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几大块雪从屋檐上面滑下来。
明长宴伸了一个懒腰,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许多。
李闵君道:“走吧。今日去白鹭书院的人太多了,一大早的,腿脚块的马都被雇走了,京都这会儿又管制轻功,不让人跳房檐,说是大雪天路滑,怕出意外。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指不定就得排到晚上了。”
明长宴道:“听你这么说,人很多么。”
李闵君开口:“比四年前多多了。”
灌了满满一壶热水,一行人往白鹭书院出发。
离白鹭书院越近,人就越多。
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挤挤挨挨。
异族打扮者甚多,袒胸露乳者有,妩媚动人者有,千奇百怪,好不热闹。
李闵君一边走一遍道:“今年的大宴封禅,你可能还会看到一些老朋友。”
明长宴扫了一眼,说道:“我已经看到了。”
不远处,迷迷谷的弟子正在高声说话。
明长宴道:“对了。我还要与你说一件事情。比赛的时候,我不跟你们一组。”
大宴封禅,按时辰分组,共十二个组。比赛时长不限,每个组最后剩下那个站到最后的,为胜者,晋级下一轮。一个小国、或是一个门派,如在自己所在的组里能胜出一轮,便是为自家争到了威风。
但是如果明长宴与天清一组,一组只胜一人,就是要与自家打起来了。
李闵君思及此,道:“你说的很有道理。祸害自己人不如把你弄出去祸害别人。”
明长宴淡淡道:“你觉得我前天的化骨绵掌拍得不够狠吗?”
李闵君道:“你不和我们一组,你打算去哪里?”
明长宴目光放在不远处,微微一笑:“地方不是自己送来了吗?”
李闵君望过去,之间前面领铜牌登记处,站了一排长长的队伍。队伍中,大家都默契十足的黑衣玄色披风,有的头上戴着黑帽黑纱,有的则是将帽子夹在腋下。甚至,还有几个人,站得累了,于是就把腰上别着的“苍生令”往两块石头上一放,而自己则是坐到了刀上。
俨然,这一群有站有坐,千姿百态,横看成岭侧成峰的男人们,都是“一念君子”了。
李闵君看罢,啧啧称奇:“我以为只有临安那些闲的无聊的痞子和混混喜欢模仿你,没想到,你的知名度还挺高,怎么到了京都也还有这么多脑残粉!”
明长宴道:“非也。你为何骂他们?”
李闵君道:“我为什么不骂他们,多半是打着你的旗号出门招摇撞骗的!难道你不生气?”
明长宴唏嘘:“他们热衷扮演我,自然是因为内心钦佩本少侠。我对眼光好的人,实在生不起气来。”
李闵君笑着锤了他一下:“要脸不要脸!”
一众一念君子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此人喊道:“啊呀!又见面啦!”
明长宴新奇道:“是你。”
李闵君问道:“他是谁?”
明长宴道:“一个叫做拐子王的男人。”
拐子王不记打,上一次被明长宴狠狠收拾了一顿之后,得了一颗金珠,转头就把明长宴揍他的事儿给忘了。再者,出来混江湖的,谁还没被揍过。别人揍他不给钱,明长宴揍他还给了丰厚的银钱。
拐子王见钱眼开,只想到,若是每天只用被这么轻飘飘的揍一顿就能白拿这么多钱,那他还混个屁的一念君子!他天天让明长宴揍!
拐子王道:“好久不见啊!上回跟明兄深入切磋了一下,本人深感荣幸。这次又见面了,看你的打扮,你也是来参加大宴封禅的?”
李闵君道:“切磋?你什么时候跟这种人能切磋了?”
明长宴笑道:“我切磋他。”
李闵君了然于胸的点头:“原来如此。”
被“切磋”的拐子王,十分自来熟,看见明长宴的衣服,评价道:“明兄,你这套衣服不时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