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有棵丁香花树,树下有一张石桌。两人落座后,唐菲见桌上摆着几样瓜果,杯筷一应俱全;桌下一个酒坛里阵阵飘出雄黄酒的香气,而正当中却放着一个描漆匣子,不知是何物。
两人坐下,薛岳自斟自饮,唐菲见酒香正常,知道并无药物,也就放心喝了两杯,狠狠心对薛岳讲:「师侄,你能否再搞些龙蜒香来。」
薛岳见唐菲两杯酒下肚,脸上晕起了一抹醉人的嫣红,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和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煞是诱人。当下呵呵一笑,「古人说得陇望蜀,真是不错,这三颗龙蜒香师姑答应谢我还未兑现,要我再去搞吗?」
唐菲脸色一红,悲悲切切的说:「现如今我们孤儿寡妇的无依无靠,还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送人的,师侄何苦明知故问?」
薛岳见唐菲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疼爱的样子,心下一荡。伸手将桌上匣子打开。唐菲一看真是惊喜万分,里面满满一层都是龙蜒香,不下百颗。只听薛岳继续说道:「这是今日满加刺国送来的贡品,明日呈送内务府,礼单今天已经送过去了,是我偷偷扣下几颗,宫里应该不看不出。」
唐菲一听高兴道:「既然已经拿了,不妨多拿些,恬儿总要有四十几块才能够。」
薛岳一阵冷笑,「师姑啊,你可真狠,这里面不过百余枚,拿四十几个任是个傻子也都看出来了,到时候你女儿的命保住了,师侄却要被问腰斩了。」
唐菲知道薛岳说的不是假话,偷拿贡品是重罪,但见薛岳说话时候,语调虽然尖刻,眼角眉梢却带有笑意,知道他一定有埋伏,也不答言。
果然,薛岳呵呵一笑,「师姑啊,你要让我担风险总得有个代价啊,」
唐菲望着薛岳说:「薛岳,你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薛岳从桌下拿出个青花瓷碗,里面哗哗有声,竟是六枚骰子。薛岳道:「今天是端午,平常人家今天团聚一堂,打马吊,掷几把骰子,咱们今天也来玩玩,赌个彩头。我就用这龙蜒香做赌资,一把一枚,输了算我运气不好,内务府追究起来我一人承担。」
唐菲知道薛岳没那么好心,冷笑道;「你输了拿龙蜒香,那我输了要给你什么?」
薛岳一阵淫笑,「师姑好聪明,知道天下无白吃的宴席,如果师姑输了,我也不要金银,就要师姑在我们面前脱一件衣物了帐。」
「你,淫贼!」薛岳羞得满脸通红,虽然知道薛岳提出条件一定颇为苛刻,但哪曾想到是如此下流的事情,真想一掌毙了这个奸贼。
薛岳呵呵笑道:「师姑如不答应也没什么,我现在就把龙蜒香送走。」
唐菲心想:「自己早已被这奸贼污过清白,女儿却需要他手中之物救命,也罢。今天算甘受耻辱也要将龙蜒香搞到手。」心中盘算已定,缓缓坐下。看看瓷碗里骰子,银牙一咬,「开始吧。」
薛岳见唐菲答应,心中狂喜,原来曾恬儿根本没病,是他在曾恬儿的食物中下的药物,串通胡晓来做场戏调理唐菲,现在见唐菲已经上勾自然很满意,龙蜒香倒真是贡品,不过此物在内承运库存放,是胡晓偷出来给薛岳做道具的,有百余颗,而唐菲身上衣物都里外算上去不过数件。薛岳打定主意,好歹今天也要叫这俊俏师姑脱个精光了。
薛岳将骰子往唐菲面前一推,师姑先来。唐菲将骰子拿在手里轻轻垫了垫,轻重合适。不像灌过水银的作弊之物,心下稍安。左手将骰子放在右手掌心,拨弄数下,轻起皓腕,素手纤纤如春风摆柳,向碗中一抖,骰子依次转入碗中,如同六支陀螺不停旋转,竟凑出个三十二点。
薛岳一惊,这唐菲看似弱不禁风,内力竟如此深厚,竟用打暗器的手法掷骰子。原来骰子即便没做过手脚,因六面刻划不同,轻重也有极细微的差别,峨眉武功多阴柔内劲,唐菲竟借着这差别,将骰子先在手中摆好,用抛金针的手法掷骰子,虽然不能完全保证仍出来的点数,但大约还是能尽力凑出大点。
这么掷骰子多少有些耍赖嫌疑,但四下又无人,赌博筹码又是自己的清白,估计薛岳也不回就此发飙。
果然薛岳毫不生气,只是按照正常手法一扔,只凑成个十五点。薛岳呵呵一笑,拿了一枚龙蜒香放在唐菲的桌旁。自己喝了一杯。
唐菲见薛岳认赌服输,自己得手,只道他凭藉赌博雄厚不在乎,便专心致志的掷起骰子来。
一连嬴了七把,唐菲心下颇为得意,高兴过度,一时失手,内息紊乱,第八把竟仍出个九点来,知道不妙,只盼薛岳也仍出个小点。
薛岳呵呵一笑,「师姑这次怕是要糟糕!」
抬手一掷,扔出个二十一点,「嘿嘿,这把我嬴了,请师姑付账。」
唐菲知道逃不过,银牙一咬,起身转入花从,解开衣扣,将一条素缟百褶裙脱下,好在外衣下摆长至脚面,如不快步走,还不至于春光外泄,唐菲素手纤纤死死握住外衣下摆,缓步走了出来。
薛岳见唐菲穿这月白裙,长袖紧腰,本应裙摆如云,现下竟是风摆荷叶,碎步轻闵;下身没有臃肿的裙子,仅靠一件蜀锦长衣,贴在苗条的腰身凹凸有致;云鬓如雾,香腮胜雪;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缟素让人只觉心神激荡。
薛岳手中轻轻玩弄骰子,满脸笑意对唐菲道:「师姑,还来吗?」
唐菲见眼前只有七个龙蜒,如何不赌,将一杯酒喝下重重在桌上一敦,道:「还来。」
薛岳道:「师姑啊,天色将晚,不如我们赌大点,一把4粒如何?」
唐菲也觉得时间不早了,身上已开始燥热,快到每天自己做那事儿的时候,尽快将淫贼龙蜒香嬴过来也好,也就答应。
唐菲平心静气,调整内息,仍出个三十点来,六粒骰子最多三十点,三十点已经赢面极大,笑吟吟的将瓷碗推给薛岳。
薛岳将骰子纂住,到碗口处五指一张。六粒骰子相互碰撞,如玉珠落盘,清脆有声,待骰子转定,唐菲一看傻眼,竟真是个三十六点豹子。
薛岳甚是得意,哈哈笑道:「师姑啊,你身上外衣、肚兜、亵裤加在一起不过三件,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付账!」
唐菲也不答言,再次走入花从,薛岳翘起二郎腿,闭目幻想,只等着唐菲一会儿浑身赤裸,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样子,须臾片刻睁开眼睛。只见唐菲左手持一堆衣物,身上仅穿一只剩下了一件红绫兜肚。薛岳笑道:「师姑啊,赌奸、赌滑、不赌赖,您怎能只脱两件啊?」
只见唐菲得意一笑,右手抬起,素手纤纤勾着双素白绣鞋,桃腮显出一双酒窝道:「这也算衣物啊。」
薛岳一跺脚,没想到竟让这婆娘抓住自己口误,拿鞋子顶数。但仔细一看:月色下,唐菲娇靥如花,皓腕胜雪,小臂上搭着白衫衣袂轻举,凌风飘扬,彷佛是月亮中走出的仙子;线条优美柔滑的秀气桃腮下一段挺直动人的玉颈,那白嫩得近似透明的玉肌雪肤被两根红绳嵌入,红绫兜肚包裹一对丰满挺茁的胸玉峰正急促地起伏不定,诱人瑕思。
薛岳不由得在脑内想像着这块恼人的红布下那丰盈柔软、娇嫩玉润的所在和那一对玲珑晶莹、柔嫩无比的挺凸之物……
唐菲见薛岳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知道他心里起了歹意,又见他色迷迷的一双小眼在打量着自已的胸,慌忙双手环抱,用双手遮住那诱人怜爱的起伏胸,而薛岳则又把色迷迷的目光向下投去。
只见她的兜肚下摆紧紧地收紮,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丽人那柔软曼妙无比、盈盈一握的如织细腰和那微隆浑圆的娇翘粉臀……兜肚很短,勉强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双粉圆晶莹的玉膝和欺霜赛雪的小腿。
那一双线条优美至极的玉润小腿在他如狼似虎的凶光盯视下,不安地紧闭在一起。他不禁又在想像这个美人儿的最后屏障下那没有一分多余脂肪的平滑小腹以及小腹下……大腿根之间……那真的是令人血脉贲张、诱人犯罪的深渊。
唐菲啐了薛岳一口,坐了下去,「接着赌。」
薛岳笑了笑,「算了吧,师姑。您如今身上只剩这贴身小衣,再若输了,难不成滚赌吗?」
唐菲知道今天晚上难逃薛岳魔掌,自己手风颇顺,只盼在此之前能为女儿多赢几粒救命的龙蜒香,一字一顿的对薛岳说:「一次十粒,我如果输了,随你怎样。」
薛岳一番辛苦眼见大功告成,一阵狂喜,心道:「美人,我让了你几局,你便真以为能赢吗?」
原来,骰子里面虽然没捣鬼,但面上的点数却是用铁粉和漆点上去的,薛岳的左手带着一枚磁铁戒指,靠磁力尽可控制点数,前几把唐菲赢不过是薛岳猫捉老鼠的戏弄,唐菲如何能知道?
唐菲哪里知道有诈,较一口丹田气,透臂达腕,六粒骰子在碗里不停旋转,最后成了三十三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双手合十,心里暗中祈祷:「苍天啊,可怜我母女遭难,让我赢了这局吧。」
薛岳见唐菲如赌徒般祈祷,心里一阵好笑,暗自思量,我要用豹子赢你不算本事,右手仍骰子,骰子落入碗中叮咚有声。
唐菲一双妙目死死盯住碗内,默默祷告,浑不知薛岳左手使暗劲,只见银珠落盘:六、五、五、六、六,五粒骰子转出二十八点,只要最后一粒不是六点,唐菲就赢了,骰子转速逐渐缓慢,几乎能清晰的看到正面向上的是红色的一点,唐菲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逐渐平静,缓缓坐下。
也不知道是薛岳施的手段,还是天下之就有如此凑巧之事,堪堪停下的第六只骰子,碰了被周围的骰子一碰,本来红点朝上竟然翻转过来,变作黑呼呼的六个黑点,三十四点!
薛岳哈哈一阵狂笑,「赌神菩萨开眼咯……师姑你今晚可是输了个『精光』啰!」
唐菲一阵天旋地转,勉强手撑住桌面,只觉得心下悲苦,自己的运势竟背到如此境界。
薛岳见唐菲不说话,双眼直勾勾的只是盯住装有龙蜒香的盒子,知道唐菲还是不死心。便道:「也罢,只要师姑答应今日与我共渡良宵,这盒龙蜒香我尽数送与师姑。」说完将盒子往唐菲手中一塞。
唐菲死死抓住描漆盒子,两行清泪淌了下来,『女儿啊,你可知道为娘为了你,牺牲多大吗?』
薛岳哈哈一笑,一个箭步纵上前去,不等她反应过来,猿臂轻舒,将唐菲抱了起来。唐菲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任由他随意摆布。
薛岳也不在乎,撞开唐菲闺房大门,大踏步来到床边,然后把唐菲小心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