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帝台娇宠 花日绯 5492 字 1个月前

只见淑妃娘娘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不住的发抖,嘤嘤低吟,脸上的妆花了,衣服破了,头发散了,钗环掉了,狼狈的很,而与她一同被架出来的,还有一个瘦高的男子,穿着太监的衣裳,后宫之中认识这人的不在少数,沈淑媛掩嘴惊讶:“是,是他!常乐公公。”

因为沈淑媛一句话,大家把注意力放到了淑妃身后的那太监身上,果真是淑妃一直跟在淑妃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平日里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好像魔怔了一般,面无表情,像是掉了魂儿似的。

闫氏也十分震惊,往潘筱看去,只见潘筱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双手捂着嘴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闫氏不禁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壳,对潘筱喊道:

“贤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让我们来找德妃的吗?怎么,怎么会是淑妃在里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闫氏真是觉得很头疼的,要是潘辰给陷害了就陷害了,除掉一个潘辰,最多皇上那儿交代两句,可淑妃就不一样了,淑妃身后牵扯的利益太大,她身份特殊,本来在宫中就是一个昂贵的摆设,平安无事则罢,若是她出什么事,宁氏不管怎么孬,都要站出来说几句话的,应付宁氏,可比除掉一个潘辰要费劲多了。

所以闫氏很生气,对潘筱的质问声音也更大,因为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今日这事儿,根本就是潘筱一手策划,她本意是陷害潘辰,可如今大张旗鼓来抓奸,却抓到了淑妃头上,让本次事件的难度系数增加了好几个点,最怕麻烦的闫氏怎么还能继续淡定下去呢。

潘筱回过头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的:“臣,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后宫众妃皆指指点点,三公主和尹秀芝也是对望不已,搞不懂怎么好端端的陷害德妃潘辰的事情,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淑妃遭殃。如果早知道是淑妃的话,她们也不会这样起劲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疑云密布的时候,一道清甜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

“咦,怎的都聚在这里?莫不是也是来观锦鲤的吗?”

人群给那道声音让出了一条路,只见潘辰一脸喜气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枝橙黄色的大丽菊,身后跟着三四个丫鬟,每个丫鬟手里都拿着一只花篮,花篮里采满了花。

潘辰走入人群,在众妃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被两个嬷嬷架着的淑妃身上,看她衣衫不整,神情惊恐,不禁掩唇大惊:

“哟,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潘辰关切万分的凑过去对着淑妃上下打量了一遍,对太后和潘筱问道,目光落在潘筱身上,透着一股子冰凉,让潘筱不由自主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潘筱发现潘辰已经回去换了衣裳,不禁冷哼:

“哼,淑妃娘娘怎么了,不是应该你最清楚吗?”

潘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她明明,明明算计的是潘辰,可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淑妃呢?但不管过程怎么样,有一点潘筱还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一定是潘辰搞得鬼!

潘辰听她这样说,不禁做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对潘筱扬眉反问:

“我最清楚?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在你们之后来的,姐姐就算要冤枉我,也得看清楚时间不是?别因为讨厌我,就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扣啊。”

潘辰的话有理有据,她们这些见证的人都是潘筱带过来的,消息也是潘筱传的,潘辰从头到尾就只有在潘筱的消息中出现过,大家一开始得知的便是来抓潘辰,可谁又能想到,潘辰根本不在里面,淑妃反倒陷进去了,而潘辰是在大家全都出现之后才出现的,于情于理,似乎都怪不到她身上才是啊。

潘筱指着潘辰,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先前,先前我明明看见你的婢女月落在路口替你望风,这假山中,就应该是你才对。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这才,这才变成……淑妃……”

潘筱的指责让潘辰不禁笑了出来:“月落一直在我左右,从未离开过半刻,姐姐一定是眼花了。”

潘辰的话成功堵住了潘筱接下来的话,潘辰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围着潘筱转了一圈,边走边说:

“呵呵,从前我一直觉得姐姐学富五车,是个有学问,有见地的女子,如今怎么还一口一个妖法呢?怎么着,姐姐是认为我有那通天彻地的法术,还是我会七十二变,竟是想把谁变来变去都可以的吗?”潘辰在潘筱面前站定,幽深的目光盯住潘筱,似真非真的小声说了一句:“若是我有那法术,我第一个要变得该是姐姐你,怎么会牵扯上淑妃呢?”

潘筱被潘辰这句话吓得大为惊愕,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撞到身后的三公主,她才反应过来,指着潘辰,一脸的愤慨。

潘辰对她冷笑一声,这才转身来到精神似乎失常的淑妃面前,伸手要去替她把胸前的衣裳遮好,可谁知手一送到淑妃胸前,淑妃就猛地大喊大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常乐,你该死!常乐,你该死!”

淑妃在两个嬷嬷的钳制之下不住挣扎,俨然是失心疯般,嘴里不住重复着‘常乐该死’这句话,大家的目光都放到那个常乐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目光空洞盯着前方,整个人仿若失魂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周围的人,那感觉就像是在白日做梦般,怎么叫都叫不醒。

事情发展越来越复杂,太后闫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看着潘辰,冷道:

“后宫是你管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怎么办?”

潘辰躬身回复:“回太后,自然是要秉公办理的。臣妾建议先将淑妃娘娘和这个常乐一起带回去,等淑妃娘娘清醒过来之后,再仔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闫氏勉强呼出一口气,潘辰看了一眼低头不语,似乎有些紧张的潘筱,勾唇又追加一句:

“当然了,自然也要问一问贤妃,她是怎么知道淑妃在假山群中的……”

一句话,轻描淡写击溃了潘筱的心防,立刻咋呼道:“我,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在假山外听见了响动,又,又看见了月落,担心是德妃出事,这才去禀告了太后知道,可为何淑妃会在里面,我,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不知道的,让刑司的人调查之后再说吧,贤妃既然劳师动众的将后宫妃子集中过来,那必然是胸有成竹的,这背后到底是什么情况,总要调查个一清二楚才行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潘辰不等潘筱再做出反应,转身一呼:“来人呐。将淑妃与常乐押下去,严加看管,通知刑司入宫着手调查。”

押着淑妃和常乐的嬷嬷领命之后,就押着人下去了,众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倒是尹秀芝不禁上前说了一句:

“真是好乱的后宫啊,前些日子我在太和殿中,皇上居然还与我说后宫在德妃的治理之下,风气有多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嘛。”

潘辰见她双手抱胸,这个动作包含了不耐与愤慨,再加上她说的这些意有所指的话,让潘辰很清楚的知道尹秀芝对自己的印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亏她昨天还特意给她送了点心,为的就是想提前打好关系,可是从尹秀芝今天的表现来看,潘辰昨天的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腿上,尹秀芝没有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将的心胸与城府,她做不到与潘辰和平相处,已然将潘辰视作了她的眼中钉。

这个反应在潘辰看来,还有着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祁墨州对尹秀芝并没有承诺什么,因为没有承诺,所以尹秀芝才心中没底,因为心中没底,所以才对潘辰这个独一无二的宠妃格外苛刻,在尹秀芝看来,潘辰现在也许已经成为了她入宫为后的最大阻碍了。

对于祁墨州的心思,潘辰向来是猜不透的,只能凭借一点其他人的反应,稍微猜一猜皮毛,然而只是这一点皮毛,就让潘辰感觉到无奈了,其实,为什么祁墨州就不能像普通人想的那般做事呢,他对尹秀芝这身份还有什么好不满的?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了解,他对人家还动过感情,尹家在军中势力稳固,现在国内外正处于动乱期,士族被抑制多年后,必然会有一个反扑的过程,那在这个过程发生之前,先稳固自己的实力,这才是正确走向不是吗?

可祁墨州对尹秀芝表面热情,内里却在使用拖延策略,不干不脆,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怎么样,潘辰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尹秀芝的,不愿意在明面上与尹秀芝有过多的碰撞,毕竟今日留一线,他日好想见,祁墨州只是暂时不想给尹秀芝名分,却不能保证今后都不给,只要尹秀芝有十分之一的上位可能,潘辰都不能和她闹翻。

“多谢尹姑娘提醒,待事情查明之后,我会去向皇上请罪的。”潘辰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

好生气哦,却还要保持微笑。

☆、第110章

闫氏怕麻烦,心里也明白这件事的始末,潘筱设下了陷阱,想陷害潘辰,却反被潘辰识破,最后反倒是淑妃遭殃,这其中到底孰是孰非,只怕现在是说不清的,闫氏就算插手,最后也不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干脆甩了袖子,将一切责任全都抛给了潘辰,让潘辰去跟潘筱这个始作俑者对峙去吧,反正就算要去皇上面前解释,也是潘辰去解释。

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淑妃,淑妃身份特殊,如今又在宫里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宁氏质问的话,闫氏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甩甩袖子,逃避责任。

将事情交代给潘辰之后,闫氏就要走,三公主和尹秀芝原本是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却也被闫氏给一同喊走了,潘辰和潘筱等一同恭送太后闫氏等离开,沈淑媛,苏婕妤面面相觑,对现在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明明是贤妃喊她们一起来抓德妃,却意外抓到了淑妃,这关系怎么听怎么乱啊,让人摸不着头脑。

太后一行人走远之后,潘辰和潘筱才同时起身,潘辰转向潘筱,脸上的笑容隐下,目光中显出冰冷,并未开口说话,单凭眼神,就让潘筱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潘筱不敢与潘辰对视,慌乱间避开了目光,紧咬的下颚似乎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紧张又气愤。

潘辰冷冷的盯着潘筱,她从未有一刻像今天一般痛恨她,不管怎么说,她们两人都是出身潘家,同父异母,留着的都是潘家的血液,纵然嫡庶有别,可潘辰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潘筱的事情,本来以为,潘筱就算讨厌她,最多也就是耍点小花样,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至少不会心狠手辣对她下毒手,可是潘辰想错了,她于潘筱而言,绝不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是一个绊脚石,一个挡住她前程的绊脚石,所以,潘筱便想将潘辰除之而后快,幸好潘辰多留了个心眼儿,在潘筱主动靠近的时候,看出了一点猫腻,没有完全相信她,今日偶遇,潘筱邀请她去太液池旁观锦鲤,潘辰一开始还以为潘筱是打了想把她推下水的主意,走在水边的时候都十分小心,并且还用暗话,让不谙水性,力气不大的月落,回柔福宫里搬救兵,让她带辛冬过来,免得她真的掉下水后,没人施救,可让潘辰没想到的是,潘筱观鱼到一半,居然先走了,那个时候潘辰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太液池旁一个人都没有,沉寂的河水,寂静无声,周围除了假山群之外,一览无遗,所以,潘辰当时就判断出了,假山群中必然藏有人在,果然缓步走过去之后,她就被人一个人拉入了假山群中,纠缠中,她认出了那人便是淑妃身边的常乐,他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宋婕妤在后宫里闹出的那趟子乌龙事件,潘辰就猜测幕后之人是淑妃,而如今自己也被拉入了假山群中,就更加让潘辰确信了这个结果。

常乐就是当时当初让糊涂的宋婕妤认为自己被侵犯了的那个太监,他是淑妃的贴身太监,会武功,心思缜密,知道在猥亵宋婕妤之后,试图将罪名推给巡逻的御前侍卫。

如果今天被拖入假山的不是潘辰,而是其他任何一个妃子,那么,潘筱和淑妃的这个陷害计划,就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成功了,但很不幸的是,在这件事中,她们遇见的是潘辰。

潘辰有一项谁都没有告诉过的本事,那是每一个心理师都会的技能,而潘辰曾经因为跟着老师后头,接过一个多重人格的案子,所以当初她特意攻略过‘催眠’这项实用技能,常乐心思缜密,有手段,有能力,但在将潘辰拉入假山中的那一刹那,要说他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催眠则分两种,一种是全身心放松的催眠,可以让心理医生进入到患者的深层精神境界之中,从而得知患者的过去经历,拟定出最为合适的治疗方案,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而还有一种催眠,则是专门用来对付有急躁症患者的,急躁症患者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身心放松,一般都伴有暴力倾向,所以,这个时候如果心理师要干预他的精神,就必须用一个比较强势的方法让他稳定下来,便是潘辰这回用的表象催眠法,无论多急躁的病患,一旦被医师盯上,就会陷入梦境之中,通过梦境里的虚虚实实,与医师进行沟通,这种催眠,在一般情况下,是不建议使用的,因为太伤神,副作用比较大,而且难解,如果不是相对的医师亲自来解,那么被催眠的患者,很可能今后就一直生活在梦里,直到生理机能退步。

常乐没有急躁症,但他在动手的那一刹那有和急躁症差不多的症状,那就是紧张,被潘辰一下就抓住了精神,陷入梦境之中,潘辰也没有丝毫犹豫,当场就对常乐下达了一个反击的命令——谁让你到这里来对我怎么样,你就去把谁带来这里怎么样。

潘辰的这个命令,变相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幕后之人只是想教训教训潘辰,那么常乐就算把她带过来,也只会轻微的教训教训,可若是幕后之人对潘辰的目的不止于教训,那么她遭受的一切,都是自食恶果,不足以让人感到同情。

很显然,这回太液池计划,主谋是潘筱,宁淑妃是推手,并且如今宁淑妃遭受的一切,就是她想让潘辰遭受的。

“算计人的滋味好受吧?”潘辰凑到潘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哼。”潘筱冷哼一声:“谁算计谁了?说话得有证据啊。”

既然撕破脸了,潘筱知道她和潘辰今后再也不可能和睦说话了,立刻就变回了从前那张高傲脸,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很过分,可能在她们眼中,只有自己的性命是值钱的,其他人的性命都是如草芥一般不值钱,死了伤了残了,只要不连累到高贵的她们,那就和死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

潘筱回了一句之后,发现潘辰没有立刻回答,眼波流转间,忽然就笑了出来:

“呵呵,我最多就是听错了声音,能有什么错?可是你就不一样了。”潘筱神情怪异,走到潘辰面前,幸灾乐祸的说道:“太后摆明了是想撂挑子给你,淑妃是什么人?你居然也敢算计她?宁家不会放过你的,别说宁家了,就是皇上那儿,你也没法解释,还真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殊不知,你前后都是坑,怎么跳都是跳。”

潘筱的话没有吓住潘辰,回道:

“贤妃这是在血口喷人啊,算计淑妃的怎么会是我呢,见证的人是你喊过来的,抓她出来的是太后的人,就连冒犯淑妃的,都是她自己身边的人,我这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谁还能把罪名强行扣到我头上不成?至于皇上那里,我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就是如来佛祖,也抵不住眼皮子底下有人做妖啊。只是某些做妖的人,今后可得小心着些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潘辰说话顿了顿,缓缓靠近潘筱,凑到她耳旁,轻声说了一句:

“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些人就是第二个淑妃。”

潘筱面色大变,惊恐的看着潘辰,仿佛潘辰现在就是什么洪水猛兽,事实上,潘筱此刻的确是害怕潘辰的,毕竟她还没有弄明白,潘辰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一路必死无疑的棋局给翻转过来了,她和淑妃串通好了之后,只要完全按照她们的计划走,潘辰是死定了的,就算太后有所怀疑,可是潘辰在太后眼中,本来就是眼中钉,她们出头替太后解决了潘辰,太后高兴还来不及,根本就不会与她们追究的,普通的诬陷,她们知道没什么力度,所以,就想故技重施,想让常乐再出一回手,让潘辰衣衫不整的被所有人从假山群中揪出来,名声毁了,谁还在乎她是不是被冤枉的,就算皇上给她撑腰,后宫也不可能在接纳一个贞洁上有污点的娘娘了。

一切的一切都如她们计划的那样在发展,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居然还给潘辰反败为胜了,并且还折了一个淑妃进去。而最关键的是,她们都不知道潘辰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害了淑妃,正如她自己所言,这件事情,她把自己摘的相当干净,釜底抽薪,将所有人都戏耍于股掌之上,还叫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的套路。

这种情况,就算是淑妃醒过来,也是无法将罪名推到潘辰身上去的,一来没有证据,二来逻辑也不通,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潘筱不想在表面上输给潘辰,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

“你等着,宁家……不会放过你的。”

潘辰瞧她这没什么底气的样子,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对潘筱说道: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你猜淑妃清醒之后,会不会怀疑你呢?”

一句话又让潘筱变了颜色,潘辰这才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第111章

淑妃事件在后宫里并未掀起多少风波,也是潘辰有意抑制的缘由,除了一些被潘筱喊去的后妃们知晓,些微有些风声传出来,但都被柔福宫压制下去了,并且潘辰让人很快做出了反应,将带头传播的几个人施以重罚,肃□□气之下,后宫里也无人敢在这个风口浪尖提起淑妃之事。

因为闫氏的撒手不管,所以,这件事的调查就落在了潘辰的手中,潘辰手底下有人,这个时候就充分体现出她当时招兵买马的重要了。

康寿宫中,闫氏侧卧在软榻之上,由两个小宫婢在一侧捶腿,三公主和尹秀芝这些天都住在康寿宫中,三公主与尹秀芝都是从大都来的,两人感情很是不错,再加上,尹家又有将尹秀芝送入宫里的意思,任谁都知道,尹家的姑娘要么不入宫,一旦入宫,那瞄准的便是皇后之位,凭着这一层关系,三公主怎么着也得陪在尹秀芝的身边,免得有人在她不在之时,抢夺了她在尹秀芝心上的位置。

宫里的御厨送来了鱼羹,三公主和尹秀芝坐在一旁吃着,李嬷嬷将这些天宫里的是事情来回禀,李嬷嬷算是闫氏放在宫外的重要眼线,专门替闫氏搜罗康寿宫外的消息,淑妃事件之后,闫氏虽然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潘辰身上,但是也怕潘辰处置不好,闹出大乱子,因此便让李嬷嬷在外多番打探,得出的消息让闫氏颇为感到意外:

“德妃娘娘雷厉风行,虽然开始两日果真有闲言碎语流出,但娘娘很快就压制住,惩治了几个带头传播的,杀鸡儆猴,这些天就没人再在表面上提那件事了。”

闫氏闭目养神,对李嬷嬷问道:“柔福宫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回太后,柔福宫确有些能耐,德妃御下有方,管理的十分到位,其宫中之人,职位分明,分工分明,处理事情全都有章法可循,不禁将各宫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后宫之中,只有柔福宫不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奴婢曾也试图打入柔福宫探听,但都无果。”

李嬷嬷从祁氏入宫开始,就一直在替闫氏做事,对与柔福宫的评价相当中肯。

闫氏早就知道潘辰管理有一套,但是却没有想到效果居然这样好,连素来挑剔的李嬷嬷都赞誉有加,睁开眼睛,闫氏问:

“果真这般有手段,你都打入不进去,岂不是围的跟铁桶似的?”

闫氏的问题得到了李嬷嬷的反对回答:“回太后,柔福宫不像是铁桶,反而是全开放的。”

“什么意思?”闫氏不解。

“奴婢说的探入无果的意思是,根本不用探听,柔福宫好像没什么秘密似的,宫无论是谁都能进的去,有专门的应对宫人,你想知道什么都有人告诉你,发生了事情也能很快得到解决,并且都是根据规矩解决,专人负责专事,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从前那种塞钱才能知道的消息,在柔福宫里根本就不隐瞒,与其说是围的像铁桶,密不透风,还不如说是散如流沙,颗粒太多,抓不入手。”

李嬷嬷说到这里,也不禁在心中再次感叹,以她打探消息多年的经验来看,柔福宫的这种,德妃娘娘称之为‘开放式’的管理方法。因为消息是所有人共知共有的,这样就避免了个人倒卖消息获利的事情发生,从以前的以人管人,变成了如今的以规矩管人,的确非常有效。

这番话倒是把闫氏的兴趣给彻底说上来了,挥挥手让两个捶腿的小宫婢退下,闫氏坐起了身,若有所思的说:

“居然还真如她之前所言那般……”

闫氏话中的这个‘她’,说的就是潘辰,潘辰从前在改制后宫规矩的时候,也是这样和闫氏说的,当时闫氏半信半疑,觉得虽然潘辰说的有一点道理,但内心还是不愿意去过多的赞同潘辰,直到现在,潘辰一意孤行,管了后宫这么长时间,的确是没出过什么岔子,将以前的混乱尽数平复,就连闫氏也能切身感觉到后宫里的气渐渐的顺畅起来,她亲手管过家,管过后宫,知道这其中有太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若没有方法,就算成天扑在上头管都未必能管的好,就算她心里对潘辰再怎么不满,却也不得不承认潘辰的确有些能力的,此时再听李嬷嬷这番赞誉之言,对潘辰的不满也似乎又少了一点。

三公主和尹秀芝走过来,三公主对李嬷嬷的话产生质疑:“那个潘辰果真这样厉害?莫不是李嬷嬷收了什么好处,故意这样说的吧?”

潘辰整顿后宫的时候,三公主还没有回来,所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也不太明白潘辰所制定的条例规矩是什么,单凭自己的估算与想法,本能不愿意相信潘辰的能力,也是想在尹秀芝面前表一下态度,让尹秀芝更加明确的知道,自己是站在她那边的。

李嬷嬷赶忙摇手:“不不不,奴婢绝对没有收什么好处,奴婢只是就事论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