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1)

朕就是这样昏君 时久 2726 字 1个月前

朕才不给他含糊其辞逃避退缩的机会。

朕说:“郡主金枝玉叶(虽然说这四个字时朕忍不住抖了一下),巾帼不让须眉,一般的男人还真ho……配不上她。郡主是初婚,自然也不能委屈下嫁鳏夫续弦。这二十多岁还单身未婚的杰出才俊不好找啊!诶,正好爱卿也尚未娶妻成家,与郡主又是旧交,知根知底,朕看不如你俩配成双吧。”

看朕多贴心!朕给你赐婚!

快跪下谢恩吧!

朕如此为宰相着想,宰相并没有欣喜若狂跪下谢恩高呼万岁。

宰相的表情更挣扎纠结了。

不仅纠结,还有点儿难以启齿的为难和尴尬。

朕不禁追问:“难道爱卿不是属意于郡主吗?你不想娶她?”

宰相想了一会儿,委婉地说:“郡主性烈如火、说一不二,又在军中多年,她若是不愿意的事,恐怕谁都勉强不了……”

哦,也对。

宰相不过亲了一下郡主,就被她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刚刚郡主还差点骑马从宰相脸上踩过去。

朕要是强行赐婚,郡主说不定就直接把朕从龙椅上揪下来了。

顺便还给皇叔腾出皇位。

一举两得。

朕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儿还得你自己从根上解决呀。”

宰相也叹气说:“陛下为臣的私事操心,臣不胜感激惶恐。只是臣与郡主恩怨难消,今生无缘,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宰相大概很少向人袒露这段深藏于心底的隐秘闷骚感情。

只有在朕这个贴心的好基友面前才不由自主真情流露。

宰相一副黯然神伤为情所困心肝纠结的模样。

宰相毕竟是京城第二美男。

美男做出这种架势不免让人有点小心疼。

朕安慰道:“逝者已矣,做人要向前看嘛!时间会抹平一切的,朕瞧着郡主如今对陈氏子,大约也是恩义多过于情意了。”

不然也不会给陈公子烧小妾暖床。

朕继续给宰相出谋划策:“郡主对爱卿最大的心结,不过是以为未婚夫死于卿之手,你只要跟她解释清楚,说人不是你弄死的,其他的小裂痕可以慢慢弥补。”

宰相转过来漠然地看着朕。

宰相坦荡地说:“人是我弄死的。”

朕给他噎着了。

但是朕还没有放弃。

“就算是你弄死的,总不是你亲手弄死的吧?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会往别人身上推一推吗?”

“是我亲手弄死的。”

宰相继续漠然地看着朕,语气也依然很坦荡。

宰相说:“陛下赐陈氏三兄弟及其长子自尽,毒酒是臣送过去的。与其让郡主怨恨陛下,不如还是由微臣来做这个恶人罢。”

意思就是推卸责任那就得推到朕身上了。

宰相果然够义气。

朕还是没有放弃。

朕说:“就算是你亲手弄死的,那个……郡主又不知道,是吧?”

不不不,朕并不是教宰相说谎欺骗郡主。

朕只是提醒他,这个,呃,有时候说话要讲究一点点,嗯,艺术。

毕竟弄死陈公子这事也不是宰相一个人的锅。

宰相抬头望了望天。

宰相的表情告诉朕他已经心如死灰放弃治疗了。

宰相说:“那天郡主正好去探监。”

很好,所以宰相是当着郡主的面灌毒酒弄死了郡主的未婚夫。

作者你出来,我们来谈谈人生。

说好的本文是一部爆笑软萌古装言情偶像剧呢?

你这么折腾男女主角是闹哪样?

朕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朕在旁边拼命打辅助都圆不回来啊!

宰相被朕勾起了陈年伤心事。

宰相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和内疚自责中。

宰相说:“陈太傅欺太后女流、陛下年幼而把持朝政、目无尊上,子孙藐视法纪祸乱朝纲,臣为陛下剪此祸根、重振纲纪,纵为天下人所诟病,臣亦无悔矣。只有郡主……这是臣平生最后悔之事。臣深悔当初不该一时起了私心嗔念,重判陈兄之罪,更在郡主面前……郡主性情刚烈,当场触柱殉情,若不是左右及时救下,恐怕就此香消玉殒了。郡主卧病累月方康复如初,但从那之后就性情大变,是时恰逢陇西王赴藩,郡主纤纤弱质,竟随他投身军戎……一晃就过去八年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臣再见郡主……”

说到这里宰相的语气稍稍一顿。

宰相的表情也变得略有一些复杂。

宰相停顿了片刻,迟疑地说:“不知郡主这些年在军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啊,郡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怎么就从一朵娇弱小白莲变成抠脚霸王花了啊!

你莫不是和朕一样被人魂穿了吧!

说到这个魂穿。

朕心里咯噔一下。

脑袋撞墙、卧病不起、性情大变,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之前的身体素质、体能训练、平板支撑。

这个郡主很可疑啊。

朕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朕问宰相:“郡主卧病的时候,是不是脑子糊涂、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宰相有些诧异:“陛下怎会知道?郡主因为撞了头,确实糊涂过一阵。臣数次登门探望,都被拒之门外,说郡主好多人都不认得了,不便见客。直到郡主远走西疆,也未能见上一面。当时臣心想,倘若郡主就此忘却前尘无忧无虑,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唉,果然不出朕所料。

套路,都是套路啊。

☆、第二三章

朕还想问得更仔细些,宰相忽然把自己穿在外头的带兜帽的披风脱下来往朕头上一盖。

朕把披风扒拉开露出半张脸,原来已经到宫门口了。

就算贵为宰相,进宫也得下马步行,随行接受盘查。

朕下车罩着披风半低着头跟在宰相后面。

门口当值的还是昨天那名守卫小哥。

小哥看到朕,对朕露齿一笑。

宰相先过去了,朕落在后头,小哥趁检查时凑近来说:“昨晚一直没见你回来,害我好担心。是不是灯市太热闹人太多,走迷路了?”

小哥的热情关怀让朕有点方。

朕只好说:“是啊,与贵妃銮驾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幸好遇到宰相收留,今日带我回宫来。”

小哥说:“能回来就好。别担心,昨天走失了好几个呢,何况还有宰相出面,贵妃不会罚你的。”

说完小哥还学朕昨天|朝他抛媚眼那样冲朕挤挤眼睛。

朕感到后背一阵恶寒。

朕再也不随便朝人抛媚眼了。

不过,朕的妆都脱了一大半了。

守门小哥居然也没认出朕。

宰相拿披风给朕打掩护完全没必要。

朕对这个世界的直男们绝望了。

宰相掩护朕避开高总管回到书房办公室。

至于为什么要避开高总管。

朕觉着高总管大概不会这么直男。

朕在办公室里洗了把脸把妆卸了。

宰相站在一旁面色复杂地目睹了朕卸妆的全过程。

作为一个二十八岁的单身直男。

这可能是宰相第一次直面女人卸妆。

宰相看起来三观都要碎了。

卸完妆的朕变回了英俊潇洒的皇帝。

虽然身上还穿着小宫女的衣服。

可惜办公室里并没有男装可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