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愉快的交谈,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封瑾感到了一丝困意,江溯流适时地说道:“总裁,离抵达目的地还有将近四个小时,您可以先睡一觉,这样才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事。”

“嗯,你也是。”封瑾举杯轻碰他的杯沿,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起身离席准备一觉到目的地。

江溯流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看向机舱外一会儿聚拢一会儿散开的云层。他眼眸微垂,似在想着什么。

她刚刚那一瞬的试探,更加让他心中确定了,她是真的不记得他。

明明回国之前没有一丝半毫的期待,可此时心底还是忍不住涌上一股焦躁。

江溯流低头缓了口气,掩去眼底那一丝阴翳。

第20章 chapter20

也许是睡前喝了些红酒的缘故,封瑾睡得很安然,没有梦境的侵扰。所以飞机降落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直到有人靠近,她恍惚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冽味道,意识开始回笼。

封瑾抬手欲将耳机和眼罩取下,手却被一人轻柔地按住。

然后,一道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总裁,乘客正在下机,所以机舱内光线很亮。”

紧接着,微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脖颈和耳朵,让她无意间细微地呻.吟出声。

江溯流脑子有一瞬的空白,他薄唇紧抿,在心底默背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可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高挺的鼻梁、形状美好的红唇、白皙的脖颈,以及那精致的锁骨交汇处,那双掩在镜片下的桃花眼不似以往清冷,反倒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然后,他将财务报表的数目背错了。

“江秘书,我可以摘下眼罩了吗?”

封瑾的声音让他快速地回过神,江溯流神情恢复常态,声音也没有一丝异样:“您先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在睁开。”他艰难地将视线从那白皙中移开,镇定地替她取下眼罩,视线落在了眼罩上。

封瑾抬手遮住眼睛,等适应地差不多了才慢慢睁开眼睛。

只见江溯流站在她的跟前,身上衣着整齐,一副随时都可以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模样,耳根和脸颊却透着一丝为不可见的红晕。

“热吗?”不经意间,她问出了口。

“是的,今天纽约太阳十分炎热。”他淡淡地说道,显得异常冷静沉稳。

“嗯,”封瑾坐起身,想到自己此时穿的太随意了,便说道,“我先去整理下着装,这样太失礼了。”

听到她的话,江溯流适时地说道:“总裁,董事长并不会觉得您失礼。”

相反,很好看,比之以往的端庄多了一丝慵懒。

封瑾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秘书,似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似乎,一直以来在父亲的面前,她都是深色套装,有点太刻意了。

封瑾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嗯。”然后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整理下仪容。

看着镜子里并不会显得十分憔悴的脸,封瑾松了口气,还是稍微画了个淡妆,让自己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好点。起码,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当封瑾走出来的时候,江溯流已经拿着行李在出口处等她。

两人下了飞机,到达大厅的时候。封瑾看向一个方位,她朝着那边走去,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丹尼尔叔叔。”

“欢迎回来,我的小姐。”英俊儒雅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温厚的笑容,态度却也十分恭敬,“先生十分想念您。”

“我也想念父亲。”封瑾微笑着说道,“但愿我能看到父亲温和的一面。”

“先生最近脾气柔和了不少。”

“我想我是相信你的。”

说话间,丹尼尔视线落在了江溯流的身上,蔚蓝色的眼眸看起来十分温和:“这位是?”

“我的秘书。”

“噢,他看起来不太像。”丹尼尔笑着弯身替她拉开车门。

封瑾坐在车上,微笑看着丹尼尔,“丹尼尔叔叔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这个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保镖兼司机,直觉敏锐,看人也极为犀利,完全与他那温厚绅士的气质不符。太过温润无害了。

不过,父亲没事就好,封瑾心稍安,然后给施瑜和华嫂报了个平安。

车子一路平缓行驶,在一处住宅区停下。

这里离市区较远,环境非常优美,治安良好,也非常适合父亲疗养。

封瑾刚进家门,便看到客厅一个面容严肃,面色却还带着病容的老人坐在轮椅上。

她眼眶一热,将涌上的情绪压下,声音平静:“爸,我回来了。”

封父皱眉看着自己的女儿,口气不知不觉就冲了起来:“我不让你过来,你打算瞒我这个老头子多久?”

听到父亲中气十足的声音,封瑾觉得怀念,却不得不安抚正在气头上的父亲。

“爸,我只是不想让您担心,这是我擅自与楚家解除婚约带来的,我应当承担。”

“擅自?应当?!”封父声音陡然拔高,“他楚家哪儿来的自信敢作践我封启盛的女儿?!”

老爷子很生气,跟进来的江溯流犹豫着要不要回避。

谁知眼尖的封父很快看到了来人,“这就是你那新交的男朋友?”

封瑾刚要否认,一旁的管家走了过来,说道:“董事长,就说让您不要担心,您看大小姐自己已经找到了更优秀的男朋友。您就听医生的话,安安心心把身体养好。”

封瑾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管家你可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啊。封瑾面上的怔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恢复了镇定自若。

“行了行了,还在我这老头子面前杵着干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封父朝着封瑾大手一挥,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