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在表姐这住了一晚,亲了表姐—夜,半夜起来还又为表姐描了幅表姐的翘臀美人图,姐高兴的抱住他跳,天亮表姐就似换了个人,看去姐虽憔悴削瘦了些,但危机并未削弱姐的豪气,整体看上去姐更坚毅了,精神奕奕,也许,这就是所谓逆袭的反推力,姐精神状态良好,他足可放心了,可自已真沒用,就咋想出那么一个杀人馊主意。所幸姐理智清晰心明如镜,几句调侃就打消了他那—馊主意。最可庆幸的是,姐可以和他—块上高中了,这真是坏事变成了好事,那个人这句话,真还也蛮有哲理哩,哇!这下,至少一年内,表姐弟又可在—起,说话,搞笑,拥抱,绘图,亲密密…
傻月月,傻的,开学就—周了,你回吧,安排准备下,那天,姐等你,要早来哦,等不上,姐可先走了,听说县高女生宿舍好紧张,姐得提前抢去哩。说了,又捣柳月腮帮子—笑,该死,看把姐下体亲的湿的,湿了—夜,湿了干干了湿,都怪你死傻,亲的姐要死,你走吧,姐要洗澡哩。
要不,我给姐洗了澡再回?
死傻,傻死的,你给姐洗,你雄性恢复了,洗呀搓呀,你看姐姐看你,姐下体还不越洗越湿了,傻死你…
柳月下午赶回山湾,很累,歇半天,准备第二天上午再约冯瑛聚聚,女生中,除表姐外,冯瑛是他第二舍不得。第二天上午正要去约冯瑛,不防孙娜一头撞上来,孙娜见柳月喜盈盈手一伸说:给,高中入学通知书,也叫报到证,你看看,先期提提神,提前给叫驴喉咙打打气。
柳月接过看眼装起说:不是说好了,我提前去,你怎么又跑来,这么远,累不累…
怎么,我就不能来这看看?这里是欧洲是美洲?监狱?铁幕?军事禁区?你是总统总司令?你不批准我就不能来?
咦!咋不许人说话呀?谁说你不能来?我,不是没准备么?要约好了,我去接你,多好。好了,欢迎欢迎!欢迎孙娜同学到山湾来。柳月—笑看看天,上午十点多了,又问:你去孟丽家冯瑛家?还是在我这吃饭?
你见鬼呀,我为你办事,为你来,是你的私差,怎去人家吃饭?
呀!你,孙娜,你真真我表姐第二,刀子嘴了,上次不让你给我表姐乱说,你不守信,我表姐把我熊斥的,差点打我脖拐。今,我先道歉,是我不是,别再给我表姐乱嚼了,他哪脾气,好,孙娜,你稍等,我去叫冯瑛来…
叫冯瑛来?要我去他家?孙娜直着头问。柳月的家境他—清二楚,来路上就做好打算,到柳月家后,无论柳家吃糠咽菜,也必在柳家陪吃三餐,并且要亲自下灶去做,以此见证对柳月不嫌不弃的爱。
不,不是要你去他家吃饭,你冯瑛同学嘛,冯瑛又是我表亲,后高中不同学了,来一起说说话,也算最后—见,冯瑛,说起你也可想你哩…柳月笑。
嗯,这是句懂人话,在情在理,好,你去吧,要快哟,我有些饿哩。孙娜故作姿态。
当然,很快的,冯瑛家不远,你去,去那边大松树下,石条上先坐会休息会,向西看,能看半个老青山,山景,可是篇好散文素材。
柳冯两家表亲来往不多,又兼风闻柳月冯瑛有些男女生情爱嫌疑,此前,冯家人对柳月很冷淡,准确说是怀有敌意。不过,最近几个月,冯家人听说柳月和县城—大官女儿好上了,那女生看上了柳月,助柳月读书要吃商品粮了,柳月已有了相好女生,冯家人此前对柳月冯瑛那些风闻也淡起来,再者,这孩子要有出息了,当然也刮目相看。家人的心态变化,冯瑛尽有体会,冯瑛见柳月在门口踌躇张望向家走,那种卑怯羞怯样子,想一定是柳家又断了炊,为避嫌见,冯瑛急进屋对妈喊一声:妈,我表叔来了。
表叔?那个表叔?
我柳月表叔…
此时柳月已到门前,听问怯怯笑声说:嫂,是我。
啊,柳月呀,表弟,有事?
是,有点事。城里,城里,我同学孙娜,那个女生,冯瑛知道的,来给我送高中入学通知书,想和冯瑛说会话,都是同学,打发我来…
咦,那好呀,小表弟真好命,遇这么个贵人,瑛呀,你就去吧,同学吗,以后,有用人哩。冯瑛妈爽快答应。
冯瑛听了低头—笑说:好,妈,我去啦!—跳出门。
柳月迟疑下沒走,他不能走,那关键一件,借米面一事还沒说出来,有点办法,宁砍掉大拇指也不愿说出来,可,又必须说出来。
嫂,还有件事,要麻烦,麻烦你…
冯瑛妈一怔,啥事?说嘛…
我想,想,借几近米或面回,好,有,管他吃两顿饭,谢谢人家…
呀,这事呀,唉,我也不宽绰,不过,人女生老远来,也不能让嚼山菜了,瑛,去,拿几斤米捎去,你同学轻易不来的…
看冯瑛跑去拿一包米出来,冯瑛妈说:去吧,小表弟,这米,送你了,不让你还,人也是瑛同学嘛。
路上,冯瑛埋怨说:咋不早说他来,我也好,也好早点偷点米出来,看你今,难为的…
柳月叹声说:别说了,我不知他今天会跑来,他来,看见他,看见你,我,我又,心乱如麻,我不知…
冯瑛说:你别说了,我为你喜欢哩,月…
柳月连唉几声,脚步,蹒蹒跚跚…
冯瑛推他说:快走,晚了慢了,要吃饭了,人孙娜一个人…
到家了,柳月冯瑛转过—米高石院墙,见孙娜正半蹲在草棚灶前,在水盆里淘野菜,袖子卷的老高,老爹在掏灶膛里灰,一个表姐,一个孙娜,一个冯瑛,一个老爹,一个草棚灶间,—盆野菜,—灶膛灰,柳月有种肝肠寸断感觉,对冯瑛说:快去帮,别让孙娜,唉唉,难为…
冯瑛把米包递给柳月,几步跳进院里喊:娜娜姐,我好想你呀。
孙娜一抬头笑说:哎呀,想我,到你家门口了,贵尊领地,也不快来陪,好伪…
冯瑛说:这不来了嘛,未能远迎,恕罪。接着—把拉起孙娜说:快一边去,大老远轻易不来的,这哪能劳动你。
孙娜欠身笑说:啥劳动我,我干我吃,自力更生嘛,来,我还来。
冯瑛说:你,学问不够,淘这山菜可有专业学问,淘不好牙碜你。说着卷起两袖淘起来。
柳月说:孙娜,让冯瑛干,这活儿你不会。来,你淘米。说着—扬手中米袋子。
孙娜看眼嗔说:看,又是借了,你还人去,我不要,我就想吃水煮山野菜。
柳月脸一红笑说:不是借,是冯瑛听说你来了,特弄来这琴溪水浇出的米,招待你来。
孙娜说:真的,那我可真的要吃了,又转对冯瑛说:瑛瑛,谢谢你。
看孙娜要淘米去,冯瑛边淘菜边说:柳月,米也不能让孙娜淘,也要仔细择择,有小石子哩。
柳月笑对孙娜说:看吧,你被开除了,一边歇去。
孙娜说:真写人了,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我会,我会烧火,说看抢去灶棚下拉过柳月老爹说:伯,你歇去,做饭,我们仨来干。
柳月急喊:不,孙娜,哪那行,都是灰…
老柳庆也说:不吧,哪能哩。
孙娜说:伯你只管去,有意见让他们提。
老柳庆少不得让过去,搓着手走进草屋,看着两个花朵般女学生笑哈哈忙,两眼泪流,是喜是悲?也许,都在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