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言犹豫片刻,违心宽慰道:“会找到的。”
景珍珠看着一张张熟面孔,抒发感慨:“这些大小姐一个个被养在笼子里,都是娇贵的金丝雀,骄纵归骄纵,却没有想飞出笼子的野心。如花的年纪都在纸醉金迷里沉溺着,多可怜啊!我也是个坏老太太,就算有那么点可怜她们,也不会去叫醒她们。”
姜笙言愈发看不明白老人家的想法。
景珍珠继续说道:“有思想的人就像风筝,你以为你牵着线,一阵风吹过呐,线会断。这线一断,风筝就头也不回地飞走了。而没有思想的人就像牵线木偶,线一旦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就是你想剪了这线,她都要央着你别抛弃她。”
景珍珠轻笑,“姜秘书,你喜欢放风筝,还是喜欢牵木偶?”
不等姜笙言回答,景珍珠率先说道:“我喜欢牵木偶。”
姜笙言知道老太太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举了举杯子,道:“我敬您。”
姜笙言不清楚老太太心里有怎样一个结,但这么多年,她能感觉到老太太深深陷在里面,很痛苦。
景珍珠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她脑海中浮起旧事,眼中有怨有怒又有迷茫。
姜笙言没有打扰景珍珠,不自觉望向不远处的景宥——正独自应付着别人的搭讪。
“景总,许久不见,你还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
一个梳着偏分头的男人端着加冰的威士忌,在景宥面前站定。
景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搭话。
“景总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偏分头笑了笑,“我是蓝城国际的继承人宁羽飞。”
景宥敷衍地点了一下头,遂转过身,强行切断了两人的交流。
景宥想睡觉,非常想睡觉,但是只要一戴上眼罩就会想起嘴上软绵绵的触感。
不戴眼罩的话,就无法入睡。
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往前捣了一下,又瞬间清醒过来。
偏分头唤了声:“景总?”
景宥没有一点回应。
偏分头兀自站在景宥身后,抹不开面子,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离开这里。
景宥捂住口唇,打了个呵欠,眼泪汪汪。
“小景宥!”陆纤在景宥耳边拍了一下掌。
景宥被吓得抖了个激灵。
陆纤:“你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这里干什么?姜秘书呢?”
“博士,实验证明你的方法是无效的,我抢了她手里的吃的,依然没有激起她恶作剧的念头。”景宥道。
陆纤对此充耳不闻,只问道:“姜秘书呢?我要找她学习剔蟹肉的技术。”
景宥:“你为什么在这里?”
陆纤:“奶奶她老人家要我来凑个人数,我觉得她很需要我。”
景宥:“那是我奶奶。”
陆纤:“姜秘书到底在哪里?”
景宥皱着眉道:“今晚如果再不睡觉,我会死吗?”
陆纤环顾四周,稀奇道:“她居然不在你身边!”
两个人谁也不理会对方说的话,连眼神都没有交汇在一处。
“小景宥,谁对你恶作剧了?”没发现姜笙言的影子,陆纤终于对景宥的事有了点好奇心。
景宥露出警惕的眼神:“你问这个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