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驹明白了纪安宁的意思,点了点头,说:“叶家虽然势大,但已有乱象,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纪安宁点头。

纪安宁和傅寒驹这样商量完的第一个周末,纪安宁就接到一位业内前辈的邀请,让她一起去看看一套别墅。那是那位前辈半年前接的订单,基础设计已经完成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改进,想听听纪安宁的意见。

纪安宁欣然答应,和纪念、纪禹商量着第二天再陪他们去玩,自己去应了前辈的约。

纪念和纪禹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一左一右地抱住纪安宁,在纪安宁脸颊上用力吧唧一口,和纪安宁道别:“妈妈再见!”

傅寒驹绷着脸在一边看报纸。

纪安宁走了过去,也搂着傅寒驹的脖子亲了他脸颊一口:“爸爸再见。”

傅寒驹:“……”

纪安宁走了,留下傅寒驹和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

傅寒驹到底是成年人,看了两个小孩一眼,说:“你们要是把作业做完了,我就带你们出去玩。”

纪念和纪禹对视一眼,纪禹开口说:“我们昨晚都做完了!”

傅寒驹叫他们把作业拿出来检查完,助理也到了,带来了市区哪些地方适合四五岁小孩去玩的资料。

傅寒驹说:“你们自己挑地方。”他看了纪念一眼,“只能出去四个小时以内,包括来回路程,选好了再找我。”

傅寒驹吩咐完了,叫助理上楼商量傅氏的事务。他到南边的时间到底还不长,很多事务要处理,底下的人是避免不了加班的。

还没开始说公事,助理忍不住说:“boss,他们才四五岁吧,让他们自己算时间会不会太难了?”

傅寒驹不置可否:“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实在选不出来直接挑个近的也可以。”

助理没再多说。事实上傅寒驹能抽出几个小时去陪小孩已经很让他吃惊了!

楼下的纪念和纪禹苦恼的趴在桌边,看着上面的地图和游玩设施介绍。纪禹一张一张地翻过去,觉得这也想去那也想去,吃的喝的玩的,他统统都舍不得不要,特别难取舍。

纪念闷不吭声地看着那张地图。

她还没学怎么看地图,更没学怎么算路程和时间,不过离得远的肯定要花很多时间、离得近肯定不用坐太久车,这点基本的概念她还是有的!

纪念拉了拉纪禹,让他过来看地图,和纪禹一起先把他们家的位置给找出来。

纪禹也不会看地图,但两个人齐心合力研究了半天,总算是把别墅区的位置给找着了。

纪念拿出铅笔,把幼儿园的位置圈了起来,对纪禹说:“我们家到幼儿园要半个小时,这个路程挺适合的。”她以别墅为中心,照着幼儿园的路程画了个圈,对纪禹说:“找这个圈里面的,和这个圈附近的。”

纪禹惊叹:“啊!姐姐你好聪明!太棒了!”他转头问,“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些地方都先圈起来?”

纪念“嗯”地一声。

两个小娃娃趴在桌边你圈一下我圈一下,很快在纪念画的圈附近找到了小圆圈最密集的部分,有吃的有喝的有玩的,一次性可以玩好多个地方!

纪念用红笔把选定的小圆圈描红。

两个小孩拿着地图跑上楼,跑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纪念先抬手敲了敲门。

傅寒驹说:“进来。”

纪念推开门,脑袋先探进去看了看,而后才拉着纪禹挤了进去。她没说话,只看了纪禹一眼。

纪禹会意,蹬蹬蹬地跑过去,对傅寒驹说:“我们选好地方啦!”他把地图摊开在傅寒驹面前,指着上面的画好的小红圈,“就是这几个地方!我跟你说,是姐姐想出来的!姐姐可聪明了!”

傅寒驹看着他,等他接着往下说。

纪禹受到了鼓舞,继续鼓吹自己最最厉害的姐姐。他抬起软乎乎的手指了指别墅,又指了指幼儿园,兴高采烈地说:“就是这样!先画一条线!我们去幼儿园花半个小时!照着这条线画个圆,整个圆里面都花半小时!”

纪念更正纪禹的说法:“大概是半小时!”

很多地方的路弯弯绕绕,偶尔还会堵车,根本不像去幼儿园那么直来直去!

助理目瞪口呆。

他以为只有他们boss厉害得有点变态,没想到boss的孩子也厉害到这种程度!这才四五岁,也太聪明了点吧?但仔细想想,这又没有妖孽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这个年纪的小孩会画圆,也会看表,记得住上学需要的时间,想出这样的办法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一般小孩没办法把自己会的东西这样活学活用而已。

这两个小孩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

傅寒驹早就知道纪念和纪禹很聪明,不像助理那么大惊小怪。他点头说:“所以你们选好了?”

纪念和纪禹齐齐点点头。

不知不觉间,他们对傅寒驹这个爸爸已经不那么排斥——尤其是是看到纪安宁和傅寒驹之间越来越亲近之后。就连傅寒驹单独带他们出去,他们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傅寒驹打发走助理,叫司机把他们送去纪念和纪禹选好的第一个地方。纪念和纪禹到底还是小孩子,一到了可以玩耍的地方就扔下傅寒驹到处撒欢,

傅寒驹在玩乐的地方外面看着,注意纪念和纪禹会不会遇到意外。

周围有不少家长也带着小孩过来,见傅寒驹一个人站在旁边,有人上前搭话:“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来玩吗?”

傅寒驹一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对方显然是个自来熟,顺着刚才的话题感叹起来:“很少有男人愿意带着孩子出来,我家这位就是,喊他好几次他才出来一次。”

那男人正在给小孩拍照,听到女人的话后转过头来喊冤:“我这不是工作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