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仓库迷情(上)(1 / 1)

融雪 碎羽 8760 字 1个月前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路上,东都的道路还算宽阔,车流有序的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流淌。精致的音箱里传出ENYA天籁般的声音,这首MAY IT BE是我最喜欢的歌曲,那种带着淡淡忧伤的空明灵音通常能让我烦躁的心很快平静下来。

但是这次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我的心潮难以控制的澎湃,无数的想法如流星雨般划过脑海。我不断的问着自己,慕容春雪,慕容春雪,你这一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啊?你忘记了自己想要编织的梦想了吗?

我本来就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我希望做我想做的事情,我愿意让读者在我的笔下找到生活的快乐,并且乐在其中。但是,今天几个女孩子的话语让我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已经离我远去,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华丽笼中的金丝雀,许久没有唱出我心中的乐曲。

我曾经在《绿水伊人》后记中,信誓旦旦的和读者约定要很快的写完《绯红色的背影》,结果呢,都是那个混蛋的错!我什么都没干成,只是在给他暖床,生孩子。

气愤的我,用力的在方向盘上锤了一下,就像砸在他的头上,细尖的鞋跟抬起,鞋底狠狠的踏下油门,发动机的转速表迅速的向上狂跳着数字。在东都最宽阔的金华大街上,我的桃红色跑车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雌豹一样,快速的,用并不灵动的身手,扭动着身体,生硬的超过了众多车辆。

狠狠的踩在油门上,想象着踩在那个混蛋的脸上,我猛的左打轮,擦着一辆银色宝马车就超了过去,引得它在后面狠狠的“嘟嘟”按我的喇叭。

看着一辆辆的车子被我抛在身后,两边的高大楼宇都被甩到了身后,我开始能感觉到那种传说中飙车的快感,果然这样心情就好了很多,记得那个混蛋就很喜欢这么做,去年夏天戏弄我的时候,就有次带着我在山区的公路上狂飙,当时面对着迎面而来的重卡,吓得我失声尖叫。

然后他把车子停到山里小河的林地边,把惊魂未定的我按倒在他那辆蓝色的跑车前盖肆意的欺负,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样会比较刺激,我更紧小了,本姑娘很松吗?

该死,我在联想什么,两颊不住的烧了起来,映在后视镜里面色绯红,羞的我想用手掌捂住脸蛋,但是手刚离开方向盘,车子就开始摇摆起来,急速的贴向右边的绿色公交车。我马上死命的捏住方向盘,稳住车身,吓死我了,都是郁蓝庭的错,害我差点被撞死。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时,突然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辆高速跟上来的蓝白色警用摩托车,我瞄了一眼自己的仪表盘才发现,速度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100公里的刻度。天啊!我居然在市区里开到了这么快的速度,脚下一软,油门也松开了。

在警察叔叔的指示下,把车子的慢慢的开到路边,我躲在座位上,双手握着方向盘,懊恼的想着怎么会这样,我一向是时速不过40公里守法宝宝,除了去年被姐姐骗去医院那次闯过几个红灯,我可以说一直是守法的驾驶员。

可把头埋在沙子里面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外面的警察已经很有礼貌的敲了我的车窗二次了,估计要是再不出去,难保他不把我的车门撬开。

看着我要打开车门,他配合的闪到一侧,我低头慢慢跨出车门,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高大,戴着副墨镜的警官先生。“那个……”还没有等我说出完,他先很礼貌的给我敬了个礼,说道:“对不起,小姐,你超速行驶,请让我看看你的驾驶执照。”

“哦,好的!”我抿起嘴唇,在手袋里翻找,怎么也找不到,我记得明明就带在身边啊。要不是手袋还有些私人用品,我真的想把它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

偷瞄了那位交警一眼,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眼里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我。天啊,他不会以为我是无证驾驶的飞车党吧。我一点都不想车子被人扣下,然后再麻烦的去领它。

可是包包里怎么也找不到,我对他尴尬的笑了笑,转身打开车门,背对着那位警察,把包包倒扣过来,“哗啦啦”包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我倒在了座椅上。

手机,钱包,钥匙包,化妆盒,小梳子,唇膏,湿巾,卫生护垫,创可贴。该死,就是找不到驾照。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水来,要是真的找不到的话,车被扣下了,我要找谁帮我要回来呢?可是我真的很冤啊,这个可恶的驾照就是找不到。

“小姐!”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背后的警察先生说话了。

“啊!”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会是要扣我的车子吧。

他好像看出我紧张的神情,温和的笑了笑,指着我的副驾驶位置说道:“你可以找找抽屉里有没有,很多司机习惯放在那里面。”

“哦?”也对哦,我单膝跪在座位上,探着身子,一手用力的拉开抽屉。除了一本《旅行天下》外,里面堆满了零食,果冻,巧克力,瓜子,最多的是梅子干,我怀孕害喜的时候妈妈从西京寄来的,多到现在都吃不完,排除它们的层层阻隔,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小本本。从来没想到我看到它还能这么开心。

正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那位警官先生的话,“小姐,找到的话,是不是能让我看一下。”

“呃,好的。”我连忙从车上下来,把本本递给他。他翻开看了一眼,又瞥了我一下,然后拿出罚单,给我开了一张,说道:“郁小姐,这是你的罚单,请你在规定时间内去有关部门缴纳。”说完,就把罚单和驾照又递回给了我。

在我接过后,这位警官就转身帅气的跨上摩托车离去。几百块的罚款我倒是不在乎,不过看着罚单上郁春雪的名字,我不禁又纠结起来,那个混蛋骗我注册的时候说什么要做的逼真一点,连姓氏都改掉,结果结婚后,他手快的很,把我所有的证照都改成了这个姓氏,唉……我用了二十六年的慕容就此只能在聊天的时候说说了。

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引擎,正在思量着走那条路回家的我,突然发现电子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叫文景路的地方。对啊,创新出版社就在那里,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干吗要那么早回去做他的贤妻良母,反正某人又不会在乎,不如去找编辑姐妹们聊天磨牙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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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来这里了,记得上次来过还是在快一年以前吧。文景路51号,一座7层高,外表有些斑驳的白色建筑,多年的雨淋雪下在它表面留下大片黄褐色的斑痕,有些老旧的各个窗框里挂着各样的窗帘。也难的它能在楼宇摩天的东都存活到今天,还没有无良地产商看上它的位置。

把车停到路边的车位里,我往包包里塞进零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吃不完,拿给大家共产算了。

我拾阶而上,不由的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刚从法国留学回来,为了不让老妈天天绑着去相亲,我没回西京,躲在东都避难,靠在语言学校教学打工混日子。

课余无聊的时候随手敲了本小说,用电邮发到各个出版社碰运气。没想到两周后居然有创新的编辑约我来谈稿子,那天的情景想起来还真蛮好笑的,一向路痴的我在和十几条公交线路激烈搏斗后,终于在黄昏前赶到这里。当我到达后,好几个编辑都不相信我就是那篇稿子的作者,害我背出了大段的草稿他们才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相信了我。

过后大家熟识了,他们才告诉我原因,就是他们根本不相信以本姑娘的皮相会去认真的写稿码字,一般所谓的女作者都应该是长相安全的女人,而天生丽质的本小姐怎么看也不在其列。自然就被他们划入了找枪手代笔,想要混出名气,走演艺圈的女人。

步入门廊,大楼内的装饰还算说得过去,最传统的上白下蓝色的墙体,上面的板报栏里贴满最新图书的海报,花花绿绿的让有些阴暗的楼内多了几分亮色。

上楼的楼梯扶手也还没有全坏,不过是有些栏杆有点变形罢了。老楼里没有电梯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不过也可以让我们这些天天在书桌边,电脑前的人多些运动健身的机会。

一进到这里,熟悉的环境使我仿佛回到了婚前的日子,独立的工作,生活和心情,不用再随着别人的一颦一笑而心意起舞。

上到4楼,这里是编辑部的位置,这七层楼很多都出租给了其他单位,独独四楼都是出版社自用的空间。静静的走廊里最多的声音是键盘的敲打声和纸张的翻响,那几个丫头是在哪间办公室呢,一年不来,让我对重新分配使用的房间完全没有概念。

该死,在哪里呢?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像个推销员一样每间屋子找一遍的时候,前面走廊里出现了30多岁的女人。

她从一间办公室走出,穿着一身灰白的格纹套装,领口中露出黑色的高领羊毛衫,还算漂亮的脸孔因为打着过浓的粉底显得有些苍白,一副沉重黑色镜框架在不算高的鼻梁上,头发盘绾在脑后,不用看我都知道,一定是一个拳头大的发结,说不定上面依然还包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留下的黑色网纱。

足下踏着的是黑色的圆头皮鞋,让走廊里回响着有节奏的响声。她也是创新的作者签约作者之一——李世红,一个一年四季都把自己包的像是个粽子似的女人,我想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穿阿拉伯的长袍出门,每当夏天看到穿着清凉吊带衫和短裙的我,满脸都写着鄙夷的神情。

老实说,文如其人,这句话放在她身上是最合适的,在她所坚持的主旋律节奏下,几乎每部都能入围政府的评奖,前年还光荣的进入了作协的行列咧。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每个人都有权利写自己想写的东西,但是她没事干就在编辑部发表她那些伟大的创作心得就让我反胃了,还有就是经常指桑骂槐的说我写的都是风花雪月,靡靡之音,根本不利于读者建立正确的社会观念。拜托,如果她大人要是在出版审查局的话,估计我一部书都出不了。

据说她的前任老公就是受不了她的古板才和她离婚的,我从来都不和她发生冲突,一来人家是前辈高人,二来我一向觉得,书店的销售榜可以说明一切,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和编辑姐妹一起戏谑她是老姑婆。

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在她的鼻子里轻轻的发出了“哼”的一声,我也懒得理会她,继续做我的搜索工作。

几分钟后,还是没有找到,突然有人在我背后说道:“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好熟悉的声音啊,转身一看,一个穿着黑色圆领毛衣,同色半旧西裤的中年男人站在我的背后。我露出了明媚的笑容:“这不是陈大哥嘛,怎么。不认识我啦?”我故意嘟嘴嗔怪。

“啊?这不是格格嘛!”他脸孔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因为当初写东西的时候,实在想不出自己该用什么笔名,就随手写了一个老家花坛里的植物名称。

没想到我出道不久,一部名叫珠珠格格的电视剧风靡了大江南北,所以出版社的很多同仁和一些书迷都喜欢叫我格格。

“什么嘛,说的好像不记得我似的,陈大哥不会是把小妹忘了吧。”

“哪有。”他一手拿着稿子,一手搔着头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一脸憨厚,甚至有些畏缩的男人叫陈珯郎,是创新出名的老实好男人,一向是对老婆言听计从,就算是同事聚会都要电话请示。

陈珯郎在单位也为人低调,在出版社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普通的编辑。很多人都说他是在家没温暖,在外没地位。不过我倒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记得有次他当我的责任编辑,一次冬日的审稿中,他老婆二次来电话让生病的他按时吃药,并殷勤嘱咐要多喝热水,他脸上的幸福感让我都感到有些羡慕。

当他有些害羞着向我说不好意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其实也是个男子汉,是个在诱惑横生的世界里能谨守着自己幸福的男人。

我并不善于和男性做朋友,但是那次后我们成为了朋友。我还在一个飘着瑞雪的日子里,帮他去给老婆挑生日礼物,后来在一次出版社聚会上,我见到了他的爱人,一个有些凶巴巴,穿着简单的女公务员,看到她偷偷在角落里认真的为他擦去衣角的油脂。那一刻,我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句子。

因为那种老实的性格,单位的同事都喜欢有事没事的逗弄他开心,我虽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点可怜,但是有时也忍不住去开他的玩笑。和他简单的聊了几句,我问道:“对了,陈大哥,嫂子最近怎么样?”

“她啊……”提到自己的爱妻,他的眼中浮现了一丝亮光,“她最近在局里升处长了。”

“哦,那就恭喜你了,‘处,长,先,生’!”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格格,你又开涮我。”他笑了笑,脸上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嘿嘿!”我吐了吐粉红舌尖,“好了,陈大哥,回头聊,我去别处转转。你知道美君,颖人姐她们换到哪个屋子了不?”

在他的指引下,终于让我找到了几个好友的办公室,我推门进去,办公室里陈设简单,只有三套办公桌椅和一部饮水机,桌间狭小的只能通过一个人。我看到几个坐在这狭小办公室里的女人,笑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格格?你还记得我们啊,”天性活泼的李美君露出她招牌式的夸张笑容:“我们还以为你躲在小金屋里相夫教子去了呢!”

“去你的吧!”我把手袋里的零食拿出来抓给她们,“本姑娘才不会做煮妇呢。”

“梅子干哦!”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开心的接了过去,她的名字叫隋娟,是出版社的美编,我小说的封面和插图大都出自她那双圆润的手指上。“恩,格格最好了,还是给我们煮东西比较好。”

美君一边打开袋子,一边戏谑我道:“算了,她煮的东西你敢吃吗?”

“喝水,雪儿。”就在我要反唇相讥的时候,一个纸杯递到了我的面前,握杯的是一只细长白皙玉手。

“谢谢,颖人姐。”我双手接过杯子,给我水的是编辑部有名的气质美人袁颖人姐姐,我几乎所有的书都是由她来做我的责编。从我一进创新出版社就受到她的照顾,她也一直亲切的叫我雪儿,把我当妹妹一样看。

“雪儿,最近过的怎么样啊?”颖人姐回到她的座位,托起她那个大大的瓷杯,喝着透出浓香的热茶。

“是啊,是啊!”美君咬着果冻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郁家少奶奶的日子过的怎么样?”

“唉……”我叹了口气,把一颗甜话梅丢到杯子里,轻轻的摇着水杯。“日子无聊死了,早知道就不嫁给他。”

“不嫁?那你的球怎么处理,带着跑?”美君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笑我,别吃了,还我零食。”我被她说的恼羞成怒,红着脸伸手去抢她手边的零食。

她抱着袋子轻盈的一跳,做了个鬼脸,道:“货既以收,概不退还。”还示威似的,捏出一颗梅干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

“格格!”隋娟一边用胖乎乎的手指抓着梅干吃,一边说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继续写东西啊,我还等着看呢。”两只大眼睛闪着期待的目光。

“我哪有时间去码字啊?”咬着纸杯的边缘,我慢慢的啜吸着温水,“一天到晚都要应付那个小祖宗,我现在是专职的主妇。”

“那也好啊,你的下一本书可以写怀孕和产后的故事了,你不是一直抱怨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生活经验吗?”娟娟天真的说着。

“……”我很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天啊,这个小丫头以为我是在体验生活吗?

“对了,雪儿,你的小说合集要印出来了。”颖人姐端着光亮的茶壶再次款款走到我身边,帮我续着水说道:“要不要看下?”

“合集?”我用不解的眼神看着颖人姐,脑中浮现出无数的问号。

“颖人姐,我怎么不知道要出合集?”她们也太乱来了吧,什么都不和我这个作者讲,虽然是多年的好姐妹,但是也太……

“怎么?你不知道?”一身粉色淑女装的颖人姐,眨了眨明媚的眼睛,“我们打不通你的电话,就给你家打去,你老公说你都知道了,一切都委托给我们来办。”

说完,她用白皙的手指,轻轻地点着不锈钢的壶盖。

“……什么?”我大脑瞬间死机了,然后快速的被怒火所重启,那个混蛋居然敢替我做这样的主张,他不知道作品对我有多重要吗?

“哝,我这里有样刊,你要不要看?”直到颖人姐清澈的嗓音把我的魂从怒火地狱招回来,我才发现这个窈窕佳人已经走回到她的办公桌后,拿着本厚厚的书在手上摇晃。

“当然要!”我把水杯丢在桌子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把书夺了过来。

这个,这个是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本厚厚的合集收录了我出道以来的6本小说是没有错,但是这个题记是什么?什么叫我要暂时告别读者,什么叫我要专心做个好妻子,好妈妈?本姑娘什么时候写的这个题记!

就在我双眼圆睁,抬起头来准备问个明白的时候,颖人姐仿佛是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葱白的时候指了指天花板,“这个题记是罗姐给我的,说是从你家拿来的哦。”

“……”我用力的合上样刊,头的不回的冲出了房间,直奔五楼。

一定是罗佩瑶那个女人,一定是她和那个混蛋合伙来弄我。她也不想想,她的发行部主任的头衔还不是靠本姑娘书热销给她赚来的,这个该死的合集要是出版了,不就等于告诉读者我要封笔了吗!

跑到五楼,我一眼就看到那个黑门的房间,就应该是这里了。咚,我一把推开屋门,“罗。佩。瑶,你……嗯?”我发现不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淡绿色的墙上还贴着那个大号销售表,只是上面没有了我的名字。

不在,没关系,我拿出电话,找到她的号码按了下去,里面传来了移动公司熟悉的客服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了,好吧,我推门进屋,几步走到她的桌边,绕过黑色的办公桌,一屁股坐在旋转的圈椅上,决定就在这里等她回来。我要好好的问问她,那个该死的题记是什么意思?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手中的样刊都被我翻了好几遍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我无聊的打量着这个看过无数遍的老房子——左手边是面对北边的窗户,一年四季都不用担心被阳光晒到。右手边的墙上,除了那张大大的销售表就是几个锁着的白铁皮柜子,透过玻璃门能看见里面满是牛皮纸的信封。

办公桌的对面墙角是一座老旧的座钟,黄铜的表盘已经有些斑驳掉色,但那个沉甸甸的钟摆还在一下下的履行着自己工作。

“啊……”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心中的怒火也快被磨的精光了。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好啊,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好,我挂了。”

随着尾音的结束,屋门也被打开,一个干练的女人走进了屋子,四十多岁的脸上已经被岁月留下了一些痕迹和褶皱,但是眸子里依然放射着精明的光芒。

“格,格格?”她先是一愣,然后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哎呀,你怎么来了?想死我了。”

见惯了她这一套开场白,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开始的一年还真被她感动的一蹋糊度呢。“没想到罗姐还记得小妹啊。”我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啊?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啊!”她走到边上,坐在我的对面:“我可是你的大媒人哦,什么叫忘了你,你这个小妮子今天吃错是怎么啦?”

我也懒得和她绕弯子,我知道绕不过她,干脆直接了当把手中的书“嗵”的一声丢在她面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她看了一眼封面,笑着拿了起来,“当然是给你出的合集啊,我们早就说过的嘛,你写两年就给你出合集,姐姐我可不是食言的人哦。”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看过这本样刊呢?”我双手扶着桌边,身体前倾问道。

“这个啊……”她顿了一下,翻着书页,接着说道:“还不是你忙着照顾孩子嘛,我和蓝庭都说过了,他没告诉你?放心,版税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的,虽然现在你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我说的是这个题记!”我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唠叨:“这个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写过?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嘛!”她倒是处乱不惊,丝毫没把我的怒火放在眼里,“这本来也是为了你好,你刚刚有了孩子,又忙又累,怎么写东西啊?再说强行写出来的,能好看吗?不是有损你紫薇格格的名气吗?”

“这个……”我突然发现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反驳她的话,罗姐的话从道理上可以讲的通,但我就是觉得一股怒气淤积在胸口。“不行,我要自己写题记,这个样刊我不同意。”

“这怎么可能?”罗姐做出夸张的表情:“我的大小姐,郁夫人,现在书都堆在仓库里了,马上要运到书店去。”

“什么?你都把它们印出来了?”

“是啊。”她认真的点着头。

“那就好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就换页,重印题记。”

“啊!”罗姐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安啦!”我挥挥手,“重印的费用从我的版税里出,不够的我补齐你。”

大不了让那个混蛋来出钱,谁让他害我的,我百分百的肯定这题记里面一定有他的手脚。

“这,这可不行!”罗姐一脸要晕倒的样子,“就算是你肯出钱,那我们和书店的合约肯定泡汤了,”她偷看我一眼,我不以为然的看着她,接着说:“再说宣传计划都已经展开了,你希望你的读者们兴冲冲的跑到书店,然后伤心的失望而归吗,嗯?”

“这……”听着她义正严词的说法,我发现自己再次理屈辞穷了。该死,我承认自己没办法了,我就是在意我的读者。

“好了,别胡思乱想啦,”她用绕过桌子,亲切的拍拍我的肩,拉开抽屉,拿出一大打信封,说道:“开心一下吧,格格,这些都是最近收到的你的读者来信,编辑部都转给我了。”

我一把接过信件,说道:“编辑部为什么给你,不直接给我?”

“她们找不到你啊,你的手机关机。所以只好给我,让我找你谈合集的时候顺便带给你。”她理所应当的说道。

我清点着信的数量,掂量着它们的分量,突然想到她的话里问题,“谈合集的时候?”

“是啊,你很忙,都是蓝庭和我商量的,他真是个好老公啊,自己那么忙都要抽时间来帮你料理事情。”

我感到自己的嘴角在抽动,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开什么玩笑,他不过是想我老实的给他养孩子罢了。“就是说你还给过他很多信是不是?”

她摆了摆手,含糊的说道:“那你去问他好了。”

该死,一定是那个混蛋藏了我的信,这里大概只有20多封,本姑娘一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读者来信呢?

“好了,”我看了一眼那个老旧座钟,时针已经过刻度五,说道:“我就不打扰罗大主任下班了。拜拜。”

“看你说的,我巴不得你经常来看我呢,怎么,你急不可耐的回家去做贤妻良母了吧。”她用手指刮了刮我白净的面皮儿。

“去去去,你还是想想下次怎么算计我吧。”我杏眼一瞪,企图以凌厉的目光让罗大主任吓到抱头鼠窜。

很可惜,自己艳丽又带点傻气的外表是不太容易让人害怕的,顶多看来像在发娇嗔。

“别对我抛媚眼哦!我可惹不起你家的大总裁,我上有老公,下有子女,不能与你双宿双飞,你的电波扫错对象了。”她嘻嘻一笑,很轻松化解了我的“怒火”。

“哼,算我说不过你。”我被逗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抱着信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开心的看着手中的信件,给多少稿费是出版社给予的肯定;得多少信件是读者给予的支持。一个写作的人大都是靠掌声来支撑写作的欲望,来渡过一个个枯燥的码字夜晚;知道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或持反方向的批评,代表他们全都用心看过自己所写的书,不论是褒是贬,作者都该偷笑了。

阳光透过了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让这阴暗了一天的地方多了少有的明亮和温暖。

快倒到山下的夕阳用今天剩下不多的时间,把慢悠悠的云朵洗的绯红,各个房间里都传来收拾用品的响动和人们相互道别的声音。我突然有了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仿佛是两年前的日子,来这里和编辑聊天,谈稿子,做着成为张爱玲,冰心的梦。

就在我踏着斜斜的光影,边走边沉浸在回忆时,前方的楼梯口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老陈,走吧,去喝几杯嘛。”

“哎,哎,算了。”陈珯郎扭着脸苦笑,“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什么嘛,男人怎么能一下班就赖在家里呢,哈哈,走吧。”发行部的几个家伙一脸戏谑的嘲弄着他。

混蛋!看着老实的老陈被这几个家伙欺负,我就不由的生气,难道恋家的好男人就这样被歧视吗?

“喂,你们几个在这里吵什么呢,你们去鬼混不要带坏陈大哥啊。”

“格格?”他们看着我,坏笑着,“看来珯郎大哥还是很有人缘的嘛。”

“是哦,不知道你们最近又吃掉了多少钱哦?”我也若有所指的笑着回应,几个男人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他们几个家伙经常用发行部的交际费去私用,而恰恰被我知道,所以他们几个都很怕我向罗姐去告状,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小秘密就是罗姐告诉我的。

我对着珯郎眨了下眼睛,他感谢的笑了笑,转身下楼。

前面几个男人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逃掉。

看着他们有些郁闷的背影,我开心的翘起了嘴角,摆出了一个巧笑倩兮的端庄样子,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小小的开心一下。

走在下楼的楼梯上,身边一个个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急匆匆的赶上回家的道路,打算回家的我想到罗姐刚才说我的合集已经印好了,心里不由的痒痒的,想去看下,毕竟我很怀念那种可以看到成堆作品的成就感。

于是我决定去看一下,在这个之前呢,在楼梯的一个拐角处,我拿出手机找到老公的号码,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晚回去多久,还是要告诉他一声,我真是贤妻啊。

“对不起,您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sorry,the num-ber you dailed is out of service,please try later.”听着电话里传来语音提示,我有些莫名,怎么搞的,他的电话最近好难拨哦。

不管了,反正我想到了给他打电话,信号不好又不是我的错。想到这里,我转向楼道的右侧,和下楼的人流分道扬镳。

老旧的铁皮灯罩下发散出昏黄的灯光,不时被过堂风吹的左右摇曳,再配合上斑驳的绿色墙皮,听着自己小皮靴的点地声,还真有些阴森怕人。仓库的正门应该已经在下班时就锁好了,但是我知道这条从二楼拐角处的到仓库办公室的通路,这还是大楼装修的时候,留下的一条工程通路,后来为了去查看仓库方便就是留了下来。

虽然以前也走过了很多次,不过走廊里忽而吹过的丝丝寒风还是让我不寒而栗,不由的夹紧自己挎在肩上的手袋,很快前面就是出现了那道我熟悉的黑色双开铁门,我很多次的通过这里来看自己成堆的新书,熟的很。

推开大门,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我眼前有几个悬吊着电线的灯泡让黑暗中留了处亮光。周围堆满了超过一人高的大号箱子和破旧的办公椅柜,远处的黑暗里,突兀着呈现出一个个更深色的阴影。所谓的仓库办公室就是这个角落,从后门半高的小楼梯处下来,就到了这里。来搬运的工人经常用这里来休息和吃饭,慢慢的大家给了这个地方起了个办公室的雅号。

走过四处散落的各色包装纸,我小心寻找着仓库电源的位置,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如果不点亮整个仓库,我根本不可能靠小手电在一千多平米的仓库里找到我那一箱书。

在哪里呢?我记得就在墙边嵌着电闸。就在我低头搜索的时候,发现前面的一张老旧的,黑色长条桌子上放着一台开着机的笔记本电脑。这就奇怪了,难道有人忘记带走了?

我看着它发亮的屏幕,上面都是最基本的WIN图标,没什么希奇的。只是有一个玫瑰花型的图标,它下面的名称“天堂”两个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于是抓起小鼠标,我好奇的点了上去。

天啊!打开后是满眼的小文件包,上面都标着诸如“夜店MM”、“KTV美女”、“路边的野花”等等名称。随手我点开一个,几张连拍的照片上是在昏暗的KTV包房里,一个体态丰满,身穿紫色紧身吊带装的女人拉下自己的上身衣物,露出两个肥大有些下坠的乳房,用双手挤着,中间倒上了酒液,让一个男人慢慢的在肉球夹缝中吸吮。

从照片上看还是用数码相机拍下来的,这个男人还真够变态的,照这样的照片就很刺激吗?我又点开了几个,都是诸如此类的照片,看来这个家伙喜欢在寻欢的时候拍照留念哦。就当我要关上文件的时候,突然发现最下面有一个命名为珍藏的文档。咦?我的好奇心又开始上涌,我倒想看看什么能被命名为珍藏啊。

打开之后,里面的一组照片是在一个粉刷成白色的屋子里,一个身材高挑,体态婀娜的女子。背对着镜头,娇躯一丝不挂,沐浴在窗外洒入的明媚阳光下。

白嫩的肌肤,在温暖的阳光下,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夜色的柔顺长发披在一边的肩头,圆润的香肩在几张照片里不断的颤动,好像在干着什么事情。曼妙的脊背瘦不露骨,纤细的蛮腰,芊芊细细的不盈一握。腰后还有一对凹进的诱人腰窝,这样身材的女孩少有这样的妙处。

浑圆的桃臀高高的后翘,即使主人笔直的站着,也让人能感到上挺的力度,再下面就是修长的双腿,只是因为镜头的缘故,只有纤合有度的大腿在照片中能看到。

看来这个拍摄者就还有点眼力,能拍到象样的美人儿,不过……等等……

我仔细看着照片,对这个身体越发觉得熟悉,突然我看到了照片的边缘,就是女子的身前放着件夏天的裙装。我的天啊!这……这个女子是我!

那件红黑竖条的超短裙是我在法国和同学丽莎一起去买的,不可能认错的,我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传说中的偷拍事件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夏天里也有些登徒子喜欢半遮半掩的用手机拍我,但是天生丽质的本小姐也不愿意去和他们计较,反正也不会少什么肉,但是这些虽然只有背后的照片,却是我不折不扣的裸照。

谁拍的?他怎么拍的?我该怎么办?我的脑中闪出一连串的问号,没道理我会被拍到的,我从来不记得我去过这个房间啊,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这时我的背后响起了“嗒,嗒,嗒”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不止一双皮鞋的踏地声,正在胡思乱想的我一下子慌了手脚,怎么办?来人很可能是这电脑的主人,我要当面质问他?我的脑中马上浮现出一连串的否定词,要是他恼羞成怒的话,明天早上的晨报可能就会多出“美丽女作家裸死出版社”的惊人标题了。

我随手关上电脑里所有的窗口,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向四周张望,看到了旁边杂乱的箱柜,急中生智挤进旁边的两个大箱子中,钻进一个倒在地上的箱子里,边上的倒着的大硬纸盖子正好挡住外面人的视线。

我躲在漆黑的箱子里面,发现它的侧壁好像是被什么人踢过,露出了一个不大的小洞,刚好可以让我看到外面的情况。我十分紧张又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从黑暗里走来的人。

看到走来的两人,我不由的呆住了,怎么会是他们?我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走过来的是这搂抱在一起的男女,男的是出版社有名的好男人陈珯郎,女人则是那个被我们叫做老姑婆李世红。珯郎还是那身半旧的黑色西装,而李世红下午穿的黑色高领羊毛衫已经不见了,套装的领口露出大片的雪白。

他们怎么在这里?他不是说回家了吗?难道……

他们一点点的走了过来,在近前的光线下,我才发现李世红不但上身的装束变了,下身更加惊人,灰色的女式西裤完全不见了,换之的是肉色的连裤丝袜包裹在两条大腿上,在衣摆的摇动下,两腿之间的三角区中的黑色毛发隔着肉色的裤袜都可以清晰可见。

她踏着平日里被她自己骂做最多的淫荡的步伐,摇摆着身子走到了长条桌子边。然后离桌子一步就弯下腰,身子伏在桌边上点击着电脑。腰腿间几乎折成了90°角,两条丝袜长腿笔直的撑在地上,滚圆的臀部向后翘起,还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圆大的屁股,象一颗硕大的蜜桃一样,但是我看不到底裤在裤袜里的折痕啊,莫非她没有穿?

就在李世红在桌边摆出这么性感撩人的姿势,后面的珯郎也抱住了她。男人的胯部正好顶在那肥美的蜜股上,用力的在上面摩擦。同时也俯下身子,贴在李世红的背后,双手探进她的衣领,把套装的领口拉开,露出玫瑰红色,带着暗金丝纹的艳丽内衣,我虽然看不清楚图案,但是半杯式的胸罩上挤出了大团的雪白乳肉,在珯郎的大掌下揉捏成各种形状。

这个……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出版社里有名的老实男人和最刻板的女人居然在偷情,而且我下午看到的古板装束下居然是这么风骚的打扮,我开始觉得这是一场诡异又淫艳的梦了。

珯郎不但在享受着手足之快,还用牙齿咬开了她的发髻,黑色的长发散漫的飘洒在了李世红的肩上,让这女人多了几分媚态。

男人在大嘴在她的颈项间舔舐着,发出“嗞嗞”的声响,李世红平时古板又低沉的嗓音,今天显得有些特别,格外的沙哑而魅惑,一边发出难耐的闷哼,像是被什么磨到了心肝上,一边说道:“嗯……在哪里吗?你不是……嗯嗯……不是说有那个小妖精的裸照吗?”

珯郎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在她的耳后厮磨,双手一下就拉开了艳红色的胸罩,两颗硕大的乳球从中跳了出来,在倒悬下还是那样浑圆,感觉比,比我的还要大,我的心中不免有些酸水冒了上来。

“喂……”她的话语绵长勾人,好像是为了提起珯郎的注意,还象水蛇似的摇动的腰肢,贴着男人下体鼓起的屁股配合着珯郎的动作,左右磨蹭,胸前的乳球也跟着弹动了起来,滑腻的滚动险些从珯郎手掌中脱了出来。

“什么?”他一边轻咬着李世红的耳垂,一边说道。

“我说,嗯……你轻点……”李世红发出似痛似吟的绵长叫声,她摇动的乳房被珯郎狠狠的抓住,手指深深的捏进了腻滑的雪肉里,雪白的乳肉都挤到了十指间的缝隙里。

“我怕你再滑走嘛。”珯郎一边把头摆到了另一边,咬住李世红另一边的耳坠,一边说着,脸上露出淫笑。我从来没想到,出版社里有名的那张忠厚脸上,也能露出这么下贱的笑容。

李世红一边继续摇曳着腰肢,扭着贴在了珯郎身前的臀股,一边问道:“嗯嗯……那个小妖精的照片在那里啊。”难道他们在说我被偷拍的那个照片?

珯郎空出一只手来,按在李世红握鼠标的小手上,几下就点到了刚才我看的那个文件里面,我依稀能看见屏幕上自己赤裸的背影。混蛋!陈珯郎,居然是你拍的。我心中暗骂,平时你道貌岸然,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原来不但是出墙的奸夫还是个偷窥的变态!

“呵呵!”李世红发出邪媚的笑声,完全不像她平时刻板的声音,那低粘甜腻的话语从朱唇边吐出,“你果然是想着那个小婊子啊,嗯……”她一边说着,转身用一只手伸到男人的胯下,白皙的手掌按压在上面轻轻的打转,五个手指还在不时的弹动按捏,我发现珯郎鼓起的地方上还沾着明显水痕。

“嘿嘿!”珯郎干笑了两声,看着对方的样子,喉咙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现在的李世红和平时的她完全是判若两人,老土的发髻变成了如云的长发;保守的套装放浪的大敞,露出雪白丰腴的乳峰;古板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眼神中满是发情的春色。

“世红,你真美。”男人眼中放出贪婪的目光,两只大手伸前握住两个倒扣的玉碗,用力的揉捏,“那个小丫头怎么能跟你比啊?”

女人按揉珯郎下体的手掌揪着他的裤带,几下就熟练的解开了男人的裤头,从中掏出粗大的肉棒来。一个手紧握着上下套弄,一只手平摊,白皙的手掌在怒涨的紫红龟头上轻轻的抚摩,然后提起手掌,用慵懒神情看着珯郎,红艳的厚唇微张,伸出小舌一点点,一点点的舔舐着刚才抚摩过龟头的掌心。

我的脑中象是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一样,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这么,我完全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了,从珯郎绷红的脸庞和不时在振动的肉杵看来,这个男人已经被弄的欲火焚身,要爆炸了。看来从前看的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要抓住男人,一要长得美,二要会服侍,如果我是男人,恐怕也受不了这种诱惑吧,看这熟识的样子,他们两个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偷情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珯郎腰间的响起了音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看来偷窥对心脏的考验还是很严格的。他看了一眼面前酥胸全露的淫美女人,无奈的笑了笑,从裤兜里拿出电话,接起说道:“喂,淑珍啊,我在单位。”那个语气和语调完全和平日里一摸一样,我还真的很佩服他的表演天赋哦。

“是啊,我加班,呵呵,有个新,嗯……”他的口中突然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原来李世红已经半蹲下身子,握在肉茎上的手继续的揉弄,另一只手托起男人的阴囊,用舌头自下而上的舔舐起来,整个舌面都压在黑色的囊子上,不但舔还在上面研磨。

“没事,就是窗户开的大了点,有风进来了。”男人一手拿着手机,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另一只手已经按在女人的头上,抓着满手的黑发,也不知道是要拉开她,还是鼓励她继续下去。

“你早点吃饭吧,不用等我了,要不就都凉……”珯郎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下面的李世红一下子把他胀圆的龟头含进嘴里,脸颊都鼓的高高的,不但努力的上下套动,还左右的旋转。难怪珯郎的表情突然变化呢,这女人好厉害。

“没,没事,可能是下午,下午受了凉,我完工就回家,好,拜拜。”他迫不及待的合上手机盖,然后把手机丢到桌子上,滑动了很远。

珯郎的脸色涨红,一把把李世红拉了起来,喘息着说道:“你这个淫荡的骚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世红一脸得意而妖媚的笑着,眼神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还用舌尖轻舔张开的上唇。

就在这时,不解风情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传来的铃声是,“主人,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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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感谢老狼筒子的友情客串。

PS:我知道这样分开肉戏很不人道,但是后面实在是太长了,只好学习下某个把浴室肉戏分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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