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点头,坐到对面期盼地看着他。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陈荏还是希望管老师能帮他抽周曜一顿,就好像你小时候在外边受了欺负,告诉了家长,是不是也指望家长帮你讨回一点公道?
“我没碰到周曜。”管老师说,“他没和家里打招呼就溜回京城去了,他在京城上大学,狐朋狗友也在那边。”
陈荏压下失望:“没事儿。”
管老师说:“他在长辈面前是个特别嘴甜乖巧的家伙,我妈和大姨小姨她们都喜欢死他了,但我曾听过一些传言,说他在外边无法无天。可我没想到他敢对你下手,是我的错,我没提醒你。”
“老师,别往心里去,”陈荏举着手背说,“过两天我这痂掉了,事情就算过去了。”
管老师饱含歉意地说:“我补偿你吧!”
“你?”陈荏问,“怎么补偿?”
管老师说:“我也没什么能力,除了教书刷题以外什么都不会,就好好帮你学习吧,我一定把你送到全中国最好的大学去,改变命运,避开周曜这种人!”
陈荏笑了:“上最好的大学和避开周曜没啥因果关系啊,何况最好的大学在京城,周曜也在京城。”
管老师说我不管,为了上最好的大学,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做语数外理综模拟卷各一张。
“……”陈荏表示困惑,“管老师,其实你就是好些天没给我做卷子,心痒了,随便找个理由是吧?”
“哪有?老师在补偿你。”
“不是这个补偿法呀,让你外甥给我赔点钱还正常些!”
管老师从书柜里抓了四套考卷说:“快去做,做完了我一定给你好好讲解。”
“……”
“错题本也准备好。”管老师吩咐,“不用写作文,便宜你了。”
“……”
“傻站着干嘛?还想受周曜欺负?接啊!”
管老师说到做到,从他开始补偿之后,陈荏就没有哪天能在熄灯时间准时睡觉,对比起来,还不如让周曜抱着亲两口。
年初八晚自习,高二下学期正式开学,郁明看到陈荏堆在桌上半米多高的习题集,不禁感慨老管疯了。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陈荏的新一次月考成绩闯进了年级前八十,进步是好事,但他怎么想怎么冤屈。
这事儿没逻辑啊!
首先周曜要泡他,或者说明白些,要玩他。
他拒绝了。然后周曜泄愤,拿烟头烫了他。
他身心受损,哭得梨花带泪,结果什么补偿都没有,还天天做四套考卷。
他一个前夜店舞男被迫当学霸了,这个世界还讲不讲道理?
大半夜他在宿舍打着应急灯刷题,刷得心头火气,把练习册草稿纸和笔一摔,把郁明从被窝里揪起来问:“老子姿色怎样?”
郁明睡得糊里糊涂,也没听清问什么,随口答:“嗯,好,行。”
“好就对了,”陈荏扔开他,“老子长这么美,还辛辛苦苦做他妈题?老子还他妈回夜店跳舞去!”
郁明问:“什么舞?”
陈荏伤心地问:“管清华怎么就没看上你呢?”
“……”郁明说,“我没你美啊。”
————
这一个月内除了月考,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一位疑似和小徐总春风一度的女郎突然生了个孩子,并且给抱来了,硬说是他的。
但从小徐总遇见她的那天算起,到现在也不过七个月,孩子却是足月的,小徐总这便宜爹当得有点儿冤。
更冤的是他那天在酒局上被这女的刻意灌醉了,也不知道碰没碰过人家,甚至绝大可能没碰,只是被做了局。
林雁行的爸——林总——得知消息,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