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金风
胖子人虽然胖点,但动作却利索无比,没过一分钟就拿着DV进来了,连盖子都已经打开了。
「来来来,谁装蜘蛛趴墙壁的快现身吧!哈哈!」
胖子玩性依旧不减,看来游戏测试员做多了就是这么个结果,把玩当职业的人,谁能玩得过他?
我「啪」地甩出了手中的方块三:「装就装,胖子,你可拍得仔细点!己说完我就站起身来朝着一张紧贴着墙壁的,也不知道是属於苏苏还是苏青曼的床铺走去,一边开始解开自己胸前的衬衫纽扣。
愿赌服输,愿玩受图,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然谁能看得起你?连苏苏都敢吐出口水让我喝了,赤膊大开脚而已,老子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料到整晚的狂high造成了我心情颇为激动,因此忽视了一个我身上存在的小小问题。
而这个小问题,在今后的日子里让我承受了蝴蝶效应的强大和不可思议。
本来跟我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女人,竟然因为这个小问题的出现与我纠葛一生,再也无法分开。
就在我扯开衬衫的领口将它从我的背肌上剥去的刹那,整个房间里包括胖子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口中发出了讶异的呼声。
「金风,你的背怎么回事?」
苏苏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就算是路边的乞丐她都会动恻隐之心,有何况是对我这个四年同窗的人:「怎么……伤的这么厉害,怎么回事啊?」
槽糕!
我当时真想狠抽自己一巴掌,因为我竟然忘记掉自己背上那些看上去绝对有震慑效果的鞭伤了!
我连忙转过头亡羊补牢地尴尬一笑:「这个……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弄的啦,别大惊小怪的,男人嘛,多点伤疤比较性感的说,哈哈!」
「不对啊,你大学那会儿还……」
胖子这总跟我去澡堂一起洗澡的澡友自然知道我编的是一个谎话,正想反驳我,被我一个邪气凛然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好了好了,我摆姿势,胖子你拍不拍了,快!」
说罢我为了早点结束今天最后这件由於小疏忽造成的尴尬事,迅速地学着蜘蛛的样子两腿铺开趴在了墙上。
结果等了两秒钟,胖子还傻在那儿没动。
「喂,你是拍不拍啊?」
这时候七个人十四只眼睛全直溜溜地盯着我的背脊,好像恨不得把我伤痕的每个轨迹都记录下来似的,我真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算了!
胖子大概是被我这一背伤吓坏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不拍了,老大你快下来吧。咱不玩了。」
我就等这句话,忙扯起衬衫七手八脚地穿好,跳下了床铺。其实我也知道,就我刚才瞪胖子那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我是在作戏故意隐满什么,只是我估摸着一屋子女人陡然看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都有些吓得不敢说话。
你们不说,那我说吧。我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说:「好了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咱们还得一早出发呢!」
「唉,说你们呢?」
「唉,你们还不动,那我可回友谊宾馆去了啊!」
我说了三句话,一群从小活在规规矩矩世界里的美女们总算回过了神来,如同受惊的黄莺鸟一样从我身边穿过,几乎像是逃一样的回去她们自己的房间。最后出去的一个是猴子,看着我的脸一副担心的神情,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问。
转眼间,房问里就只剩下了苏苏一对双胞胎和胖子。
我虽然心里懊恼自己,但还得装作漫不经心若无其事装到底,刚想要抬头问苏苏明天几点出发,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了苏青曼那一双涂着厚厚黑眼妆的眼睛。
而这一回,则轮到我的眼睛直愣愣地离不开了。
这女人我从遇见她开始那双眼睛就是死气沉沉的,彷佛这个世界欠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就算是跟她双胞胎姐姐说话都冷得要命。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那一双本来也应该如同苏苏一样温婉可人,而今淡漠麻木的眸子里竟然像是燃烧起了两团火焰!
「你……」
我被这阵瞬间燎原的灼热目光烫着了,一下子忘记了要跟苏苏说什么,下意识地朝着苏青曼说出了一个「你」来。
苏青曼被我一呼之下回过了神,狠狠地将头撇往了侧面,留给我一个镶着水晶骷髅的耳环。
「金风,金风。」
苏苏察觉到我的失态,用手扯了扯我的衬衫袖口,「你还好吧?」
「没事。」
我尽力恢复平时那懒洋洋的笑容出来掩饰:「对了,明天要去百里峡,什么时候出发啊?」
苏苏清丽的眼眶中似乎兀自惊魂未定,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吞了她的口水,还是因为我背上的伤痕:「明天八点就咱们学校门口等吧,我已经租了一辆车会载我们过去。」
「哦,那好。」
我转头对胖子说:「胖子,给你那几本东西好好琢磨琢磨,哈哈!我今晚先回去了啊。」
胖子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也真的被我的鞭伤给唬得不轻。
我正要拿起风衣准备回友谊,却没想到苏苏又在后面叫住了我:「金风,你带了电脑来吗?」
「带了。怎么了苏苏?」我问。
苏苏望着我:「我是总经理秘书,这次请了年假,是因为正好有个实习生来替我顶一个星期。可是老板的行程什么她还弄不清楚,所以我想上信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反正友谊离这儿就两站路,跟我回去上网好了。」
苏苏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答应?
「嗯,那……青曼,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回来。」
苏苏一边套外衣一边跟她妹妹说。
我心里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这个苏青曼的身上似乎有一些非常神秘主义的东西,我敢打包票,就连苏苏都不了解她的内心。自从被我看到她那个炽烈如火的眼神之后,她就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听到苏苏的道别,苏青曼在房间的角落里冷冷地呢喃道:「港都,侬期后的,洞唔速则哈。」
(猪头,你去好了,跟我说干什么。
好吧。像苏青曼这样的人的感情,往往是很危险的,虽然我是研究社会学的,但我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她为什么那么反社会的原因。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就和苏苏前后脚走出了414房间。
北京的夜风落寞而寒凉。苏苏一张清瘦婉然的面庞在围巾的衬托下别具一种出尘的美感。我跟她两人双双走出学校招待所之后,一时间街头上都是已经被人叫走的计程车,只好站在街角裹紧衣襟等候了起来。
「金风,这两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苏似乎刻意地与我的身体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而话音中充满了关切:「你在东京的日子是不是很苦,不想让我们担心,所以一直不在网上出现跟我们联系?」
我淡淡地一笑,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观察力果然细腻如江南的绸缎,可惜有一些事情终究还是让它死在自己心里好:「没有,你多想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太念旧的人,在东京应酬比较多,所以就没心思上网聊天啦。」
「是这样吗?」
苏苏疑惑地啾着我。可惜我那个早已经格式化慵懒无谓的笑容,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障壁,令我能够屏蔽一切试图侵入我内心的目光。
「真的啦。车来了,走吧。」
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友谊宾馆。付钱下车上楼开门,谁知到雅子他们却不在我房里。我推开隔壁建次的门一看,原来雅子和建次正坐在沙发上聊天,而丫头则抱着一包薯片,小屁股陷在大床的绒被里一边大吃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金,你回来了啊。」
雅子看到我露脸,黑框镜片后面的眸子一亮,笑着问,「你好了?我们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坐了坐,街头好冷清,可是酒吧里人很多,气氛还不错呢。」
「嗯。」
我虽然心里瞋怒颜雅茗藉着接待外国友人的机会跑到后海happy,但现在不是跟她扯皮的时候,对雅子说道:「我一个同学要借电脑上网,现在去我的房间用一下哦。」
雅子说:「好啊,金。我们在这里聊明天要去哪里呢。你带你同学去上网吧。」
很好很和谐。反正只是上网浏览一下信箱,我也不想带着苏苏跟他们几个见面,不然又要浪费许多口水。
於是,苏苏跟在我后面走进了我的房间。
「这里很不错……金风,住宿费该是很贵吧?」
苏苏扬目四顾,一边有些像是自言自语地问。
「还好啦……电脑就在茶几上,你自己去用吧。」
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转身一跃,「扑通」陷进大床被单的褶皱里,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转了台,最后还是转到美国的电影频道,琢磨着里面的对话台词才能让我不至於入睡。我的电脑向来不设密码,因为我相信我身边朋友们的素质,绝不会乱看我私人文件夹里的东西,而且有时候密码不但不能锁住隐私,反而会在紧急的时候给自己添乱。
我的桌面是一张裸露双肩、叼着一柄短刀的妖姬浮世绘,苏苏大概是看到了它微微惊愕了一下,两只一黜水的瞳仁里闪过了一阵讶异的光芒。
电影里威尔史密斯扮演的都市小职员去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跟孩子在家吃晚饭,然后跟他的妻子开始吵架。
萤幕里吵着吵着,我觉得时问似乎应该过去好长一会儿了吧,苏苏怎么还没弄完呢,抬起眼睛来一瞧,谁知道苏苏竟然瞪着一对眸子以极端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我,彷佛看的不是她四年大学的同学,而是一只潜伏在梦魇深处的怪物。
「苏苏,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糟,支起身子问。
苏苏的手彷佛在颤抖。
良久,她用一种我从来没听她表露过的怪异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金风,你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图片?」
「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
靠!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爆了开来,苏苏竟然翻阅我私人图片文件夹,我那些表演剧照和挂在论坛里的私人作品,全部都被她看光了!
我心里一阵邪火陡然蔓延了开来,缓缓地站起身子,沉下面孔眯眼瞥着苏苏,沉声说:「谁让你看的。」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看看你究竟是……」
「谁让你看的?」
苏苏彷佛感觉到我身上某种气息正在升腾而起,这是在阴深晦暗的地下宫殿中一年多来所凝聚出的强大专注力和烛光中的诡异氛围。她不由自主地摸着沙发的边沿慌乱地站起了娇弱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窗帘的角落退了进去。
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向来温婉善良的苏苏身上,虽然她的本心有可能真的是在为我担心,可是这些照片看在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的她眼里,再也不会从她的记忆中被抹去了,今后她会怎么看我,我又该如何解释?
苏苏,你不是来上网的吗?
绳艺训练虽然能使我控制住下身的欲望,但是却无法令我克制住怒火和冲动。我猛地上前窜上了一大步,抓住苏苏纤柔的手腕,把她顶在了角落的缝隙中。
「苏苏,你忘记今天的事,忘记了今天看到的东西,好不好?」
我贴着苏苏的脖颈在她的耳边沉沉地、慢慢地问。
记忆中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她,看了照片八成以为我是某种专门凌虐女人的色魔:这时候她似乎慌得失了方寸,拚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握力和压迫,一边脸红耳赤地叫着:「金……风,你快放开我,你……我要喊了,啊…:」
「苏苏,我不是你想像中那样。你能不能听我说?」
我的声音依旧沉静得可怕,这是一种怒极之后的表现。
「我不,我不要听……」
苏苏越是挣扎,她的胸口和大腿越是在我身上摩擦得厉害,不一会儿连叫出声都不敢的她,瘦脸再一次红成了柿子,口中也若有若无开始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叹。
「我给你解释一下我的工作,好不好?」
当我再次强行抑制着快要如同火山爆发的心绪,冷静地对几乎已经软倒在我身上的苏苏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缓缓放开了一只手掌。苏苏用一种迷途羔羊般张皇失措的楚楚眼神盯着我的脸,一边把手伸下去七掏八摸,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扯出了电话。
「喂……」
就在这时候,令我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打电话来的是苏苏的胞妹苏青曼,一打开电话就听到她叽里咕噜地用上海话大吼大叫,我由於跟苏苏贴得比较近,勉强听到了几句,竟然像是在说什么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乱搞!
我在两条街之外把苏苏强按在墙角里,她是怎么知道的?
趁着我脑中空白的那几秒钟,苏苏拚尽全身力气挣脱了我的禁锢。
「金风,让我走,让我走……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苏苏双手挡在胸前,蜷缩着向着墙的另一边退去,似乎生怕我这个已经被误会成色魔的男子会再将她抓住似的。
你真是会乱想啊……看着苏苏惊恐失神的美眸,我心里掠过了一丝怜意。
唉,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边摇头一边摆手,那满腔的不爽也只能让自己一点点消化掉算了。
苏苏见我摆摆手不追她了,像是古时候被山贼虏劫当压寨夫人的美女在半路得了个机会逃脱一般,没命似的跑出了我的房间。
其实此时此刻真正困扰我的已经不再是苏苏发现我照片的事情了,而是在想,她妹妹为什么会知道我跟她在「亲密接触」?
以后到底怎么面对苏苏?明天的百里峡之行会不会尴尬?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根本无暇考虑,可是她妹妹的电话实在是太过诡异,直接导致了这天晚上我不但没有心情和我的雅子缠绵,更造成自称睡觉达人的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失眠。
拥着雅子,我在温软的绒被里皱着眉头,不断地搜索我大脑中有关双胞胎之问古怪感应的传闻和回忆。
苏青吟和苏青曼并不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对双胞胎,以前在小学里也有一对,不过是两个胖男孩。这俩小胖子在记忆中好像也有一些共同的感应,不过一定要对方在感受极端强烈的时候,譬如一个曾经被足球踢中小鸡鸡,另外一个才会有隐隐约约的感觉。
苏苏和她妹妹为什么会那么夸张?
要是每对双胞胎都像是她们这样的话,那以后夫妻生活还要不要过?
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在大概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终於想起了一个扶桑战国宽永年问的传说。
那是柳生十兵卫仗刀横扫岛国豪杰的年代。
那段时期里,地处会津的芦名众势力已经没落,他们当代的领导人芦名铜伯是一个极度邪恶的老人,处心积虑想要复辟自己的家族,唆使昏庸愚昧的会津藩主加藤明成四处作恶,藉机想取代他的统治。
最后,芦名铜伯在最终事败、枭雄末路的时候,人们却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被隐瞒了几十年的大秘密:原来穷凶极恶的芦名铜伯有一个双胞胎哥哥,这个哥哥竟然是全扶桑最有名的大贤者,幕府的上宾天海僧正。
这对双胞胎都是年近百岁的老者,而且他们的身上有着一种极度诡异的现象,在一个人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感同身受。芦名铜伯藉此威胁天下豪杰,若是将他处死的话,那么贤者天海僧正也会在同一时间毙命!
最后这一对历史上最有名的双胞胎之一,当然也在同年同月同时的两个不同地点结束了生命。到了后来,很多人都视这个传闻为无稽之谈,试问两个不同的个体的灵魂怎么会链接在一起呢?
我原先也以为这是个扶桑人故意杜撰出来的故事,可是从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这个传说似乎可能是真的!苏青吟和苏青曼,这两个女孩身上的气质也跟芦名铜伯兄弟相类似,一个温柔可人,一个冰冷淡漠,截然相反!
想到这里,我缓缓地从被里坐起了身子,脑中不断萦绕着一个相当不好的预感:明天的百里峡之行,苏青曼这个非主流的女生会不会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对我干出什么非主流的事情?
迷迷糊糊,眼皮半睁半闭,我由於心里塞着这个疑团,很早就被灰蒙蒙的天空唤醒了。到了洗手间里照照镜子,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雅子和建次、颜丫头商议的结果,是今天他们准备跑去圆明园大拍特拍照片,於是我洗漱完毕之后和还赖在被里的雅子来了个深长的吻别,就朝学校招待所的方向进发。
路上买了几根油条,一包豆浆,一路啃一路走,啃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学校招待所的楼下。这时候有些在上学时习惯早到的女生已经准备妥当下楼了,毕竟是计划在农家旅馆里住一天,所以有几个连大包小包都带了出来,看来我们这三个仅有的男丁又得受苦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昨天看到我背上的伤痕之后,今天女生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苏苏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在她脑海里,我的形象已经跟那些连环变态强奸犯等同,见我来了以后就畏畏缩缩躲在别人的身后,一点都不敢朝我露出那双清亮的眸子。
八点钟过了几分,果然有一辆巴士来接我们,於是大家鱼贯上车,开始了我们为期两天的百里峡之旅。
百里峡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就不多啰嗦了,反正一行十人玩了一天筋疲力尽,到了傍晚我们三男身上的包挂得都快跟董存瑞一样了,连滚带爬终於赶到了传说中的农家乐旅社。
这里虽然地方偏僻,从外面看起来就是那种农民盖的小楼,但是旅社上面的房间收拾得乾净整洁,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二星级旅馆的标准。卸下了一身累赘,去客厅围成一圈吃了一顿气氛不错的烤全羊大餐,大家在简单休憩了一下之后,今天的旅行就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筹火晚会。
旅店老板一手操办,不断地往火堆里填柴加火,不一会儿火星便在风中飞舞了起来,我们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无忧无虑的生活里。拍手、唱歌、表演节目,时间静静地流过,我的下腹也在不知不觉间鼓胀了起来,没办法,晚上似乎啤酒喝得多了点!
拍拍屁股爬起来,我跟大家告了个假,就跑去旅社里的洗手间上厕所去了。到了厕所拉开昏黄的灯,我正想走到便池前解开拉链嘘嘘,忽然感到灯影里似乎站着一个里一漆漆的人影。
我头皮一麻,迅速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把两只手攀附在胸口,斜斜地倚在男厕所的门口,嘴唇下的一个金属唇钉在黑暗里映射着淡薄的微光。
「臭男人,你昨天想搞我姐姐吗?」
请续看《绳师》番外一
饶舌至尊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的长了。——金风
从川味观吃饭回来,酒足饭饱。由於颜丫头带着建次逛天安门看毛爷爷去了,我闲着没事就拿出了胖子带来的CD,打开电脑,剥掉光碟的封套,想听听姚中龙这个傻缺究竟这两年在搞什么东西,这张《太牛逼2009》的专辑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播放了第一首《孟子》贵宾楼的房间里陡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震得我差点把抱在怀里的雅子给扔到了地上。
「什么牛鬼蛇神啊?吓死人了!」
我正在诅咒着那个傻缺的时候,电脑里随着怪异的伴奏旋律在同一时刻出现了他沙哑的、略带歇斯底里气息的久违声音。
「耶……我的生活放荡每天摸……一直摸到了二○○九……耶……太牛逼了!」
RAP:孟子……我问过你老母……
她说你从小……就喜欢趋炎附势……
为了纠正你……她真的劳苦不辞……
就连搬家……家……也搬了好几次!
结果搬到坟场边……你跟人撒冥纸;搬到了屠宰场……你又去看猪拉屎;最后搬到了集市……你又去找个小舅子……
我该说你不懂事……还是你恬不知耻?
在街坊邻居的眼里……你就是小。混。混……
只知道说些大话……去骗那些白痴……
自己说的做的一些你又含糊其辞……
尽拿些……仁、智、巾心、孝、礼、义、廉、耻……做幌子!
孟子……你那年三十七……
骑着一头小毛驴……去游说各国国君……
不好意思很可惜……他们不是很白痴……
对你唯唯诺诺……却又各行其是……
你要行王道……
你说要施仁政……
可是……你不知道统一诸国要靠实力……
於是你……
像一头毛驴被赶来赶去……
最后找到一个梁惠王他不似人君!
孟……子……你真失败……
你说人之初……原来性本善……
但你睁开眼……去看这残酷的世界……
就会发现……不能没有……面包和钱!
有钱可以找乐子……有钱可以泡马子……没有钱……你只能回家哨手纸……
为了钱……
那些所谓的高素质……
做尽下流淫贱卑鄙无耻的事……
他们骗人根本不用草稿……杀人更不见血……
先来行贿受贿……然后再搞点腓闻……
他们看到钱时……垂涎欲滴的样子……
抱歉……浩然之气那是字典里面的名词……
子皿子……孟子……
你的这颗脑袋非常老土过时……
你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可是你有没有见过医院里面那些红色的纸……
孟子……字皿子……
你不身体力行……当然茫然无知……
其实说到讲大话,就连我都会……
可是你就是不懂什么叫务实!
广大……劳动人民……没钱又没地!
说什么浩然正气?说什么富贵不能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个船夫都懂……
试问天下痴人说梦者……
舍汝又其谁!
我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谁知道雅子的小屁股竟然在我的怀里随着那古怪的旋律扭动了起来。
「雅子,你干什么?」
「呵呵,这个音乐听得人好像要不由自主地扭呢……虽然我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雅子咬着下嘴唇浅笑着说。
我靠,你当然听不懂了,他在骂我们老祖宗∣孟子亚圣呢!
什么《太牛逼2009》这傻缺脑子就是有问题,连亚圣都敢骂,我看他是嫌活得长了……
不过这歌无疑也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我倒是想看看一首专辑里十首歌,姚中龙是不是要把上至黄帝、下到欧巴马所有人都骂一遍?
正在我要点开第二首《黄帝内经》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原来是颜丫头和建次听从我的召唤,从天安门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