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介宁忽然笑道:“无尘轩的人若是知道这么个地方,恐怕要吓得半死了。”
他心里却道,这背后,恐怕有一只翻云覆雨手,将各派的高手带于此,为的,便是给无尘轩一个下马威!
而那白知秋和霍平生,不过是两颗棋子!至于身份,定然不是本人!若真的是霍平生,也用不着费如此周折,煞费苦心将此洞穴翻于台面上来!
三人沉默片刻,钟止离出声道:“无尘轩可能要改变计划了。”
段婉道:“我总觉得,我们这次回来,也很荒谬。”
洛介宁不语,朝洞外走去,朗声道:“我们去瀑布后边那个洞穴看看吧!”
段婉听言立马跑了出去道:“行啊!”
钟止离跟在洛介宁身后,眼里闪着莫名的情绪。
那瀑布足足有几十尺宽,洛介宁曾听闻过有人站在瀑布的正下方保持身形几个时辰,想想便是觉得荒谬,他觉得,若是自己站在那瀑布下边,不出一刻钟,就要被压垮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体力不行,但是面对这种想想就瘆得慌的挑战,他还是想安然无恙的。
段婉打趣道:“你们谁敢在那下边站一会儿?”
洛介宁连忙挥手道:“我不行。”
钟止离站着一言不发,这可乐了洛介宁,他凑到钟止离身边笑道:“我记得你以前练速度的时候就是浸在冰冷的换骨泉里边抓蚊子,你要不要试试?”
钟止离看着他道:“我不记得了。”
段婉听不清他们说话,已经顾自从瀑布处穿了过去,洛介宁看钟止离要过去,连忙拉住了他的手道:“我怕,你拉我过去。”
钟止离顿了顿,抓起他的肩便从几尺开外跳了过去,洛介宁只觉头顶像是被巨石压过一般,只瞬间,他便被带到了瀑布后的洞内。那瀑布溅起的水珠打了进来,里边甚是凉快。
他们三人的衣服已经全部湿了,洛介宁抱着钟止离手臂瑟瑟发抖,看了一圈,随后啧啧道:“里面也没什么嘛,早知道不进来了,冷死了。”
里边确实是一个小小的洞穴,空地,什么也没有,没什么好看的。
段婉翻白眼道:“我不都说了什么也没有嘛,你自己要进来。”
洛介宁看段婉头发湿了粘在脸上很滑稽,又看了看身边的钟止离,他额前的头发也粘在脸上,很是和他清冷的气质不配,便伸出手将他额前的乱发尽数拨到他耳后,笑道:“这才对嘛。”
段婉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俩人,出声道:“你们俩怎么阴阳怪气的?”
钟止离一动不动,似乎是没看到洛介宁这个人般,洛介宁问道:“哪里阴阳怪气了?”
段婉一语中的道:“洛歌,你是不是对钟笑意图谋不轨?”
洛介宁正色道:“没有。”
钟止离看了一眼段婉,又看了一眼洛介宁,转身走了。
洛介宁还没反应过来,钟止离已经不见了,段婉抓住洛介宁严肃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洛介宁摇摇头道:“你说这个,钟笑就生气了,你看,他是生气了。”
段婉惊讶道:“是吗?”
“是啊,你看,他这就是生气了。”洛介宁描绘得跟真的一样。
两人出了那洞穴之后,便围在一处商讨那剑谱一事。洛介宁道:“你看,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你看,既然有人在背后帮我们,我们何不接受呢?”
段婉道:“无尘轩若是知道此事,你道何如?”
钟止离淡淡道:“必定是要大闹一番的。”
“也该是无理取闹。”洛介宁道,“这事,无论无尘轩知不知道,都是对我们有利。”他转头看向钟止离,忽然笑道,“按理来说,你们的掌门应该会像上次那样,不仅不接受,还帮着无尘轩找出背后的人吧?”
钟止离没说话,但是很明显,是赞同的意思。
段婉道:“我听说了,南承书手腕不够硬。总是担惊受怕。但是没事,这剑谱只要你们其中一个学了,记住了,就可以教给他们啊。”
洛介宁撑着头笑嘻嘻道:“我是没问题啊,但是那剑谱,有一大半都被新的石壁遮盖住了。”
段婉一拍脑袋道:“也是,那要怎么办?”
钟止离道:“要人为把石壁破坏掉,我们做不到的。”
洛介宁转身看了看洞穴外的石壁,那上边的文字已经被水侵蚀得看不见了,但是还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的痕迹。洛介宁走上前,用指腹轻轻摩挲那上边的不平,只觉此人手劲可谓是惊人,每一个字都烙印极深,但却经不住岁月的打磨,残缺太多。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上边的文字该是引导人进那刻满了剑谱的洞穴的,写在外边,也没什么重要的意义了。
三人再次聚在一处,钟止离道:“无尘轩那三人见了我们没有回去,是否会告诉掌门?”
洛介宁无所谓:“告就告了,也没什么。”他起身道,“我们现在回去吧,守着这么个洞穴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探探南承书的口风。这里边的剑谱,可是很轻易可以将玄天楼碾压无尘轩的助力。”
三人商量好了便动身要回去,只段婉记得的那些剑谱图也一一教于了洛介宁,三人在白玉原便要分手,钟止离来的路上衣服上边沾了灰,要去找个地方把他的衣服拍灰,正好到了白玉原便歇一会儿,段婉拉住洛介宁道:“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洛介宁看了看已经走开的钟止离,笑道:“舍不得我?”
段婉没理他的混账话,顾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洛介宁,道:“这是那些草药。”
洛介宁惊讶道:“你还留着啊?”
段婉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道:“我留了两份,给你一份。”
洛介宁掂着那袋子问道:“有问题?”
段婉凑近他,蹙着眉道:“我想知道这草药到底是有何奇效能控制那些人的,所以等会儿带给我们掌门看看,我虽然不识得那些救人的草药,但是对于有毒的草药我清楚得很。”
洛介宁听闻此言,与段婉对视片刻,收起那袋子道:“我明白了。”
段婉看他不是在开玩笑,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洛介宁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忽然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钟止离给衣服拍完灰走过来看他笑得不正常,问道:“她走了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