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阮凝回来的时候,阿福正在客厅的垫子上玩。小家伙看她回来,一脸高兴。阮凝洗了洗手才去抱孩子,亲了又亲,逗得孩子咯咯地笑。

“我去做饭去。”姑奶去做饭了,阮凝则负责哄孩子。她抱着阿福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睡衣,一转身却看到墙壁上她跟阿福的画不见了。

掉了吗?

她四下找了找,没有啊。去问姑奶,姑奶想了一下,说:“难道是高原拿走了?我看他走的时候手里好像卷着一张纸。”

“哦。那我再画一张好了。”

姑奶笑了笑说:“你画的还真是很好呢。跟拍的黑白照片似得。小凝,有时间了,你能不能帮我也画一张?”

“行啊,姑奶,等我哪天有空,给您画一张。”

“好,好。”

☆、第26章 深夜来访

高原一回到部队,就被领导叫去了。

“高原,你的离婚申请报告我看了。你说你们夫妻不和,感情破裂,所以要离婚对吗?”

“是。”

“可据反映,你想离婚是因为生了个女儿,想要再娶生个儿子来传宗接代?”

高原先是一愣,继而十分严肃地说:“这谁造谣呢?您可别听人瞎说。我是那么没觉悟的人吗?”

领导大手一拍桌子,“高原,你别给我严肃点,少贫嘴。你难道觉得我单凭一封信不加求证就这么说吗?我已经跟你们村长通过电话,了解了情况!

我说你也是干部了,思想觉悟就不能高点?儿子女儿都是传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这种思想要好好的反省一下!离婚报告拿回去!写三千字检讨过来!”

“我真没有……”高原有口难辩。

“怎么,想抗令吗!”

高原只得立正敬礼,“坚决服从命令。”

“出去吧。”

“是!”

阮凝接到高原电话,得知离婚报告被驳回后真的很失望也很气愤,“为什么呀,为什么要驳回?是不是你说的不够清楚?”

高原就怕阮凝怀疑他从中作梗,不由急了:“阮凝,我既然答应你离婚就不会糊弄你。有人写信给部队,举报我离婚是为了生儿子。所以驳回了。”

“什么?”阮凝不禁拔高了声音。谁啊,谁这么无聊写这种信!真是欠揍!她恼火的跺脚,

“那怎么办!”

“我尽力了。阮凝。”

阮凝失望的话都不想说了。想想以后还要跟高原那一家人有牵扯,她恨不得穿越回21世纪去,“那就是离不成了?”

高原没有说话。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不会有人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嫌弃。“我会告诉我的家人,我们已经离婚。他们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

“那只好这样了。”阮凝气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的。郁闷死了。

陈翠花在大队接到高原电话的时候,首先问的是他离婚的事怎么样了?高原只能说谎:“已经批了。”

“那你跟阮小妹的共同财产……”

“我们夫妻没有共同财产。阮凝的店和存款都属于个人财产,按照法律不能分配。您就别操这个心了。”

“这样啊。”陈翠花也死心了,反正离婚了就行,急忙说:“既然你现在离婚了,那娘赶紧找媒人帮你说媒。”

高原真要被给气死了,“我的亲娘,您能不能歇歇啊?已经有人写信举报我离婚是为了生儿子了。您要是现在给我说媒,让上面知道,我只能卷铺盖回家了。所以,这事您暂时就不要再提了。”

“谁啊这么缺德,写这样的信!好好好,那我先不提,过一段时间咱们再说。”

“我去忙了。”

“好。”

陈翠花心里暗喜着回家去了。这高原一离婚,以后再娶,准能生个大胖孙子。多好啊。

……

暂时无法离婚,阮凝也就暂时作罢。反正只要高家人不来烦她就是了。等过两年,离婚政策放宽了,人们思想不这么守旧了,到时候再去把手续补办了。

放款的日子没多少天了,阮凝得早点做打算了。下午,关了店就坐火车去s市了。她打听了煤矿地址就去了解情况了。

现在煤矿权放开了可以私人拉煤去卖,不过,做这个活的人还是很少。幸运的是阮凝正好遇到了一个刚做这生意正在拉煤的师傅,便跟那师傅聊了聊。

“你一个女娃子做这活?”那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哥,看阮凝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完全不敢相信她有这个想法。

阮凝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微微一笑说:“不是的大哥,我刚好来市里办事,帮我兄弟问问的。”

“小姑娘,你也别觉得我看轻女人。主要是这活儿累,东奔西跑的,女孩子家不方便。”师傅人很好,也不在乎什么同行相忌,把拉煤车的运作都跟她讲了。

阮凝回市区的时候正好搭了这个师傅的顺风车。此时天色已晚,也没回去的车了,她就在市里的旅店住下。

旅馆有电话,她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来之前就让爱丽去跟姑奶做伴儿了,所以接电话的是爱丽。

“姐,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啊?”

“嗯,在旅馆住下了。阿福乖不乖,睡了吗?”

“阿福刚喝了奶,姑奶在哄她睡觉。你住的什么旅馆啊,安全不?”

“一家叫福临的旅馆。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你明天上班,早点睡吧。”

“好。”

挂了电话后阮凝洗漱了一下也就躺下了。刚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想到,高原不就在这座城市吗?高原那张刚毅英俊的脸庞在她的脑海里浮现,一本正经的、一脸坏笑的、温柔的、严肃的,她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他家人那一张张充满恶毒的脸将高原的容颜冲散。

阮凝的心一阵不舒服,脑海里都是高家人对她的种种不堪。尤其是那一天在马路上那屈辱的一幕,让她一想起就觉得堵心。

睡吧,不想了。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可是,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她不由弹坐起来,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敲她的房门?

心里不由戒备起了,起身下床,来到了门口。这门也没猫眼儿,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屏息细听的时候外面又敲门。

阮凝深吸了一口气,大着胆子问:“谁?”

“是我。”

一道男性的低沉声音传入耳中。阮凝不由一愣,她是幻听了吗,为什么,听到了高原的声音,不确定又问:“你……是谁?”

“我,高原。”

阮凝赶紧把房里的灯打开,这才开门。高原那张英俊的脸落入了她的眼中,她不由睁大了双眼,“你怎么来了?”

高原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站门口说话吗?”

“进来吧。”阮凝这才反应过来,让开了身子。他直接进屋,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下环境又望向了她,“阿福好吗?”

“嗯。挺好的。”

阮凝有点不自在,他个子高,身材壮硕,一进来,房子就显得小,他站着,她更觉得压抑。“你坐吧。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爱丽告诉我的。”他说。却站的笔直。

阮凝不禁挑眉,她跟爱丽通完电话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这么快就找过来了?部队的驻地不可能离这里这么近的,除非,他就在市区,“哦。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没什么,路过,来看看你。”高原刚毅而英俊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色,想说什么的时候,阮凝却说:“高原……离婚的事,你再争取一下吧。”

高原的心不由一痛,一直望着她的眸子也变得深沉。“放心,我会的。”

阮凝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明天我就回家了。那个,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这明显在告诉高原,虽然没离婚,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算是夫妻了。高原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来了,但没有表露。

“你注意安全,我走了。”高原深深地看了阮凝一眼,转身要走,阮凝却想到一件事,“高原!如果你家人问起离婚手续的事,就说是今天办理的吧。”

高原背影一僵,“好。”

……

一大早,阮凝就来到了市区的一家搞运输的公司。她之前问过那个拉煤的师傅,个人买车不好买,但可以通过一些单位来买车。

阮凝从旅店老板那里打听到了这家公司,想去看看,哪怕是二手的也可以。走在路上,看到路边围着一堆人。过去一看,是一个老人带着一只猴子耍呢,顺带还卖一些小玩意儿。

阮凝对耍猴不感兴趣,倒是对摆在地上那些小玩意儿感兴趣。铁皮青蛙,一上发条就开始蹦跶。她上一世小时候玩过呢,很是怀念,买一个回去给阿福玩。

阮凝买了铁皮青蛙要走,却看到那老人表演刀子刺腹,一刺还流血,围观的人吓得捂住了眼睛,但也不少人觉得刀子是假的。

老头也不骗人,笑着把刀子往地上摁:“刀子是塑料的,里面有红药水,一摁药水就出来了。买个玩玩吧。”

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也有人看老人耍猴卖艺混饭吃不容易,给了老人钱,阮凝也给了,正要走,那老人说:“丫头,这个也便宜卖给你吧。我老伴儿生病了,急需药钱。”

阮凝不知道真假,但是,她把老人家那些小玩意儿都买了。万一是真的,也许就帮了这个老大爷了呢。如果是假的,少了一个病痛的人也很好。主要也是看老大爷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很可怜。

买了东西后,阮凝就走了。

来到这家运输公司,阮凝见到了负责人,但人家根本不鸟她。或者说是看不起她,车子在这个电脑可是高端物品,一般人谁买得起?何况是一个女人。

“我很忙,你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领导行色匆匆的,似乎没时间跟阮凝说话,阮凝则不放弃地跟了上去:“经理,您为什么不跟我谈?是觉得我是女人还是因为觉得我买不起?买车,我是认真的,不是跟您开玩笑。”

经理站住,视线总算有些认真地看了看阮凝,“新车是不可能卖给你的,不过,有两辆旧车要淘汰的。不过你买车做什么?你会开吗?你要是开的走,我就把车子卖给你。”

这经理是故意为难阮凝,料定她不会开车。也好堵住她的嘴,别再这么不识趣的说个不停了。阮凝没有驾照,不过,这运输公司大院的场地大着呢,兜几圈没问题。

“经理,您说的是真的。我能开走,您就卖给我?”

“真的。”

“那,一言为定。”

……

阮凝跟着经理来到了院子里。运输公司大多都是男人,他们看到阮凝的时候,都不禁好奇她要干嘛?经理那是啥表情?

“经理,您说,开哪辆?”阮凝人长得漂亮秀气,但气势很足。一点也不像个农村来的丫头。经理不禁有点好奇这丫头什么身份?

“小丫头,你可别胡来,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付不起责任。”经理看阮凝当真了,他不由着急了。

“经理,您刚才说的话大家都听着呢。您可不能言而无信啊。”阮凝上一世考的驾照是小汽车的,但她公婆家有货车。

每年跟回负心汉老家过年,她就会在没人的地方开开那负心汉家的大汽车过过瘾,所以,对汽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