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身体怎麽样？」

「我也挺好的，就是很忙。」

「冷吗？」

「嗯，下过雪。过年了，我有点想家……」

「给你爸妈打电话了？」

「刚打过，第一次一个人过春节，去年还有你陪着我……」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和顾萱在电话中的交谈成了一种例行公事（作者按：之前我改过好多次，都不满意，现在的这一句是＠顾此生提供的，非常感谢！）。直到挂了电话，那句「我想你」都没有机会说出口——我也不知道，是她不给我机会说这句话，还是我本就不想说。谁知道呢？

我抬头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狠狠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夹杂着硝化物燃烧味道的空气，让我感受到了与香烟完全不同的滋味儿。

我想，顾萱就像是香烟，她是一种我早已习惯的味道；而郭颖似乎就是今晚弥漫的硝烟，有些刺鼻，却又很刺激，这是另一种别样的味道。

我突然很想见到她，迫不及待！

「你怎麽敢无证驾驶！」郭颖一下楼就嗔道：「你才开过几次，不要命了！」

「我想你了！」我笑道。

「那你也不应该……你可以打车过来啊，哦，今天是除夕……那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去找你呗！」

「我等不及了，我想你了！」

她回头看了看，发现没人，才柔声道：「想我了也不能这样……你不要过来，会被看到的！求你了！」

「那你上车啊，离我那麽远干嘛！」

「去哪？黑灯瞎火的……」

「我想你了！」我说道，又凑到她耳边道：「我要和你做爱！还想舔你下面……」

「流氓！」她脸上浮起了一朵红云，在天空绽放的五颜六色烟火的映射下，光彩夺目。

「那你带套套了吗？我不想再让你射我脸上！」她白了我一眼道。

「你看这是什麽？」

「你！……」

她跺了跺脚，再也找不到藉口，只好乖乖的上车。

「我怎麽感觉是你在泡我。」

「嗯？」

「难道不是吗？你开着车，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後上了我……」

车一下子停在了路边……

「不要不要……我没有洗澡，你不要……哦……你舔的是哪里，啊……」

「舒服吗？」

「哦……嗯！」

「别舔了，快进来吧！」

「我要在你上面！」

「操，你真的要上我啊！」

「不行吗？我要强暴你！」

「哎呦，牙齿！你想让我变成太监啊！嘶……」

「我要操死你！」

「啊！操我！用力，啊……」

抚摸着後肩上的黑色胎记，耳边不时的传来爆竹的劈里啪啦以及烟花的砰砰的爆炸声，我问郭颖：「还回去吗？我不想回去了。」

「那怎麽行！快到淩晨了，你不拜年了！」她缩在我的怀里嗔道。

「你想她吗？」她突然问道。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夜里却什麽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对亮的耀眼的眸子，如夜空中的星辰。

「……」

「你怎麽不说话？」

她往上蹭了蹭，眼睛离我的眼睛很近，长长的睫毛不时的扫过我的眼睑，让我感到一阵瘙痒。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我想了想道。

「那你慢慢讲呗，我想听」

她的唇凑了过来，落在了我的鼻尖儿上，鼻尖儿有点温热，有点湿……

「刚才她给我打过电话……」

「哦？」

「她说那边下雪了，她有点想家……」

「哦……」。

「然後我们就挂了电话……」

「哦？」

「我一直想对她说『我想你！』，可惜直到最後都没有说出口……」

「哦？」

「在见你之前，我在想，我为什麽不对她说那三个字呢？我本以为是她不给我机会说……」

「嗯？」

「最後我才确定，其实是我不想说。」

「为什麽？」她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因为我想你啊！」

「亲我！」

「肏我！」

……

「不会被发现吧？」她擦着座椅上的液体，问我道。

「不会。」我探出窗外抽着烟，头也不回的说道。

啪的一声，後背一疼，我扭头看她，她嗔道：「少抽烟！」

「哦，我抽完这根……」

「你去哪了？」

「出去溜达了一圈。」

「是见女孩子了？是谁呀？同学？」

「我一个人！」我做贼心虚的打断母亲的话，道：「我先眯一会儿，十二点再叫我。」

「……」

在她八卦的目光中，我落花而逃。

「肯定是去见女同学了……」身後传来母亲的声音，然後又开始向拄着拐的他抱怨……

在我离家的前夜，三个人极其罕见的在饭後并没有离开，母亲也没有收拾碗筷。

我低着头看着面前桌子上的空碗，一言不发，总觉得这个场景太过於陌生，有点忐忑。

我在想，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了？

「那……」他似乎也在犹豫，最後却听他对母亲说：「还是你先说吧……」

「你在那边钱够吗？什麽时候买房子？我和你爸……」

「我正在考虑换工作……」我赶紧打断她，「而且我想先买辆车，我自己有钱，不要你们的！」

她尴尬的乾笑了几下，道：「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你。那个……那个……你跟顾萱……？」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谁知道？！」

一听到「顾萱」两个字，我就心烦意乱，不耐烦的回道。

「不问你问谁啊！你真是……」

就在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他道：「那个什麽……」他似乎有些说不出口，顿了顿後嚅嗫道：「那个你别乱搞，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不好，那个……那个特别是在车里，伤风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间的，当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操！我暗骂一声抹了一把虚汗，庆幸不已——他们幸亏不知道是郭颖，否则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