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妍池来了。”
欣儿手提着圆木盒,随着妍池姗姗走来。
妍池虽已没了出众的姿色,但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仍让人不如小觑。
远远听到妍池的声音,何苑月欣喜连忙出来迎接,“池儿,妳来了,快、快进来坐。”
“我带了妳最爱吃的马蹄糕与千层糕。”妍池的膳食直接是皇上御用的厨师,只要跟她说想吃什么,没过多久御膳房就送来给她了。
如今何苑月的吃食与用度什么的,因为妍池而逐渐变好。
“好好好,哀家最爱吃马蹄糕了,妳这孩子就是细心。”
何苑月牵过她的手,已不如之前粗糙,看来炎邪宣将她照顾得很好。
“看来,炎邪宣待妳挺不错的。”
虽然不满炎邪宣从她手中抢走妍池,但是如今看妍池长得白白胖胖的,也不得不说炎邪宣照顾的好。
“皇上宅心仁厚,对我们奴才都是极好的。”妍池避重就轻的说著。
“这样也好,哪日若是哀家如果先走一步,妳也不至于没人照看。”
何苑月近日又开是泛愁了,或许是妍池被炎邪宣抢去,没了个人陪她说话。
只有在妍池来的这几日,她心情才会稍微好一些。
“太后胡说什么,太后会长命百岁的。”
妍池实在很紧张娘亲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当初她来到朔月宫时,看见何苑月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刀割痕迹,怵目惊心,害她整日守在何苑月身边,害怕她再做傻事。
后来见她没有再自残倾向,才渐渐放心下来。
现在何苑月又开始生无可念的思想产生,不由得让妍池紧张起来。
她颤抖的将何苑月拥住,眼眶泛著泪水。
“好了,我就说说而已罢了,瞧妳紧张的。”何苑月拍拍她的背。
“不要,连说都不要……呜呜……。”妍池愈哭愈伤心,低低的啜泣起来。
“太后,如果我跟妳说,我就是年慈,妳会信我吗。”妍池抬起小脸,真诚地望着何苑月。
“慈…慈儿?”何苑月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娘亲,妳还记得我七岁时,调皮弄碎了妳一盏仙皇送您的红珊夹珠琉璃台,妳罚我跪在门口反省,可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妳又舍不得喊了我起身,那年妳跟我说不要接近宣哥哥,可我还是一再忍不住接近他,我被宣哥哥摔了碟子,划破了容颜,妳气得将宣哥哥打了一巴掌,宣哥哥当上皇上后………。”妍池一连讲了好多她们两个的回忆。
何苑月震惊地看着她,“妳…真是慈儿?”
“娘亲,真的是我,当年我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我听到一道声音,说要让我选择,当我睁开眼睛之后,我就已经变成妍池,我也不明白,本来我想从此就这样过下去,可是娘亲,妳不是一个人,我是慈儿,妳的慈儿啊。”
虽然何苑月有些吃惊和疑惑。
妍池说得真诚,再加上她的一言一行都如同炎年慈再生一般,她渐渐放下心中的疑虑。
不过即使她不是炎年慈,何苑月也早就将妍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疼著。
“妳是慈儿……那炎邪宣知道吗。”
“不,我没给他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他,我只想陪在妳身边,倘若哪一天娘亲真的不再了,慈儿就削发为尼,从此长伴青灯。”
“慈儿,妳这又是何苦呢,皇上他其实……。”很爱她,何苑月非常清楚,炎年慈去世得这几年,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前几个月借酒浇愁,后来渐渐麻木,再来杀人如麻。
众人皆活在恐惧之中。
只是皇上的爱到底有多少,能多久,这又有谁能说的清呢。
“娘亲妳别与他说……。”炎年慈本想将此事永远藏在心中,可是眼看娘亲逐渐憔悴的容颜,以及丧失生存的希望,她只好将此事全盘托出。
对于炎邪宣她其实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痴情专一,恨的是他无情狠毒。
“好…我知道,娘亲都知道。”
何苑月轻轻拍著妍池的小手,让她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