芈公主本想用斗廉挡一挡嬴豫的,哪知道回头一看,小子推不见了,小重耳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小子推突然不见,这下惊动了很多人,连吴纠和齐侯都开始分头去找了,芈公主一瞬间没了主见,觉得都是自己,不然也不会把小子推能丢。
斗廉安抚了一下芈公主,赶紧跟着芈公主亲自出来找/人,哪知道就在这里,找到了醉醺醺的小子推。
小子推抱着嬴豫的脖子,一脸亲/昵,小重耳找了他半天,一看到这幕,顿时气得叉腰,小肉手指着小子推,说:“你跑哪里去了,快过来!”
小子推听到公子的声音,迷茫的抬眼去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呀……好多公纸,一个——两个——三个——三……四个……公纸你为什么老晃啊,窝都头晕了,想……想吐……”
小子推说着,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大眼睛立时变成了水泡泡,可怜的不行,嬴豫没有孩子,也没有小辈儿,江国都是一些叔叔伯伯和他争位,自然没见过小子推这么可爱的孩子,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看到小子推要哭,顿时手忙脚乱。
芈公主赶紧过去,将小子推抱回来,说:“多谢江公。”
嬴豫笑了笑,说:“楚国公主不必客气,嬴豫也是方才看到他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因此不放心,才跟来的,举手之劳罢了。”
芈公主方才还不会应付嬴豫,不过因为嬴豫找到了小子推,芈公主对他的好感一下就升到顶棚,也不觉得嬴豫是个笑面虎了。
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吴纠和齐侯也赶到了,看到小子推没事,就放心了,不过小子推醉的厉害,还想吐,憋着嘴巴好生可怜。
最后小重耳将小子推接过去抱着,嘴里嫌弃的埋怨说:“你怎么这么笨,你看看你,喝酒还要吐,还乱跑,还不听话,你说你有什么好,本公子还是把你扔了罢。”
他说着,小子推抱进小重耳脖颈,呜呜的哭咽说:“公纸……公纸——嫑!嫑……呜呜呜,窝债也不和酒呐,公纸你要窝,嫑不要窝……”
小子推喝了酒,哭起来底气十足,众人耳朵里都是嗡嗡的,不过小重耳却十分高兴,因为小子推搂着他搂的紧紧的,脸上挂着一脸笑容,就抱着小子推走了。
吴纠松了口气,随即对嬴豫笑着拱手说:“多谢江公了,若不是江公,寡人也真不知该到哪里去寻人呢。”
嬴豫笑着说:“楚王实在太客气了。”
吴纠说:“江公请,使臣还在,回宴席再饮几杯。”
“是,一定,一定。”
众人很快又回到了宴席,芈公主主动端着酒杯来给嬴豫敬酒,两个人攀谈了一阵。
刚开始芈公主还是因为感激嬴豫找到了小子推,因此才和嬴豫攀谈的,不过后来芈公主和嬴豫竟然相谈甚欢。
嬴豫也算是多才多艺,不仅会武艺,而且还会抚琴,熟知音律,毕竟嬴豫也知道投其所好的,芈公主喜欢音律和琴瑟,嬴豫多少打听过一些,因此知道清楚。
两个人攀谈的时候,嬴豫就故意往这方面说,芈公主诧异的说:“江公竟然还熟谙音律?”
嬴豫笑着说:“不才只知一二,会弹奏两只曲子罢了,深谙可说不起,实在丢人了。”
芈公主掩着嘴唇笑了一下,说:“那不知,芈能不能有幸听到江公抚琴一曲?”
芈公主说完,又说:“是芈越钜了。”
嬴豫很随和的笑了笑,说:“没什么,难得楚国公主也是喜爱音色之人,不如明日,嬴豫带了琴去找公主,请公主指点一二可好?”
芈公主一听,连忙说:“好,自然是好的。”
两个人便这么约好了,吴纠因为不放心芈公主和嬴豫谈话,暗搓搓在一边趴着听墙根儿,齐侯无奈的端着酒杯掩护吴纠,怕吴纠的视线太赤/裸裸了。
齐侯无奈的说:“二哥,你别太担心了,芈公主好歹也这么大了,你这过/度保护了罢?”
吴纠自然担心了,芈公主虽然年纪也不算小了,但是她之前还相信骊姬是好人呢,因此心思太单纯,吴纠怕她吃亏。
而嬴豫是个心思细腻深沉的人,不知芈公主会不会被嬴豫弄得团团转,说实在的,吴纠一点儿也不想撮合他们的事情。
幸好芈公主和嬴豫谈论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吴纠立刻走过去,准备套话,齐侯无奈的也跟过去,心想着幸好二哥没有女儿,若是有个女儿,还不把女儿宠上天,那自己就要跟二哥的女儿争宠了,实在太熬心!
芈公主见到吴纠,给吴纠敬酒,随即还有些兴/奋的谈论起嬴豫,吴纠一听,顿时警铃大震。
芈公主笑着说:“王上,江公还是个深谙音律的风雅之人呢,芈与江公约定好了,明日下午在花园探讨音律,江公还答应芈抚琴一曲呢。”
吴纠听着,脑袋里那根弦越绷越紧,越绷越紧,因为芈公主竟然一脸高兴雀跃,就跟齐侯见了吃的一样。
吴纠暗搓搓的记下来,笑着说:“明日下午啊,那寡人可否也来鉴赏鉴赏?”
芈公主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连忙说:“王叔要来,那自然是好的,再好不过了。”
吴纠笑着点头说:“那就好,寡人还怕你和江公嫌弃寡人这个门外汉呢。”
芈公主笑着说:“怎么会?只是王叔可别嫌弃芈弹奏的不好。”
齐侯看着吴纠一脸暗搓搓的表情,无奈的抬手揉了揉额角,什么鉴赏,分明就是家长来现场监/督的。
那边嬴豫不知道已经被监/督了,他端着酒杯,脸上带着笑容,目光在人群中一转,就看到了正在与人喝酒的斗廉。
斗廉虽然是斗家的人,但是不擅长说话,也不喜欢怎么说话,就站在人群中喝酒,有很多豪爽的士大夫们找斗廉来喝酒,因为斗廉实诚,喝酒的时候也不需要说一些违/心的话。
嬴豫的目光锁定在斗廉身上,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在回忆什么,随即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斗廉正在和士大夫们喝酒,物以类聚人与群分,那些士大夫也是不怎么喜欢应酬的,大家就是喝酒聊天,也不会嫌弃旁人说错话。
不过这个时候江国国君走了过来,士大夫们顿时化作鸟兽散尽,斗廉本也想走开的,不过嬴豫竟然是冲着他来的。
嬴豫举起酒杯,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容,说:“斗将军,嬴豫敬您一杯,不知可否赏脸?”
斗廉的酒杯空了,赶紧想要自己倒酒,嬴豫却抢先一步,拿起酒壶,给斗廉亲自满上,斗廉连忙说:“江公客气了,方才江公帮忙找/人,斗廉还没有谢过江公,这便多谢江公了。”
嬴豫笑了笑,说:“斗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他说着,端起酒杯说示意,先干为敬,随即将酒杯倒过来,一滴不漏。
斗廉也赶紧仰头闷了,也是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