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三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凤君毅正平静的看着房顶的房梁。
被红木搭建的房梁仿似有什麽东西吸引了他一样,沈静的眼神一片深邃,让人觉得他似乎在想着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没想。
“主……咳,君兄,你的伤,恐怕近期要卧床一段时间,伤口迸裂的太厉害了。”暗三的嗓音略有些暗哑,毕竟是被刺客伤过的,内伤最忌的就是未好时又再度的受创。
凤君毅仿似才注意到了暗三,转眼看向暗三的眼神一片冰冷。
“其他的暗卫有消息吗?”
“恐怕……”暗三没有接着说,凤君毅沈默了。
之後的两天,楚云墨过得相当平静,应该说太平静了。
没有人来打扰,而养伤的那两位,一位乖乖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个匆匆忙忙的不停的在燕山与城里来回的跑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管那些,心里全被忧郁所占满,因为武兴一直都没有消息。
因为货物被劫,武兴去了有名的土匪窝,可是却始终没有音信。
身为暗卫出身的他武功楚云墨是不担心的,只是怕中了人家的什麽计策被抓到或是出了意外或是……
想到其中的一个可能楚云墨的心里就是一紧,不过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武兴真的被那人抓到的话,那麽也许自己早就不会还好好的呆在这里了。
这两夜楚云墨依然是无法安睡的咳个不停,因为前日的气郁在心,他的咳症更是严重。
而这两天对於凤君毅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煎熬。
想要的人就在一个院落中,而他却什麽也做不了做不到。听着那一声声嘶心的咳嗽,凤君毅就有种说不出的痛楚溢上心头。
听暗三和林小猫打探的话语中知道,楚云墨的咳症是旧伤一直未去根再加上一直气郁在心,郁走肺经,这才始终去不了根,一到季节交替的时节就更是辛苦,这五年来他一直是这样过的。
吃不好,睡不好,人单薄而憔悴。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凤君毅有如此复杂的情感。对於楚云墨,一开始只是感兴趣有了欲望。可是,只是一段露水姻缘,他一直这样的认为。
一直到那个少年居然救了他,在被他欺负的那样彻底伤害的那样彻底以後。更痛苦的是对方不给他任何机会让他做些什麽补偿自己的行为。而楚尔擎的话语更像是一柄利刃,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头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何谓痛楚,何谓悔恨。
他无法接受,那个少年,那个特殊的少年居然是自己的亲儿子,与自己血脉相连。当年从猎场回到宫中,他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凤阳,也问明了答案。
更知道了,那个孩子从出生到长大,一路走得如何的崎岖而又小心翼翼。
越是了解,就越是无法控制的喜欢,就越是无法控制的悔恨,就越是无法控制的---想要得到。
他无法得到的东西真的会有吗?他一直不能接受。
这一生他虽然过得不是百分之百的顺遂,但是他想得到的,他从未失去从未失手过。也因为这样,他不会懂得什麽是放弃。
而暗卫无意中得知楚云墨也许还活着的事实让凤君毅终於下定了决心,就算亲自涉险,他也一定要走这一遭。
而结果,他终於发现了他,也找到了他,那个他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亲生儿子---楚云墨。
暗三敲了敲房间的门,一头大汗的走入了房间,手中拿着包袱与一些零散的东西。
“君兄,我都找回来了,还好那些刺客没有搜得太彻底,一些我们事先藏匿的东西都没有被搜走,这些药也在里面。”
凤君毅从到达萧国到找到了楚云墨,这是第一次,他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
墨儿,我无法对你放手,即使你是我的儿子,我也无法放弃。
所以,你就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