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试试。”奥布里不甘心地伸出手——那只手比布偶猫幼崽的身子都大——结果,却如同触摸到空气般穿了过去。
“秋秋,”楚擎天怔怔地看向陆荀,眼里有激动也有期待,“帮陆荀看看,他是不是……”实际上是个哨兵?
“不用了。”陆荀摆摆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们家上下三代总共就出了陆小妹一个哨兵,还是“基因变异”。
陆荀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够看到摸到西蒙的精神体,大抵还是出于对方对他的信任和亲近——或许,还有慕秋的功劳。
不管怎样,这终归是好事。陆荀欣慰地看向西蒙,内心的狂喜几乎压抑不住,看来,自己并非一厢情愿。
——
西蒙给沃尔夫少将打了视讯,恰好麦哲先生也在旁边。
两位虽年过四十,却丝毫没有中年人的样子,一儒雅,一俊美,即使隔着屏幕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
艾尔莎从头到尾都捧着脸,眼中piu~piu~地往外冒红心。
慕秋也被帅了一脸,只是没有艾尔莎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已。
两位帅叔叔和慕秋打了招呼,然后,又商量着给两只精神体小猫崽取了“吉吉”“祥祥”的名字。
原本以为视讯会在这种友好的气氛下结束,毕竟两位也是大忙人。没想到,麦哲先生完全没有挂断的意思,反而笑眯眯地说:“西蒙啊,听说你们队里有位智慧超群的副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慕秋站在镜头的死角偷偷笑——哪怕是星际时代,家长对孩子婚姻大事还是时刻放在心上。
西蒙微不可察地红了脸,看了看陆荀,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之后,这才把镜头转向他。
麦哲在那边轻轻地叹了口气,哎,儿大不中留啊,这还不怎么样呢,心就开始偏向外人了。
沃尔夫少将的心情显然也不太好,典型表现就是右手指不自觉地捏了捏左袖口上造型精美的袖扣。
陆荀却没有丝毫紧张的神色,从最初的主动问候,到后面清晰诚恳地回答问题,从始至终都表现得礼貌而得体。
如果说平时混在一起看不出什么,此时此刻,慕秋却深深地感受到,像陆荀和西蒙这样的世家子,身上的某种底蕴是他们这样的草根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
当然,无关贵贱,只是一种……类似于“门当户对”的气质。
果然,两位长辈对这个未来“儿婿”相当满意,最后关视讯的时候,就连一向走高冷路线的少将大人都难得一见地扬起了嘴角。
“我说什么了,尽管是旁支,陆家教养出来的孩子错不了。”
少将大人嗤笑一声,“那是我儿子眼光好。”
一句“我儿子”让麦哲听在耳朵里,瞬间露出如同雷劈般的表情。
——
飞船回到天龙星座。
经过一路的考虑,慕秋决定把触角颜色的事情讲出来。
楚擎天没有反对。
于是,简单地用过午饭,慕秋和小家伙们打了招呼,四人小组加上三位成年向导,还有小戈尔一起聚在了艾尔莎的医务室。
林青打开白噪音干扰器,隔绝一切窃听装置。
就像之前向李彦和达尔讲述的那样,慕秋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一点不漏地讲了出来。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将近一年的相处,慕秋的特别早就已经深入人心。
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吃惊。
“秋,你是说……向导的精神触角是有颜色的?我的是乳白色,西蒙的是金色,小戈尔的是天蓝色?”艾尔莎嫣红的嘴巴从始至终都没合上,不得不说,慕秋的话彻底颠覆了她二十多年的认知。
慕秋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看到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不同颜色的触角能力侧重也各不相同。”
艾尔莎呆呆地点着头,“我听到了,怪不得小戈尔的治疗术怎么也用不熟,原来是能力不同的的缘故……”
相比之下,西蒙明显要平静很多。从慕秋第一次给他治疗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全联邦,不,全星际最厉害的向导——既然是最厉害,当然会看到一些其他向导看不到的东西。
“你的能力呢,秋秋?”西蒙有些好奇,“透明颜色的触角……是不是意味着什么都会?”
慕秋失笑,“怎么可能?只是比较擅长隐藏,只要我不伸出触角,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出我是向导。还有,就像测试中显示的那样,亲和力比较高吧,你看,吉吉和祥祥并不排斥我。”他说着,伸手逗了逗黏在西蒙身上的双胞胎小布偶猫。
陆荀摇摇头,肯定地说,“我想,不止如此。”
慕秋疑惑地看向他,“怎么说?”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或许还有一个了不得的能力。”陆荀没有说出来,而是看了看楚擎天。
楚擎天深吸一口气,貌似平静地说:“是……诱导。”
“诱导?”慕秋不明所以。
西蒙却是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拉住慕秋的手,神色间有些激动,“对,秋秋,很可能就是这样。你拥有‘诱导’的能力,就像哨兵诱导剂一样,能够诱导向导的觉醒。”
哨兵诱导剂慕秋知道。一些具有哨兵血统的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大多会服下这样的药剂,用来激发哨兵天赋。不过,至今为止市面上都没有出现向导诱导剂。
慕秋看了一圈,一屋子的人都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顿时有些无奈,“这不太可能吧,我自己都没觉察出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陆荀指了指小戈尔,冷静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戈尔觉醒的那天?当时你也在龙潭森林吧?给灰芒进行治疗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因为当时不熟,所以我没敢承认。”慕秋有些心虚,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整个天龙星座都被他们翻了一遍。要不是小戈尔的及时出现,慕秋还真不能那么轻易地混过去。
陆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戈尔,你说实话,当时你是怎么觉醒的?”
小戈尔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慕秋。
慕秋对他露出鼓励的笑,“戈尔,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尽管说出来吧,现在屋子里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小家伙这才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哥哥,陆荀叔叔说的是真的,那天我就是看到你给队长的大狼治伤,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这才觉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