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男人那粗重而压抑着喘息声里,微微闭着的眼睛的桂枝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到了火炕上。不是被心急火燎地甩到了火炕上,那有力的臂膀在愈发粗重的喘息声里,就是轻轻柔柔地将桂枝放在已经铺好的被褥上。
粗重,急促了,也依旧是压抑着的男人的喘息声,就在自己的耳边呼哧呼哧的响个不停,一直就微微闭着双眼在时刻等待着一场疾风暴雨的桂枝,却在很耐心地等上了一阵也没有等来预想中要发生的一切的,不解的,疑惑的,桂枝慢慢张开了微闭的双眼。
一双男人那挂满红色血丝的眼睛,一张男人那干裂的还是粗重喘息的嘴,都无时无刻地再说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在躁动着怎样的野兽一般的原始冲动!
只是,一个男人即使被这样的躁动充溢了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了,他就这样极力地将这些马上就要破体而出的躁动压抑着,用那样温柔里混合着渴望与狂野的眼神,看着桂枝慢慢张开的眼睛在询问着:你真的决定接受这一切吗?
对着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又这样凝望而征询的眼睛,桂枝的心呼地就颤动了一下。
是啊,在这样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没有忘记把自己当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来给自己那份是真正女人所应有的尊重!心房的颤动,让所有交织起来的情感都化成了一种由衷而涌动起来的爱火,随着桂枝脸上媚惑的笑漾漾地浓烈起来的时候,她猛地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脖子,一边深深地注视着男人那近在咫尺的满是血丝的双眼,一边从开始轻轻的亲到后来几乎要透不出气来的深吻里,桂枝在喉咙里断断续续的跟男人说道:「要……我!使……劲……的……要……我……吧!」
桂枝是这大山深处里极少地在早晚都要漱口的女人,慕生在品尝着她嘴中津液里那淡淡的味道的同时,女人那在爱火涌动中的邀请,也非常适时地传了过来。
深深地吸住女人那迫不及待钻入自己口中的舌尖儿,只是那么随手地拉扯了一下的,女人身上那非常宽松的衣服就敞开了大半。
牙齿轻轻咬着女人的舌尖,再顺着女人敞开大半的衣服一路拉扯了下去,在女人扭动而非常配合的动作里,她身上那宽松的衣服就顺利地被脱了下去。
丰腴的女人,即使这样大山里终年的劳作,也没能让她身上的肌肤变得粗糙起来。相反,非常珍惜自己身子上每一寸肌肤的女人,在尽她自己所能的呵护下,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在丰腴里透出来了柔嫩的手感。
慕生的大手一寸一寸地感觉着女人丰腴柔嫩的肌肤,适时松开了女人舌尖后又把自己的舌头硬生生塞进了女人小嘴里去了,慕生一边用自己的多半条舌头在女人的小嘴中纠缠着,他更是时不时顺应着女人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双手,一件件的让她把自己的衣服或是解开的解开,或是能脱下的就顺手地脱了下去……
火炕的温度一点点儿的低了下去,一直赤着身子仰躺在被窝里的桂枝,也从没有压严的被角处感受到一股股的凉意。勉勉强强半爬起身子的替睡在一边的女儿,把被子好好掖了掖,胯骨轴子酸痛的好像断了一次的桂枝,钻回自己的被窝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几乎要诅咒慕生家先辈那样的在心里骂起了刚刚离去不久的慕生。
很久以前有一种说法,她是说对于一个生活上不检点,且性生活非常频繁女人,当她们经过如桂枝这样的女人面前时,桂枝她们这样的女人,看着那摇摆扭动背影在啐地一口的同时,也非常直接的对这样的频繁不检点做了一个注解:都被男人给操得拉拉胯了,还骚什么呀骚!
而桂枝要如此在心里诅咒慕生,就是因为她刚才实在是被慕生给操得太壮烈,以至于桂枝从那胯骨轴子上又酸又疼的滋味上,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沦落到被一个男人给操得拉拉胯的境地了。
只是不管是诅咒也好,还是真的被操得拉拉胯也罢,很是劳累了的桂枝头沾了枕头没了几分钟就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山上的窝棚里,慕生,杨村长和村委会的另外的几个成员一起吃着中午饭。
而每天中午都习惯了在吃饭时喝上两口烧酒的杨村长,现在是手里捏着酒葫芦的愣是一口酒也没有喝。不是别的,是慕生在一边吃饭,一边跟杨村的这几个掌舵人在交代几件重要的事儿。
翠屏乡一共有四个自然村,人口最多的上坝村有四百多口子人,人口最少的杨村只有七八十口子人。不过这事儿有时候就有点矛盾,最靠近山外的上坝村,交通还算便利的人最多却地最少,尤其是能出产优质竹原料的地就更少了。
而杨村吧,是人最少,尤其是能干大活出大力的壮劳力就更少的吧,可是这样杨村却地最多,而且能出产优质竹原料的好地就更多了去。
在慕生初来到翠屏乡实施扶贫计划的时候,这开山炸石,整地造林等一系列基础建设的力气活,几乎全靠的是上坝村拉出来的六十来个壮劳力,才得以打开局面的。那现在吧,艰苦的建设期基本告一段落,也就是说,经过着近五年的苦干,翠屏乡的全流域生态治理不仅初见规模,而且随着先期种植的竹林进入了丰产,这随之到来的经济效益的分配就成了重头戏。
是啊,人多的地儿种不了几棵竹子,可是就是因为人家这边人多,所以在基础建设上人家是功劳大大地!人少的地儿可是没有几个人能来种上几棵竹子,可是这边的人就是把地往那一摊,那可是祖祖辈辈都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一面是对着人头来分配经济效益,一面是根据地的多少来平衡经济效益,只是不管是怎么分配平衡,大家都是个互相依存的关系,没了哪一个,翠屏乡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稍稍明白一点事理的人都是懂得这个道理的,可是是个人的都是有上那么一点私心的。就比如说,出大力干大活的时候,能干的人里边总有一些人,看着地多这边的人没怎么干活却能从干活的工钱里拿到那么一点儿钱时,他不光是心里不平衡不说,一顿大吵大闹唧唧歪歪的总是少不了的。
而现在,干大活的日子已经基本过去,当地里边开始哗啦啦地往外生钱的时候,地多的人这边已经有人在开口嘀咕了:干活的时候你们不是都拿过工钱了吗?
为什么你们还要再跟我们分地里的钱啊?
慕生很信服一些古话对人性的诠释,比如像这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慕生的理解是,凡事吧,都要面对最坏局面作为制定措施的标准,而不是乐观的对利好的因素再锦上添花。这是因为不管任何万全的措施,只要针对于人,针对于心的时候,它都随着环境的变化,事务的进展,内外部条件的转化,以及人本身的情绪起伏等无数不可预测的变量变化而变得漏洞百出的。
说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如一个非常严谨的技术措施,当一个男性执行者因为一不小心发现了老婆在偷情后那极度恶劣的心情在作祟,他省略了严谨的技术措施中的一个环节,那最终的结果……还比如,某个女性正好来了例假心情烦躁的时候,你却一不小心去问了她去卫生间怎么走的时候,你就万分不幸地被这心情烦闷的女士给淋了一头的狗血……
诸如此类的实例说明,面对人心是最没有万全的措施来保证它不会偏离正常轨道的,所以大到善恶是非,小到家长里短,我们都不能把人心作为最后一道依存的屏障。可是如果这个世界连人心都无法得到信任了,那我们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吗?
于是针对这个常常把慕生自己都问得有些流汗的问题,慕生就想了:这辈子让我相信过,且一直信任的人有几个?而相信我,又一直信任我的人到现在还有几个?
知己,知交,穷其我们一生,富有的人三五个已经很多,贫苦者或许一个皆无。所以面对人心,我们有其信任的大多数,但是对于那些极有可能让一切失去掌握的万一的出现,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充分的认识。
正是对人心有了这样的认识,所以慕生在制定这个扶贫计划之初,就把很多的量变因素考虑了进去,而且考虑的最多最细的,就是这最终利益平衡问题。
平衡,光靠人心是最难以实施的,于是慕生和翠屏乡的一众老老少少联合起来签署了一个大合同,一个期限为五十年的大合同。
合同的核心内容就是:乡,村等所有集体土地,除了预留的宅基地和必须保留的预留土地,剩下的所有土地都纳入合同范围;所有村民的土地,除了宅基地,口粮田,其他所有的土地都纳入了合同范围。
就是这个合同,规定了从基础建设开始到现在初见成效的利益分配的每一步,而慕生跟杨村村委说的是合同的另一个内容,即,每一个五年周期,要对合同中利益的分配进行一定范围的调整。也就是说,慕生在跟杨村的人解释着,下一步的钱要怎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