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林愣了愣,“可能……节目组?”
卓远摇摇头,刚才他跟导演说话的时候,导演显然忘了周鹤城胃病的事,不太可能提前准备适合周鹤城现在吃的食物。
周鹤城也怔愣了一下,把最后两口鸡蛋羹扒嘴里,仔细吧唧了一下,又把刚才放在一边的粥端到面前,挑开里头的南瓜,吃了一口。
然后急忙催促道,“我的手机在哪儿呢,我要看一下手机。”
周鹤城的手机放在卓远那边,一听周鹤城要玩手机,卓远皱皱眉,“吃饭就吃饭,看什么手机。”
“我看有没有给我发消息,可能是一个田螺先生给我送的饭呢。”周鹤城不止一次地吃过关潮声熬的粥,刚才那一口下去,味道真的太像了!也只有关潮声会在明知道他有些菜不爱吃,还打着为你好的借口,故意加进去。
虽然关潮声亲自做了饭还让人直接送进了电视台他的休息室这件事,怎么想可能性都极小,但周鹤城心里却怀抱着这极小的希望。
卓远怀疑地看他,“什么乱七八糟的?”
“拿来,手机拿来。”周鹤城接着催。
卓远迟疑了一下,把手机递过去,“最多两分钟,看完吃饭,待会儿还要接着录呢。”
周鹤城接过手机解锁,没发现有新来电,立马登录了微信,然后就是眼前一亮。
有一条关潮声的新消息!
关大混蛋:给你做了饭,放在你休息室了。
周鹤城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关潮声居然会玩这一套,太让他惊喜了。
只是他还没高兴完,就有人破了他的气氛,“傻笑什么?”是卓远的声音。
“我高兴不行啊,”周鹤城回着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敲字。
周大帅比:难吃死了。
关潮声没有回消息过来,周鹤城便转头跟小林道,“你买的饭你自己吃了,我就吃这一份了。”
刚才还嫌弃的南瓜粥和小肉包,一下子成了他的最爱。
卓远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放松,“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准备的了?”
“知道啊。”周鹤城在卓远要问谁的那一秒,道,“但我不告诉你。”
卓远被噎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周鹤城,我是你经纪人,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嗯嗯,”周鹤城敷衍地应了几声,专注喝粥吃包子了。
一看到这外表丑丑的包子,想着关潮声包包子的情形,突然又好想笑,嘀咕,“这种手艺也拿得出来,也就我不会嫌弃地吃了吧。”
咬了一口,肉馅带着甜丝丝的味道,这难道还放了糖或是蜂蜜?
周鹤城一边把另外半个塞进嘴里,一边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微信。
周大帅比:包子丑得都下不了嘴。
看着刚刚还一脸嫌弃,现在却吃的美滋滋的周鹤城,卓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定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周鹤城把粥和包子全都吃光了,还没等到关潮声的回信,有些失望,转头又看到卓远的脸色,错开眼,跟小林说了句,“这个饭盒一会儿记得带回去,我去个厕所。”
才不要呆在休息室里看卓远的臭脸色。
周鹤城当然没去厕所,他在后台晃荡了一圈儿,突然听到一个女声说:“你说关潮声和沈曦微是不是真在一起了啊?”
另一个声音回道:“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哦,昨天关潮声不是突然就赶回A市了么,网上他的粉丝都在猜他有什么通告,我觉得他是特意回来跟沈曦微聚,今天又挤出时间来给沈曦微当嘉宾好友。”
“嗯嗯,今天《正道》在K市的宣传活动关潮声都没有去,还不是为了沈曦微,”女生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听说原本导演组跟关潮声那边联系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档期排不开是不来的,好像是今天早上沈曦微那边才重新跟我们导演敲定关潮声会来的,我们策划临时又重新换了新流程。”
周鹤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对话的内容让他的脸色变了变。
第9章
7点钟,节目组开始录制最后一个游戏环节,这是一个高空游戏,需要嘉宾穿上威亚衣。
在场的演员,除了女主角蒋丽珊之外,其他的都拍过吊威亚的戏,所以没什么压力。
蒋丽珊穿上威亚衣以后显然有些紧张,站在他旁边的男配角开口安抚她,主持人沈一清顺势说了搭档顾响之前节目里第一回 吊威亚的糗样,两位主持人一来一回,逗乐了蒋丽珊,倒是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了。
台下的卓远却反而紧皱了眉头。
台上的所有人都在积极参与互动中,只有周鹤城从录制开始没有说过一句话,人站在那儿,感觉魂已经去到天边外了。
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于是在录这个游戏的半个多钟头里,卓远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周鹤城的表现很差,反而让另外两个配角演员在这个游戏里抢了镜了。
然而还不到卓远可以放松的时候,在游戏的最后意外还是发生了。
因为周鹤城完全不在状态的表现,他所在的队伍在这个游戏里输掉了,输掉的队伍全员要接受高空速降的惩罚。
其实就是用威亚吊到半空中,人脸朝下,快速下降到离地面一定距离收住。
这个惩罚一点也不难,对习惯了吊威亚的演员来说,就更没有什么了。只要在速降的过程中,双臂保持张开,特别安全。
《欢乐show》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和惩罚,从来没有出一丁点问题过。
然而就在轮到周鹤城时,半路,他的身体不知怎么地竟晃了晃,张开的手臂居然向后甩去,钢丝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地一刮,落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个意外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等周鹤城落地后纷纷围过来询问情况,反倒是受伤的周鹤城本人,脸上的表情显然很平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道不深不浅的刮痕,淡淡地道,“没什么大事,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