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山拔地而起,雄关漫漫,长城连绵不绝抵挡着北国骑兵进军的道路,边疆多风雪,雪是鹅毛大雪,风是寒冷刺骨的风,刮的人脸生疼。
一条大路落满厚厚的雪,大路上人烟稀少,这个时候正是该唱一首出塞歌的时候,年轻的姑娘骑着骏马,约有十五,六岁得年纪,生的是貌美如花,清澈见底的大眼睛,脸上有着含苞待放的笑容,快乐的好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为什么整天都哭丧着一张脸,这样多不好?”
路上就只有姑娘和他两个人,她旁边人名叫燕亦凡,长的是眉清目秀,脸颊曲线分明英俊极了,只是这人脸上看去颇多沧桑,闻言淡淡道:“该笑的时候自然就笑了。”
旁边姑娘名叫慕勒静,两个人都是关外打扮腰带弯刀,慕勒静撇撇小嘴道:“那你最近干嘛总往梁国人住的地方跑,是不是想你家啦?”
燕亦凡看似无奈微笑一声:“无家可归之人,没什么好想的,静儿你为什么跟着我来?”
慕勒静一脸认真,掰着自己手指头数着道:“中原人阴谋诡计可多了,不然哥哥你也不会被他们害的惨到这种地步了。”
燕亦凡淡淡一笑,从怀里取出支系着红绳的竹笛,放到唇边吹奏着曲子。
慕勒静听的如痴如醉,握紧了缰绳道:“好美的曲子,只是不该吹的这么伤感,”
燕亦凡收起竹笛,珍重的放在自己怀里,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雪边关,仰头大笑数声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慕勒静痴痴瞧着他狂笑的脸,素手捧心满脸崇拜
燕亦凡回过头来,淡淡一笑“怎么了?”
慕勒静探着脑袋凑到他脸边,一脸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以后我们成亲吗?”
燕亦凡想也不想便道:“这个问题,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他已经看到了中原人的城池了,那是家乡的味道。
城门口商队络绎不绝,又有许多摆摊的商贩在叫卖热闹显得非凡,慕勒静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了,两个人下了马,牵着马径自往最繁华的城东去,城东歌舞坊妓院遍布,慕勒静知道燕亦凡喜欢听曲,她自己久而久之也沾染了喜欢听曲的毛病,总是偷偷跟着燕亦凡出来去乐坊听曲儿说书。
两人路过一处说书地方时,正听老先生讲的精彩,“各位看官,汉朝的汉武帝颇好女色,他有一个宠妃李夫人,奈何天妒红颜,不过几年就染病而去,汉武帝在李夫人去世之后,总是想念李夫人的容貌身姿,这个时候就有方士出来献计了,愿意用法术,隔着皮影招来李夫人的亡魂,那汉武帝夜色下看的清清楚楚,皮影之后出现了绝世美女,依稀便是那曾经模样的李夫人,隔着皮影却不能相见,汉武帝哀痛不已,便就当场流着泪吟诵了李夫人兄长李延年的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首诗说罢,众人大声叫好,慕勒静听的云里雾里,嘟着小嘴道:“讨厌……他们的诗都是什么东西呀!”
人群里这时走出名一袭紧身白衣胜雪的少年女子,玉手取出几枚铜钱,投入说书先生的铜锣里,喃喃自语道:“汉武帝虽然好色,但对这李夫人却也是情有独钟了,只是当年武帝幼时,金屋藏娇,再到后来卫子夫独宠六宫,再有王夫人,李夫人,看来大多男人所钟情者,便是女子皮相之貌美,身体之轻柔了。”
她这一说话声音清冷动听,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身后有名绝美的少年女子牵了匹马,静静的站在路边,只见她乌黑秀发如锻似披在肩头,脸上肤色冰雪般明艳动人,生的是明眸皓齿,琼鼻红唇,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燕亦凡只见她的第一眼便觉得很熟悉,那感觉仿佛她就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很重要的人,忍不住出口道:“姑娘可是关内来的?”
她转过头来目光停留到燕亦凡身上,摇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燕亦凡一把拽过穆勒静,姑娘名字?
“你叫我秦妍好了。”她嫣然一笑,这一笑令天上的阳光都失去了颜色。
燕亦凡道:“秦妍,好名字,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名字了。”
秦妍很少会笑,随手栓了马指了指旁边酒楼道,一起喝杯茶?
燕亦凡道:“正有此意,秦姑娘请。”
秦妍转过身往酒楼走去,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极为高贵的气质,慕勒静抱着燕亦凡胳膊撇着小嘴,“那个秦妍她穿的衣服怎么那么漂亮啊,还有她衣服的料子,看去那么的柔滑,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的耶,还有她左胸前的衣服上,怎么绣了个那么漂亮的火红凤凰耶,不行,回去我也要做一套跟她一模一样的衣服。”
燕亦凡轻声一笑,伸手刮刮她鼻子道:“小孩子不学好,静跟着人家比美。”
慕勒静歪着脑袋道:“那个秦妍是不是天山上下来的神仙,她长的那么美,根本就不像是个人嘛,要么是个神仙,要么就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燕亦凡握紧她手道:“好了,别胡闹了。”
说着拉着她手一齐走到二楼,秦妍独自一人,面前桌上摆了一堆丰盛酒菜,她却视若无睹,绝美身姿只是静静坐在窗户边,俯视着窗外景色,侧脸雪白绝美动人,满堂客人呆呆的瞧着秦妍看,更有痴者张大嘴巴,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燕亦凡拉着穆勒静来到秦妍座位对面道:“秦姑娘。”
秦妍回过脸来,双手放在自己衣裙上淡淡道:“不瞒二位,我刚才看见有人欲对你们不利,才邀请你们喝杯茶的。”
慕勒静大大方方笑道:“我们知道,那是我四叔手底下的探子,整天就喜欢监视着我。”
秦妍伸出一只白皙玉手掂起茶壶,另一只手提着衣袖花边,姿态曼妙的倒了杯茶道:“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燕亦凡道:“姑娘一片好心,怎么能是多此一举?只是,他抬头看着窗外,这乱世好心的人又有几个会有好报呢。”
秦妍红唇轻泯一口茶淡淡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慕勒静突然拍手叫好道:“好一个倾城与倾国,只是人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嘛,讨厌……”
秦妍明眸里颇多感慨道:“可惜天妒红颜,纵是帝王,也留不住她的命。”
燕亦凡这时道:“秦姑娘,有没有兴趣喝几杯?”
秦妍抬眼看了看他道:“谢谢,我从不喝酒,更别说陪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起喝酒。”
慕勒静叫道:“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有礼貌,我们请你喝酒,你不喝就算了还出口伤人,你太过分了!”
燕亦凡捉住慕勒静把她按在座位上笑说道:“北国风情一向如此,连我也有些习惯了,中原人繁文缛节太多了,姑娘勿怪。”
秦妍抬头一笑眼中似有深意道:“难道你不是中原人?”
燕亦凡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沉思片刻慢慢道:“我么,可以说是中原人,也可以说不是,不知姑娘来自哪里?”
秦妍道:“我来自遥远的地方,说了你们你们也不懂,何妨再提呢?”
慕勒静探着脑袋笑嘻嘻道:“那你就是妖怪咯,要不然一个弱女子,怎么敢在这乱世行走?近有梁国军,不远就是定州咯,还有北国,往远点就是蒙古,好乱好乱的。”
秦妍轻泯一口茶,姿态优雅道:“既然姑娘你非要问,告诉你无妨,从历月王朝败退妖界,妖界与人界已有数百年未有联系了,不知你们可曾听过?”
燕亦凡举起茶杯对秦妍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妖界有九重天,秘闻数不胜数,魔海又常年狂风恶浪,吞没船只,如此以来,妖界与人界倒也相安无事,如今人间战乱频发,想必妖界早有侵略野心了。”
秦妍露出美丽笑容道:“强如龙宫,亦听命九重天,龙本是通灵神兽,在世人眼里更是神灵,不过在九重天眼里,也不过是奴仆一般。”
燕亦凡道:“这样说来的话,九重天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勒静眨眨眼睛道:“妖怪??”
秦妍道:“妖界通天塔,据说就是平息魔海风浪的关键,而妖界圣女常年居住在通天塔中,常年累月不出通天塔,究竟是为平息封印,还是别有目的,旁人就不得知了。”
慕勒静撇撇小嘴嘀咕道:“你说的九重天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却没听到,一定是浪得虚名啦,所以我才不知道。”
燕亦凡帮她倒了一杯茶微笑道:“那都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很少有人记得,更别说提起那些妖魔了,是不是?”
秦妍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燕亦凡道:“莫非秦姑娘和妖界有很深的渊源了?”
秦妍抬头看向窗外风景,喃喃自语道:“不瞒兄台,龙宫与我颇有缘分,家父和我母亲曾渡过魔海,进入妖界。”
燕亦凡笑道:“龙宫是大海神灵,这真是受教了。”
秦妍道:“燕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该走了,祝你平安。”
燕亦凡起身抱拳道:“秦姑娘我也祝你一路平安。”
秦妍略一点头转身离去,穆勒静拉着燕亦凡做了下来道:“她走她的,咱们吃咱们的。”
燕亦凡百无聊赖的陪着慕勒静吃了饭,才拉着她下楼结账,却不想,酒菜的费用秦妍走的时候结过了,穆勒静探着脑袋大大咧咧道:“原来秦姑娘表面娇滴滴的模样,也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么豪爽啊,酒菜钱都帮咱们结了。”
燕亦凡没好气道:“走,带你听曲去。”
慕勒静拍着小手欢喜雀跃道:“听曲我确是乐意的,可是咱们的马栓在路边,被人偷了多不好。”
燕亦凡道:“大白天的不怕,走吧。”
说完拉着她手走到一处最出名的乐坊,这是朝廷开设的乐坊,平时只接待达官贵人,边疆将军之类的大人物,二人来这里倒也是熟客,慕勒静探着脑袋笑道:“朱瑶小姐的琴声好听,琵琶声也好听,尤其是她吹的笛声是那么的令人陶醉,听到情深的地上,总是忍不住掉泪……”
燕亦凡缓缓叹道:“也许这就是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了。”
二楼上早已人满为患宾客满座,只为这朱瑶色艺双绝,名满关内外,平常也是被乐坊当做珍珠一样的人,难得被人一见。
众人早就等候了多时,渐渐的有些人开始不耐烦了,大声叫嚷着朱瑶的名字,慕勒静虎着小脸埋怨道:“就这点耐心,还好意思来这里?”
燕亦凡偏着侧脸,倒了杯茶慢慢细品。
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只见楼上纱帐分开,走出一名身形窈窕,怀抱朱琴的绝色女子,慕勒静看到朱瑶出来,咯咯笑道:“朱姑娘,我等你好久啦!”
朱瑶身上穿了一袭得体的水绿裙子,更显得模样清丽动人,声音清婉动听:“刚才琴弦断了一条,小女子晚了这么久,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慕勒静拍着手儿笑道:“朱姑娘,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弹琴吧,我想听……”
朱瑶目光落到慕勒静身上,温柔如水的朝她笑了笑,曲腿跪在红布上,把朱琴放上琴桌,目光有意无意看过燕亦凡身上,对着众人脆声说道,这里有的人是守卫边疆的将士,也有得人是来往四方的生意人,小女就弹一首出塞曲,再配以锦瑟来唱好啦,说着葱白玉指轻按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脆鸣,众人精神也为之一震。
朱瑶偏着侧脸神情认真的弹拨琴弦,琴声时而嘹亮如千军万马冲锋,时而如边关风雪刺人心弦,时而又似江山如画,一派青山绿水的优美意境,琴弦一时柔音万千,清脆时流水涌泉一齐发出,一时缠绵悱恻,令人如痴如醉。
紧接着柔声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曲唱罢感怀自己心事的人,不由得被那最后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惹的热泪盈眶感叹万分道:“朱姑娘弹出了大伙的心声啊,了不起,了不起,老夫听这一首曲子,好像找到了年轻时候失去的东西。”
称赞声太多了,朱瑶点头对着众人柔声笑道:“大家有的人不远千里来捧小女子的场,小女无以为报,只能用心弹一首曲子送给大家了。”
她说完抱着琴,动作温柔如水的转身退往纱帐后面,穆勒静闭着眼睛一副沉浸在琴声里意犹未尽的模样,咯咯笑道:“燕哥哥。”
燕亦凡难得对她露出温柔笑容道:“静儿你看。你爹爹派人来接你了,阿泰兄弟你快过来吧。”
慕勒静咬着银牙瞪着阿泰娇呲道:“长能耐啦是吧?”
阿泰装出一副哆哆嗦嗦道:“不敢……”
慕勒静努力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怒火:“那……那你来找我干嘛?”
阿泰哭丧着脸道:“王爷吩咐,小的不敢不从,王爷还说小姐再不回去,就要治燕大哥的罪!”
慕勒静虎着一张俏脸,抬起脚猛的踢他一腿道:“滚!”
阿泰不情不愿的蹭蹭蹭跑到楼底下,不时探头探脑朝楼上看。
燕亦凡笑道:“王爷他也是心疼你,你快回去吧,别让他担心。”
慕勒静撇撇小嘴道:“人家知道,可是舍不得你。”
燕亦凡无奈笑笑:“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妹,快去吧”
慕勒静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下了楼,不忘三步两步的回头看看,燕亦凡朝她挥挥手,大步登上走廊,旁边早有一名俏丽丫鬟守在走廊哪里,见他过来微笑道:“燕公子,跟我来。”
燕亦凡打量着走廊两旁奢华装饰,忽而问道“阿娟,朱姑娘她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阿娟脚步轻盈,头也不回柔声道:“还是老样子,好在我家小姐有公子你她身边陪着,反正是比以前快乐很多了,以前总是愁眉不展”
燕亦凡想了想微笑道:“也许是我这个人多愁善感,总是给不了她太多开心的事情,不过,我再想,等关外那边安定些,就要接朱姑娘她过去,阿娟你会跟着她过去么?”
阿娟回眸一笑,眼眸水盈盈的瞧着燕亦凡道:“如果真那样就太好了,阿娟一定会跟着小姐她一起过去的”
燕亦凡点头道“古人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燕某人一定要把自己的诺言实现。”
阿娟笑道:“我家小姐遇上您,也是她的福分呢,在这没心没肺的乱世,有情人真的太少了,以前的鱼玄机就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呢!”
两人左转右饶,来到一处风景优美的独居小院,阿娟领着燕亦凡到了朱瑶门口,阿娟柔声笑道:“燕公子,您自己进去吧,奴婢先回去了。”
燕亦凡气定神闲伸手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朱瑶的房间很大,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家居全是名贵典雅东西,客厅里边收拾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桌子上面放了一壶刚倒得热茶,燕亦凡转到卧室的房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房间里一股幽香迎面扑来,轻唤一声,朱姑娘。
朱瑶穿了袭粉黄绸纱衣裙,衣襟敞开着了件水色抹胸,雪颈纤细,内里酥胸形状隔着抹胸也曲线分明浑圆挺拔,更多几分异样得诱惑,见他进来了,步态轻盈迎了上前,脸上温柔笑道:“我刚换了衣裳打算去接你,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我刚倒了一壶热茶,你等下,我去帮你倒一杯,”
朱瑶说着就要去客厅里,燕亦凡摇头笑道,你刚换了衣服。天冷就别去了,说着目光落到旁边放着的朱琴,怔怔看了几眼道继续道:“刚才听你弹琴,弹得真好。”
朱瑶不去细听这句话,反而是认认真真瞧了他一番,容颜之上清丽动人的甜甜一笑:“外边天很冷吗?”
燕亦凡看着她俏脸微笑道,:“比起以前,算得上暖和”
朱瑶声音清婉动听,娇俏十足道:“才不是,我看你呀,脸都冻的有些红扑扑的。”
燕亦凡摸摸自己脸颊,笑问道:“是吗?我想那可不是被冻的,那是因为你,我脸才红的。”
朱瑶脸上顿时娇羞一片,弱声道:“油嘴滑舌。”
燕亦凡忽然伸手搂住朱瑶腰肢,轻轻抱进怀里,微微笑道:“你先听我说。”
朱瑶枕着他肩膀柔声笑道:“好,你说吧。”
燕亦凡道:“等到关外太平了,就跟我一起去北国好吗?”
朱瑶柔声道:“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然还没嫁给你,但心里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夫君了,当然听你的话了,只是弟弟他身在军营,边疆又不太平,我们走的时候,一定也要带上弟弟他。”
燕亦凡道:“那个是肯定的,说着抱紧了她,一转眼我们就认识半年了。”
朱瑶闭着美眸,依偎着他胸膛里的温暖道:“嗯,是有半年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燕亦凡笑道:“边关长年累月的大雪封城,难得有几回秋风春暖的好天气,等过几个月,我们一起去放风筝。”
朱瑶抬起俏脸,美眸登时明亮柔声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着忽然注意到燕亦凡的目光,有些异样,害羞的眨眨眼,“你说了算。”
燕亦凡爽朗一笑道:“一定如你所愿。”
朱瑶双唇微颤,俏脸染了一层娇艳,玉手捉住伸进自己衣衫里的坏手,抿嘴娇嗔一声“坏蛋……”
燕亦凡却突然拉着她手来到旁边朱琴,手掌扶上琴弦,闭眼沉思片刻,指尖一拔琴弦,朱瑶嫣然一笑把头靠在他肩膀,柔声道:“鹧鸪天吗?”
燕亦凡笑道:“正是鹧鸪天,不过弹的不怎么好。”
朱瑶柔声道:“让我来吧。”
燕亦凡让出位置,朱瑶来到琴桌面前,芊芊玉手放到琴弦上,轻快得拨弹里几下微笑道:“好久不弹那个曲子,你别笑我可好?”
燕亦凡来到她背后,张臂抱住她腰笑道:“我这不懂得人,那敢笑你这行家?”
朱瑶抿嘴笑了笑,脸上十分羞涩:“那我弹琴的时候,你别使坏就好。”
朱瑶说着手拨琴弦,轻快弹了起来,轻启红唇声音动听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燕亦凡听的如痴如醉,半响才笑道:“好一个当年拼却醉颜红。”
朱瑶连忙丢开朱琴,娇躯无力的倒在背后人怀里,原来是背后人一直使坏,故意迫她说话一样,短短片刻,身上腰间衣带半解半松,被人蛮力一抽丢到一边,雪白香肩裸露在空气里,登时落满了滚烫热吻轻咬,朱瑶银牙紧咬红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奈何燕亦凡张嘴轻轻一舔她纤细脖颈,红唇里再也忍不住,溢出一声娇腻至极的呻吟……
却不料背后人越来越过分,从背后抱着她,坏手更加使坏脱她衣服,绝美动人的娇躯大半暴露在空气里,肌肤如冰雪般耀眼,再一解开水色抹胸,一对滑腻浑圆的雪乳顿时颤颤巍巍露了出来,燕亦凡一手一个雪乳揉来捏去,只见雪白乳房在他手里被揉出大片雪白,朱颜这对诱人雪乳不说挺拔丰满,便是手感如凝脂一般滑腻温香,冰清玉洁真是人间极品。
朱瑶红着脸就像喝醉了酒,回过俏脸,咬牙羞道:“你越来越过分了,不要……不要在这里……”
燕亦凡热情似火置若罔闻,埋脸迎了上去,不发一言直接吻住朱瑶红唇热情似火,朱瑶羞红脸颊,偏着俏丽容颜与爱郎热吻在一起,一时间两人忘情吻在一起,衣衫渐褪,空气里也多了几分桃色的气息。
就在这时燕亦凡紧紧搂住她纤腰往挺身一顶,朱瑶趴在桌上啊的一声,香肩背后秀发乱舞,娇躯爬在桌上颤抖不已,两条笔直美腿贴着情郎身躯,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更显得雪白无比,
燕亦凡仰脸倒吸一口凉气,似是欲仙欲死,停顿片刻抱紧佳人随即展开猛烈攻势,朱瑶身不由己张着红唇忘情吐出娇声浪语,雪白娇躯趴在桌子上香汗如雨,随着爱郎在背后凶狠的冲锋脸红如醉,红唇里咬着一缕发丝娇吟道:“人家不要,瑶儿看不见你……”
燕亦凡埋脸热吻纤细雪颈,鼻端尽是诱人发香,俯在佳人雪白玉背,挺腰缠绵的动作一记凶过一记,朱瑶一副香魂欲断的模样,红唇里诱人呻吟叫个不停,更壮男儿气势,直做的两人齐齐到达高潮才鸣金收兵。
燕亦凡喘息片刻,这才一把抱起她娇躯,步步走向粉帐深处,齐齐倒在床上,意犹未尽拥着朱瑶道“想不想睡一会儿?”
朱瑶俏脸绯红,枕着他胸膛道:“睡醒你就走了,还是不睡的好。”
燕亦凡点头笑道:“只是太忙了,北国那边军事频繁。”
朱瑶芊芊玉指在他强壮有力的胸膛柔情万千的爱抚着:“打仗的时候,你要小心别粗心大意,千万珍重”
燕亦凡道:“不说别的为了你,我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跟王爷他说了我们的事,他说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你小子能遇到是你的福分,尤其是床都上了,可千万别辜负了人家才好。”
朱瑶握起粉拳,娇嗔着:“你坏蛋!那种事怎么能告诉别人”
燕亦凡捉住她玉手摇头笑道:“这怎么能怪我,是王爷他不经意看到我脖子上被你咬的嘴痕,还笑着问我,把女孩儿折腾的忍不住胡乱咬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朱瑶羞红双颊,埋脸倒在他怀里羞道:“讨厌……人家又不像你,莽莽撞撞的!”
燕亦凡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目光忽而看向窗外,天色有些昏沉,恋恋不舍在她容颜吻了吻道,“我得走了,回去太晚王爷会生气得,他治军严厉,对我又有大恩。”
朱瑶咬着红唇,勉强露出笑容:“那我送你,”
燕亦凡起身去地上捡起衣服,朱瑶跟着过来,帮他系好腰带道:“你别担心我,我在这里又阿娟照顾,一切都没什么事的。”
燕亦凡捡起黄杉盖到她肩上,柔声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想按正常的来,不能委屈你总这样等着是不是?”
朱瑶玉手捧着他脸颊,眼眸里柔情似水道:“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
燕亦凡点点头,捉住她手紧紧握在手里:“相信我们总会有一天,我会用八抬大轿把你娶进家门。”
朱瑶抿嘴嫣然一笑道:“言重了,小女子授受不起呵,不说富贵如何,便是吃糠咽菜,麻衣在身跟着你,我也欢喜。”
燕亦凡抱了抱她笑道:“好姑娘外边天很冷,听我的话,你就在房间里哪里也别去,也别送我了。”
朱瑶点头道:“嗯,我会在屋檐下喝茶赏雪,你别担心。”
燕亦凡道:“那我走了,”说着转身大步离去,唯恐自己舍不得玉人。
他一路上出来乐坊,天色早有些黑了,牵着马走在大街上,大街两旁灯火通明,繁华无比,只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用兵频繁,没过多大一会儿,城外涌进一批耀武扬威的官军。
数千官军先是骑兵背扛长枪骑着高头大马进城,马脖子上挂着人头大喝道:“将军神威,出其不意领大军八千,早早埋伏起来,安置大炮弩车,北国两千先锋来犯时,十五门大炮炮弹齐发,炸死北骑不算,砍首三百零六级,杨威示众!”
中军一名老将军,身上穿着衣甲鲜明的铠甲,腰系长剑,脸上皱纹横生,体态发福臃肿,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抱着拳头:“城中各位父老乡亲们放心,有我刘寿在这城里一天,就绝不让建奴在我们头上逞威风。”
官军纪律松懈,烧杀抢掠的事也不见得比异族干的少了,只不过在自己驻守的城池倒也安分守己,等这批人浩浩荡荡过去,老百姓指着官军背影骂道:“刘寿这畜生,又是跑到城外头杀了良民,来向朝廷报捷!”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慕容极的府邸,慕容极年有四十,生的是气质儒雅,穿了一袭青袍坐在石亭里淡淡道:“今儿这是什么风竟然把四弟给刮来了?”
他对面坐着名紫衣束冠的年轻男子,人如美玉一般,气质潇洒高贵,只是眼里总是流露出几分邪气,自顾自倒了杯茶,修长手指把玩着茶杯吟吟一笑:“自然刮的是一场好风,三哥,弟弟我年纪小不懂事,往日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海涵才是。”
慕容极闻言笑道:“四弟,你是明白人,几个王爷里就哥哥我势力小,你这次登门寻求我的支持可算是去错地方了。”
慕容冲把茶一饮而尽,摇着头笑道:“好茶好茶。”
慕容极镇定自若笑了笑:“自然是好茶,你要喜欢,哥哥就吩咐下人给你送上些。”
慕容冲放下茶杯,一副笑容无邪的样子:“哥哥好会做人,有什么好事总是让着别人,但是时间久了,心里就真的舒服吗?”
慕容极抿嘴笑道:“有什么不舒服的?”
慕容冲开门见山,一拍大腿:“比如说,三个王爷里都手握几万大军,为何父皇他只给你七千弱兵?”
慕容极点点头唇角露出微笑道:“说的好,说的很好。”
慕容冲趁热打铁继续道:“哥哥您就不恨父皇他偏心吗,有什么好事,他都给了大哥慕容庆,慕容庆他只不过是一个丫鬟生的儿子,凭什么占着太子位置你说是不是?”
慕容极接过茶壶往自己茶杯里满满倒了一杯,姿态儒雅轻泯一口,缓缓问道:“那弟弟心里觉得谁最合适继承大统呢?”
慕容冲凝视着他眼里神情,缓缓道:“说句心里话,弟弟我胸无谋略,又不会领兵打仗。二哥是个笨蛋只会玩女人,大哥除了打仗是个愣头青,眼下就只有三哥您了,您才是最应该继承父皇百年之后大统的最佳人选!”
慕容极表现得荣辱不惊道:“这又从何说起?呵呵,四弟我知道,你的兵权仅次于大哥,恐怕你是担心将来几个王爷武力说话的时候,你打不过大哥,想联合我一起扳倒大哥吧?”
慕容冲闻言冷冷笑笑,扬手一掌把眼前石桌拍的粉碎:“三哥,您可不要怀疑弟弟的用心,弟弟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你,旁人不知道,我却清楚的很,你文韬武略样样强过别人,只是隐忍不发罢了,弟弟我武力不如大哥,文韬不如三哥你,弟弟岂敢有非分之想?”
慕容极淡定喝茶一语不发,整个人深不可测,慕容冲握手成拳,虎视眈眈的站了起来,逼到慕容极面前沉声道:“三哥请说话。”
慕容极仍是一语不发,淡定自若的喝茶,泰山崩于顶也不变色的模样,慕容冲眼里浮现几分阴险,手掌隐藏着内力,平静如水慢慢朝慕容极肩头按去,心道:“你这老鬼,我就不信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正好趁此机会试一试你。”
慕容冲仔细凝视着慕容极,只要他一躲,心里有鬼!却不料,有人走进花园里断然道:“王爷请不要过分!”
慕容冲脸也不回哪里肯理他,掌势不减故意慢慢逼进慕容极肩膀,正要得手,那人喝道,王爷恕罪,张弓搭箭一箭就朝慕容冲头顶射去,慕容冲袍袖一收,身如大鹏赫然退后三步,射出的箭轰一声射到房柱上,箭头穿梁而过,箭羽在梁上颤抖不已,其声惊人,慕容冲紧握铁拳,怒目看向那人,原来正是三王爷慕容极的义子,燕亦凡。
燕亦凡抛开弓箭,走到慕容极身后站定,脸色肃穆看向慕容冲道:“四王爷得罪了。”
慕容冲见这人眉目清秀,十分俊秀,突然收回怒容笑道:“无妨,本王看你刚才那一箭可真是了得,你师从何人?”
燕亦凡双手抱拳,爽朗一笑道:“三脚猫的功夫,何足挂齿。”
慕容冲哈哈大笑:“了不得,了不得,三哥府里真是卧龙藏虎啊,这样惊人的箭法,居然是三脚猫的功夫,弟弟真是开眼了。”
慕容极手捻茶杯,手掌按着燕亦凡肩膀笑道:“我这义子,天赋异禀,于习武之道颇有天分,我甚爱之视为己出,我那不成器的女儿也对他青睐有加,我已认定,他将来就是我的女婿,亲上加亲。”
燕亦凡闻言脸色大变,只是当着慕容冲的面不好反驳,压抑着脸,低头不语。
慕容冲狂笑道,哈哈:“甚有意思,真是不枉此行了,三哥,弟弟府里新买了一批美女,个个如花似玉舞艺精湛,床笫之上更是让弟弟妙不可言,乐不思蜀啊,三哥有机会就去弟弟府上玩玩。”
慕容极笑道:“四弟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近女色多年,你的好意我恐怕是不能领受了。”
慕容极背负双手哈哈笑道:“此言差矣,三哥饱读诗书,岂不闻古人云,人生得意须尽欢,更有,汉朝后主道,温柔乡里不思蜀的典故,可见一斑呐!”
慕容极摇头叹道:“可惜圣人诗文,尽被弟弟你给引到床笫之事上了,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慕容冲仰脸狂笑数声大步去了,等他走远了。
慕容极回过身来,目光落到燕亦凡身上道:“你在外边有别的女人,静儿其实她也知道,你在义父身边也有三年了,三年时光足以发生很多事,很多意想不到得变故,静儿对你是一片痴心,义父这个做父亲的心知肚明,而且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那个女人嘛,你不要辜负人家,等大事处理好了,就好生风风光光的把人家娶过来,静儿那边,让她做个妾想必虽有些委屈郡主这个身份,可是天地间夫为贵,她既然嫁你,那就由不得她来选择是妻是妾。”
燕亦凡沉默半响,顿感为难道:“义父,我对静儿一直都是把她当成了自己妹妹,再说我自己身份卑微,能被您收做义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如何敢奢求娶静儿。”
慕容极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对静儿她一点男女欲望也没有?小子真无用,那么大一个美女站在你面前,身子居然没点反应,也真是为难你了。”
燕亦凡尴尬无比,无奈笑道:“我只当静儿是我妹妹,疼她比亲妹妹都要好,哪里起过歪念,我想女大十八变,等静儿她再大些,也许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慕容极哈哈一笑,背负双手朝花园深处走去,头也不回道“说得有理,只是以后你这小子,要是娶了静儿之后,让她跟守寡一样独守空房,我可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