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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管不顾拽起了徐良玉,连上前来劝的太监都推开了去:“母后不用偏她,也不用试探皇儿,大不了让皇儿也跟了满月去,一了百了,母后万安,皇儿告退!”

徐良玉都没来得及施礼,被他拽着踉踉跄跄地直要摔。

她惊慌失措地看着天后,连忙点头,李德脚步也快,随后就将她拽出了宫殿,外面来回都是巡逻的侍卫队,小太监小跑着追了出来,手里也不知拿着什么东西,托着一锦盒子。

“殿下!殿下留步!”

“……”

李德才不理他,脚步更快,徐良玉此时已经顺过来了,提裙跟着他几乎已经快赶上小跑了。

小太监跑得更急,快到大明宫的门口了,才给两个人拦住了。

他双膝跪倒,将锦盒送了二人面前:“殿下这般走了,天后又该伤心了,张良娣也是让她费神,殿下何不再容她一容,正妃进门了就都顺拢过来了,这小小礼物是天后送了徐娘子,让千万拿着,说入眼缘呢!”

徐良玉抬头看着李德,他眼一低,示意她拿过。

她就接了过来,也欠了欠身,谢过了。

小太监起身擦汗,恭恭敬敬送了他们出了大明宫,后赶过来的荣生已经和青萝在一起说了半天的话了,马车在一边停着,微风吹拂过脸面,丝丝的凉。

徐良玉这才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沉默,随着李德上了马车,直到马车动了,她靠坐在车壁上面,使劲捶着酸软的两条腿。

他坐了她的对面,见她一直不吭声,就低着头,以为她吓得不轻,轻轻咳了一声:“我母后是什么人,这地方你不该来,坐得越久了,越是怕有破绽,还不如负气出来,她知道我的心意了,还能容你。”

这是在和她解释?

徐良玉却是没有在想这件事,李德突然暴怒,当然有他的用意。

她没有多想,她只是突然好奇,见他语气淡然,实在没忍住抬起了脸来:“满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呃那个,明天见,明天多刷刷,或许有惊喜。

第49章 四十九

第四十九章

李德下车的时候脸色已经很沉了。

她也不过是问了一句满月是谁,他眉眼间的那点暖意就消散个干干净净了。

总是这样, 不过因为她心态摆的正, 也不懊恼, 她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需要一个挡箭牌, 她需要一个金大腿,太近了反而不好,现在这样刚刚好, 有点距离,有点距离才好。

和青萝回到亭兰院, 徐良玉的心情十分微妙, 她不能太靠近李德这个男人了。

或许说在她的心里,未满十八岁的都不能称为男人。

但是在这个年代, 他确实是男人了, 大明宫这一出,不管他是不是故意, 当他双唇贴在她脸上时候,她的心都快飞出来了, 他唤她小短腿,之前没有什么感觉, 今天可能是他出现得太及时了,每次紧握她手腕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院子里静悄悄的,时间不早了, 青萝脸色也白得十分难看,主仆两个经受了这么一场,都吓得不轻,闭门谁也不见。可能是发了一身的汗都把病气都带走了,洗漱一番,竟是浑身舒畅,早早歪了床上歇着。

青萝整个人都快瘫了,早早让她去旁边屋子歇着去了。

徐良玉也不叫绿云她们陪着,习惯了一个人,床边的矮桌上面,烛光微亮,软褥上面精美的图案一团一团的,她闭上眼睛,无意识地伸手轻抚脸边。

那抹桃红并不好洗,现在她脸边还有一道浅浅的桃红印记,估计得几天才能下去了。

也不知躺了多久,夜渐渐深了,徐良玉开始回想从前的事,前世的男友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她能想起的唯一的,只有檀笙的脸,略微苍白的,但是笑意很暖的。

李德和檀笙根本不是一样的人,完完全全没有一样的地方。

檀笙或许做了坑害她的事情,但是至少,他对她的心是真的,他拿走了她徐家的东西,在他走之前,也同样留给了她立足的本钱和选择余地,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些伤害反倒在他死后逐渐地淡忘了,能留下的多半都是些许美好回忆。

在她还没有喜欢他的时候,她一穷二白只有自己可以给他。

然而他也不过是轻轻拥住她,最多沾了她的唇,那时候她不明白他克制的是什么,也不懂得他笑容当中那一点点的苦,苦的是什么,他临去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从前不愿意仔细想,现在想起来,很是伤心。

他说什么,他说那时给你送果脯的是我,你为何偏中意宋凛,他说是因为我坐着双轮车,你才看不见我的吗?从前和宋凛也有温馨时候,可分明他和檀笙是一路人,分明更不能原谅的是檀笙,可她现在想起檀笙时,都是他一笑一颦。

是了,她喜欢那样温暖的人,李德这样的犹如□□的,万万沾不得。

给自己心里做了建设,也有了丝丝的困意,徐良玉侧身向里,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轻轻的脚步声在窗边响起,紧接着出现在了房门口,这个时候谁还会来,屋里灯火昏暗,她蓦然睁开眼睛,倘若是奴仆,万万不会连门都不敲,可已经三更半夜的了,谁还会来。

徐良玉坐了起来:“谁?”

她身上只穿着贴身内衣小裤,听见动静一把抓过枕边的中裙套了身上。

才要下地,房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脚步声竟是往里面来了,她又问了声谁,随手抓过了矮桌上面的蜡烛,下了床,才走到屏风面前,李德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他身上还有些酒香气,脚步还有点飘。

烛火被他带来的风气一煽,呼呼跳了两下火花。

漆黑的屋子里,徐良玉披着长发,脸色才得像个鬼。

不过他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衫,他身上只穿着中衣裤,带进来一丝丝的凉气,他肩头还有晶晶点点的雨点,外面没有风声,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

李德也披着长发,看样子也像是就寝了。

二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身上扫了一眼,

平时束起长发时候,他眉眼间虽然精致,但英气十足。

此时长发在他脸边柔顺地垂落,此时的李德更像是谁家翩翩少年郎,她别开眼睛,徐良玉回身将烛火放了矮桌上,背对于他:“殿下怎么到我这来了?喝酒了?三更半夜的,不是说要分开住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