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他非但没有生气,更可怕的是——

他的梨涡,又、出、现、了!

“好,不想下去就不下去,”梁锦棠是从没哄过人的,却也知道让着,“你要吃什么?我去替你拿过来。”虽不知她为何事难过,但她看上去心绪低落,这叫他心头不大舒畅。

噫,当真没发火,也没有嘲讽。这很怪啊。

傅攸宁战战兢兢地侧头抬起眼望着他,以目光小心试探半晌。

“我要喝酒。”“除了喝酒!”

她就知道,什么温柔贴心、有求必应,全是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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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猎之行结束,回到帝京后,光禄府的一切又恢复如常。

不对,是比春猎之前更忙了。

出京半月,又是一大堆积务。

梁锦棠虽事先安排留守的韩瑱代行光禄羽林中郎将之责,可有些事终究还需他回来后亲自决断。

这几日他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几乎就睡两三个时辰。好在傅攸宁因伤被准予前往宝云庄休养,一时也不需谁费心。

今日眼瞧着众多事务已处理得差不多,他便想着赶紧将剩下的事一口气做完,晚些好去宝云庄接傅攸宁回城。

明日她就得收假复工了,也不知她的伤恢复得如何。还有她那连褚鹤怀都束手无策的毒……齐广云根本就是个无良的庸医吧?

梁锦棠微微蹙眉,暂时将心中隐忧抛开,只望着尽快将手头的杂事收尾。

就在他忙得近乎焦头烂额时,尉迟岚却很不合时宜地推门进来打扰:“梁锦棠,跟你借个人。”

“做什么?”梁锦棠头也不抬,对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不速之客,他是从未想过有什么待客之礼的。

“我刚收到风,得赶紧去剑南道拦个人,”尉迟岚自觉地找了椅子坐下,“兰台的人,绣衣卫直接出面不大好。”

十日前有一支奉旨出使楼然国的使团出京,眼下西南边境仍大雪封山,使团便在剑南道暂做安顿,待晴暖雪化便会再度启程。

照惯例,使团中有兰台史官随行。

兰台是修史之地。

大凡史官、言官,哪怕职阶再低,都不是轻易能动的人。这些文官大多弱不禁风,却历来死硬抱团。

旁人怀宝剑,他有笔如刀。

况且,文官们历来对行事不够磊落的绣衣卫深有成见,若绣衣卫的人出面,只怕事情本不大,也架不住要闹大了。

“可有圣旨?”梁锦棠也不问他什么事,只捡重点。

“没有。”

“兰台御史字谕?”

“也没有。”

“少卿大人公函?”

“还是没有。”

梁锦棠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头,冷冷道:“尉迟岚,你可以滚了。”

闹呢?什么都没有,还敢来借人?

怪不得这个混蛋说他绣衣卫的人不方便出面,合着就是件捕风捉影、极大可能要背黑锅的事。

“非常之时,江湖救急啊!”

“那也是你的江湖,同我有什么关系。”

见他又低头看公文,再不搭理,尉迟岚也只能放弃,悻悻起身出去了。

虽绣衣卫与羽林素有龃龉,其实皆是无伤大局的意气之争。

尉迟岚并非想将这黑锅扣给羽林,只是事发突然,他手上实在挑不出恰当的人选。

绣衣卫剑南道分院飞鸽传书,随使团出使楼然的低阶史官邹敬,有异动。

有异动。就这三个字,瞧着真像捕风捉影。

若只凭这三字去请示批捕公函,傅靖遥不让人乱棍打死他才怪。

可尉迟岚掌管绣衣卫多年,自然不会当真脑袋空空。许是经验使然,他当机回书,让剑南道分院尽量拖住使团,将邹敬先困在国境之内。

但光困住也不是长久之法,人总得带回来审。

可剑南道分院的人又不能当真动了邹敬,还得他这头找个有相应分量、且不怎么显眼的人过去。

索月萝是索贵妃的堂妹,她自己名声又大。

这些年,前朝、后宫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她,一旦她出错,便可趁势将她及索贵妃背后的江北索家扫出帝京。

因此,她绝不是那个适合的人选。

可总院其他几个总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