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 / 1)

司马玥一见到司马元,立时就对着他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手臂。

司马元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很容易的就看到了司马玥一干人。

于是他立时就翻身下马,快步的走至王隽和郑洵的面前,对着他们两个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唤了一声王院长、郑夫子。

大夏很是尊师重道,王隽和郑洵都是曾经教导过司马元的,所以司马元见着他们的时候都很是恭敬。

太子行礼,王隽和郑洵势必得要回礼。

而司马玥此时趁机从王隽的手中挣脱,两步就窜到了司马元的身后,亲亲热热的唤了一声大哥,同时拿眼斜着王隽,目光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表面光风霁月,内里斯文败类的王院长见着她这副挑衅的模样,面上虽然是不动神色,但心里却是在想着,待会回去定然要将她抵在墙上,狠狠的‘折磨’她一番,势必要她开口讨饶才是。

司马宣此时也两步窜到了司马元的身旁叫了一声大哥,但目光却只往他身后乱瞟。

于是他就见一位长着国字脸的中年人正在翻身下马。

这人样貌颇为威严,想来正是江夏郡王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后的那辆马车上的少女!

由于立夏已过,天气慢慢的炎热了起来,所以这马车四壁都是以白色的轻纱覆盖之。

微风徐来,扬起轻纱,隐约可见马车上正端坐着一位姿态轻盈的少女。

司马宣一时差点连脖子都快要够断了,可惜依然还是没看清那少女的容貌。

而这时江夏郡王已经是走过来了。

当朝太子都已经是亲自下马,恭敬的对着王隽和郑洵行了礼,他一个郡王,敢不跟过来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先是面上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王隽和郑洵一番,见他们两人都是有仙人之姿,翩然俊雅,举动不群。只是一个神色清冷,高洁如云,让人见了止不住的就打心里肃穆起来。一个却是随和的多,俊脸含笑,一双标标准准的丹凤眼,瞧着风情动人的很。

因着司马元对这两人很是恭敬,所以江夏郡王虽然是不识这两个人,但言语之中却也依然是客气的很。

“动问太子殿下,不敢请问这两位尊姓大名是?”

王隽做皇家学院的院长也不过这两三年的事,所以虽然三年之前的蹴鞠决赛江夏郡王也进了京,但那时他却并没有见过王隽,是以不识。

司马元一见他问,便说着:“这位是皇家学院的王院长,这位是郑太常。”

郑洵的官职前些日子已经由太史令升至九卿之一的太常。

有道是京官大三级,更何况还是九卿之一的太常了。江夏郡王立时就对着郑洵拱手行礼,寒暄着:“原来是郑太常。久仰久仰。”

郑洵心里想着,我们两个彼此又没见过面,你久仰我个屁啊。但面上还是笑得温雅且恭,拱手说着:“薛郡王,失敬失敬。”

这厢两个会装的寒暄完毕,那边就轮到江夏郡王和王隽寒暄了。

相比郑洵而言,王隽虽然是个白身,并无官职傍身,但他的名声却更响亮。

于是江夏郡王一时说的话真的都有几句是发自肺腑的了。

“久仰王院长大名,如雷贯耳。一向只能神往,不想今日得见尊颜,实在是荣幸之至。”

☆、第60章 更进一步

王隽现下的心情不大好。因为司马玥躲在司马元的身后,无论他如何用眼神示意,她都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但偏偏她还不时的用挑衅的目光瞥他一眼,意思就是,小样,有本事你就过来抓我啊。

王隽一时真有冲动不管不顾的将她自司马元的身后给拽过来。

但此时江夏郡王却很没颜色的在开口和他寒暄着。

江夏郡王这个人王隽是只有所耳闻,未曾见过的。但就算是耳闻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哂就过去了。

世家历来清高,连皇室都多不放在眼中,何况区区一个郡王乎?而且王隽还是一个不大喜欢和人寒暄的人。

是以江夏郡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以表示他对他的仰慕之情,于王隽这里,不过就是点头致意,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久仰。幸会。”

但就这四个字,江夏郡王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想当初他千里迢迢的去博陵崔氏一族求亲的时候,对方一开始是连门都没让他进。后来即便是让他进了,走的也是专门给仆从进出的那个小门。虽然说后来他到底是求亲成功了,但求来的却也只是个旁支的庶女罢了,而且崔氏之人还用的是一种不屑之极,仿似是施舍路旁的乞丐一样的语气来同意他的这门亲事。

眼前的这个可是风采天下皆知的太原王氏一族的族长啊。所以王隽回答的这四个字于江夏郡王而言,他已经是觉得很满足了。

他一时就觉得,王院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而且有可能是心里作用,江夏郡王就是觉着,王隽此时周身的疏离感瞧着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以此来表达了他心中的愉悦之情,而且还回头叫了一声:“芸儿,快出来拜见王院长和郑太常。”

随着他这话一出,司马宣和司马玥立时回头朝着马车那里望了过去。郑洵的动作虽然没有他们两个这么明显,但也是暗地里踮脚抬头。只有王隽,目光胶黏似的只在司马玥的身上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表面沉稳的储君殿下一直在暗中的关注着王隽。此时他伸手捋了捋袖口,心里暗搓搓的就在想着,看来王院长还是挺在乎玥儿的嘛。之前阿宣一直都担心说怕王隽城府太深,将来会伤玥儿的心,可是照现下的这个情形来看,玥儿伤王隽的心还差不多。

所以说玥儿在王隽的心里到底是有多重的分量呢?会不会重到但凡玥儿有任何一丁点的危险因素存在,他都会倾他所有去确保她的安全?

司马元在很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然后他心里有一个坑妹的计划正在慢慢的成形。

司马玥现下丝毫不知道自己有两个专业坑妹的兄长,她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那辆马车。

随着江夏郡王的一声叫喊,她就见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自白纱后面伸了出来,撩起了一侧的白纱。随后马车上的少女微微低头,露出来一截白皙滑腻的脖颈,然后她慢慢的起身站了起来。

少女的身姿真的是轻盈若雪啊,走路时如风拂杨柳,端的是婀娜多姿。

仅仅只见着这少女的身姿和走路的姿态,就已然让人觉得她如在云端之上,世外仙姝般的让人向往了。

所以这到底该是个什么样绝色的美人呢?

司马玥对此表示,她不知道。

因为这少女的面上蒙了一块白纱,只露出来秋水似的一双美目。

所以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呢?长的好看出来就要在面上蒙一块白纱吗?这到底是故弄神秘呢,还只是为了怕别人看到她绝色的容貌而失了心智。

司马玥暗搓搓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又暗搓搓的想着,她当初怎么也不学学这位惠和县主,弄块白纱蒙在脸上呢?这样看上去多高大上,多神秘勾人啊。

高大上,神秘勾人的惠和县主薛灵芸矮身对着王隽和郑洵行了个礼。

“见过王院长、郑太常。”

她声音清冷如同巍巍崖上雪,自有那么一股冷意在内。

所以这位惠和县主其实应该是朵高岭之花,高贵冷艳,难以接近。

郑洵想来喜欢的并不是她这一挂的,所以方才见到她下车时眼中那一刻的惊艳这时已然是消失了,又恢复了以往风流俊雅的模样。

“县主客气了,”他勾唇一笑,姿态潇洒。

王隽瞥了薛灵芸一眼。

这还是薛灵芸自打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他第一次用正眼看她。

不过也就只是一瞥而已,随即他又转过了目光去望着司马玥。

薛灵芸她都已经见过了,现下她是不是应当随他回去了?

但是司马玥此时正低声的不知道和司马宣在说些什么,压根就没有看他。

王隽心里那个气啊。他觉得他是再也不能忍受司马玥继续这般的忽视他了。

于是他冷声开口,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叫着司马玥的名字。

“司、马、玥。”

司马玥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回过头来望他。一见他面上如罩寒霜,心里立时就有点打怵了。但她面上还是强撑着很镇定的问着:“什么事?”

什么事?哈?她还问是什么事?事情可多着呢。待会回去了再好好的和她一笔一笔的清算。

“过来。”他寒着一张脸,从齿缝里憋出了这两个字来。

司马玥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那样多没面子?

只是最后她还是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

原因很简单,王隽现下目光如刀的盯着她,实在是盯得她心尖上都在打颤。

再不过去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一见司马玥过来,王隽冷着的一张俊脸终于是缓和了一点。

在旁侧见证了这一幕的郑洵心里就在想着,这个还是他那个世外高士,凡事优雅的让人看了就想敬而远之的挚友子上吗?怎么感觉但凡只要是碰上了端华公主的事,他立时就从云端里跌了下来,沾了一身的烟火红尘气啊。

他现下,唔,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爱恋中患得患失,霸道又占有欲超强的小男人的形象啊。

而司马元则是兴奋的捻了捻拢在袖中的手指,心里在想着,哦也,看来玥儿这是完完全全的制住了王隽啊。这样说来他筹划的那件事应该是有戏?

司马宣此时则是双眼只直勾勾的望着薛灵芸,一副哪怕外面就是地动山摇也不能动摇他看美人这样的。

江夏郡王则是要老道得多。

他一听司马玥的姓氏,再是看刚刚司马玥和司马宣与司马元态度亲密,立时便问着:“太子殿下,不知这两位是?”

司马元不再捻手指了,面上浮起了得体的,无可挑剔的微笑,一一的给他介绍着司马玥和司马宣。

“这是舍妹端华公主,这是舍弟琅琊王。”

江夏郡王睁大了双眼。

刚刚他以为九卿之一的太常就已经是在场的很大的官了,不想现下面前却站着一位亲王,一位公主,而他竟然都没有拜见。

只是这位亲王和公主也实在是太没有排场了吧?身边竟然是一个随从都没有,而且穿的也并不见得有多华贵啊。

江夏郡王立时赶上前来拜见司马玥和司马宣,而后也招呼着自己的女儿一同来拜见。

司马宣大刺刺的受了他和惠和县主的这一礼,司马玥此时则是战在王隽的身旁,一只手被王隽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挡,紧紧的握在他手中。

一见江夏郡王和薛灵芸行礼,她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连声的说着:“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请起。””

江夏郡王四十多岁的光景,薛灵芸虽然蒙着面,看不出来实际的年龄,但她明显身高高于她,而且她仿似模糊的记着上次是谁说过,她有十□□岁来着?

让这两个都比她大的人对着她行礼,司马玥一时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她这般随和,江夏郡王不由的就感叹了一句:“端华公主真是平易近人啊。”

司马玥微窘。

其实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哪里来的什么平易近人。

薛灵芸一双秋水眼却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司马玥一番,而后缓缓出声相问:“端华公主就是皇家学院挑战夫子成功的第一人?”

司马玥一时就有些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