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折、白衣仙子凤凰展翅(1 / 1)

刷刷刷,一声声铁甲抖擞,袁家部队从中分开,一辆八匹俊马拉着的朱红马车露了出来车帘掀开,从中走出一名绝色无比得少女,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仙女误入凡尘,整个人清丽脱俗,极为高贵美丽。

她一出现在场中人无不被这少女姿色所震撼,本是喧嚷的乱态,一时间似落针可闻静的不得了,慕容赤本就好色,一个朱瑶本已令他心痒难耐,此刻又见这少女生的是眉目如画,更要人命的是,俏脸虽系着鹅黄轻纱,但无疑给人几分若隐若现的美态,此时冷风卷过,吹的她胸前秀发飘飘,诱人娇躯一股暗香袭人,众人无不陶醉,用力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少女香气,生怕错过了什么。

少女既然能调动定州军来阻击慕容赤,她身份定是高贵,慕容赤仔细打量着她,眼中的她玉体高挑,纱裙飘飘间勾勒出两条修长美腿,冰清玉洁的仙体已是翩翩走来,整个人气质颇为冰冷,芊芊玉手倒提一把青色宝剑。

慕容赤瞧了半天,奇怪的咦了一声,似乎猜不出这女子什么来历。

她说话声音很轻,却是让人听的很仔细,听着她的声音在这冰天雪地里如沐春风一般醉人:“陛下您,已经到了定州地面。”

慕容赤楞了下,眼睛看了看她手中长剑,微微笑道:“朕并无恶意,只是追击残敌罢了。”

少女表现得从容无比,语气平静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就继续追击残敌好了。”

少女人这样说,身后的大批部队却纹丝不动,两边军队近有几十米各自戒备着,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慕容赤如何好意思派大兵去追击朱瑶,朱霖,这区区两个人?想到这里慕容赤干笑一声:“殿下真是开玩笑了。”

白衣少女语气一转,眼眸里也多了些小女孩的娇俏,疑问道:“莫非陛下已经知道小女的身份?”

慕容赤哈哈一笑道:“朕自然晓得,你是梁国公主,赵青青。”

她点点头淡淡道:“没错,小女就是赵青青”

慕容赤道:“哎,想不到啊,堂堂的梁国公主,竟要借别国之兵来抵御朕这北国大军。”

赵青青抬起脸颊反问道:“陛下不知么,定州已经归降我大梁国了,自此以后定州便是大梁国的一个藩国。”

一句话说完,直击的慕容赤两眼充血:“什么,定州归你梁国管了?”

赵青青玉手负于背后道:“正是如此,不然陛下何以为,小女能调动定州的兵马?”

慕容赤紧握铁拳怒目相视道:“朕不信,定州有四万重骑兵部队,十万步军,子民两百多万疆域六百多里,凭什么平白无故的投靠你软弱无能的梁国,朕的北国难道不如梁国么?”

赵青青道:“陛下何必强词夺理,纵然梁国兵将无能,可是这定州说到底还不是投了小女这梁国的么。”

慕容赤气的胡须乱舞,想自己人中之龙,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对定州早已觊觎已久,没成想,定州归了软弱无能的梁国,这让他如何不气,想立时发兵攻打定州,自己的北国铁骑,似乎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想到这里只得冷喝一声道:“退兵。”

他刚说出要退兵,赵青青玉手提起宝剑,整个人气质冷若冰雪,冷冷道:“陛下既然来了定州地面,还想安然无恙的回去么?”

慕容赤立感不妙,本能的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意思?”

回他话的是一排排蝗虫一样射来的箭,袁家铁骑前排跪地,后边的赫然是一排排弓箭手,箭还未落地,慕容赤看着那闪着蓝光的箭头,失声而出道:“是,加了法力的霹雳箭,快撤!”

霹雳箭雨如蝗虫遮天一冲入人群,只见得火光乱起,炸的人群里血肉横飞,北国铁骑中乱作一团互相践踏,霹雳箭乱飞,箭一落地就炸的四周一片凄惨,尤其是炸出的火焰,经久不灭,烧的北国铁骑惨叫不止,如同身处地狱一样。

慕容赤拼死突围出来,身后只有一百多骑兵冒死护着他逃了出来,却不防刚跑出没几步,前边跑着的骑兵突然陷落坑中,地底下许多蛮族黑衣人破土而出,手拿弯形兵器,爬上马就抹人脖子,直杀的北国铁骑,心惊胆战魂飞魄散,一时间杀声大作,原来赵青青趁着刚才与他谈话,暗下埋伏,慕容赤一生征战未尝败过,不料今夜竟然败的如此凄惨!

眼看四周无处可逃,慕容赤将要认命了,一声男子断喝从空中飞来:“休伤我父皇!”

却见空中极速飘来一艘巨船,巨船分五层之上,满载着一层层手持长枪的带甲士兵,船首被描绘成巨龙模样,船身遍布大炮射孔,黑洞洞的炮口颇为吓人。

赵青青手提宝剑,凝眉看了几眼天上飘来的巨船,如同蛮荒巨兽一般,一双细眉越皱越紧,疑声道:“神威巨舰?”

这巨船一经现世震得人颇为惊讶,好多人都没见过,只是听说上古时代古人精通各类机关术,玄术,能让各类本是死物的东西活起来,去代替人劳动代替人打仗,更有无数奥妙玄功,能让人长生不死位列仙班,赵青青身为公主在皇宫内院里,自是见识过许多常人没有见过的典籍,她只一看那船形便想起来,这船就是上古的机关武器神威巨舰。

神威巨舰如同有生命一般,漂浮在天上,每层都有夜明珠一样的东西点缀,极为奢华,炮口已然对准了底下的定州军,其上有人大声喝道:“天佑北国,机关术已为北国所掌控,殿下博学多闻,想必已经知道这巨舰的来历,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就此罢兵,两家修好。”

赵青青背负双手,仰视天上道:[机关术虽是霸道无双,但若比起,小女这手中长剑又该如何?她说着玉手慢慢抽出长剑,剑光顿时倾洒下来,一道银光赫然从剑鞘里流露出来,夺人眼光般摧残,连天上明月都黯然失色,

这女子不见如何动作,衣裙飘飘间手提长剑如凌波仙子,姿势美妙的直上云霄,众人只见一道残影,直掠巨船而去,眨眼功夫间,少女已然轻踏船首,长发飘飘,黄纱遮脸更增几分神秘未知的美艳,一袭白衣胜雪随风舞动,气质颇为清冷绝美,一瞬间,令人有美的窒息感觉。

船上人喝道:“殿下所言不假,机关术与玄术相比虽不知谁胜谁负,但是殿下就不能为阴阳谷和梁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考虑一下吗?”

玉雪仙子此话一出,只如在众人心头打了个霹雳,素闻天下第一美女玉雪仙子来历成迷,见过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阴阳谷每代传人皆是倾尽天下的绝色,故有第一美女之称,传说当代传人玉雪仙子斩妖除魔,救苦救难,一袭白衣相随常常面纱遮脸,容貌成迷,只因为阴阳谷每代传人领着天下第一美女的头衔已有数百年,倒也成了惯例,这一代的玉雪仙子虽然见到她的人不多,但名头之大,却是无人不识了。

赵青青细眉紧皱,似乎被人喊破身份令她很生气,玉手紧握长剑道:“你是谁?”

“我是该叫你殿下好,还是仙子好?”人说着,只见船门打开,从中走出一名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男子发束玉冠,生的是玉树临风潇洒不凡,只是眉目间总是流露出几分邪气。

“是你……”赵青青细眉舒展,语气依然平淡。

男子潇洒一笑:“自然是我,上次从仙子剑下逃走,说来可真是幸运呢。”

赵青青不发一言,慢慢转过身去,绝美身姿比冰雪更要夺目,及腰长发随风轻拂,一股醉人幽香从她身上传来。

男子神情放肆的吸着被风吹来的香气,一脸陶醉道:“仙子何必非要打打杀杀呢,我这儿有百年珍藏的佳酿,不知仙子可否赏光?”

赵青青头也不回冷冷说道:“留着你自己慢慢喝吧。”

男子笑道:“别这样不近人情嘛,我这人虽然是坏了一点,但对仙子你却可是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奈何上次刚见面,您就对小王痛下杀手,哎,他说着手扶胸口,叹道,真伤人心啊!”

赵青青似在赏雪,朵朵鹅毛大雪落在她身畔,香肩之上,又被风吹过,一点痕迹也没有,她肌肤雪白,身上也是穿了一袭纯洁无暇的白。

男子自言自语半天,忽而听得赵青青道:“说这个有意思么?”

男子笑道:“好,不提那个,只是还请仙子放我父皇一马,小王定感激不尽。”

赵青青偏过脸颊认真看了看他,眼眸里清冷无比,声音淡淡道:“如果没有猜错,你就是北国的四王爷,慕容冲吧?”

慕容冲呵呵笑道:“你看,你笑的样子小王虽然看不见,但却知道一定很美。”

赵青青收起长剑,背负玉手道:“正邪不两立,如果王爷真有你所说的那么你喜欢青青的话,以后就不要兴兵祸乱天下。”

慕容冲眼里精芒一闪,紧接着笑道:“那是自然。”

赵青青回首认真瞧他一眼,转身赫然从船上跳下,慕荣冲痴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炙热一片,淡淡道:“定州退军了,接下来的主角该是本王了!”

雪依然在下。冷风不时拂来吹打在人的脸上,赵青青手提长剑,来到朱瑶姐弟面前,一双妙目只瞧了瞧朱瑶,缓缓背过身去神情淡淡伤感:“你们姐弟会何去何从?”

朱瑶知道她是公主,连忙拉着朱霖跪倒在地,感激万分道:“殿下救命之恩……”

“好了。”

赵青青突然打断朱瑶的话,紧接着道:“本宫看你这弟弟武艺十分了不起,本宫会安排他效命袁大人麾下听命,至于你若不嫌弃,就留在本宫身边。”

朱瑶欣喜道:“小女谢殿下再造之恩。”

赵青青转过身来,玉手扶起朱瑶道:“婢女丫鬟之类的,倒也不缺,你可以叫本宫一声姊姊。”

朱瑶俏脸惶恐道:“小女不敢造次,只愿意服侍殿下身边,至死不离。”

赵青青忽而嫣然一笑,那一笑犹如百花盛放,美不可收,声音娇俏道:“你要非这样才肯安心的话,那就这样好了,只是不许提婢女二字,本宫很讨厌。”

朱瑶再不多谢磕头谢了恩,余光看见朱霖目光怔怔瞧着赵青青,似有异样,悄悄伸手推了他一下,朱霖这才扣头道,“小民谢殿下大恩。”

赵青青径自走到马车边,踏上板凳忽而回首冲朱瑶笑道“天太冷,朱瑶也你过来吧,本宫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朱瑶心里也不知道这公主要问自己什么事情,怔怔进了车里,马车慢慢行驶起来,透过车帘看去,定州军车马整齐,部队兵容繁盛,赵青青放下手中长剑,目光看着车外边关风光道,“朱瑶,本宫知道一些事情是别人不该问的,只是事关国家大计,本宫希望你如实回答。”

朱瑶轻蹙细眉柔声道:“请殿下问吧。”

赵青青点点头,想了想才慢慢道:“你姐弟是不是跟梁国有深仇大恨?”

一句话说出来朱瑶脸色惨白,半响说不出话来,眼里盈满泪水,凝视着赵青青平静如水的眼眸沉声道:“是!”

赵青青点点头,轻轻握住她手柔声道:“本宫虽是生长在皇宫内院,从小受尽了宠爱,却也知道天下还有许许多多弱女子的难处,不晓得你信不信,也许你会觉得自己很命苦,可本宫会说,本宫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只是现在,你有什么难处冤屈大可以说出来,本宫力所能及的地方自然会帮你伸张正义。”

说着话时,赵青青握紧她手:“你只管说。”

朱瑶泪眼可怜,容颜凄凉道:“家父名朱可儒,本是一介书生,十年前关内大荒,边关又时常遭受北骑骚扰,北骑联合鞑靼常常攻掠边塞城堡,蹂躏各城,内有起义不断,宦官专政祸乱朝纲,外有强敌虎视眈眈,京师里的许多有正义心的官员纷纷站出来上书朝廷,要求诛灭阉党。”

赵青青眉目凝重,片刻轻叹一声:“你原来是朱先生的女儿,怪不得本宫总是看你觉得有些眼熟,本宫曾经在宫内看到过你父亲的画像,也读过一些他的政见主张,很是钦佩。”

朱瑶道:“家父虽是文人,但官场好友很多。”

赵青青恍惚回忆着:“记得本宫那时候年龄还小,也听过宫女们说过,百官长跪不起联名上书,父皇那天很生气,把杯子都摔了。”

朱瑶又道:“是,阉党蛊惑圣心已久,又以各种名义征收赋税,鱼肉百姓,朝廷中尽是阉党鹰爪,陛下又迷恋炼丹升仙,神志不清,又把那些谏言的人当成逆臣,龙颜大怒,下令大肆抓捕参与上书的人,前后抓捕一百二十三名臣子文人,斩首于闹市,家人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可怜家父惨遭横死,朝廷竟连尸身都不让收,小女和弟弟便是那时遭遇巨变的。”

赵青青取出一块黄丝手帕,为她擦干眼泪,慢慢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可怜本宫也是无权无势,徒劳顶着一个公主的称号罢了,自前年父皇他突然驾崩以来,本宫的叔叔登基以来,一切也都跟着变样了。”

朱瑶泪眼模糊,依偎在她怀里抽泣道:“殿下不要太伤感,事情都过去了,今夜您救了我和弟弟的命,一切都抵消了。”

赵青青闭上眼睛,无限伤感道:“话是这样说,本宫也相信你是真心的,可毕竟父皇他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叫本宫这个做女儿的,于心何忍面对天下百姓?”

朱瑶抬起俏脸,怔怔擦去泪眼道:“那殿下你为什么会来到这蛮荒地方受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