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节(1 / 1)

对于这个事儿,王明下意识是否决的,他第一时间找到了他的父亲,两人甚至发生了十分激烈的争论,不过王明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说服他的父亲。

他有他的考虑,而他父亲则有他父亲的坚持。

这个曾经的下岗工人,摆修车摊的半老头子,心里面怀揣着很多的想法,也有着自己的固执。

王洪武想要去白头山,希望能够救回一个姑娘来。

那个姑娘叫做宋雪见,是他儿子王钊一直喜欢的女孩儿,当初曾经被王钊强掳而走,流落到了白头山,天池寨王宋分家,这件事情也是引子。

现如今王钊虽然不在了,但王洪武还是想要找机会,将那个女孩给找回来,也算是完成王钊的遗愿。

王明最终也是没有能够劝阻父亲,不过王洪武还是给了他一个承诺。

那就是他不会将这把老骨头折腾在白头山那儿。

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保证听起来有一些苍白,甚至给人的感觉有几分安慰的意思,不过王明没办法,只有接受了。

他给他父亲留下了一道符箓,这个东西,是他女友小观音留下的。

王洪武但凡有危险,只要捏破这符箓,王明就能够知晓。

对于我们的执意离开,何局长显然是有一些意见的,不过他的涵养远比孙老要好上许多,最终还是出来送我们,说了许多的临别叮嘱。

离开了天池寨,下山的时候,杂毛小道忍不住问陈老大,说怎么感觉何局长一直在盯着你?

陈老大苦笑,说他估计是看出了一些什么来。

啊?

杂毛小道说怎么可能,你根本都没有露面啊?

陈老大说道:“我跟他共过事,他对我应该还算是比较熟悉的。”

杂毛小道说那怎么办?

陈老大说你放心,老何这个人呢,有大智慧,谋定而后动,不会妄下决定的,应该不会对我们有所不利。

离开了天池寨,我们下了长白山,当天在附近找酒店歇了一夜,第二天赶到了长春,我们在这儿歇了一天,王明出去了一趟,虽然他没有说明,但我却从杂毛小道与陆左的谈话中得知,他这是去拜见离火宋家。

宋家在离开天池寨,与黄金王家分家之后,就搬到了长春这儿来。

王明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疲惫。

很显然,他这一趟并不算顺利。

王明没有谈及太多,次日我们又继续出发,一路向西而行,过了东北三省,然后抵达了内蒙古,过了茫茫草原,又一直走,终于来到了一片有些荒漠化的戈壁之地来。

这地方都没有路,我们是花钱从当地牧民的手中买了马骑过来的。

而一直走,前方就出现了哨卡。

我们居然又来到了国境线附近,望着远处的界碑,我知道如果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来到了另外一个神秘的国度。

一个海军被称之为“王下七武海”的神奇国度。

第四十五章 冲突

夜里,我们抵达了喀尔喀蒙古的东戈壁地区。

当初入魔黑手双城事败之后,大部分势力都集中在了内蒙的某一处训练基地,他们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撤退,不知所踪,而此刻陈老大却告诉了我们,这些人却是北上,前往了喀尔喀蒙古地区来。

谈到喀尔喀蒙古,很多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觉得是一个反出了华夏体系的二五仔,具体的细节,又说不上来。

政治上的东西,太过于敏感,暂且略过,仅谈客观的东西——喀尔喀蒙古的国土面积有一百五十六万平方公里,是世界国土面积第十九大的国家,人口约莫三百万,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小的国家,大部分国土被草原覆盖,北部和西部多山脉,南部为戈壁沙漠。

我们身处的东戈壁地区也属于喀尔喀蒙古的南部,一眼望去,满眼戈壁滩。

陈老大对于这儿的地形十分熟悉,告诉我们,说喀尔喀蒙古的荒漠化十分严重,而且因为经济落后的缘故,没有钱和人员拿出来进行治理,原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渐渐朝着沙漠化靠拢。

事实上,我们走了一路,草原并没有瞧见太多,更多的,则是戈壁滩和荒漠。

这一路骑马而行,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大家对我都是十分的照顾,让我尽可能保持最舒适的状态。

事实上,除了我之外,其余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毕竟在白头山一战,他们又跟三十四层剑主作正面对决,所受到的压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连陆左和杂毛小道都不可避免。

不过他们的身体都恢复得很快,表面上倒也看不出来。

漫长的赶路随着马力的消减而渐渐变慢,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我们停了下来,小玉儿摸着马脖子,说需要歇息休整一下,要不然这些健马可受不了。

经过一夜的赶路,我们也是十分疲惫,既然人困马乏,大家也就没有再坚持,准备留下来扎营。

下了马,王明和杂毛小道去附近转悠一圈,准备找寻可以扎营的地方,而其余人则掏出了干粮来,凑在一起,补充一些养分。

简单的吃了一些干粮,又喝了一口水,天终于亮了,朝阳从草原和戈壁相间的东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从未有一刻感觉它如此时那般巨大,红彤彤的,仿佛预示着新希望一般,让人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随着朝阳的升起,大地开始迎来了光明,而过了一会儿,陆左问我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我侧耳停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马头琴?”

陆左点头,说对,就是马头琴。

悠扬的马头琴声婉转而悠扬,充满了大草原的沧桑和寂寥,又有一种大自然特有的勃勃生机,听得人有一些入迷,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明赶了回来,对我们说道:“前面有一个喀尔喀蒙古的小村子,有多余的蒙古包,我们去那里歇息吧。”

我们都看向了陈老大,而他则是想了一下,这才点头,说也行,反正还远,用不着那么谨慎。

他不讲黑手双城到底在哪里,只是带着我们一路向西,现在又向北。

野外寒冷,远没有帐篷里面睡着舒服,有房子住,大家自然是开心得很,便跟着王明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喀尔喀蒙古的小村子,或者说是一群游牧民,建筑都是蒙古包和畜牧栏,并没有其他的建筑,很单纯的一个游牧部落。

我们看到了杂毛小道,他正在跟一个喀尔喀蒙古老头儿交流呢,看到我们过来,朝着这边招手。

我原本以为那喀尔喀蒙古对我们会很热情,却发现自己被惯有的思维给欺骗了,老头儿看了我们一眼,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王明上前,跟那人对话,随后老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冲着我们又说了一堆,然后离开了。

我心中有疑问,找到王明,说怎么老头儿感觉并不热情的样子。

陈老大倒是很明白,笑着说道:“你以为是咱们内蒙的少数民族兄弟呢?这儿是喀尔喀蒙古,人家是跟着老毛子一起过的,国人在他们眼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还有一些敌视——反倒是日本人和宇宙国的人,会比较热情一些。”

我有些纳闷,说这是什么道理?咱们原来可是一起的啊,怎么离开了半个世纪,却都忘记了自己的根?我都不求他们日夜期待王师重回,但热情一点儿,会死啊?

陈老大说你这是想当然了,事实上,在喀尔喀蒙古人的心里,他们一直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跟华夏并无关系,他们曾经是统治者,心比天高,现如今落到如今这局面,心里面别提有多心酸和难过了,自然谈不上什么好感。

我说那他们还让我们住在这里?

王明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绿油油的钞票来,说他们对咱们没好感,但对美金却没有什么抵抗力,市场经济,有钱不赚是傻子,你说呢?

呃……

我还以为杂毛小道和王明是用什么打动的对方呢,却不曾想居然用了最直接的银弹攻势。

我随即又问道:“我刚才怎么听你说的他们的话,你也懂蒙语?”

王明笑了,说略有所知。

我顿时就佩服不已,说我擦,你这也太强了吧,又懂英文,又懂鲜语,现在还懂蒙古话,你真的是我的人生偶像啊……

王明说修行者的记忆力本来就强于普通人,你以后没事儿,也可以多学一些,基本上都是事半功倍,不过我的方法有一些简单,跟我的际遇有一些关系。

他对我倒也没有太多隐瞒,聊起了他的一些经历,以及一个叫做“真龙智慧”的东西。

这时我方才知道,王明不光懂英文、鲜文和蒙古语,这世间所有的语言,甚至兽语,他都没有问题。

这本事,简直是绝了。

跟王明聊着天儿,我们将那破旧的蒙古包给收拾整齐,而另一边,那蒙族老头儿也宰了羊,给我们弄起了烤全羊来,虽说大清早的,吃烤全羊未免有一些油腻,不过我们赶了几天的路,吃得都是干巴巴的干粮,对于这道著名的大菜,莫名就有一些期待。

烤全羊且费一些时间,不过烤好之后,一股浓烈的香味就飘散出来,让人口水涌出,肚子顿时就咕咕叫了起来。

喀尔喀蒙古老头儿态度不咋地,烤全羊的技术却很不错,眼看着那羊烤得金黄酥脆,再配上白色的马奶酒,大家食指大动,准备动手,然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间走来一群人,而喀尔喀蒙古老头儿瞧见,居然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去。

什么情况?

我们抓着香喷喷的烤羊肉,却也吃不下了,回头看向了那边去,却见到来的居然是十来个和尚。

这些和尚不是我们常见的那些,而是藏传佛教的那种,或者应该叫做喇嘛。

这些喇嘛穿着黄红相间的僧袍,戴着一弯弯的高帽子,为首的是一个眉毛很长的老喇嘛,他带着人走到了喀尔喀蒙古老头儿的跟前来,将手放在了对方的头上,然后开始哇啦啦说了一堆来。

我瞧见那老头儿一脸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问旁边的王明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明眯着眼睛,侧耳倾听,但好像听得不是很准确,只有摇摇头。

几分钟后,老喇嘛抬起头,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他在原地等了半分钟,瞧见我们并不上前请安问好,于是便带着身后八名喇嘛,走到了我们这边来,目光掠过那还在火上烤着的全羊,看向了我们这边。

他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停留了几秒钟,最后落到了杂毛小道的身上来。

我们这些人,陈老大稍微地易了容,而其余人便装,唯有杂毛小道这个茅山宗的掌教真人,穿着一身比较简易的道袍,十分突出。

老喇嘛显然认为杂毛小道应该是我们这伙人的头儿,便开口说道:“中国人,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他说的,居然是汉语。

虽然这口音十分别扭,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来,但对方能够说出汉语来,还是着实让人有一些惊讶。

面对着老喇嘛的质询,杂毛小道显得很洒脱,笑了笑,说旅游的。

对方听到,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他跟旁边的人低语几句,随后那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喇嘛走上前来,对我们很凶地说道:“旅游?把你们的护照拿出来看看……”

护照?

这话儿搞得我们有一些郁闷,杂毛小道却是笑着说道:“你们是警察么,凭什么给你护照看?”

那年轻喇嘛冷哼一声,说在哈勒赞这儿,我们胡依金喇叭庙,就是警察。

他说得气势汹汹,杂毛小道却伸手,抓起了一块烤得焦黄的羊肉来,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十几秒钟,然后说道:“我要是不给你们呢?”

简单一句话,对方却是一下子围了上来,而那位老喇嘛却是摸出了一根镶嵌着头骨的手杖来。

我眯眼打量,那头骨不大,仿佛是婴儿的,双眼之中,镶嵌着一对红宝石。

第四十六章 路遇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