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林佑的气势装得很足,开口上来就是一阵骂,然后扬言自己在这一带的关系很多,分分钟让他们停业整顿。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这威胁实在无力,然而不知道怎么的,林佑却偏偏能够将这场子给撑下来,惟妙惟肖。

那客房经理顿时就心虚了,说大哥那咋办?

林佑阴沉着脸,说你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客房经理有些担忧地说道:“监控器这个东西,需要上面批准,而且只有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才能够进行调阅,恐怕……”

林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好,可以的,那行,你们既然这么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

他拿起手机,假意翻了一下通讯录。

那客房经理一下子就慌了,说哥,先别啊,你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你跟我来吧。

她带着我们来到了保安室里,在里间那儿,有一个监控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安在那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见有人进来,他慌张地站了起来,说张经理,什么事?

那客房经理在我们面前低声下气,然而在手下面前却又是另外一副脸孔,呵斥道:“上班时间,打什么瞌睡?知不知道今天酒店遭贼了,啊?”

那老保安慌里慌张地说道:“不会吧,我一直都看着的啊?”

瞧见这老同志睡眼惺忪的模样,我就理解了五个房间被盗,却没有一点儿动静,到底是为什么了,而林佑则直接走到了操作台前来,手拿着鼠标,也不管别人,开始自顾自地动手点阅资料了。

他在这方面是老手,很快就锁定了我们楼层的几个监控画面,然后开始快速地拨动进度条,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分析发生的时间。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可疑的画面。

有一个穿着女服务员服装的人,分别进入了我们每个人的房间,从林佑的房间出来之后,却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向了楼道的方向去。

林佑很快就调出了楼道处的图面来,瞧见那人一进入其中,立刻走到了摄像头的死角,而接着,在下一个摄像头的画面中,却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他有意低着头,避开了摄像头的监控,然后扬长而去。

林佑浏览得很快,然后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打,不一会儿,却是有好几张还算清晰的侧脸图被他给还原出来。

完毕之后,他偏头,瞧了一眼那客房经理,说你们这里有打印机么?

客房经理被他这一套熟练的手段给弄得惊讶不已,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有,有,在行政部那边。”

林佑随时带得有u盘,将这些图片和视频短片拷贝到了盘里面之后,跟着客房经理离开,然后让我们在一楼大堂那里等待。

我们刚刚到了一楼大堂,坐了没一会儿,林佑就匆匆赶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叠彩印图片,对我们说道:“有人进入了我们的房间,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在那里安装了窃听器或者微型像头,所以还是去车里面说话比较方便。”

我们跟着他来到了车子前,进入之后,林佑将图片分发给大家,然后说道:“人已经确认了,应该就是这小子,不过我对这一带的江湖不熟,没有办法很快找到此人。”

我接过了a4纸打印的照片,仔细打量,瞧见这人果然是做贼的料,贼眉鼠眼的,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林佑待我们认清楚了这人的相貌之后,开口说道:“且不管能否找到此人,我分析一下这人盗走我们邀请函的目的。”

小妖说请讲,我们听听。

林佑说道:“这人进入我们的房间,将所有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但是除了邀请函,几乎没有动任何财物,可以预见,他就是冲这个来的,那么既然如此,他拿着邀请函就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有可能是想借用这邀请函混入邮轮之上,伺机做些事情;而另外一个可能,则是在警告我们,阻止我们参加拍卖会。”

小妖沉吟了一番,说第二个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林佑点头,说对,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这背后阻拦你们呢,他在害怕什么?

小妖说我们刚从黔州过来,没有走脱什么风声,也不会有人专门盯着我们,那么问题会不会出在你这里?

林佑摇头,说我联系的那个朋友十分可靠,而且我也没有说那邀请函是给你们的。

两人疑惑,而我在旁边提醒道:“小妖,你可能忘记了一个人。”

她问是谁?

我说你还记得在我家村子河滩上,交手的那人么?

小妖吃惊,说不会吧,这事儿是那人插手了么?

我只是说可能,毕竟一直盯着你我的人,就只有那个叫做白合的家伙,如果他跟着我们到了这里,说不定就会使坏心眼呢?

小妖脸色沉了下来,说如果真的是他,问题可就麻烦了。

萧璐琪有些惊讶地问道:“小妖姐姐,你说的白合,是不是陈志程手下七剑之一?”

小妖点头,说对。

萧璐琪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错了,白合姐是一个很好的人,她怎么会对你们动手呢?”

小妖眯眼,说你认识白合?

萧璐琪点头说对,之前的时候,我曾经跟着父亲参加过他们的聚会,感觉他们人都很不错啊,跟你说的不一样……

小妖叹了一口气,说人都是会变的,而且立场不一样,态度也就不一样。

萧璐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而林佑却开口说道:“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换一个地方;如果真的如你们所想的,我们这边的问题可能就有些严重了——我再找那哥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到邀请函……”

大家勉强同意了林佑的提议,回到酒店收拾行李,而这时虫虫突然找到了我,低声说道:“你跟我走。”

我一愣,说怎么了?

虫虫说我或许能够找回邀请函来,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心中惊异,说你有办法,为什么不跟大家说呢?至少也要跟小妖讲一下啊?

虫虫摇头,说我自己也不确认,快点走,我怕来不及了。

我对虫虫保留着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既然这般说了,我就没有再犹豫,而是跟着她从楼道处匆匆而下,然后绕开了酒店的大楼,穿过一条街道,又绕过了一片荒地,径直向前。

我走了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是林佑打来的,问我和虫虫怎么不见了人影。

我告诉他,说我们有点儿事情要办,让他们直接去找新的酒店,等回头了,直接将名字和地址用信息发给我就行了。

时间紧迫,我也没有跟他多聊,匆匆挂了电话,走了二十多分钟,被虫虫领到了工地一蓝色铁皮屋附近来。

她的鼻子在空气中吸了吸,最终指着远处一栋铁皮屋,说应该在哪里。

我说谁在那儿?

虫虫简单地说了一个字:“贼!”

一路上,我也瞧了出来,虫虫找过来的办法,是通过鼻子的嗅觉,天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这么强悍,不过我了解她的性子,知道说话从来不会浮夸,既然人在这里,基本上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两人缓步靠近了这铁皮屋,左右打量了一下,我让虫虫在外围警戒,而我则来到了门口,贴着墙面,听了一会儿。

里面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嘿,这小子倒是安逸啊,偷了东西,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在这儿睡觉?

我顿时就是一肚子火冒了出来,轻轻推了一下门,里面是反锁着的,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起脚来,一大脚踹了过去。

砰!

那铁皮屋本来就不结实,门也只是摆设而已,我这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门给踹飞了,里面床上的男子听到这动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没有看我,而是一跃身,朝着那边的窗孔跳了出去。

他的身手很敏捷,而这动作仿佛是预演了千百遍一般,几乎成为了本能。

倘若是一般人,或许就给他溜走了,而我好不容易被虫虫领到这儿来,哪里能够让他遁走?

当下我也是足尖一顶,人似猎豹,一下子就冲到了那窗户的跟前来,伸手一抓,却是将他的脚踝给抓住,然后猛然一拽,将那人拉了回来,重重地砸落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砰!

那人重重砸落,哀声顿起,我掐着他的脖子,说你特么的要是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那人知道碰到了硬角色,慌忙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我一把将他给翻过来,眯眼一瞧。

果然是他!

第三十五章 樊三爷

确定了此人就是照片上面的那个贼之后,我拖着他一直来到了铁皮房子之外,一把按住他,说东西呢?

那家伙装傻,说到底什么东西?

虫虫走了过来,将随身携带的那几张彩印纸张递给我,我则直接拍在了地下,沉声说道:“看清楚点,免得我冤枉你!”

瞧见照片上那贼眉鼠眼的自己,这家伙嘿嘿一笑,说大哥,你怕是认错了吧,这不是我!

听到他的狡辩,我冷冷一笑,说这是不准备畅快点撂,对吧?

那人露出了可怜的笑容,说大哥,我就是个给人看工地的农民工,真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可别冤枉了好人,我跟你说……

我瞧了虫虫一眼,她点头,挤进了铁皮屋里面去,准备搜查一番。

瞧见我们的动静,那家伙浑然不怕,继续唠叨着,我站起身来,脚踩着这个摔得一头鲜血的家伙,四周望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有些疑惑,而这时虫虫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朝着我摇了摇头。

什么,东西不在了?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而地上的那家伙则感觉到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你们看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哥你饶过我吧?

好不容易找到那贼,结果东西到底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心中顿时就有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来。

我看了虫虫一眼,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没有办法找到。

得到答案之后,我让虫虫在外面守着,然后又把那贼给拖回了铁皮屋里面去。

我把门关上,然后把那男人给放回了床上,自己拉了一根凳子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十分客气地从桌子上摸出一包烟来,说来根烟?

那人以为我放弃了,不由得笑了,说好嘞。

他接过烟来,然后对我说道:“打火机在抽屉里,兄弟帮我拿一下……”

我照着做,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雕着骷髅头的金属火机,给他点上,那人抽了一口烟,深深吸一口气,将烟雾润着肺部,然后徐徐地从鼻孔中喷了出来,一脸享受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道:“兄弟,我说你认错人了吧,行了,我也不怪你……”

砰!

他话没有说完,我就很直接将这火机砸到了他的脑门顶上去,没待他反应过来,直接将其摁倒在床上,死死地掐着他。

那家伙哀嚎道:“这又怎么了啊?”

我揪起他来,抬手就是十几个大耳刮子,扇得他头晕眼花,一边扇,我一边骂道:“骂了隔壁,真的以为我是刚刚出来混的愣头青对吧?你一看工地的小工,能够抽得起芙蓉王?会用限量版的zippo原装打火机?老子不打死你,你就真的以为我是一傻波伊了……”

我知道对付这种油滑之人,来不得半点儿含情脉脉,只有把他给打服了,方才能够得到实话。

结果被我扇了不知道多久,一开始还大声嚷嚷的那家伙,突然间却止住了声音。

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被我给扇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