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图道:“这有如何的?那皇帝皇后不就坐在最上面吗,一箭射死不就成了!就是那个云清比较麻烦!更何况,若是普通人,那确实要军队,可这会儿聚集的可是各国实力最强的勇士,一个人顶一百个的用,对付皇宫这边的军队,有何难的?”
说到这里,木图神色一变,担忧道:“哥,你还是少跟那个小国相在一起鬼混啦!他是中原人,你跟他不是一路的!”
明长宴道:“哦。”
木图欣慰地点点头:“你现在回头,还不算晚!”
明长宴“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李闵君领了铜令,找到了明长宴。
“你怎么走着走着就没了?他是谁?”
没等明长宴介绍,木图先自来熟地开口:“哈哈,问得好!我是他妹夫!”
李闵君挑眉:“你什么时候还多出一个妹夫来了?”
明长宴接过铜令,看了两眼,回答道:“他自封的,与我无关。见到柳况了吗?”
李闵君道:“上面乱成了一团,哪儿见得到柳况。都是江湖日报的人在发铜令。”
木图连忙插嘴道:“那么乱?不会打起来吗?”
中原武林与外邦来客十足的水火不容。一旦聚集在一起,大家都身怀武功绝学,谁的脾气都不好惹。一旦点燃,就是爆炸一般的渲染开来,没打起来,确实奇怪。
李闵君道:“哪儿敢啊。云青盯着呢。我说他怎么今天来这里,估计就是猜到这个后果了。”
话题一转,李闵君突然道:“他在这里?没来找你?”
一说完,突然想起明长宴消失的那一炷香的时间,沉默了。
明长宴也沉默了,不作回答。过了一会儿,他道:“把我的铜令给我,我现在去找柳况。”
木图见明长宴还有其他事情,便拿着自己的铜令告辞了。
李闵君翻出几张铜令,挑了一张给明长宴。
明长宴戴上斗笠,放下黑纱,往发放令牌出走去。
此处,柳况正打着扇子,这扇子粉嫩至极,由各种美丽鸟儿最细微的羽毛制成,摸起来柔顺无比。扇子底下,坠着一块巨大的,星光璀璨的宝石。扇面上,则是花瓣拥簇,美轮美奂。
明长宴一见到他,越过人群,推开一扇小门,进门就命令道:“柳三清,给我换一块牌子。我不要这块。”
门后,十分清冷,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子,出现在他面前。
柳况放下扇子,说道:“好久不见你这个打扮了。”
明长宴摘下斗笠:“寒冬腊月的打什么扇子。”
看到扇子,他恶寒一阵,忍不住道:“你拿着这把扇子,好恶心啊。”
柳况本人如清风明月,气质清冷卓绝,端的一副谦谦君子做派,手中的扇子却奢靡华贵,小女儿家似的娇气,与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柳况无奈道:“打扇子,不一定是自己冷。”
明长宴往后看去,果不其然,秀玲珑正躺在贵妃榻上——这偏僻的地方,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出这么大一张卧榻,衣服只穿两件,炉子围了五个。简直没事找事。
明长宴对她的做派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说:“既然热的话,就撤掉几个炉子,既然冷的话,就不要打扇。”
秀玲珑翻了个身,懒洋洋道:“我不。”
柳况道:“你要换什么铜令?”
明长宴将自己的铜令扔给他:“把我跟李闵君他们分开来。我去‘一念君子’最多的那一组。”
柳况似乎不奇怪明长宴来找他,将扇子还给秀玲珑之后,自然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铜令。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罢,苦笑一声,抱怨道:“先前,云青将我召至宫中,使唤我跟使唤奴才一样理所当然,就为了安排你这件事情。左右我也是一个读书人,讲究点儿清高,你二人实在过分。特别是云青,你应该好好管一管他的脾气。”
明长宴接过铜令,笑嘻嘻道:“我管他?你不如管管秀玲珑,叫她撤掉两个炉子。”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清脆干净,少女的声音。
“柳先生!你在屋里吗?我来找你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