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宥退开一点,坚定地摇摇头。
“一……二……”
姜笙言“三”还没出口,景宥识趣地喝了嘴边的汤。
酸酸辣辣的,很开胃。
景宥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我才是老板,刚刚看在姜秘书太辛苦的份上才给姜秘书个面子,可不是害怕。”
姜笙言笑了笑,“老板不怕我把细菌吹进汤里了?”
景宥回想起方才姜笙言帮她吹汤的情景,整个脸都僵住。
姜笙言把景宥的汤匙丢回她的碗里,“自己喝。”
景宥不死心地盯着瓷盆里的大红虾,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姜笙言状若无睹,喝了口汤道:“蘑菇很鲜,老板多吃点。”
景宥偏偏跟姜笙言拧着干,吃了一个柠檬片,皱着脸挑刺道:“太酸了!”
姜笙言:“……”调味用的柠檬片不酸就奇怪了!
景宥见自己做什么都引不起姜笙言的重视,也就消停下来,老老实实吃饭。
不多时,姜笙言又夹起一个虾,刚剥了虾壳,一个脑袋就窜过来,一口叼走姜笙言手上的虾肉。
“……”
景宥感觉到刚才好像咬到了姜笙言的手,现下也不敢抬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装作无事发生。
景宥那一下是实打实咬到了姜笙言的肉,疼痛顺着指尖传导到心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奇妙的触感。
让姜笙言久久不能回神。
姜笙言做的冬阴功汤馄饨很好吃,景宥吃完一碗还意犹未尽,又害怕姜笙言算刚才咬了她的账,便自己动手盛了一碗鲜美的汤食。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姜笙言一边进食,一边将视线落在景宥脸上。眸子深处暗流涌动,只需剖开一条缝,便能看到那暗流里疯狂滋长的欲念。
景宥的目光则是又落到了大个的鳌虾上面,舔舔唇吞了下口水。
景宥用汤匙捞起一个虾,举到姜笙言面前。
“姜秘书。”景宥睫毛忽闪忽闪的,满眼都是期待的小星星。
姜笙言拿起那只虾,故作不知,道:“老板又要送我一只虾?”
“姐姐。”景宥神色认真,“你做的虾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虾。”
这倒不是景宥无师自通吹起了彩虹屁,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或许是吃不到嘴里的才是最好的,屡次被姜笙言拒绝,让景宥产生蚂蚁爬进衣服里的抓挠感。
姜笙言又被这一声“姐姐”打败,任劳任怨地给小祖宗剥了虾壳。
景宥如愿以偿吃到姜笙言剥的虾肉,脸上的笑容都舒展了许多,又拎了只虾举到姜笙言面前,仿佛是把她当成了剥虾机器。
姜笙言没了脾气,嘴边漩起两个梨涡,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景宥那张扰人心弦的脸,清晰而闪耀。
夜半蝉鸣,月光皎皎。
广袤的夜空万里无云,每一颗星星都格外耀眼。
姜笙言没有一丝睡意,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景宥房间,在床边坐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打雷的情况下走进景宥的卧室。
姜笙言略显单薄的背抵在床沿上,透过落地的白色纱帘,望着窗外,月色朦胧。
这里虽然地处市中心,但整个小区的园林面积很大,周围没有高大的遮挡物,从每扇窗户望出去,视野都很开阔。
姜笙言静静坐着,脑海里倏然回荡起那首耳熟能详,三岁孩子都会背的诗。
床前明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