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1)

宠妻为荣 上官慕容 3488 字 1个月前

他的心情很复杂,既有高兴又有失望。

高兴的是眼前这个侄儿胸有丘壑,进退有度,跟他期望中的一样;失望的是太子屡教不改,如今竟然连污蔑陷害的这样下做的招都使出来了。

大齐历代先祖守护的江山社稷,竟然要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中吗?

“皇上,儿臣知错了。”

皇帝沉吟道:“那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尤道然设计陷害儿臣,儿臣釜底抽薪,攻其不备,将他彻底解决,这并没有错。”徐令琛道:“儿臣错在没有提前告知皇上,以致于太子殿下竟然也参与进来,令皇上忧心。”

皇帝久久无语,养心殿里非常的安静,过了好一会,皇帝才道:“你退下吧。”

一个月后,第二批粮草终于备齐,运往南疆陈文钺的军中。

将运粮的队伍送出京城,徐令琛回到宁王府倒头就睡。

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醒的时候天已经接近傍晚,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纪清漪,夕阳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白玉般细腻的脸颊上镀了一层金光,眼角眉梢都带了几分璀璨,漂亮极了。

他扯了纪清漪,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漪漪,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语气中都是怜惜与心疼。

一连两个月都他都早出晚归,丢下她一个人在府里,因为怕太后找茬又不能出府,陈宝灵肚子越发大了,更不能来家里找她玩。

“辛苦的是你。”纪清漪坐起来,见他眉宇间的疲倦还未完全散去,就愧疚道:“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让郑则跟着钺表哥一起去南疆。若是郑则还在,有人给你搭一把手,你必然不会这么累了。”

他在外面很辛苦,她在家里帮不上他,只能尽可能地让他回来的时候更舒适一些。

“傻丫头。”徐令琛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郑则去南疆的确有保护陈文钺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自己想去。你莫忘了,他想娶仙蕙,就必须要有个好出身,要不然姚大将军可不会同意。”

他宁愿不找别人只自己奔忙,是怕皇后朝他身边安插人手。

在刚刚重生之初,他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好几个皇后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差点引起皇后的怀疑。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皇后为何要害死他。

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前,他绝不能打草惊蛇,引起皇后的警惕。

其实他身边也有一些暗卫,只不过不能露到明面上,那些人是他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

徐令琛捏着纪清漪的手,轻轻的揉搓着,突然用力一拉,将她拽到了床上。

“别,还没吃晚饭呢。”纪清漪心疼他中午饭都没吃,一直睡到现在。

徐令琛却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了:“我现在只想吃你。”

他低下头,把脸埋在她脖颈处:“漪漪,两个月了,我真的好想你。”

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停。

纪清漪轻轻叹了一声,把腿盘在了他的腰上。

“漪漪!”徐令琛欣喜若狂,不一会那帐幔就晃动了起来,时快时慢,伴随着女子舒适娇柔的吟咿声。

中间帐幔停了一下,徐令琛将纪清漪抱起来,给她翻了身,让她趴在床上,不一会拿床又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足足响了一刻钟,纪清漪就开始求饶了:“徐令琛……你放过我吧……”如泣如诉,让人失魂落魄。

徐令琛却越发肆意妄为,哑着嗓子道:“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饶了你。”

纪清漪咬了唇,实在叫不出口,可若是不叫待会清泰就要到上房这边用晚饭了,就算彩心慧心会拦着他,那也够糗的了。

纪清漪左右为难,最终选择了屈服,轻声唤了一声:“好哥哥。”

那声音娇滴滴、软绵绵、甜蜜蜜,最后的尾音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有些破碎,徐令琛当时一个哆嗦,就交代了。

徐令琛在她耳朵上捏了一下:“小妖精。”明显没吃饱。

纪清漪知道他最近很累,也想由着他,就主动亲了他的嘴,轻声道:“等晚上睡下了,怎么样都由你……”

徐令琛这才满意了:“漪漪,你怎么这么好。”好到他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用过午饭,纪清漪开始给清泰打点南下的行囊。

原来纪清漪与纪清泰原籍在扬州府宝应县,若要参加秀才考试,就必须回原籍。

纪清漪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有些失神,她已经离开宝应好多年了,这些年来都没有去父母坟上给他们上香,不知大伯母与杏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若是男子就好了,就可以走很多地方了。

徐令琛见纪清漪神色中有怅然之色,心头一动,拉了她的手道:“漪漪,这次清泰回南边,我们也一起去吧。”

纪清漪一愣,接着不敢置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离京吗?真的可以吗?”

她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就像吃惊的小鹿,看得他心都软了。

“当然是真的。”不知不觉间,他放软了声音,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低低道:“我这次事情做的很好,皇上说可以给我一个恩典,我明天就进宫跟他说,陪你回扬州。”

他辛辛苦苦累了两个月,中间还跟太子起了冲突,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一个恩典,却要求了陪她回家。

有一种酸酸涩涩甜甜的感觉漫上了心头,让她觉得心里涨涨的,满满的,暖暖的。

“徐令琛,你对我真好。”她主动牵起他的手,道:“我知道你疼我,只是这好不容易的恩典咱们还是留着吧,你知道的,皇上的这个承诺关键时刻是可以作为护身符的。”

“附身符不重要,让我的世子妃开心最重要。”徐令琛将她的手抱在手掌心,笑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闷在府里,必定很无聊,正好咱们可以走走看看。我们带着清泰去江南,不必算着日子启程,咱们可以早点出发,一路上游山玩水,看烟水云山,湖光峰影,不好吗?”

纪清漪听了,就有些心动。

人一辈子能出门几次啊,特别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一旦成亲,恐怕一辈子都要留在内宅相夫教子了吧。

能出去游览大好河山,还是跟徐令琛一起,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徐令检看得出来她是意动了,就再接再厉道:“而且我们成亲之后,我还没有去岳父岳母坟前祭拜过,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丑,怕我给你丢人,所以不愿意带我去见见岳父岳母啊。”

纪清漪噗嗤一声笑了。

若是他丑,那这世间的其他人都不能看了好吧。

“还有,咱们这一次去江南,说不定可以查出私卖粮食给鞑靼的叛逆呢。”

纪清漪神色一正:“这又怎么说?”

“九边传来消息,说大齐有人偷偷运送粮食贩卖给鞑靼,那粮队的规模,绝非民间商行,必定是朝廷里面的高官,这粮食也八成是户部的存粮。”

“而户部的存粮都是固定的,若真是户部的存粮也必然是江南那边的粮库出了问题。皇上派人去查了,却发现江南那边的存粮好好的,并没有少,目下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我想亲自去探一探江南那边的底。若是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咱们就当做是去江南游山玩水了,好不好?”

“好。”纪清漪点头,语气中带了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憧憬:“咱们就去江南游山玩水。”

徐令琛抓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的咬:“游山玩水好,那我好不好?”

纪清漪觉得酥酥麻麻的,想笑又觉得难受:“你也好。”

“那晚上依不依我?”徐令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纪清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没有摇头,而是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第125章 路上

宁王世子徐令琛督粮有功,皇帝特许其以皇子的仪驾陪伴世子妃回扬州归宁祭祖,并下旨让让沿途官员驿站好生接驾,一切规格俱按照皇子的仪驾来,务必确保一路平安。

先是在成亲第二天赐下太子妃与皇长媳才能有的玉如意,接着又让世子妃回乡省亲。

这一连串的举动,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成了皇帝的暗示。

某些观望的朝臣觉得或许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了,否则等太子被废再去投靠宁王世子,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可现在宁王世子离开京城了啊,就是想去表忠心也没有门路啊。再说了,宁王世子那个脾气,就算他在京城,也不能大喇喇登门投靠吧。

所以,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平阳侯身上。

宁王世子虽然不在京城,可平阳侯府是世子妃的娘家啊,只要跟平阳侯走动起来,有他在中间牵线拉桥,何愁没机会在宁王世子面前表功。

这些人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却不料平阳侯对外称病,太夫人闭门不出,他们就是想拜访都不行。

就在众人为投靠徐令琛没有门路而苦恼时,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将众人给打懵了。

竟然是让太子管理户部、礼部。

那些人彻底晕了,皇帝不是要废太子吗?怎么会突然将宁王世子管理的户部交给太子?难道他们之前猜错了,皇帝并没有要废太子的意思。

这一招让那些墙头草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觉得为时尚早,不能这么匆匆忙忙就站队,还是要再看看。

养心殿里,皇帝批完了奏折,李公公捧上温度正好,爽口的浓茶过来。

皇帝一手接了,一手轻轻揉着眉头:“他们到哪里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李公公知道能让皇帝这么挂心的,除了宁王世子之外,再无第二个人了。

李公公弯弯腰,小心翼翼答道:“回皇上,三天前来的消息,已经进入徐州地界了,这会子估计已经到达扬州城了。”

皇帝站起来,盯着墙上挂的舆图,视线一直落在江南,过了很久,皇帝才自言自语道:“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太子兼管户部、礼部,可谓是风头无两,风光无限。

不同于徐令琛的严苛孤傲,太子采用的是怀柔的驭下策略,对待户部与礼部的大小官员一律采用和风细雨的方式,短短半个月就得到了平易近人、礼贤下士这样的好名声,同时也拉拢了不少的官员。

对于最近这一段时间取得的成功太子很满意,夺位的事情也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了。

有幕僚跟太子建议:“殿下,如今宁王世子人离了京城,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趁着他在路上,咱们做好埋伏,趁其不备,杀人灭口,如此便去掉一个劲敌。”

太子眼光一闪,显然是心动了。

“不行!”其他幕僚道:“路上动手容易节外生枝,真要下杀手必须好好部署,咱们在江南那边的人手不少,等他到了扬州咱们再下杀手,嫁祸给流民。”

太子沉吟半晌没说话。

他是太子,可皇帝却更喜欢徐令琛,回回与徐令琛交手,他都是功败垂成。

徐令琛这个劲敌,让他坐立难安,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杀掉徐令琛。

如今有机会去掉这样一个心腹大患,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就……”

他正想说就按你们说的办,不料却被人打断了。

“殿下!”子臣先生正色道:“眼下已到图穷匕见之时,咱们应该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大计上,而不是去计较那些细微的末节。成大事者,最忌讳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只要咱们大事成功,便是宁王世子回来,君臣名分已定,他也无力扭转乾坤。”

太子一顿,咬了咬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