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颜月舞被强奸传闻一事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事情后来被校长解释为有同学被偷去钱包,而亦证实了是一场误会。当然大家对这个答案并不接受,但碍于事件牵涉到女王颜月舞,谁也不愿又或是不敢深究下去,只暗暗为这刺激的桃色新闻没有下闻而感到惋惜。
而自三天前,颜月舞亦如昔日正常回校,仍是住时一样的高贵大方,美丽如画,只是除我以外,没有人知道典雅的女王原来是喜欢跟她那忠实的女仆一起,用皮鞭抽打男生的旗竿。
可虽是非常害怕,但可以看到颜月舞再展笑脸,我仍觉得是个幸福的结果。
凭藉女王父亲当日的说话,黄尚王亦没有找我麻烦,一切都像完全解决,我又回复金字塔最下层的身份,安逸地过着小鸡应有的人生。
这天午饭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在饱餐一顿后跟凌伟途无所事事的插科打诨,忽然一个十分漂亮的女生走过来我俩面前,像是有点害羞的问道:“你好,我是高二A班的葵千花,请问你是小鸡吗?”
我抬起头来,可以看到这个叫葵千花的女孩子真的很美,那个清纯的样貌跟颜月舞同样标致,却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美丽,像是一个善良无比,由上帝差遣拯救世人的天使一样,有着不沾一尘的动人气质。
我从来不会有女同学主动接近,不禁呆了起来,一面吃着黏在脸上的白饭,一面傻呼呼的点一点头。
“太好了!真的是你,我好开心唷!”葵千花居然兴奋得像个小孩子般跳了起来,表情雀跃。她伸出手来,满面笑容的问道:“你放学后有空吗?”
我还是呆呆的点头,身为杂碎的我,每天都很清闲。
“那我们去做爱,好吗?”葵千花漾起可人笑容,从这张有如泉水清澈的甜美脸容,你很难联想“做爱”这两个只属于成年人世界出现的名字,会出自那不曾染污的唇边。那是一种极度的不协调,就如太阳从西边升起,又或是女明星在进入演艺界十年后仍是处女一样不可思议。
我和凌伟途一同呆住,身上所有血液迅速注入旗竿,老师告诉我们十六岁是一个纤细的年龄,很小的事已经可以改变我们的思想,很小的刺激,亦能够即时扯起我们的旗。
幸好女生永远比男生早熟,同年纪的女同学早就知道班上的男同学每天爱扯旗。葵千花没有向风纪员投诉我俩在白色的校裤中撑起了帐幕,使我们避过了调戏女同学的重大罪名。
看到我俩的错愕,葵千花笑得更是动人,她像得到了某种答案后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我班上有种传闻,说B班的小鸡汤是个色狼,随便那一个女生都可以做那些事,现在终于给我试出都是流言。”
我不知道葵千花怎会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我刚才是在十分认真地思考,始终作为蚁兵的我,是明白不会有女同学主动献身,而经过颜月舞一役,我亦对一小时的快乐换来一个月的心惊胆跳是否有价值抱有怀疑,但在这性欲比猴子旺盛的年纪,我最终还是决定选择干了再说,可惜在说出来之前,葵千花就认定男生犹疑是拒绝的一种。
世人都知道向女同学表白,不立刻回答就即是拒绝;然而向男同学表白,不立刻有答案并不表示他不喜欢你,只不过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去打量你的身材是否合符他的标准,即最少要有C杯罩以上的胸脯,一条装不下半碗白饭的细腰,和一个两手抓住而不会滑下的圆浑屁股,甚至盘算什么时候跟你去打一炮后再作决定。
“那先不阻你了,很高兴跟你做朋友。”葵千花转过身子,校裙随着风吹扬出耀眼的小腿,令我无法在欣赏的同时,理解什么时候已经跟这个邻班的漂亮同学当上了朋友。
直到葵千花离去后,我和凌伟途举起的旗竿仍是没有垂下,大家都在回味从这位美丽同学口中的做爱两个字。暗暗想必定要打一场轰烈的手枪。凌伟途定一定神,把手肘用力的捶在我的胸膛,语气带着酸味:“小子,走什么狗屎运了,女同学都跟你聊天。”
我亦是跟他一样不敢相信,在高二这个年纪,能够与女同学说说话已经是天大福气,没有人会想像要把那本应以纸巾包着的精液,是能够射进女生的洞穴里去。大家的新年愿望都是变成百货公司里售卖的胸罩,可以一拥女同学那充满神秘的乳房,感受和街市挂着的猪肉,有什么不一样的触感。
这天没有别的事情发生,放学铃声响起后我小心翼翼地从课室逃出,以避过黄尚王的耳目。说实话虽然得到颜月舞父亲的保护,我仍是担心他们会有什么想不出的报复。要知道黄家拥有很多的超市,在把我砍成肉酱后再混入罐头应该没什么人会发现,而顾客在吃掉后肚子感到不适,亦应该不会怎样投诉。
还好我没有碰上黄尚王,事实上除了运气真的很不好的那几天,我是很少会碰上这位比我年长的前辈。父亲身为学校最大赞助人的他根本不用怎样上学,而学业对他来说亦没什么必要。有学识的人作伙计,没学识的人作老板,这是千古不变的食物链关系,你要庆幸你的老板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冬瓜,不然他根本不需要你,更不会向你支付他认为过多的工资。
离开学校后我松一口气,因为即使我在这里给人杀死,也不会连累无辜的同学,更不会吓怕我心爱的小乔。这天凌伟途有课外活动,没有跟我一同离去,我独个在校门外的小士多徘徊,考虑手上仅余的十块钱应该用作买饮料还是吃鱼蛋。交过李小泷的保护费后这已是我今个月最后的零用,我必须好好计划如何善这笔钱,用来丰富自己的人生。
可是就在我决定把鱼蛋买下的这时候,背后再次响起午饭时那动人的声韵,是刚刚与我成为朋友的葵千花。
我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发呆,从我呆住的表情,只听得葵千花以娇滴滴的声线说:“今天不是约了你吗?”
我不知所措,葵千花爽朗地拉起我手,羞着脸问道:“去我家好吗?”
除了点头我没有其他选择,临行前我回头望向小士多,想哀求那跟我有一点交情的老板作个通融,把一小盒套子卖给身穿校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