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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做的鸡蛋片跟韭菜碎放进去,等火开后,关火,臊子汤做好了。而另外一个锅里,麻食也已经熟了,盛出来用凉水过了一遍。

乐安拿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碗,但是这个碗精致是精致就是太小了,实在是装不了多少。她便弃用了,改用一个大碗,麻食铺在碗底,几勺臊子汤浇上去,在最上面撒了一点点香菜,臊子麻食就做好了。

麻食雪白,劲道,麦香纯正,臊子汤油亮鲜红,闻起来又有米醋的酸和辣椒的香,香菜被热气一熏,味道更加浓,蒋流看着不停地咽口水。

乐安一做好就门外立刻就有人将臊子麻食装好,乐安说了一句,这麻食不能放,他们便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玉坤宫。

恰好卫君庭就在玉坤宫里,一听见麻食做好了,他便让人提了食盒进来。在下人端出麻食的过程中,他跟淑德太后解释了一下,大意是自己吃了一道面食,觉得不错,特意让人做了给她尝尝。

淑德太后听了,笑了下,道一句“皇上有心了”,但是她心里却没怎么在意,毕竟之前皇上也送过她东西,好几次都是高兴地打开,结果却总是让人失望。

所以,她无可无不可地扫了一眼食盒,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皇帝是身上,奇怪地发现,她的儿子好像对这个面食很期待?究竟是什么,让他一个吃过各种美味珍馐的人还这么蠢蠢欲动?

好奇心促使她重新又把头扭了过去,恰好那太监把麻食端了上来。油亮鲜红,香气四溢,淑德太后仔细一瞧,顿时有些激动:这不是麻食吗?

卫君庭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便问道:“母妃,你认识此物?”

“认识,这面食叫作麻食,我幼年时吃过几次,味道的确是很好。”淑德太后解释了一下,已经有太监试吃过了,所以她的侍女把麻食端了过来,“太后,请用。”

卫君庭觉得这个碗有点大,瞧着这上面似乎放了辣椒,而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母妃似乎并不爱好辣。他伸手挡了一下道:“母妃,是儿臣考虑不周,这麻食放了辣椒,你怕是不爱吃,我让他重新做吧。”

“无妨,”淑德太后站了起来,把麻食端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既然是你的心意,母妃怎么会嫌弃。”

话音一落,她用汤匙舀了一个麻食放进嘴里,鲜香麻辣滑,总之就是两个字:好吃!

这辣椒味正,滋味又足,她把一碗麻食都吃完了,要不是怕不好看,那汤她也想喝光。真是过瘾,因为先帝偏好清淡的食物,她跟着一起吃,已经很久没有一次吃这么多辣椒了。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句话想说:“还有吗?”

“啊。”卫君庭本来看她吃了,还在高兴,但是她吃的很快,从没见过他母妃这个吃饭速度的卫君庭有点懵,那汤水看着挺辣的,母妃怎么能忍的。还有,这麻食似乎跟上次做的不一样,看起来更好吃了,我也想吃。

“回皇上,太后,还有一碗。”司膳太监把最后一碗呈了上来,侍女又端给了太后,不过,这次她有点犹豫,小声地提醒了句:“太后,这辣椒……”

淑德太后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她自觉再吃一碗不会有什么,便伸出手来端到嘴边,余光瞟到皇上似乎在一直盯着她手中的麻食,她半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开吃。

卫君庭在一边看着她把这一碗麻食吃的连渣都不剩,内心里是拒绝的:母妃,孩儿还没用膳,我是打算陪你一起吃的啊。

第28章 赏赐

因做的臊子麻食得了太后的喜欢,卫君庭心里也高兴,便让乐安以后多做一些吃食给太后,当然这其中的受益者也还有他自己。

乐安有些为难,但皇上话都说了,她肯定是要做的。对于淑德太后她是真的不太了解,听那天回来的太监说太后把两碗臊子麻食都吃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玉坤宫来了宫女把她中午做的臊子全部给端走了,这下乐安觉得对于太后的饮食喜好好像摸到了一点方向。

她又趁热打铁腌了肉风干三天后用老卤卤熟了,白吉馍烤好,切开,中间夹上切碎的卤肉和汤汁,她自己先吃了一个,自觉做的很成功,肉香,饼皮脆,里面的馍瓤松软可口。

把肉夹馍呈上去以后得到的评价是不错,与此同时,她也打听到了,淑德太后祖上是平州的,而从钱有财跟高伟的描述中,乐安推测这平洲估计就是在甘肃陕西那一带。

这就好办了,那里的美食多,自己以前不仅喜欢吃,还喜欢做,肉夹馍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她还有一个羊肉泡馍正好可以拿出手呢。

卫君庭接连几天吃到了乐安做的吃食,胃口大增,这不,面前的一盘薄饼已经全部泡在了碗里,蘸了汤汁的饼又软又香,他吃得停不下来,里面的羊肉也是切得薄薄的,可能是加了姜跟蒜苗的缘故,一点儿膻腥都没有,表面一层白芝麻,辣椒油红彤彤的,看着食欲就上来了。

以前他很少吃辣椒的,不过自从上一次吃了一碗烩麻食之后,他吃得辣椒越来越多,越吃越觉得香。有时想想,以前没尝试过辣椒,错过了多少美味。

乐安简直是在吃食方面用辣椒帮他打开了一扇大门,让他进入了一个食物的新世界。

可真的好好赏他一下,卫君庭有心想要犒劳他一下,想了半天,突然忆起了上次乐安洗澡洗到一半被自己打断的事,这些天他一直忙着伺候太后跟自己的膳食,估计也没时间再去洗了,不如……

卫君庭叫来赵巍,吩咐了他几句,赵巍心领神会,便去让守在殿外的太监和宫女去准备了

御马监内的乐安听闻皇帝宣她去正源宫,略整了整衣衫就去了,到了之后却被赵巍请到了一处热气腾腾的清池中,两个宫女在一旁等候,见她进来便上前扒她衣服,乐安赶紧双臂抱肩,连连后退,求助地问道:“赵公公,这是何意啊?”

“皇上体恤,见你这几日辛苦伺候,特意赏你浴汤,让人伺候你沐浴。”赵巍在一旁,看着乐安缩手缩脚的囧样,乐呵呵地解释道。

“啊,是皇上的意思,我谢谢皇上。但是我不用人伺候,自己一个人就行了。”乐安始终抓紧自己的衣服,那两个宫女见她细皮嫩肉,眉眼俊俏,又腼腆拘谨,便想逗一逗她,两人配合着去扯她的衣襟。

“那哪儿成啊,你一个人也搓不干净,回头没洗好,皇上责怪咱家没办好事怎么办。你们两个还不快伺候安公公沐浴?”赵巍也是个蔫坏的,见乐安四处躲着宫女,他觉得挺新奇有趣,不仅不制止宫女还让她们“好好伺候”。

乐安一人之力拼不过,腰带都被扯掉了,她一手拉着裤子,一手抓着衣领,欲哭无泪:“姐姐们,快住手啊。”

“怎么回事?”卫君庭不知何时进来了,一眼看到乐安帽冠已经歪掉,裤子松松垮垮,拖在地上,两只手都抓住衣服,羞得耳朵都红了,一脸良家子被调戏的狼狈样子。

“参见皇上。”几个人同时行礼,乐安隔着两个宫女朝皇上求救:“皇上,你,你让这两个姐姐离开吧,我自己一个人能洗澡。”

“皇上,奴才照你的旨意让人伺候乐安沐浴,但是乐安非要自己来。”赵巍解释道。

卫君庭也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这是为何?”

“皇上,奴才一个人习惯了,有外人在一旁看着奴才洗澡,奴才浑身就不舒服。”乐安说着话,双手丝毫不放松。

这是哪门子的习惯,卫君庭费解,乐安一看皇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不认同,脑子一转,她狠狠心,一咬牙说道:“皇上,奴才身有残缺,实在是不想让两位姐姐看到,奴才……”

话未说完,声音哽咽,眼圈微红,似乎是因为难堪和伤心而说不下去了,卫君庭恍然大悟,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乐安的下身,又觉得这么不妥,立刻又撇开头去,咳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两个宫女闻言,低身出去了。乐安已经不急不躁了,看来自己赌对了,待会儿洗澡就不会有其他人在场了。

“奴才谢谢皇上体恤。”

卫君庭见他衣衫不整,说了一句“快去沐浴吧”便带着赵巍离开了。路上,他手背身后,沿路走来,看似赏花,实则心中还在想着乐安,想着刚刚他那一句“身有残缺,羞于见人”。

是了,他是太监,是切了子孙根的人,虽然平时他看起来高高兴兴,无甚烦忧的样子,其实内心里还是有些自卑的,不然何至于怕在宫女面前脱衣服。

想来以前他也是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现在进了宫,便是一辈子不能娶妻生子。宫中太监何其多,但是他以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事。

看了看身边的赵巍,他随口问道:“赵巍,不能娶妻生子对你们来说,是不是特别难过?”

“怎么会,能在皇上身边伺候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奴才只想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只求主子不嫌弃奴才笨手笨脚就好。”赵巍毕恭毕敬地回答,顺便拍了一下皇上的马屁。

“狡猾,”卫君庭觑了他一眼,“不说实话,自掌嘴巴。”

“哎哟,瞧奴才犯蠢了,”赵巍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要罚他,便象征性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奴才自知没了子孙根,所以从来不敢想那些。”

不敢想,那意思其实是想过,也是,毕竟曾经是男子,有着七情六欲。想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乐安所在的方向,一丝怜悯爬上了心头。

第29章 勾魂

既然是皇帝的赏赐, 乐安决定好好享受一下,一直在热水里泡到皮都快发皱了,通体舒泰, 浑身都白里透红,她才擦干身体, 穿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了。

外面有太监在等着, 见她终于洗好了, 引着她去见皇上。她清清爽爽的, 见到皇上心情也高兴, 连声音里都洋溢着愉悦, “奴才谢皇上赏。”

起身之后, 抬起头来, 看了看皇上,卫君庭见他只是因为泡了个澡心情就如此好,感觉乐安真的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生长于宫廷之中, 见多了心性复杂, 喜怒不行于色的人, 乐安这样的简单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因此他更乐于见到他,抬举他。

“你是如何进宫的, 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卫君庭想知道更多一些他的情况,便开口问了。

皇帝的这个问题打得乐安措手不及啊, 不过, 她早就想好了该怎么跟别人说自己的身世了, 因此此时也不慌不乱,只是眉心微蹙,有些难过道:“禀皇上,奴才家里穷,家乡有一年田里颗粒无收,日子过不下去了,爹娘带着我来烨城,就是现在的太洹城投亲。但是亲戚没找到,爹娘双双生了病,过世了。奴才没有办法,只好进了宫,换得银钱,葬了爹娘。”

她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从卫君庭的角度看过去,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她的神色无从得知。但是她的声音低低的,说到难过处,还带了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哽咽。

果然是一个不幸的小东西,卫君庭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

乐安抬头看他,见卫君庭眼眸深邃,但是并不是平静无波,也不是她记忆中最初的凶狠模样,那如寒星的眸中浮浮悠悠的是悲悯。

这还是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看她,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孤苦无依需要人保护,需要人握在手心,时时刻刻关心的人。

她只觉自己被勾魂摄魄,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脑中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样不对,这是皇帝,这么看他是大不敬,是会被处罚的。

然而,她就是没法移开目光。

最后,打破两人之间“诡异”气氛的是赵巍的一个喷嚏:“啊……啊……嚏!”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赵巍不自觉地想往后退,“那啥,最近柳絮飞扬,奴才的鼻子最见不得这东西,每次不小心吸到了,总是奇痒难忍,喷嚏不断,皇上你是知道的,饶恕奴才这一回,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柳絮还好,一说乐安也感觉鼻子痒了起来,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却是再不敢看皇上了。被赵巍这么一打岔,卫君庭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又简单交代了乐安几句,话题内容还是全部关于追风的。乐安自然全都应了,离开时头也没抬,转身逃跑似的走得飞快,卫君庭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走得远了,也没见他回头,他嘴角微抿,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怅然若失,闷闷不乐。

乐安回了御马监,水都没来及喝一口就发现马厩里的大红不见了。皇帝刚刚还叮嘱她要好好照顾大红,这回来就不见马了了怎么行?立刻起身去找,整个御马监的人也都着急,全部行动展开地毯式搜索,最后在库房里找到了。

大红不知道怎么挣开了绳索,跑到库房偷吃东西,地上有它的粪便和尿液,还有蚕豆,黑豆和其他草料,屋子里一片狼藉。而里面不止有它一匹马,还有一匹白色的母马跟它在一起,两匹马站在一起,大红还时不时地用头蹭一蹭,拱一拱白马,而白马只吃自己的,对大红的示好不反对,不迎合,颇有一点高冷女神范儿。

乐安仔细瞅了瞅,惊奇地发现这匹白马就是上次她喂了胡萝卜,超像小白龙的那匹。她不会看错的,这匹马通体白毛,长耳大眼,漂亮得不像话。

她奇怪地是,上一次大红还对它吹胡子瞪眼,非常敌视,怎么现在它倒还上赶着去讨好白马了?她可是看见大红把苜蓿草衔给白马了。她只不过去皇上那里洗了个澡,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两匹马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友谊?

乐安看着从库房里出来一直跟着白马走的大红,深感无奈,这个家伙气势汹汹,到了大马厩里很多马都自动往一边挤,它还不乐意,嘶鸣着想把其他马赶出去。整个大马厩一时都是马叫声,管理大马厩的几个太监头大如斗,都让乐安赶紧把大红拉走。

但是它铁了心一样不跟乐安走,非要黏在白马旁边。乐安灵机一动,让人把白马也牵着,大红看到自动跟着白马走,一直到了它原先在的小马厩里,乐安观察了一下,它不仅不赶白马出去,还挺高兴,仰头叫着,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乐安:……大红这算是春心萌动,有了女朋友了?这一对还是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真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乐安这个“亲妈”都管不了了。

乐安这感慨生得有些早,因为她没料到的事还在后面。第二天高伟跟宝栗子因为她被皇上叫去过而来看她,结果当时她正好在马厩里给大红还有白马淘洗草料,刚放在食槽里拌了豆面,她跟高伟,宝栗子说着话,就听见大红声音不同于以往,低低的,急躁的,等她担心地回过头想看看怎么回事,大红已经骑到白马马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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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脑子里一串乱码,实际上她已经呆了,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去呵斥它,而它已经开始进行不可描述的行为,高伟和宝栗子在一旁评头论足,看得津津有味,她捂着脸,只觉得和异性看这个,简直太尴尬了。

宝栗子还问她几个问题,她脸如火烧,也没听清,胡乱答了几句,找了个借口遁了。宝栗子在后面叫她,她也没停,他莫名其妙,高伟倒是猜到了一点,只不过是两匹马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乐安脸皮这么薄,倒让他没想到。

这匹白马就这么跟大红在一个马厩里住着了,难得大红有了伴,乐安也为它高兴。虽然多了一匹马,但是乐安照顾它们一点儿也不偷懒,饮水,喂草,刮毛,遛马,半点不将就,努力做到最好。

她还发现了大红是个“妻奴”,它对白马特别好,乐安做的好吃的,它一准让白马先吃,连它最爱吃的胡萝卜,黑豆饼也都给了白马。还会给它舔一舔身上,梳理一下鬃毛,乐安有时看着它俩在一起耳鬓厮磨,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第30章 杀戮

因为皇上太后都挺喜欢乐安做的菜, 但是因为里面辣椒多,滋味足不能连续多吃,所以乐安也不是特别忙, 两三天做一次,这停顿的期间她还可以尝试一下以前没做过的, 练一练手艺, 争取把最好的呈给皇上太后。

有一次她做了朝鲜冷面, 给皇上送过去的时候, 被门外的赵巍先拦了下来, 她这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御书房里跪着的那一张背影, 看着眼熟。

她知道宫里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 然而里面的人是左善,脚步就没走那么快,这么一犹豫, 便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左文公依旧在寺中不愿出仕吗?”卫君庭低沉的声音带着有别于往日的清冷, 乐安听着把冷面捧得紧了些。

“微臣的祖父已过花甲, 犹如风中之烛,委实不能担当重任,有负皇上所爱, 微臣汗颜无地,请皇上责罚。”左善不断以头叩地, 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而卫君庭面无表情, 半晌才终于起身踱着步子走到左善面前,乐安心提了起来,不知道卫君庭会说什么。

“据我所知,左文公老当益壮,精神矍铄,可堪大任,左将军是否在敷衍我,嗯?”最后一个嗯字语气明显重了,左善抬起头,看着皇上,目露恳切:“微臣不敢,左氏一族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其心天地可鉴,希望皇上明察。”

乐安在外面为左善捏了一把汗,但是见他面对威严的皇上也这么不卑不亢,言语真诚,又不由得心生敬佩。

“我知道了,左将军,起来吧。你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左氏一族要真像你所说愿为我大荣朝尽心尽力才好。”卫君庭依旧是一副冷淡的面孔,左善谢恩站了起来。

“那依你看,该如何处置石雄?他不听王令,在送周朝皇亲国戚去往漳州的路上,杀了所有的男子,只保留了老弱妇孺。如今他回来请罪,我暂且把他压入的大牢,具体怎么办,我还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卫君庭递给左善一块锦帕,左善连忙接了,擦了擦额头。

石雄将军的事左善是知道一些的,这个人是四品武将,这次负责将周朝的皇室贵族流放漳州,结果两个月回来后,他脱了盔甲来请罪,说是自己杀光了皇族里的男人。

朝堂之上众臣震惊,针对他的处置有两种声音,一个是觉得大荣朝刚刚将周朝灭了,此举怕刺激到百姓氏族,引起恐慌,所以主张将他革职,另外的则是认为石雄的家人全是死在周朝人的手里,他满腔的怒恨无处发泄,这一行为情有可原,而且只杀了皇室的男子,也算是斩草除根,免除皇上的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