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1)

还夹杂着一个娇娇嫩嫩的声音:“我自己走,娘,娘……”

简浔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是早不记得简沫小时候的声音是怎样的了,可能在二房肆意横冲直闯,能口口声声叫古氏‘娘’的,除了简沫,还能有谁?

也不等何妈妈抱自己了,简浔自己滑下榻,便循着久远的记忆,“蹬蹬蹬”的往后面她住过的厢房跑去,急得何妈妈大声叫道:“大小姐,您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啊……”忙忙冲古氏行了个礼,撵了上去。

一直到温热适中的水将自己整个儿包围起来后,简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四肢百骸也终于恢复了知觉。

“大小姐,您今儿怎么了,对二夫人一直都爱理不理的,您以前不是除了夫人和老爷,最喜欢二夫人的吗?”何妈妈一边往简浔身上抹着胰子,一边软声说道,“还有二小姐,你们姐妹不是最好的吗,怎么方才您也不等二小姐进屋,姐妹见过面打过招呼后,再来洗澡呢?”

为什么不等简沫进屋姐妹见面?当然是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活生生掐死了简沫!

简浔懒怠与何妈妈多说,且也说不得,便只吩咐何妈妈:“这胰子太香了,母亲尸骨未寒,我做女儿的却弄得香气扑鼻的,不但别人会说嘴,我自己也觉得大是不孝,妈妈找二婶替我现要一块儿不香的来罢。”

这是正事儿,何妈妈一时疏忽没想到,如今听简浔这么点儿大的人竟先想到了,不由又羞又愧,也顾不得旁的了,忙应了一声,又嘱咐过跟简浔的小丫头子,其实更多是充作她玩伴的豆蔻:“好生服侍大小姐,有事即刻叫人!”后,方转身急匆匆的去了。

余下简浔拿三言两语也将豆蔻哄出去后,方不再掩饰满脸的阴沉,恨恨一拳砸在了水面上,溅得自己满脸的水珠。

犹记得前世古氏去世前,曾拉了彼时已八岁的自己的手,凄凄惨惨的哀求自己:“二婶就把妹妹托付给你了,求你务必视她为亲妹,以后与她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二婶来世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为了让她真正视简沫为亲妹,古氏同时还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大前年你在你母亲去世后失踪之事,其实并不是下人怀恨在心,趁乱掳了你去,而是……而是你二叔派了自己的心腹下人去办的,所以你二叔等同于你的杀父仇人,杀父仇人,不共戴天,只是你如今还这么小,要报仇什么的只能是空谈,甚至连你能不能平安长大,平安出嫁都未可知,所以你只能与沫儿联合起来,与你二叔和那个贱人周旋,为自己,也为妹妹谋得一门好亲事,将来你才能顺利得报大仇,也才能有亲人与你守望相助,彼此依靠。”

前世,简浔在自己母亲的丧礼还未过半之时,便被人掳了去,一直昏昏沉沉的过了五六日,才被崇安侯府散出去的人给找了回来。

可她的父亲简君安先是因爱妻一尸两命大受打击,又因爱女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雪上加霜,于是本就病得不轻的身体越发支撑不住,竟等不及她被找回来,便一命呜呼了,让简浔不过短短十数日间,便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不可怜。

事后崇安侯也曾命心腹彻查简浔失踪的前因后情,一来二去便查到了以前一个因犯错被简浔的母亲段氏全家都撵出府的婆子身上,据说那婆子是怀恨在心,才会用尽一切法子掳了简浔去的,如今既东窗事发,还累得世子爷丢了性命,自然一家子都只能给简君安陪葬了。

简浔那时候还小,再是“没了爹娘的孩子长得快”,也万万想不到捅自己父亲刀子的,恰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弟弟啊,及至听了古氏“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临终之言,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心里有多悲愤怨恨,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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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前情(上)

可当时的简浔再悲愤再怨恨,至少对古氏是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因为说完那番话,连最后看一眼女儿都来不及,古氏便带着满腔对丈夫及其新欢的怨毒与诅咒,和对女儿的担心与不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余下简浔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简沫,想到母亲去后古氏对自己的疼爱,不管是出于补偿还是旁的原因,至少自己的确受益了,如今人死如灯灭,一切好的坏的都随风而去了,自己再恨她又还有什么意义?

同样也对简沫恨不起来,那两年多的时间里,简沫一直跟她的小尾巴似的,什么都跟着她,崇安侯府又一直没有别的孩子,她们姐妹的感情也因此越发的好,且简沫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如今更是也没了亲娘,以后就得在继母手下讨生活,与自己倒是同病相怜了,又何必再为难她呢。

真正可恨该恨的,是二叔那个伪君子!

只是就像古氏说的那样,当时的简浔人小力微,简君平则已在兄长和父亲相继亡故之后,成为了新任的崇安侯,他打小儿书又念得好,二十出头便已凭自己的真本事,考取了举人的功名,再加上为人谦逊有礼,丝毫豪门贵公子的骄矜之气都没有,更兼生得一表人才,在盛京勋贵和文官两大圈子里名声都极佳,简浔想要报仇,竟是无论软的硬的都不成,除了将满腔的恨意都强自压下,还能怎么着?

而在古氏故去后不到百日,简君平果然也如她所说的那样,以‘府里无人主持中馈’为由,迎了继室陆氏进门。

那陆氏其实早在几年前,便已与简君平相识相恋,并珠胎暗结,为简君平生下一女,进门时腹中又怀着一个了,及至陆氏进门,府里自然再没了简沫的立锥之地。

倒是对简浔这个大伯之女,因简君平有言在先,万万不能薄待了惹人诟病,当然,也有可能是简君平心中有愧,所以佛口蛇心的陆氏一直不敢怠慢。

如此到了简浔十五岁,简君平授意陆氏开始给她相看人家准备出嫁了。

没想到宫里却忽然出了旨意,让盛京所有勋贵和六品以上的人家,但凡有十三岁到十八岁之间女儿的,一家至少要送一名进宫选秀。

盖因皇上自前年染了病后,龙体一直未曾好转,可皇后和宫里十来名妃嫔都无所出,所以太后才会下了懿旨,尽快选淑女为皇上充掖后宫,以期能早日诞下皇子来,江山永继。

简浔因为亲事已初有眉目,且简君平心中终究有愧也有鬼,怕简浔进宫后万一得了宠,与他清算当年的旧事,所以压根儿没考虑过送简浔进宫,而是决定送长女简沫进宫。

简沫才十三岁,生得倒是漂亮,却宁死也不肯进宫去,谁不知道皇上说是龙体欠安,实则早已病入膏肓,她进去了极有可能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便直接沦为寡妇,毁了一生?沦为寡妇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万一届时皇上驾崩了,太后要将她充为朝天女,她岂不是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得面临结束了?

她为此进行了激烈的抗争,甚至不惜将自己挂到了房梁上,以期能让简君平改变主意。

简君平却说,只要简沫还有一口气在,那便抬也要抬她进宫去。

对这个女儿,因为古氏一开始便不是他自己喜欢的,成亲后也因“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家训,绝大多数时候与自己连话都说不到一处去,自然对古氏生的简沫纵有疼爱也有限,且除了简沫,另两个女儿都还小呢,她不进宫谁进宫?

简沫绝望了,一边哭着:“娘,你为何去得那般早,为何当初不带了我一块儿去?”一边再次将自己挂到了房梁上。

千钧一发之际,简浔领着人撞开了她的房门,救下了她,并红着眼睛做出了承诺:她代简沫进宫去!

反正她就算嫁得再好,要报仇也并非易事,何况简君平怎么可能让她嫁得太好,将来反咬自己一口?倒不如进宫去搏一搏,兴许还能谋得报仇的机会,且能救下简沫的命来,一举两得。

于是一个月后,简浔顶着正五品嫔的名号进了宫,正式成为了皇上后宫的一员。

只可惜果然还没等到她们这些新晋妃嫔开始侍寝,甚至没等到她们见皇上一面,皇上便驾鹤西游,变成先帝了。

太后虽除了先帝,还有一个儿子,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照样悲痛欲绝,遂下旨将先帝除了皇后和四妃以外的所有妃嫔,都充作朝天女,到那边儿继续服侍先帝去。

所有妃嫔都是惊骇欲绝,然后开始了垂死挣扎,各处找门路托关系,以期能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

简浔也不例外,只是她的话还没传出宫去,就无意撞上了一位贵公子,后者见她生得貌美,对她动了心,非要纳她入自己房里。简浔这才知道,对方竟是很快就要即位的新皇——太后的另一个儿子。

先帝没有子嗣,太后又杀伐决断,巾帼不让须眉,后宫前朝的主都泰半做得,她的另一个儿子继位成为新帝,自然也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了。

这根救命稻草可比什么都管用,简浔自然不肯错过,略使手段越发得了新皇的心,若非碍于还在先皇的大丧期间,当日就要临幸了她。

事情很快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去,太后因简浔先帝遗孀的身份,勃然大怒之下,当即要结果了简浔,新皇却以死相逼,使得太后不得不含恨留下了她,并在出了先皇的大丧期后,默许新皇晋了简浔为贵嫔,赐号为“慧”,只待出了先皇的孝后圆房。

简浔虽一跃成了主位娘娘,却深知自己时刻都有可能再次丧命,除非真正讨得太后的欢心,于是日日都往太后宫里跑,变着法儿的讨太后欢心,总算让太后渐渐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开始信任倚重起她来。

等到出了先皇孝期,简浔与皇上顺利圆房后,皇上龙心大悦之下,又晋了她为正二品的慧妃,并赐协理六宫之权,一时是风光无两,连皇后都得退避三舍。

太后因此越发的倚重简浔,简浔在宫里的权威开始一日盛似一日,但她随王伴驾的日子也因此比之前少了许多,与皇上之间自然也远不如先前亲密了。

当时的皇后是太后早年亲自为皇上定的,想着皇上一辈子也就是个闲散亲王的命了,自来又贪玩荒唐,对儿媳的要求自然放得很宽,只要温柔听话好生养也就足够了。

哪里能想来皇上竟会也有正位大宝的一日呢?再回过头来看皇后,自然哪哪儿都不够格母仪天下了,关键当年以为好生养的人,竟至今也未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来,整个后宫也只除了一位公主,再无其他皇嗣,不是皇后的错,又是谁的错?

太后对着简浔,便流露出了想换皇后的意思来,并且暗示简浔,有她给她撑腰,只要皇后倒了,那个位子就是她的了。

简浔一路走来虽看似顺利,暗地里又怎么可能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没做过,双手又怎么可能丝毫鲜血都没有沾过?听得太后的话,立时便动心了,母仪天下,又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样巨大的诱惑呢?

而且成了皇后,她就可以彻底的为父亲报仇了,而不是像现下这般,因为还要倚靠二叔,不但不能对他怎么样,还能处处捧着他顺着他,简直就是对父亲的大不孝!

简浔只稍作犹豫后,便决定对皇后下手了,等到事成后,太后也果然如之前承诺的那样,答应了立她为皇后,让她站到了一个女人所能站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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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前情(下)

然而乐极生悲,就在简浔行封后大典的前夜,她在与奉旨进宫陪伴她的简沫一道用了晚膳,准备歇息时,却忽然发现自己中了毒,四肢百骸都痛不可当。

简沫却不但没有急着为她请太医,反而将满殿服侍的人都打发了,柔声开了口:“姐姐,这皇后之位本就该是我的,我如今不过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可别怪我……对了,忘了告诉姐姐,我腹中已有皇上的骨肉了,皇上已经答应我,只要我生的是男孩儿,立时便立他为太子,不过会将他记到你名下,算是我们姐妹情深的见证,你死得也不亏了,就安心的去罢!”

简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时睚眦俱裂,五内俱焚。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吗?当年二叔那个心狠手毒的就背后捅她父亲的刀子,如今轮到二叔的女儿背后捅她刀子了。

可笑她聪明一世,活到如今快二十岁,从未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惟独对简沫从不设防,不设防不说,还百般护着她,知道她在家里日子不好过,自己还未在宫里站稳脚跟呢,先就竭尽所能拉扯起她来。

又是隔三差五打发人出宫赏她吃的玩的用的,在沈氏和沈氏所出的弟妹们面前替她撑腰张目,又是一有机会便接她进宫,让她能在自己的庇护下过几日舒心日子的,还想着等封后大典后,便立刻着手为挑一门好亲事,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以后只有她给简君平和沈氏脸色瞧,他们再没有给她脸色瞧的份儿。

万没想到,她早背弃了她,背弃了十几年的姐妹之情,不但利用她接近她的夫君,与之珠胎暗结,甚至还一心置她于死地,好取而代之。

更可恶的是,她竟还有脸说什么‘这皇后之位本就该是她的,她如今不过只是拿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当初明明是她宁死也不肯进宫,她看她实在可怜,替她进了宫的,如今她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她在宫里这几年的血与泪,痛苦与绝望,还有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都抹杀了,让她白为她做嫁衣,这世上岂能有这般便宜的事,她既活不成了,那大家都一起去死罢!

简浔也懒得再与简沫废话了,直接拼尽仅剩的所有力气,一簪子刺破了她的脖子,让她也痛苦的蜷缩到地上,再不能动弹了。

在宫里混得越久,爬得越高,胆子反倒越小,所以简浔的簪子是时刻都抹了东西的,就怕万一哪天失了势,落到了别人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那簪子在,好歹能让自己死得体面点儿,痛快点儿,不至于白白受辱,不止她是这么做的,宫里好些妃嫔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简沫前脚才给简浔下了剧毒,后脚自己也中了剧毒。

皇上闻讯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瞧得简沫这副模样儿,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迭声叫了人去传太医后,便骂起简浔来:“真以为朕喜欢你,愿意立你为后么?就算朕一开始曾对你有过几分喜欢,也随着你事事以寿康宫那个老妖婆为先,事事听她的调停消磨殆尽了,朕告诉你,今日沫儿母子若能化险为夷便罢,朕还能瞧着昔日的情分上,赏了一条全尸,否则,朕一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近乎歇斯底里的咒骂了简浔一大通,简浔方终于得知,皇上不但不是太后亲生的,且太后还是皇上的杀母仇人,自然对简浔这个太后一力挑中,想栽培来与他打擂台,将来生下嫡子,也只知寿康宫,而不知他这个父皇,甚至极有可能取他而代之的新皇后,早就深恶痛绝了。

反观简沫,又漂亮又柔弱又无依无靠,皇上就是她最大也是唯一的温暖与依靠,极大程度的满足了皇上大男人的心不说,关键简沫腹中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早想了多年的儿子了,只要有了儿子,他的皇位便坐得更稳,老妖婆想换了他也将更不容易,叫他怎能不爱简沫,怎么不想将最好的一切,包括皇后之位都给她?

简浔又恨又悔,恨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连做了太后和皇上斗法的棋子都不知道,悔自己识人不清,枕边人看不清,血脉相连的姐妹同样看不清……拼着最后一口气,瞧得简沫咽气身亡后,她也含恨闭上了眼睛。

满以为心里对简沫的恨意,随着彼此的同归于尽,还有那两年多做孤魂野鬼的经历,早已消失殆尽了,如今方知道,那些恨意早铭刻到骨子里了,根本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消失不见,只不过暂时被压制住了,只要有一点火星子,立时便会燎原成熊熊大火而已!

“小姐,不香的胰子奴婢取回来了……咦,豆蔻那丫头呢,又跑到哪里玩去了?竟敢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屋里浴桶里,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她!”何妈妈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简浔的思绪。

她忙回过神来,往脸上浇了一捧水,道:“是我见妈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所以打发她寻妈妈去了,怎么妈妈没遇见她吗?”

何妈妈闻言,正要说话,豆蔻慌慌张张的回来了,简浔忙抢在她之前说道:“我让你去寻妈妈,怎么妈妈反倒先回来了,莫不是路上错过了?”

豆蔻年纪虽小,能当大小姐的近身丫鬟,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蠢的,闻言忙道:“我一路寻过去,都没看见妈妈,忙又撵了回来,没想到妈妈倒先回来了,应当就是错过了。”

简浔点点头,看向何妈妈道:“这水都快凉了,妈妈替我添点热水,再抹了胰子洗一遍,就起来罢,省得让二婶与二妹妹等久了。”

何妈妈闻言,也就不再多说,上前服侍起简浔来。

很快简浔便洗好澡,换过一身干净衣裳了,她以前便经常来二房,玩得高兴了索性就在这边睡了,尤其段氏有了身孕后,这种时候就更多了,自然二房这边少不了她的换洗衣裳,所以倒也便宜。

等简浔收拾好,古氏打发丫头来催请了:“大小姐,晚膳已经得了,二夫人打发奴婢过来请您呢。”

简浔虽恨古氏尤其是简沫恨得滴血,却也知道现下还不到与她们翻脸的时候,遂“嗯”了一声,由何妈妈与豆蔻簇拥着,往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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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二叔

简浔进得古氏的屋子时,简沫正搬了古氏的脖子母女两个腻歪:“娘,桂花开得好,沫儿要吃桂花糖藕,明儿就要吃嘛……”

她年纪还小,头发也生得稀黄,便没如简浔般梳做丫髻,就那么随意散着,因是在大伯娘的孝期内,自然也是周身的素缟,只脖子上挂了赤银如意的项圈,手腕上戴着赤银长命锁的手镯而已,但她圆圆的脸庞就像玉簪花的花辫般白皙细腻,大大的杏眼也水一般明亮清澈,丝毫也不因穿戴得简素了,就影响到她的可爱。

简浔的指甲一下子嵌进了肉里,刺得自己生疼,好歹才堪堪忍住了扑上去掐死简沫的冲动,站在原地既不动,也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