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1)

大明武侯 故筝 3517 字 1个月前

陆长亭:“……”这醋他都吃?

当然朱棣也就只是嘴上埋怨两句,实质却并不会阻拦陆长亭。

“带上几个人再过去。”朱棣道,他曾经见过女人撒泼的时候多么可怕,那汤家是个什么家教?想来那汤夫人激动之下抓扯长亭也不是没可能。尽管知道陆长亭本身功夫不弱,朱棣却还是放不下心。

陆长亭点了点头,没有吐槽他。其实他什么时候走动或出行,身后都跟着人呢,何况燕王府中,这么多的下人,难道还能让他吃了亏去吗?

朱棣很快就离开了。

陆长亭猜测,接下来他应当要忙活于接管平燕府军务……为之后与蒙古交战做准备……怕是很快就要忙得不可开交了。

陆长亭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花园外,马三保就等在了花园口,见陆长亭出来,他便立即冲陆长亭笑了笑。随后他还隐晦地将陆长亭从上打量到了下,陆长亭无意中瞥见他的目光,顿时觉得马三保脑子里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马三保笑了笑,很是纯良:“陆公子要回去歇息吗?”

“不,你陪我走一遭。”

马三保面上笑容更盛:“好!”

陆长亭话说完,才陡然觉得,如今马三保都快成自己一人的跟班了……历史上马三保和朱棣的交情可不浅啊,甚至还有人脑补出这对主仆之间有什么超越友谊的感情呢……现在全让他给破坏了。

“陆公子,我们现在便过去吗?”马三保道。

陆长亭立即收起了目光:“嗯。”

就在陆长亭和马三保往后院去的时候,汤夫人还在等着下人将她带去见汤芸。王府规矩多,不是她说要见便立即能见到的。汤夫人虽然面上按捺下了急躁的心情,但心底却是极为不痛快。

待她女儿日后成了燕王妃,定要将这些没规矩的下人好生教训一番!

汤夫人越想越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当她的目光扫视过跟前下人的时候,已经带上了轻视之色。

日后有这些人好受的……

汤夫人还在做美梦呢,那头终于进来了个丫鬟,淡淡道:“汤夫人这边请。”

汤夫人见那丫鬟这般冷淡,眉间的皱纹顿时都快能夹死蚊子了。汤夫人想不明白,这丫鬟难道不知道自己乃是燕王妃的母亲吗?她怎么敢这般冷待?待燕王在府中时,她得让女儿好好与燕王说说。这王府之中,焉能容得下这等犯上的下人?

汤夫人倒是忘记了,她在这王府中算哪门子的“上”!

丫鬟在前面领着路,姿态都透着股子与别家丫鬟全然不同的高贵味道来。这便是王府啊,这便是皇家啊……汤夫人虽然对丫鬟们极为不满,但她的心底却是生出了一股艳羡和与有荣焉的味道。她的女儿可是嫁进了皇家呢!

待她给女儿多传授些御夫术,将来燕王必然对女儿倍加宠溺……到那时候,那些个在背后说酸话的小人便也只能羡慕到死了。

……

陆长亭和马三保倒是比汤夫人更先到了院中,院中的下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但是因为陆长亭的到来,院中很快就多起了人,甚至院门外还把守了侍卫。

这时候,听得“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来,一道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

陆长亭定睛一看,是纪紫蓝。

纪紫蓝是听见外面的响动方才出来的,只是她没想到会是陆长亭来了,当即步子一滞:“陆公子?”她面上缓缓涌现了欣喜的笑容。

纪紫蓝随即又加快了脚步,直直走到了陆长亭的跟前。

“辛苦了。”陆长亭淡淡道了三个字。

纪紫蓝顿时会意他说的是什么事,随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本也是为我自己出气。”

这姑娘性情真好啊!陆长亭不由递给了她一个淡淡的赞扬的眼神。

纪紫蓝面上笑容顿时更为灿烂了。

“汤芸在哪里?”陆长亭问。

纪紫蓝指了指一个屋子:“在里头呢。”

陆长亭带着马三保便朝那边过去了,谁知刚到门外,这扇门也开了,里头出来了个模样极为妩媚的少女。

是汤月。

汤月在看见陆长亭的那瞬间瑟缩了一下脖子,显然有些惊讶,还有些害怕。

陆长亭没看她,而是越过她往里走了过去。

汤月松了一口气,忙跑到了纪紫蓝的身边去。陆长亭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怎么觉得汤月似乎还和纪紫蓝交好了呢?若真是如他看到的这样,那么这汤芸的惨状他已经能大致想象出来了。

身边一个支柱都没有……汤芸这个惯受宠爱的大小姐会崩溃吧?

陆长亭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马三保紧随其后,就连下人们也都不约而同地盯住了这个方向,生怕里头的人一个暴起,把陆公子给伤着了……

陆长亭透过屏风,看见了背后的人影,那个人影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具尸首。

当然,陆长亭知道这汤芸是不可能死的,纪紫蓝应该极为懂得分寸。

“汤小姐。”陆长亭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了。

而那屏风后的人影也跟着动了,哦不,应该说不仅是动了,她还激动地蹿了出来。

汤芸直直地扑向了陆长亭,口中嘶声叫道:“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那个贱.人来害我的?一定是你,因为你害怕我变成燕王妃!可我偏偏就是燕王妃!哈哈,你杀不了我,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汤芸口中发出了笑声,但那笑声听起来让人觉得身上发毛。

她的声音听上去又扭曲又怪异,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堵上耳朵。

马三保便忍受不了地揉了揉耳朵,看得陆长亭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陆长亭也没光顾着看马三保,就在汤芸快要扑上来的时候,陆长亭后退了一大步。反倒是汤芸没想到他会骤然后退,于是收势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

此时门外有下人道:“汤夫人来了。”

啊,刚好赶在这个时候啊。

陆长亭看了看趴在地上还没能爬起来的汤芸,这可就没法子了,汤夫人正巧看见他欺负了她的女儿,那就只有将汤夫人留下来和汤芸作伴了。

汤芸也听见了那声汤夫人到,于是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抬头冷笑着斜眼看陆长亭:“你等着看……陆长亭,你会付出代价的……还有门外那两个贱.人……”

陆长亭乍然对上汤芸这张面孔,还着实被吓了一跳。

无他,乃是汤芸如今的模样实在太吓人了。

肿大的眼袋,灰青的黑眼圈,还有散乱的头发,干裂出血还被她咧向两边的嘴唇,还有微微肿起的面庞,上面还有着没完全散去的血丝,……再配上这发黄的面色,她完全可以去扮鬼了。还是恶鬼。

陆长亭轻笑一声,没有搭理汤芸,反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纪紫蓝还在外面呢,纪紫蓝帮着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自然要挡在人家姑娘的跟前,将那汤夫人给解决了。

“你想跑?你跑不了!”汤芸说着又狞笑了一下,同时还站起身来朝着陆长亭的方向追了上去。

陆长亭跨出来之后,便当先给纪紫蓝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纪紫蓝冲他笑了笑,倒是显得很是信任他。

这时候汤夫人由丫鬟引着进来了,她正巧听见了汤芸那句“你跑不了”,心道女儿怎么在王府中还这般凶恶?定要好好说一说她……想着想着,汤夫人就见汤芸衣衫不整、模样疯癫地跑出来了。

若非那身衣衫实在眼熟得很,汤夫人是不敢认女儿的。

她的女儿不该是这样!

“芸儿?”汤夫人颤抖着喊出了声,到这一刻她都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娘!娘!”汤芸抬起头来,“娘,快,帮我杀了他!杀了他!是他害我,他害我……”说着汤芸便哭了起来,泪水糊脸之后看上去更是不堪了。

汤夫人震惊地站在那里,根本不敢扶汤芸。她还没能消化眼前的景象……这是怎么回事……当她瞥见女儿狼狈甚至是丑陋的面容,汤夫人更是气极,这么多下人在这里,她的女儿今日丢了脸,日后还怎么做燕王妃?还怎么在王府中立威?

“哭什么!”汤夫人咬牙道,随即她看向了陆长亭,却见陆长亭一脸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心里恨毒了他,她再扫过一旁的下人们,个个神色冷漠……

“燕王呢!我要见燕王!我女儿乃是未来的燕王妃,乃是皇上钦点的!你们怎么敢如此不尊王妃?你们定然是欺瞒了燕王……”汤夫人气愤地道。

汤芸扶住了她的手臂,嘤嘤哭泣了起来:“娘,还有汤月,她半点也不帮我,娘,把她卖到青.楼.妓.馆里去,就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千人万人.骑的婊.子!”

汤夫人听完,脸一下子就黑了,她气的不是汤月胳膊肘往外拐,而是气女儿蠢笨分不清场合,这些话是燕王妃能说的吗?

“闭嘴。”汤夫人低声道。

汤芸好不容易来了个撑腰的,哪里能闭嘴?当即便将这些日子的苦楚都倒了出来……

周围一干的下人们依旧一脸冷漠地听着。

汤夫人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些苦楚当然该说,但那是该对燕王说,而不是对一群下人说,也不该是这样凶狠地说,而是应该泪水涟涟柔弱地说……

陆长亭就看着这对母女仿佛唱大戏一般表演,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是,汤小姐好教养,一行一止都挑不出错,错的都是别人。”陆长亭嘲讽地道。

汤月此时忍不住冷笑道:“汤芸哪里有脸说我?她自己……”纪紫蓝赶紧在后头拽了她一把,示意她别说。汤月倒是立即闭了嘴。

这汤芸虽然恶心,但她毕竟是皇家点的燕王妃,若是此时说出汤芸的丑事来,没脸的便是皇家,那时候说这话的人,听这话的人焉能有命活?

汤夫人也变了脸色,死死地盯着汤月,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陆长亭淡淡道:“汤夫人可耍尽威风了?”

汤夫人冷声道:“怕是陆公子耍尽了威风,不过陆公子莫要忘了,日后燕王府的女主人究竟是谁。”

纪紫蓝有些担忧地朝陆长亭看了一眼。

陆长亭听了这句话,心底十分的不痛快。

究竟是谁?

是我!

“既然汤夫人来了,便请汤夫人和汤小姐在一处歇息吧。”陆长亭淡淡道。

汤夫人脸色骤变:“陆长亭,你敢!”汤夫人还是比汤芸要聪明许多,她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过来,陆长亭打算做什么。之前陆长亭退步也是为了更好地整治她的女儿吧,可恨那个时候竟然没一个人看出来……谁给陆长亭这么大的胆子?

汤夫人恨恨地看着陆长亭那张脸。

哦是了,这张脸长得这般好看,怕是将燕王迷得不行吧……可惜终究是个男人!她女儿若有这般姿色……汤夫人恨恨咬牙。

“陆长亭,你要想清楚了,你知道后果吗?日后我女儿成了燕王妃,你怕是连命都别想留!多的是男宠死了后被草席一卷裹着扔出去的!”

“哦。”陆长亭很是淡漠地应道。

纪紫蓝咬了咬唇,面上显露出了忧色。

就连汤月也是黯然地冷笑了两声。汤家对于汤月来说就是个庞大的怪物,她哪里能想到汤家就要倒塌了呢?

“那汤夫人就慢慢等那一日吧。”陆长亭淡淡道。

此时下人们方才一改冷漠姿态,一拥而上,便要将汤夫人同汤芸一起都驱赶回去。

汤夫人嘶声尖叫了起来,和下人不断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