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其实人不错,可就是……”诸位皇子之中,卫盛看着优势最明显,其实劣势也很突出,因为卫益不在了,他就是其他皇子的头号对手,而前世的卫盛,是没有从这个危局杀出来的。
“没什么可是的,就看二表哥如何用好这次机会了。”所谓站队,本质就是双向选择。就算处境不怎么妙,可要是卫盛的表现不够格,几家异姓王肯定不会下场,投机也是要考虑风险的。
“那就看看好了。”君律其实想说,假如卫盛真能上位,他们几家的日子多半不会难过,因为比起他的兄弟们,卫盛的心眼不算小,也不记仇,可问题的关键就是,卫盛他上得去吗。
卫盛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得意,家里的话他有了新王妃,各种琐事有人管了,再不用他亲力亲为。朝上的话更不用说,老大挂了挂之前还被父皇嫌弃了,老三办砸了差事又被人捅了眼下半死不活养伤中,老四终日混迹脂粉堆里父皇不待见到都不想提起他了,老六因为姜家表弟指婚的事也被父皇甩了好久的脸色。就只有他和父皇的关系最融洽了,老爷子每次看到小卫央都舍不得撒手。
这日,卫盛下朝回府正在后花园逗儿子玩,他舅舅户部尚书徐朗上门来了。
“舅舅,你怎么来了?可真是稀罕啦!”徐舅舅是个大胖子,胖到什么程度呢,神佑皇帝破格允许他在宫里乘车,可能就是因为太胖了,除了每日上朝办公,徐舅舅是哪里都不爱串门的。
徐舅舅和徐贵妃是很罕见的龙凤胎,兄妹感情特别好,几十年如一日从未改变。在卫盛小时候徐舅舅还不是那么胖的时候,也是骑在他脖子上玩过的,毕竟神佑皇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听说徐朗来了,卫盛愣住了,他先是怀疑了下自己的耳朵,回过神来就赶紧抱着儿子迎了出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欢迎我?”徐舅舅气喘吁吁进了屋,进门就不高兴地瞪了卫盛一眼。
卫盛从小和徐舅舅随意惯了,才不在乎被他瞪,他笑嘻嘻地贴了过去,一手抱着卫央,另一手挽着徐朗的胳膊,讨饶道:“我怎么可能不欢迎舅舅,是你老人家太稀罕了,我有点没想到。”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徐舅舅好容易喘匀了气,又把胡子从卫央的手里拯救出来。
卫盛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徐朗有要事跟自己商量,不然他老人家才不会亲自上门来。
刚往书房方向走了没两步,徐舅舅突然顿下脚步道:“这个时候你带着孩子干嘛,还不赶紧交给乳母。”卫盛简直就是一夜之间转性了,养个儿子比旁人家里养个闺女还要精心。
“没事没事,央儿乖得很,不会插嘴,更不会出去乱说的。”卫盛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徐朗闻讯眉头一皱,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卫央一眼。卫央偏过头,两只胳膊一环,紧紧圈住了卫盛的脖子。舅公的眼神好可怕,仿佛可以看穿人心似的,还是父王的怀抱比较安全。
到了书房,徐朗把他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卫盛,然后卫盛的眉头就蹙了起来。
“舅舅的意思是,我们提前一步?”徐朗说出来的话,卫盛根本不会考虑真伪。
“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意思。”打从当年太子中毒,徐家就在往前的路上没有退路了。
卫盛想了想,毫不迟疑地道:“既然如此,这个善缘我们结了。”
于是在最后期限来临之前,杭之阳收到了救命的二十万两银子,但是给银子的人没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卫盛的意思很简单,他不想杭之阳被人拉拢去,可也不想皇帝误会他拉帮结党。
卫盛可以不说,杭之阳却不能不查,只是他查来查去,最后查到了卫盈头上。
“爹,我没看错,就是那个人带我去的,也是他找朋友借钱给我的。”杭逸算是被人拖下水的,可等到他深陷泥潭无力自拔,那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而现在,杭逸在六皇子府发现了这个人。
“孽畜,谁准你出来了,还不回去继续反省。”杭之阳面无表情地吼走了儿子,心里却是无奈一叹,是不是六皇子做的,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总之银子他收了,凭证也给了出去。
假以时日,无论是谁拿着凭证上门,这个人情他是必须要还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杭之阳能查到设局的人是卫盈,姜源自然也能,毕竟他还有来自君律的暗中提示。
知道了其中的曲折和误会,姜源颇有些无语:“我怎么觉得,二表哥的二十万两银子给的有点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