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名字,于渃涵只深吸了一口气,又沉沉的呼出,像是有说不出的心事。
“我还没见着他呢。”于渃涵说。
王寅说:“他还是老样子。”
“他……”于渃涵说,“他能回来跟着你,也算是个好归宿吧。”
王寅笑道:“所以这里就靠于总啦,我去约会啦!”
“嗯,你去吧,回头我再去看看他。”
王寅去休息室找宁姜,宁姜窝在沙发上闭着眼小憩,一门推开的时候他就惊醒了,王寅说:“吵醒你了?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会儿,不着急走。”
宁姜摇头:“不困。”
“行,车上睡也行。”
两人去车库取车,王寅先载着宁姜去他在北京的住处拿琴,然后才去到了吃饭的地方。
宁姜的琴是一把非常老旧的吉他,可是保养的很好,琴身上有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像是用美工刀潦草刻下的字母“M”,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外面甚至连一个琴盒都没有。
王寅一路帮他把琴提着放进了后备箱,又从后备箱里取出来拿进了包厢里。
“先吃饭。”王寅说,“吃完饭再说其他的。”
宁姜慢吞吞的用筷子夹了一小口菜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说道:“你不要总是这么的……紧张。我现在,很好。”
王寅说:“刚才在会场里我不想问你,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怎么好了?每顿饭吃的比麻雀还少是‘好’的意思么?”
他说话快,赶的宁姜语速也提上来一点:“我每天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没有消耗,吃不太多,很正常。我是一个人,坐电梯上来的,我可以坐电梯了。还有,在电梯门口跟人撞到也没有被撞飞,你不要,太担心。”
“什么人?”王寅挑眉,“女人可不算。”
宁姜比划:“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身材也比我宽,样子……”他回忆了一下,“很好看。”
听着宁姜这样描述,王寅眉头一皱,问道:“他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就是很高,很帅,但是样子有点凶。”宁姜如果不写歌就想不出来什么特别的词汇,“不过,他应该脾气算好。”
王寅也知道为难宁姜没什么用,便随便用手机搜了一下陆鹤飞的定妆海报给宁姜看:“是这个人么?”
宁姜点头:“是的。”
“他去哪儿了?”
“走了。”宁姜说,“我不知道。”
王寅冷“哼”一声,宁姜以为他是在针对自己,低头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不是怪你。”王寅说,“回头我带你见见小飞,他不是撞你了,让他给你道歉。”
“小飞?”宁姜会了意,“他,道歉过了。”
王寅说:“那不行,他不听话,就得挨罚。”他话说的另有深意,只是借着陆鹤飞和宁姜之间偶然的碰撞这件事来找个由头去敲打敲打陆鹤飞。他对于陆鹤飞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非常不爽。他宠爱陆鹤飞,也愿意和陆鹤飞玩一些你追我赶的小游戏用以调情,只是这并不意味着陆鹤飞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
“所以……”宁姜试探地问,“他是谁?”
“你会对别人感兴趣?”王寅笑道,“那看来他是真的挺特别的。”
宁姜说:“好看的人,很少。”
王寅顺嘴说道:“花枕流不好看?”
宁姜说:“不一样。”
他接王寅这句话接的没有任何一丝丝的犹豫与停顿,就像是平常聊天,而当王寅听到他这句话时,才松了口一样的说:“我现在是确定,你真的好了。”
宁姜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的表情总是很清淡,这样笑一笑,身上才有了一些人气儿。
“小飞呀……”王寅简单陈述,“是跟在我身边儿的一个孩子,不过最近不太听话了。”
“这样呀。”说到这里,宁姜就不太关心后续了。他跟王寅认识的时间比较久,习惯了王寅风中追风,他对于这些事儿不感兴趣,也不愿意提,所以在知道了两人大概的关系之后就闭口不谈了。
王寅把宁姜面前的小碟子里夹满了菜:“这些你都得吃了,吃不完不出专辑。”
宁姜发愁地看着面前的盘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认了一般的拿起筷子喂自己。直到把最后一口勉强咽下去,然后像是等着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样,眨着眼睛看着王寅。
王寅这才不慌不忙地给宁姜倒了杯水:“别噎着。你说说你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吧,我都还没听过,也当是消化了。”
宁姜说:“读书,写歌。”
“没别的了?”王寅说,“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宁姜说:“认识了一些当地的独立音乐人。其他的……”他喝了一口水,“都是普通同学,没有了。”
“过的怎么样?开心么?”
“其实我没有什么,感觉。”宁姜说,“有点像类脱瘾症状,有的人会很喜欢说话,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体会。只是写了很多的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王寅说:“写歌就是你的倾诉。”
宁姜自己闷头不回答王寅,也不说别的,一阵之后,他抱起了吉他,手指轻轻的拨了一下琴弦,琴音落下之后,他蹙着眉,歪着头认真调琴弦,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样子,似是一颗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尘埃,要隐隐泛出光芒来了。
“小飞,今天怎么样?”
黄海楼万年不怎么理会陆鹤飞一次,本来应该她今日陪着陆鹤飞来参加发布会的,可惜人在外地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不容易得空才给他打个电话。
“挺好的。”陆鹤飞简单回答,对于自己早退这件事闭口不提。但黄海楼听陆鹤飞电话背景音里有电视的声音,便试探性地问:“你和王董离开了?”
陆鹤飞说:“没有,他有要忙的事情。”
“现在还不到结束的时间呀。”黄海楼说,“王董叫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