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微弱的光线穿过屋顶那片透明的玻璃瓦投射进来。我常常想知道黑暗的夜晚和光明的早晨是怎麽样转换过渡的,试图分别它们之间清晰的界限,多少次在黑暗中等待那一刻,却发现光明的光线如此无声无息,在不经意间,早已弥漫大地,找不到它来到的那个刹那,仿佛它早就潜伏在黑暗之中,如同黑暗潜伏在光明之中一样。
外面树上的小鸟隐隐约约地不安地低鸣,似乎要醒来或者正准备醒来呢。空气很潮湿,似乎天还是阴着的,只是雨住了。
昨天睡得太久,再也睡不着了,我直起身正准备下床……敏「嘤呤」一声翻了个身,从刚才的背对着我侧卧变成了仰卧,不经意地把一条腿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伸手去把她的腿拨开,她却醒了,惺忪了双眼嘟咙着问我:「你起这麽早啊?」
我回答说:「尿急,我去上厕所。」她说她也尿急,我就说一起去吧,我穿上衣服等着她。
她穿好衣服却说:「你背我下去!」我站在床前,她跳上背来,暖暖的身子软趴趴地。
上完厕所又要我背她回来,到了楼上,她一直叫着「冷啊冷啊」地钻进被子去了。我想起今天要回家去,心里闷闷地。她见我不说话也不上床睡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叫我:「快来啊,还愣着干什麽?」一边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把她的线衫和牛仔裤脱了,哆嗦着放到床头。
我看着她的样子说:「真有这麽冷吗?」
她捂紧被子回答说:「是呀,秋天刚起床就是有点冷,一会儿就好了。你快进来,两个人挨着热和些。」
我脱光了衣服钻进被子去。
她的手像游蛇一般钻过来,游过我的裆部,隔着内裤探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老实嘛,都这麽硬了,还磨磨蹭蹭的。」
我闭了眼,她的手在我身上灵活柔软地游走,游过我的小腹,游过我的胸部,游过我的乳头,找到我的手,拉过去贴上她的胸,软软的弹弹的,指尖一触碰到这团温温的肉团,她就像触电了一样颤抖起来。
我爬起来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噬咬着她的耳垂,舌尖划着她的脸颊……
清晨的微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我找到她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舌尖缠绕在一起。我用力贴紧她的嘴唇,不留一丝罅隙,只剩她的鼻孔在「呼哧呼哧」地喘气。
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的舌头香软糯滑,钻进我口里来。我飞快地含住它的舌头,往外牵引,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味道她的甜甜的唾液。
她「呜呜」着把手向下摸索,握住了我那硕大的欲望之根,笨拙地套动,肉棒在她的温热柔软的手掌变得无比坚硬,丝丝液体从马眼流溢而出,浸湿了她的手掌,黏黏滑滑地串上来奶酪的香味。
我离开了她的唇,嘴唇靠近她了的乳房,她突地擡起头来,媚眼如星地看着我急急地说:「你要舔它!」
我没有回答她,含住乳尖吮砸起来,她无望地把头倒下去,她嘤嘤地说:「不要,我不要,快停下!」那声音绵绵的无奈而欢娱,却耸动了胸部双手挤弄着那鼓胀迎合着。
我用舌尖舐弄她身上唯一一点粗糙的皮肤,这颗玫红精致的樱桃是如此的美妙,像有魔力一般让我的舌尖颤动不已。她的身子像水蛇一样,在被子里难受地扭动。她的手绕过我的双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背,指甲都快陷进了我的肉里,心里渗满了汗。
她几乎是急切地说:「我要,我要,我要。」
我把手去探她的湿处,那里已经淋漓一片,正中花心的时候,她全身一阵痉挛,柔声的说:「轻点儿」。
手指拨动着肉蕾,一股暖暖的劲儿,顺着手指弥散开来。再往里进去越来越紧,那话儿一阵一阵的动着,往里进去越来越紧,她的股间已是爱水流溢,一塌糊涂。
我的女人分开双腿,任由我的指尖蹂躏着她,她粗野地娇叫:「快受不了啦,痒死了,快放进来,进里面来!把你的鸡巴放进来。」
终于是时候了。我起身翻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带起的一丝黏液,在晨光里发着微亮淫靡的光。
她在被子里擡起头,用她那双大眼睛大惑不解地看着我说:「怎麽下去了?」
我像头发了疯的野猪,一下把被子掀翻,她那完美的赤裸裸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我面前,被子里的热气一下子腾发出来,空气里弥漫了少女的乳香,夹杂着体液腥香的味道。她赶紧怀抱着双乳,我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到床边,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看着我,不知道她的猎人要干什麽。
我站在床沿,擡着她的浑圆肥白的肉臀,挺着粗壮的话儿,直抵抵地对准那鲜润欲滴的口子直塞进去,微微的进了点儿,我往前进了一步,耸身直捣黄龙,全根没入,比冉老师的紧多了,不过柔滑过之。
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喘息定了。
她擡起头来问我:「这就是那本书上看到的?」
我不敢对视她的目光,沉声说:「恩!」
她央求我说:「你要轻点,慢点儿,我受不住。」说完倒下去摊开两手反抓着床单,准备好了接受冲撞。
我拾起两条莲藕似的修长的玉腿放在肩上,用手抱住,开始慢慢抽动起来,我的女人低低的喊着,那声音宛若泉眼的呜鸣。胸前两个雪白的奶子也随着前後波动,浑圆坚挺,像两个装满水的气球。
我缓慢地来回抽送,可是她总不得要领,滑出来好几次,我想起冉老师当时好像是把臀部擡高,耸动着迎合,我便低声地告诉她:「把屁股擡高点,我进来的时候,你要耸过来。」
她「恩」了一声,把臀部稍稍太高了一点,果然我在那里面就不在憋屈了,抽动也更顺畅了。她屁股也会往前耸了,每一次过来,都把我深深地吞没了,我的蛋蛋撞得湿淋淋的,打在她的会阴那里,「啪啪」地清响。
不大一会儿,她就熟络起来,熟悉了我撞击的节奏,敏真的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
她喃喃地呓语:「你可以再用力一些,再快一些。」
我的女人已经不再满足。我便开始用力抽送,纵横捭阖,大进大出。
敏也不顾房东是否听得见,开始大声吟哦起来:「啊……啊……啊……喔……哦……哦……噢……」,肉馒头的鲜红口子刚刚陷进去,又被拉扯着披翻出来,发出响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天已经大亮了,远处传来雄鸡的啼叫声,院子里的梨树上传来小鸟的喧闹声。
敏满足地叫唤起来:「我快到了,就要来了,用力啊,用力……」喊声撕心裂肺。
我抖擞精神,尽力耸身向前,敏紧蹙着眉,伸长脖颈不停地难受地甩动,青筋凸现,夹紧双胯,抽搐着,她的双手还在死死地抓住床单,床单是我压在床垫下的,都被她扯得皱缩起来。
我越抽越快,越抽越快,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紧绷了身子,长长地叫了一声:「啊……」,像爬一座很高的山峰,到了山顶那种惬意的懈怠。
我感到自己那里像什麽东西紧紧往里吸附。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抽身「噗通」一声急退了出来。几乎同时,一股热流在小腹涌动着,浓浓白白滚烫的精液「刷刷」喷溅出来,「啪啪」射在地板上,床单上也是,还射在我女人的大腿上。
我闭着眼,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扬扬地飞了起来。那张鲜艳的嘴巴也在一张一合的喘动,一股白色的岩浆急急地「咕咕」冒出来,缓缓的蜿蜒流过她的会阴,流过她的肛门,滴落在床单上。她还兀自扬着双腿,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她彻底瘫软下来,像一株被砍掉的在太阳下曝晒後的瓜蔓。
我到方桌上把纸巾抓过来,先给她那里擦干净,又把她的大腿擦干净,床单上的也擦了,才把自己的清理了。我俯下身把她软瘫瘫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感觉自己倦怠万分,也赤条条的钻进被子贴着她躺下,她挨过来往我胸怀里钻,像只被宠坏了的小猫。
我问她:「爽吧?」
她绵绵地说:「爽死了,你就是个色中饿鬼,那书上的你都学会了?」
我有点得意地说:「恩恩。」
她惊喜地说:「真的呀!我要你每天换一个姿势日我。」
我禁不住摇起头来:「那怎麽行?书就只有那麽多页,你还活着那麽久。」
她无赖地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要你换你就换。」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天天给你换。」……
在被子里笑闹了一回,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听见上课的铃声了,我着急地跑下床,慌乱地穿衣服,找书包,急匆匆地往学校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到了教室门口,猴子班主任正在黑板上写着什麽,下面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抄着,班主任一回头看见了我,大叫起来:「起床了,起床了……」,睁开眼却是敏在床边叫着我起床。
我赶紧爬起来问她几点了,她说快十一点了,我的天呐,我只有二十分锺的时间,如果我赶不上来镇上赶集回程的拖拉机,我就得走着回去了,这淅淅沥沥的山路要走两个多小时。
敏见我忙乱的样子,也帮着我去整理被子,她一边整理一边问我:「你好久回来呢?」
我说:「明天吧!」
她又问:「什麽时候?」
我告诉她:「早上就回来。」我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想尽快的见到她。
她擡起床垫把被单扯下来折好,对我说:「我拿回去洗干净了给你,湿了好大一片,谁叫你射那麽多?」
我哭笑不得:「你还不是射了那麽多!」
她抡起粉拳给了我一拳:「还不是你给弄出来的。」
我没时间和她理论,背起她就匆匆下楼了。到了街口我们就分手了。还好,那辆翻过几次车的垃圾拖拉机还在,上面已经挤满了人,车栏上吊着人,车头上也是人。我跳了上去,拖拉机颠颠簸簸出了镇子,像只老迈不堪的病怏怏的牛,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东倒西歪地前进。
天空飘过几朵乌云,又有稀稀疏疏的雨点飘洒下来,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陷进辍学的泥潭中不可自拔。遥遥望见蒙蒙雾雨中飘着袅袅炊烟的村子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跟往常一样,可是这破车摇摇晃晃就是不愿抵达,这段路突然变得好长好长,我不得不一次次在心里默念:「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一遍又一遍。
谢天谢地,拖拉机终于在场坝中央停了下来。这个场坝在村子的中央,平时村里开会,村民们晒谷子、打谷子、赶集……都在这里进行,那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到了晚上月明之夜,这里就是我们狂欢的场所。
一进家门,妈妈正在厨房忙得个不亦乐乎。爸爸靠着柱子坐着,翘起二郎腿「扑通扑通」地抽着水烟筒,烟雾腾腾,他抽起烟来是看不见我的。
我走到妈妈身後伸长脖子看她在做什麽,她转头看见了我说:「来了也不出个声!像只猫似的,你看我给你做了什麽。你最爱吃的豆花呢!回头我用油炸了豆腐块,你带到学校吃。」
我才发现,回到家,笑容是那麽的容易绽放,爲了掩饰我心中的不安,和爸爸说了几句话我就借口看书上楼去了,拉本书过来翻开放面前,傻傻地发愣。
我记得小时候,墙壁都没有,我和爸爸睡在这阁楼上,都可以看见天幕上的繁星,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晴朗的夜空是那麽深邃那麽神秘,爸爸总爱把我揽在他粗壮结实的臂弯里,教我认天上的星星,告诉我最亮的那颗是啓明星,北斗七星的柄总是指着北方……那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天际的星星叫彗星。
那时的爸爸是健壮的,勇敢而毫不畏惧的。随着我越长越大,爷爷越长越老,爸爸脸上的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後来爷爷死了,爸爸就一下子老了许多,几乎难得见他一笑,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厉。他跟我说天上的一个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地上的人死一个,天上就有一颗星星落下来。
妈妈在叫我了,饭做好了,我就下楼去吃饭,香喷喷的葱油豆花,浇上红红的辣椒酱,我打小就爱吃这个,一下胃口大开,吃了三大碗饭。
我就不明白,爲什麽後来的日子我就吃不到这麽好吃的豆花了,我天南地北到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豆花,却再也找不回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妈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呀,一个人在外面,饭都煮不熟,别说做菜了,别谈吃什麽好的了。」
我深以爲然。饭吃饱了,爸爸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我都说跟以前一样,很好很好,跟以前一样就说明我还是第一名。
爸爸想要再细细问下去,我怕露出破绽,借口要上厕所,飞快地走了,回来直接上楼了,在阁楼上坐也不是,睡又不成,焦灼莫名。
爸爸还在抽他的水烟筒,过了好久才出去了,我赶紧下来跟妈妈说我要走了,妈妈显得有点惊讶:「不都是星期天走的麽?」
我告诉她:「学校明天有个小活动,要开会的哩!」
我还是撒谎了,妈妈看起来没察觉我有什麽异样,就去给我准备平时带的生活材料,像往常一样。
外面的雨还是绵绵地下个不停,我手里拿把伞打着就往表叔家去了,他有一个大货车,我去问他要不要去楼下拉煤,顺便捎我一程。
他说路太滑,去不了啦,不过他听说他有个朋友要去镇上,不知道走了没有,不过是马车,如果我愿意坐马车的话,他可以帮我问问。
我有什麽不愿意的,这鬼天气,有坐的就不错了,总比走路要强。
表叔的朋友很义气,直接把马车开到家门口来接我,还帮我把东西搬到马车上,母亲一个劲地说谢谢,连我都觉得她过于客气过于啰嗦了。
马车夫戴着斗笠坐在车头握着缰绳,我打着伞坐在车的中央,油纸布盖着车上东西,好让雨水不会浸湿了。一声唿哨,一记鞭响,在蒙蒙细雨中,我们上路了。同样的摇摇晃晃,同样的崎岖不平,同样的缓慢悠长,可是真奇怪,我的心情意外地大好……
没有了拖拉机冒着黑烟的发动机令人作呕的轰鸣声,没有了不同气味的人推搡叫骂。有了马蹄铁落在地面上有节奏的踢踏声,车轮碾过的路面发出的黏稠的声响,还有马车夫那几嗓子粗鲁的歌谣:
……十月梅花梦花郎,梦见同睡又同床。一时不见郎的面,郎也慌来妹也慌。冬月里来雪花深,外面来了情意人。情妹来了心喜上,今晚一定要成群……拖声摆气的唱,唱得声嘶力竭,这节奏让我太喜欢。我也想有匹马车,没日没夜的驾着,漫无目的地前进,让我的歌声也飞扬在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