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严钢便经常来找燕归。开始是一个月来个两三回,后来就变成了半个月就是两三回。没多久就成了隔三差五的来,最终竟是隔天便要来一次。每一次他的到来,带给燕归最多的,都是一场沈默而激烈的交媾。
燕归一直默默的忍受着他的骚扰,没有惊动严炅恬熙,甚至为了不让自己的族人了解事情真相,他接受了严钢的安排。一处隐蔽的宅院成了两人幽会的场所。宅院布置的非常用心舒适,但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每一次的见面,只有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寒暄,没有交谈,只有喘息、嘶吼、和呻吟。 汗水、精水、挥斥不去的浓浓雄性情欲气味,浸染侵蚀着这个屋子。
开始的时候,燕归只是被动的承受。
他把自己当做一只懦弱的乌龟,窝囊而顾虑重重的承受着严钢。可渐渐地,情况不一样了。那个屋子似乎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那里,他可以抛开一切理由顾虑甚至责任,就像一个正常的人,追逐着肉欲之欢。没有交谈,也就不会有任何能唤醒他的意志的机会。
他开始沈醉,开始痴迷这种生活。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雀跃,每一次的离开就失落。
他不去想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但是偶尔,他也会想,当严钢厌倦了放手了,而已经习惯、沈迷着他的侵入的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身体已经干涸太久,现在又被重新润泽焕发出新的活力。
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又停止时,他是否能恢复到从前?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次年的初夏,有人将此事报给了恬熙。
他大怒,直接去跟严炅告状。
严炅也是有些恼火了,自己的意旨在臣民面前成了个摆设!让他觉得身为九五之尊的自己颜面扫地。当下就把严钢招进了宫,这一次不再是好言劝解,他极为严厉的训斥了严钢,并罚他三年皇饷,最后要求他闭门思过并再不准去见燕归。若再有违背,必定严惩。
开始他说的,严钢都默默认了。可当他要求严钢不得再去骚扰燕归时,严钢居然直接拒绝道:「请陛下恕臣不得从命。臣是一定要去找燕归的。」
严炅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拒绝,当即勃然大怒道:「皇叔这是一定要抗旨吗?还是皇叔自恃身份,认为朕真的不能对皇叔如何了吗?」
严钢深深拜倒在地,道:「臣不敢,只是臣对那燕归,已情深意重。此刻让臣离了他,臣做不到。臣自知已违了皇命,请皇上惩处,但让臣与燕归一刀两断之事,以后请不用再提。」这番话让严炅都有些瞠目结舌,他回了回神,说道:「朕不明白,那燕归到底有如何好?他虽有一副好皮囊,毕竟也是年近四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好处。这天下美人何止千万,多的是比他强千万倍的。皇叔何苦要在他身上下如此功夫?」
严钢毫无退缩之意,坚定的说:「天下美人再多,臣已经看上了燕归,对他们也无兴趣。陛下也是深宠潋贵妃,难道对臣的心意不能体谅一二吗?」提起恬熙,严炅也有些愣了。
他眨了眨眼,说:「贵妃乃是狐媚,岂是寻常人等可比的?」
严钢干脆的说:「在臣的眼里,燕归就是臣的狐媚!臣愿宠他爱他如陛下宠爱贵妃。臣知道陛下今日处罚臣,也是为给天下一个交代。臣无怨无悔,但是只求陛下和贵妃能成全臣的一片心意。」
严钢这番颇有些惊世骇俗告白,让严炅这样久经历练的人物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怔愣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先回去闭门思过,其他事,朕再考虑考虑!」
严钢已经把话说出了口,也不后悔。
他深深拜倒,然后告退。
严炅回去,将此事告知了恬熙。恬熙第一反应便是:「不行!族长都受了大半辈子的罪,好不容易过了些安生日子,怎么能再受人折腾,去给他做男宠?不行,我决不答应。」
严炅便帮严钢辩解道:「也不用这样说,朕看皇叔对那燕归确实是一片真情。」
「真情?」
恬熙冷笑一声:「是真情还是临时兴起,陛下真的看得出来吗?就算是真情,谁能保证他能持续一辈子。若他到时候薄情寡义,谁来为族长主持公道?难道陛下还能为了族长,去惩治他吗?」这话说的一语中的,严炅也无话可说。
他想了想,说:「到底该随不随了他心愿,也不是只靠你我来考虑。为何不去将燕归传来,听听他的心思呢?」
燕归被传来之后,恬熙气愤的将严钢的话说给他听。末了忍不住心疼的埋怨道:「那人骚扰了族长您这么久。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若我知道,定不容他如此嚣张放肆。」
他痛骂严钢胆大妄为,可燕归只是沈默不语。恬熙也觉得不对,便停下来问:「族长,你的意思呢?」
燕归先是沈默,后终于开口道:「全凭陛下和娘娘做主吧!」
他表了态,但是恬熙并没有因此而松下一口气。
他敏锐的感觉到燕归对此事态度的复杂,这让他感觉到惊诧。
他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那我就请陛下治他个欺君之罪,此事可大可小。不过族长请放心,定能让他脱一层皮,来给你出口恶气。」
燕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灰败。
他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不要紧的。他毕竟是皇叔,得罪了他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是吧!」
恬熙就故意说道:「不怕,这次是他自己找死,要违背陛下皇命。族长不知,这可是最大的忌讳。这次就算是我不从中推波助澜,陛下也定容不得他。您就等着看陛下为咱们出口气吧。」
燕归的脸色更加惶然苍白了,他说:「还是别这样,其实他也没有太为难我。若真因为我而遭受如此大难,我于心也难安。娘娘,要不,您去劝劝陛下,别太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