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1 / 1)

她与光同行 尤小七 3820 字 1个月前

屏幕中一个身着黑礼服的女郎,白皮肤鹅蛋脸,正捧着奖杯微笑,齐三爷的视线在一霎凝结。

下属查出异常,赶紧问:“三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他说着要去柜子找药,却被齐三爷喝住。

齐三爷定定瞧着屏幕,“她是谁?!”

☆、第138章 chapter138 考验

天黑之时,星光熠熠的颁奖晚会终于落幕。

在记者此起彼伏的镜头闪烁中,樊歆被慕春寅牵着离场,樊歆说要回家,慕春寅却不肯,拖着她去了盛唐,说是盛唐上下为她举办了“老板娘欢迎会”!

夜里七点半,樊歆站在盛唐二十三楼的派对大厅,明亮的水晶灯与缤纷的气球彩带晃得她眼花缭乱。

虽然挂着盛唐老板娘的称呼,可实际她五六年没来过这了,看着那些新新旧旧的面孔,她感叹万千。

好在汪姐、胡总监那些曾对她关爱的面孔都在,他们拿着喷雪筒喷出五颜六色的丝带,对着慕春寅樊歆欢乐的大喊:“欢迎老板与老板娘!恭喜老板娘获奖!”

樊歆笑着,眼角不知不觉有些湿,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回归到这个地方,回到这一群亲切的人之中。

宴会高台上有人砰地开了香槟,浅金色酒沫在全场的大笑中飞溅而出,将摞起来五层高的香槟杯缓缓倒满。

众人拿了杯子,在慕春寅的带领下,快乐的碰杯,“新年快乐!盛唐万岁!”

觥筹交错,酒液激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会心的笑。

待喝到一半,有下属进来,面色凝重地附在慕春寅的耳语几句。慕春寅放下酒杯,道:“来即是客,迎。”

大门打开,一行人走入大厅,盛唐的人俱是微微睁眼,有人轻声道:“咦,这不是九重的齐三爷吗?”

人群最中一人年过半百,举手投足如岳临渊,自有久居上位的气场,正是执掌九重三十余年的齐三爷。慕春寅纹丝不动,只派两个下属迎了过去,自己停在远处端着酒杯慢悠悠的笑:“呀,什么风居然把齐三爷吹了过来。”

有侍者给齐三爷送去香槟,齐三爷拿起一杯,慢条斯理走上前,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在医院住了几年,眼下身体总算是好了些,想着许久没见慕贤侄,便来探探。”

他客气的笑,眼神却移向了樊歆,“这位是?”

慕春寅搂住樊歆的腰,道:“我太太樊歆。”

齐三爷的视线停留在樊歆脸上,笑得风轻云淡,可樊歆却觉得对方的眼光分外锐利,仿佛扫描仪一般,逐行逐句将她眉眼鼻唇渐次端详。最后他笑起来,“樊歆?好名字。不知道这名儿是谁取的?”

樊歆当他是寒暄,便客气回答:“是我妈妈。”

一旁慕春寅将樊歆往后护了护,眸里有不动声色的戒备,“三爷叱咤风云一辈子,怎么对内子的琐碎有了兴趣?”

齐三爷挂着长辈般和煦的笑,“哪里,只是觉得慕贤侄好福气罢了。”

慕春寅亦是笑,“那是当然。”

两人又寒暄几句,齐三道:“齐某有事先走,改天约慕贤侄喝茶。”

他将手中酒杯放下,再不管诸人的反应,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留下盛唐的人面面相觑。

慕春寅默了片刻,旋即恢复之前的亢奋,冲众人道:“来来来,继续嗨!”

……

夜色深深,庆功宴结束后,慕总裁抱着老婆回了家。宴席上樊歆被热情万丈的盛唐员工们轮番敬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趴下了。

慕春寅开了灯,把她放在卧室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看她。

她身上穿着抹胸晚礼服,脖上戴了串指头大的珍珠项链,墨色丝缎礼服与珍珠白项链衬得她皮肤雪白,莹莹有珠玉之光。脸上的妆还没卸,薄薄的红唇宣告着三十岁的轻熟妩媚,翘长如芭比的睫毛却透出二十岁的活泼清丽,她将女人与女孩的特质混合,糅杂成一种奇异又和谐的美。

慕春寅将手撑在床头,慢慢俯下身去,将唇印在她唇上。

方才庆功宴离场后,他将酒深的她抱回家。电梯从高高的27楼往下,他抱着软绵绵的她,怕她冷,他脱下外套将她裹住。她窈窕纤瘦的身躯被他宽大的西装包裹,有别样的风情,他禁不住低头去看她,她半靠在他怀里,脸色酡红,呼吸含着香醇的酒意喷在他脖颈上,仿佛轻软的毛刷拂过皮肤,所有毛孔如被热水冲击,一瞬激活。那瞬间他俯身想吻她,可碍着电梯里的下属,他只能作罢。

现在这个未完成的遗憾,终于能继续实施了。对,他要认真的吻她一次。

在他眼里,吻是爱,性是欲。对他而言,性是爱的产物,他喜欢性的亲密无间,可他更想要爱,那是命运的相依与灵魂的归宿。可她一直在闪躲,他想要,而她吝啬如斯。

可今晚她醉了,他吻了过去,她没法像往常一样闪躲,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纵然如此,他还是吻得认真。唇齿的依恋像藤蔓缠绕,将这三十年共度的时光交缠凝固,化为永恒。

窗外月色静谧,屋内的深情还在继续,而城市的另一端,有人坐在荣光九楼,端着花茶,将那颁奖典礼“最佳女主角”的那一段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最后,他起身,将花茶换成冰水。

茶水入喉冰冷,而周身的世界更冷。

……

巧合的是,几条街道相隔的另一处,齐氏别墅中,也有人坐在书房,将这一段翻来覆去的看,他手中还拿着一张相片,照片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穿着八十年代的白衬衣,笑容恬静。

他将电视里的人与手中照片对比数次,喃喃道:“像……眼睛,嘴巴,几乎一模一样……老张,你来看看……”

老张点头,“看着是像!三爷您别急,咱今天不是弄到了樊歆的头发吗?dna几天后就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苍茫的夜色随着月亮的滑落渐渐褪去,启明星起后,一轮红日挣脱了地平线。

当阳光透过窗帘照进这宽敞的卧房之时,樊歆醒了。她想翻个身,奈何翻不动,身旁有什么挡住了她。

她拿手推了推阻碍物,没推动,她睁开眼,十厘米开外的地方,慕春寅的脸近在咫尺,他已经醒了,拿手托着脑袋侧身含笑看她,见她睁眼,他凑过身去吻她。

她别过脸仍被他亲到了下巴,旋即他抱着她在床上一滚,不怀好意的说:“还早,我们来一次。”

见樊歆摇头,他将脸在她肩上蹭了蹭,委屈地说:“昨晚看你睡得香我就忍了,现在醒了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吗?”

“别。”樊歆将他推开,“你忘了,今早你要赶飞机去g市,再不起来,飞机就晚点了。”

慕春寅的热情瞬时被浇灭,心有不甘的抱着樊歆腻了好一会才罢休。

洗漱完毕,慕春寅在家吃过早餐后出发,临行前他抱住樊歆道:“我走了,顶多五天就回来,到时刚好一起过除夕。”

见她点头答应,他握着她的手,低头吻她手心。她不让他吻唇,他就吻掌心,像一个即兴的单纯盟誓。

她掌心残存着化妆时的乳液,还有洗手后涂的护手霜……女人的化妆品混合一起,沾在唇边是苦的,嗅在鼻翼是香的,吻上心头又是甜的。这又甜又苦,可不就是爱情吗?

慕春寅笑着,回味着这个吻,满意的走了。

慕春寅走后,樊歆的日子更加安静。马上过年了,她赶着置办年货,常在商场超市进进出出。

她跟助理大包小包拎着,却没注意,有辆车子跟了她几天。

似是怕引起注意,这辆车是一辆普通的沃尔沃,隐藏在马路上串流不停的众车中,毫不起眼。

车后座坐着一位老者,隔着车窗向走进商场的樊歆张望。老者旁边的下属道:“三爷,要不要我把她请上来见一面?您这才出院,总这么跟着,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齐三摇头,仍是注视着商场口。须臾老张想起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樊小姐曾经有段视频,说是要找什么人。”他拿出手机,搜到多年前的那段电视访谈。

视频里,那会还一头乌黑长发的她对着镜头拿出一块碧玺说:“打扰大家几分钟,我想借此机会找一个人……这块碧玺二十八年前购于上海田子坊,是一个男人送给妻子的新婚礼物,底座刻了八个字……”

……

齐三爷盯着屏幕上碧玺,嘴唇颤了颤,“是她!不用等dna,不会有错!”

而与此同时,老张接到一个电话,他脸上浮起喜色,“三爷,dna出来了,是的,是小姐!咱现在下车,跟小姐相认?”

许是这惊喜太过突然,齐三爷靠在后座上闭了会眼,须臾他情绪缓下来,摇头,“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老张想了想,道:“你担心五爷跟六爷?”

齐三幽深的眸光一变,却是默认了,“我病了几年,老五老六为争九重闹得不可开交,一个个都盼着我死了好瓜分九重,眼下我后继有人,他们的美梦岂不是要碎?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对我闺女不利,所以等我先收拾了烂摊子再说。”

老张颔首,“三爷言之有理。”

齐三又低头看看手中视频,换了个话题,“咦,瞧这视频里我闺女跟温家小子挺好的呀,怎么现在嫁到了盛唐?”

老张道:“据说是当年温雅作梗,小姐跟温浅被迫分手……不过据反馈的情况来看,温浅对小姐还有意思。毕竟两人交往了两三年,而且小姐追求了温浅十几年。”

“十几年?”齐三微怔,“这孩子脸皮,哦不,性格真是随了我,当年我追阿英也追求了七八年。”又道:“我对温浅这小子印象很深,我第一次见他时,他安安静静坐那弹琴,脸上一点野心都没有,所有人说他一心追求艺术,淡泊名利,我却在他眼里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当时我断定,他绝非池中物……现在果然不得了,好!配我齐某人的女儿,刚好!”

老张为难道:“三爷,小姐嫁人了呀,还是盛唐总裁……”

沉稳端坐的齐三爷突然露出黑社会狂野的一面,右手往车座一拍,掀眉毛瞪眼:“哼,我这岳丈泰山都没同意,这厮就把我闺女拐跑了!”

“您不满意那慕总?”

“也不是不满意。”齐三消了消火,慢慢坐回去,“照理说,慕家把我闺女养大,养育之恩我定是要重谢的……但要我把闺女的一辈子放心给他,我这心里……这么说吧,慕家小子的能力我心知肚明,只是这家伙从前就爱泡风月场,女人换了一沓又一沓,之前那谁,哦,苏越不就在他那吃了亏嘛……我担心他在外面玩惯了,收不住心,那我闺女以后就得受委屈了。”

“不行,我得试试他……”齐三摸着络腮胡,若有所思,“他要是没通过,那就对不住了。”

“要是过了呢?”

“过了?我就这一个闺女,现在才相认,恨不得把所有都补偿她……这慕家小子要是过了,我就拿整个九重做嫁妆!”

☆、第139章 chapter139 考验

除夕夜前一天,慕春寅还没有回,樊歆已张罗着除夕夜的团圆饭了。想起慕春寅曾闹腾着要吃粤式香肠,樊歆便去超市购买。

过年了,街道上喜气洋洋,樊歆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系着围巾,包得像个粽子,没人认出她。

采购结束后,她去地下车库取车,却见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正抱着一沓宣传单挨个往车门塞,见了她,女孩怯怯地说:“姐姐,你也拿两张吧。”

见樊歆摇头,女孩急道:“姐姐,我是做兼职的学生,一天也就几十块钱,必须把这么多传单发完,你就帮帮忙。”

瞅着她可怜兮兮的眼神,樊歆便拿了一张。可在手触到广告页时,她顿时觉得不妙,广告单上似涂了一层液体,接着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头晕了晕,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世界一黑。

半小时后,某阴暗的杂乱仓库里,失去意识的女子双手被绑,躺在冰冷的地上,几个人举着dv,对着她不住拍摄着什么,还有个满背纹身的男人对地上昏迷的女人凶狠地比着刀。

这奇怪的拍摄结束后,旁边等候已久的老者招呼左右,拿毯子将地上的女子盖好,“把她扶到车上,暖气开好,别冻着了……”看着几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们,又骂道:“给我当心点!笨手笨脚!别把她磕着了!”

一群人小心翼翼将女子扶出去后,老张走了过来,见左右人少,不解地问:“三爷,咱为什么要录视频?就把小姐放这,让慕春寅亲眼看看,不是更有震慑力吗?”

齐三高深一笑,“把人质的情况与准确位置放在对手可以了解的地方,不亚于给对方应对之法。而放在对手看不见顾不着的地儿,他毫无头绪无计可施,才能阵脚大乱,逼出本性啊。”

老张竖起大拇指,身边另一个下手问:“那您干吗拍视频,直接在房里军事演习不就好了。”

“呸!你们没有闺女的不知道心疼!这么冷的天,老子一直把闺女放在地上不冷啊!冻着怎么办?拍段视频就够了!只要演得像,还怕蒙不了人?”

老张忍俊不禁地笑:“是演得真像!视频里阿力那刀,我看了都害怕!”

齐三冷哼一笑,“不像怎么唬那小子!”又道:“等下他来了,通过了考验人就还她,没通过,哼哼……闺女我就带走了,另找好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