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栖绯,我来了(1 / 1)

月栖宸宫 只爲朝夕 2714 字 1个月前

楚风拉着栖绯一直向前走,直到沁雪园都没有缓下脚步,他的内心此刻波涛汹涌。

栖绯刚才的表现让他不安,他分明看到少女在呼唤着一个人,不是自己,他甚至可以推测出,那人是未曾谋面的宇文清岚。

想到这,他的手紧了紧。

「木木,栖绯有些疼……」栖绯的声音没能传入他的耳中,此刻的他就像怕别人抢走自己最珍贵玩具的孩童,固执的紧紧握住不放。

「阿风。」楚衍觉察了楚风的不对,几步快走到两人身边,分开楚风紧握栖绯的右手,终于拉回了楚风的注意力。他回头,看见栖绯正在委屈的揉着自己的手臂。

慌忙去看,却发觉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有了青痕。

「栖绯,疼麽,我不是故意的。」楚风慌忙的拉起栖绯的手臂,轻轻的吹了又吹。

楚衍何时见过自己放荡不羁的弟弟这种摸样,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

「没事的,木木。」栖绯有些疑惑的看着楚衍:「七哥哥好奇怪,他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楚风转头,正见到自己七哥的可笑摸样,原本紧绷的心忽然放松,挑起唇角。

他越来越离不开面前的少女,似乎只要和栖绯在一起,就会充满快乐。他承认,之前说栖绯是自己的伴侣一半是爲了和楚言之唱反调,但无论如何,栖绯对他的意义不同,他真的不想舍弃,只想将她留在身边,永远不分离。可他们之间却横着那麽多的未知。

「喂,小丫头。」楚衍咬着牙上前给了栖绯一个爆栗:「你怎麽总和我过不去。」

栖绯撅着嘴,逃到楚风身後,揉了揉自己被敲疼的额头:「谁让七哥哥说栖绯是豆芽菜……木木不喜欢豆芽菜,栖绯才不要做豆芽菜。」

「哈哈,你居然还记得这个。」楚衍笑出了声:「若是真的不想让我叫你豆芽菜,就记得明天不要裹胸,让我看看你的桃子……喂!你想谋杀亲兄呀!」

一块玉佩玉佩迎面袭来,被他接在手中,而行凶者正是他的亲弟弟。

「就算行凶也用不着这麽贵重的玉佩不是,价值三千两的泯源古玉。」他擦了擦毫不客气的收入怀中:「既然你如此不珍惜,爲兄就收下了。」

「木木。」栖绯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兄弟的互动:「七哥哥的脸皮好厚哦。」

「他一向如此。」楚风拉着栖绯的手叮嘱道:「这家夥以开当铺爲生,所以值钱的东西一定要藏好,不然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这个家夥搜刮过去卖掉。」

「原来如此。」栖绯了然地点了点头:「栖绯回去之後,一定把木木给栖绯的桂花糖,桂花糕,邵阳栗子还有月哥哥送栖绯的风筝都藏起来,不让他偷走。」

「喂,谁会要你那些东西!」楚衍满头黑线,他的抗议却被二人彻底无视。

「栖绯,答应我,别再弹琴了。」楚风捧起栖绯的小脸:「楚风不喜欢听琴,所以别再弹琴了。」他怕下一次自己再也不能找回她,再也不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恩,好,栖绯不弹。」她乖巧的将脸放在楚风的掌间蹭了又蹭:「栖绯弹的时候也难受得紧,觉得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丢了什麽,再也找不回来。」

她的话语换来的是沉默。

「对了,木木,栖绯真的没有给你丢脸吧。」她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楚风:「栖绯弹完之後都没有人理睬哦,还有好多人哭了……难不成栖绯弹的很差?所以……所以他们才哭?」

楚风一楞,随即抚额失笑。

「噗。」楚衍笑道:「真是个小傻瓜,不知道自己是块宝。」

栖绯撅着嘴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楚衍身手了得,一个闪身已经站在栖绯身旁,扯了扯她的脸蛋:「也不知道楚风从哪里捡来了你这麽个……」手上的触感刹那间让他觉察到了异样。

他先是惊讶,之後是了然,随後坏笑着望着身旁的弟弟。

「我就说麽,阿风你怎麽会看上这麽平凡的小丫头。」他手指触碰到那面具的接缝处,楚风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一个轻扯,那面具已到了他手中。

下一刻,少女的真顔在月亮之下露出,那无双的容貌,却让楚衍的手一松,面具落在地上。

「月……栖绯。」他脸上有惊艳,不信,震惊,还有那楚风极爲熟悉的倾慕:「你是天宇的郡主月栖绯……你不是已经……不是已经……」他挣紮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後又立刻回归欣喜:「你没事,真的没事,太好了……」

栖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胡涂,她拉了拉楚风的衣袖:「七哥哥吃坏肚子了麽,还是栖绯长得太奇怪了,爲什麽露出来的表情像是吃坏肚子了一样。」

楚衍的表情更加古怪,他站在原地,想要伸出手,却不敢,似乎怕伸出手这个梦就碎了。最後,他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了全力,转头看向楚风。

「阿风,明天我去找你,今夜好好休息。」他就像逃也似的离开了沁雪园,留下一头雾水的栖绯,和面色更黑的楚风。

两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卧房,楚风却拉住栖绯,阻止她进入他的房间。

「回去睡吧。」他摸了摸栖绯的头:「我今天有些事情要做,栖绯今天回自己房间好不好?」过两天梵倾和梵啸就要来了,到时候他要如何才能把栖绯留在身边?还有月冉也是,他总是害怕他会在不知道的时候将栖绯带走,现在又多了自己最亲密的血亲楚衍,他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现在他的心情很乱,看到面前的少女,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立刻将少女压在身下,想要品尝她的味道,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被任何人找到。

栖绯有些不满,她想要是说些什麽,可是看到楚风有些隐忍的表情时,还是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那,栖绯今天一个人睡。」楚风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正要关门,却被小手紧紧扯住了衣袖。

「木木,就算今天不陪栖绯睡,可是明天一定要叫栖绯哦,作爲补偿,还要给栖绯穿衣服。」

「不行,我只负责叫醒你,不给你穿。」给她穿衣服就是虐待自己,这种折磨他可不想要。

「木木不喜欢栖绯了。」大大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

「……好,给你穿。」

眼泪顷刻收回,换成笑顔:「木木真好!」少女冲入他怀中,紧紧的拥抱一下,然後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头也不回地转身逃跑。

沁雪园的一棵巨树之上,两名黑衣男子正在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沁雪园戒备如此森严,比二爷那还厉害。」第一名男子拿着衣摆擦了擦剑上的血。

「可不是,如果不是我的毒,恐怕我们过了今夜也进不来。」第二名男子的手指间夹着数个小瓶,不用说,皆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二少爷交代下来的事情要是做不到,我们俩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还是赶快吧。」

「啧啧。」第二名男子感叹道:「我听说那个九少爷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看中了那麽一个不出奇的小丫头。」

「管他呢,反正我们只管捉人。」第一名男子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客房就在这了。」

「怎麽可能在客房,楚家哪个少爷不风流,要我说应该在楚风的被窝才对。」

「你说的也有理,只是那九少身手了得……」他忽然住了口,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怎麽了,你怕了?放心,不管是什麽人都逃不开我的毒。你怎麽了?」他发现同伴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也瞪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名他们从未见过的绝色女子,他们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确定那完美的五官就算是九天仙女下凡都不及,此刻最让人血脉愤张的是,她竟然用自己的手拉扯着自己胸口的衣襟,口中说着什麽听不清的话,而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裹起来好难受。」栖绯扯了扯胸口的布料,下定决心下次说什麽都不缠。就在此时,她忽然感觉到了危险,擡起头,两名年轻的男子正站在她面前,他们的神情那麽奇怪,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你们……是谁?」栖绯後退两步,却让这二人的欲火更盛。

「没想到在这竟然看到了这种绝色女子。」拿着长剑的男人舔了舔嘴角。他们二人是楚坤手下排行前五的杀手,本来觉得今夜用来抓个小丫头是被大材小用,如今看来,今夜这活计还真是赚大发了。栖绯惧怕的摸样,就像是受惊的小鹿,那水汪汪的眼睛让他升起了想要蹂躏的欲望。如今,他们打定了主意再怎麽也要把面前的女子搞到手。

「小妹妹,别怕呀!」拿着剧毒的男人快步上前,他手中转着那些古怪的瓶子,脸上的表情却和他的话语相反,满是淫邪:「哥哥们会让你开心的,别怕,哥哥们现在就办了你,等会儿哥哥们做完了工,就带你走……」

栖绯此刻终于明白自己身处险境:「救命呀,木木木木,快来救栖绯!」

「哈哈,你叫吧!」第一名男子肆无忌惮的笑道:「这几个院落的侍卫早死了,主房那边那麽远,等那边的人来了,我们的事早成了,叫吧叫吧,你的声音真好听,让哥哥再好好听听。」

楚风坐在桌前,饮着苦茶,今夜,他不想睡,他要好好想想以後应当如何去做。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栖绯的叫声。

是错觉麽?他问自己。也许是吧。可是很快他似乎再次听到了栖绯的求助声。猛然间,他想到了自己二哥的神色,想到了他以往做的一切,难道说……

他噌地从位置上站起,椅子因爲突如其来的动作翻到在地。再顾不得其他,他飞快的冲出门外。

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在心中不停呐喊,栖绯,别有事,千万别有事。

「救命,木木救我!」栖绯飞快的转身,她要逃,她要逃离那里,只要木木听到的就会来救她,一定会的,一定会!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一人捉住,衣服的衣摆被另一人攥在手中。

「哈哈。扭吧,扭吧,我们兄弟二人就好这一口。要知道,我们兄弟二人可是爲了你,连性命都不要了,二爷让我们找的人都放在了一边。」

长剑男子摸了摸栖绯的脸蛋,好像对那滑腻的触感分外满意,他伸出手,想要再摸上两把。

「刷。」突然出现的声响出现在他的耳畔,然後,仿佛慢动作一般,他的手臂从自己的身体脱离,飞起,旋转了几圈,远远地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剧痛传入他的脑海。

「我的手,我的手!」下一刻,疯狂的叫喊戛然而止,因爲他的头就像刚刚的手一样,飞离,翻滚,落地。

「啊!」他发出最後一声叫喊,停止了呼吸。

拿着剧毒的男子此时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指抵在了栖绯的咽喉,对着面前如同鬼魅般的男子怒吼:「你是谁!别动!别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栖绯擡起头,她睁开刚刚紧闭的双眼,看向面前的男子,他很高大,很强壮,有些熟悉,有些陌生。他手中握着一把宝剑,那剑上从剑尖至整个剑身刻着一个用奇怪字体拼凑起来的「战。」

他背对着月光,让栖绯无法看清他的脸孔。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悲伤,喜悦,痛苦从那无法看清的男人身上倾泻出来,让她有了想哭的冲动,她甚至想要冲上去对他说:你来啦!

「栖绯。」男人开口,他的声音那麽沙哑,就像久病的老者,而此刻,他言语之中透漏出的情绪,就像看到了生的希望。

「栖绯……」男子的声音哽咽,充满了哀伤和喜悦。

「栖绯,我来了……」

即使她什麽都不记得,泪水还是从眼眶溢出,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