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1 / 1)

按照小a在梦境里的说法,还存活的秀场主播只有七个,除了我、背叛者和陈九歌外,只剩下两人。

其中一个极度讨厌篡命师,另一个外号屠夫,喜欢猎杀主播。我也不知道今晚会遇到谁,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其实根本不用纠结,因为不管遇到谁,我都只有逃命的份。

等到十点二十,我关掉了屋子里的灯,为了麻痹宗门修士,我这几天每到十点多都会关灯,所以自己的举动并不显的突兀。

“江沪癌研医院在两城中间的郊区,属于城市规划外的地方,赶到那里至少要一个半小时,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触摸鬼环,将王师放了出来,然后对着一脸茫然的他直接下令:“你今晚就躺在床上,哪也不许去。”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摆了下手,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我明天早上七点五十还没回来,你就独自逃命离开江城吧。”

第595章 无人发觉

“逃命?”王师发现我语气不对:“你被人追杀了?还有我为什么要等到早上七点五十才能离开?”

这个老狐狸并不是在关心我,只是想要问清楚,免得自己被牵连。

“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明天早上八点会有人来送饭,你最好不要被他们看到。”我摆了下手,不再跟王师废话,将阴间秀场手机装入口袋,来到窗户旁边。

“不是,你给我说清楚啊?为什么要我留在这里?你今晚要去哪?”王师融合了徐衍道长的符箓,他现在是一种非人非鬼的特殊存在,而正是这种特殊性,让他极没有安全感。

“别问那么多,你只需要照我说的做就好了,一定不要离开房间,最好是呆在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王师还想要说些什么,被我挥手打断:“你记住了,是我将你从阴阳间带出来的,如果你还想拥有肉体,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就乖乖照做。”

王师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点到即可。

他没有再追问,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躺到床上,盖着被子,连姿势都跟我平时睡觉时一模一样。

“应该能蒙混过去吧。”王师做的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点了下头,我转身将窗帘拉开一角,向下看去。

这里是十六层,站在这里甚至看不清地面上来往的行人。

“翻到十五层,挺危险的。”

深秋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我擦去掌心的汗水,保持手掌干燥。

运转妙真心法,真气灌入翳风穴,倾听十五层的声音。

电视机的声音,淋浴的声音,空调风机的声音,还有一个脚步声……

“那一男一女都在。”我现在下去很可能会暴露,可要是等到楼下那两位睡着,估计我今晚就别想直播了。

“刚学的催眠,正好派上用场,要是不灵,只能将他们打晕藏起来。”我站在窗帘里,确保王师看不到后,才取出人皮面具戴上,这一张脸是我的底牌,我不会让任何人知晓。

全部准备好,我双手抓住窗台,一条腿迈了出去。

听到响动,王师回头看了一眼,他眼睛睁大,不明白我是在干什么。

“速度必须要快,呆的时间久了,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大。”我不再犹豫,记住十五层空调外装机的位置,将另一条腿也迈了出去。

此时我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悬空,仅靠双臂支撑,慢慢调整自己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我猛然松手向外装机跳去。

“嘭!”双脚踩实,我身体前倾,紧紧贴着墙壁,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成功了。”前后不到三秒的时间,我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可能是听到了响动,屋内有人朝窗户走来。

我站在空调外装机上没动,看了一眼窗户里面,窗帘紧闭,而窗户并没有上锁。

“啷子搞起的?”说话的是个男人,带着一口浓浓的方言,等他走到窗边,我已经将窗户推开,在他拉开窗帘的瞬间,直接扑进屋里。

“你要杂子?!”男人被吓了一跳,想要后退,已经避之不及。

我直接将其按到,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闭嘴。”

卫生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在洗澡,她听到外面的动静,叫唤了一声:“憨货,咋子了嘛?”

我单手掐着男人脖子,他呜呜说不出话,眼中全是惊恐。

这男子体型精瘦,在我面前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老实点。”我拿走他的手机,拽下窗帘将他捆好,然后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床边。

我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但是我一点也不慌,拿出厄运怀表,回想楚门教给我的催眠方法。

催眠师催眠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种针对狂躁症患者的催眠对我来说深有启发。

让男人闭上眼睛,他因为害怕身体还在不断发抖,我运转真气汇于指尖,按动他身体上几个大穴,让他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等他不再因为害怕颤抖,冷静下来后,我又让他睁开眼睛。

“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和你的老婆都不会出事。”男子很识趣的点了点头,我让他躺到床上,给他摆出平时睡觉的姿势,而后拿出了厄运怀表。

这枚奢华的怀表一拿出来,就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白金表壳,蓝宝石镜面,还有其中好似火焰一般的指针。

“盯着表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轻轻晃动怀表,问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不需要太多的思考,等到男子的眼眸开始不自觉跟着怀表晃动的时候,我开始进行正式的催眠:“放松,随着每一次的呼吸,继续放松,当我轻轻的摇晃你的头时,你的脖颈变得柔软,感觉到松弛通过了你的整个身体……”

我强悍的意念融入声音当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的声音慢慢影响到了男子自身的想法,动摇了他的意志,或者说他的意志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住我意志的入侵,很快放弃坚持。

他的眼皮胶黏在一起,只有眸子还在随怀表晃动,让我注意的是,厄运怀表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表盘里如蓝色火焰般的指针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跳动,就好像一只邪恶的魔鬼在进行某种仪式。

男子双臂僵直,思考慢慢停滞。

我重复最开始问过的问题,男人忘记了很多,连最基本的阿拉伯数字都开始混淆。

“基本成功了。”想要将一个处于惊恐状态的人催眠,难度很大,但我却一次性成功,这其中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为我强悍的自我意志,也有可能是因为厄运怀表,当然也不排除是楚门教的比较专业。

我伸手掐了男子一下,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痛感丧失,这已经属于催眠大师的范畴了吧?”

想起楚门自诩催眠大师的臭屁模样,我摇头轻笑,给男子盖好被子,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你今晚没有看到任何人,你很困,很困……”

男子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这时候卫生间的水声已经停止,只裹了一片浴巾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猛然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差点叫出声。

“你是哪个?杂子在这?”

我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先生叫的服务,泰式按摩。”

我很绅士的让她躺在自己老公身边,拿出怀表,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过程。

“你没有见过任何人,睡吧,你很困……”

关上窗户,装上窗帘,将一切恢复原状,为了不留下破绽,我又将女人的浴巾解开,扔到卫生间,毕竟很少有人会裹着浴巾睡觉。

我帮他们盖上被子,视线从大片雪白的肌肤上移开:“怪不得楚门说催眠术不能轻易外传,这东西随便使用,很可能会闹出大乱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催眠会不会给这对夫妇留下后遗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擦去指纹、鞋印,我快速离开,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路线,避开监控,一路走到七楼宴会大厅,闪身溜进卫生间,钻入通风管道中。

为防止压塌管道,我爬的很慢,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其中某些地方还能看到微小的干枯血渍。

“禄兴当初就是从这里逃走的。”我双手撑住管壁,既然确定这条路安全,自然要加快速度,经过几个垂直转折口,大约爬了十几分钟后,通道被一块上了油漆的铁皮挡住。

将其推开,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我的脸,低头看去,这里距离地面不过两米多高。

第596章 尖叫

爬出通风口,我躲入大楼背面的阴影里,这个位置正好是监控的死角,我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调整呼吸,若无其事的走出世纪新苑,混入人群当中。

“还有一个小时。”我扭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大楼,第十六层大部分房间灯都已熄灭,没人注意到我已经偷偷离开。

叫来一辆出租车,直接让他开往新沪和江城交界的地方,我坐在车内,不断催促司机加速。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晚上十一点半之前来到了郊区。

江沪癌研医院位置偏僻,不管是江城还是新沪市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这一片区域,将其隔绝在城市规划之外,任由其荒废。

为了不暴露我的真正目的地,同时也为了不让司机产生疑心,我让他在一家民宅前停车。

下车后我贴着墙壁,从几栋民宅之间穿过,一路狂奔而去。

公路越来越窄,渐渐被土路代替,凹凸不平,上面长满了野草,尽是砂砾和石块,还有动物残留的粪便。

道路两边是没膝深的杂草,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棵歪歪扭扭长变形的大树。

“这里废弃多久了?”夜色已深,我又走了五六分钟,就在我以为自己走错路的时候,一个生锈的路牌出现在路边。

斜立在杂草当中,上面的内容因为长时间风吹日晒早已模糊,我运用判眼也只能大概认出一两个字:“沪……癌?应该就是这里了。”

看向道路深处,黑洞洞一片,就仿佛一座连月光都不愿意照到的坟墓。

我正要动身按照路牌指引的方向走,身后传出异动,像是发动机的轰鸣。

“有人来了?是其他主播?”我躲到不远的一棵大树背后,探头张望,明黄色的车灯刺透黑夜,一辆私家车开了进来。

“这么张扬?”我继续观察,私家车开到路牌那里也停了下来。

开车的男人取出手机照向路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阿北,他们说的地点是这里吗?”男人查看路牌的时候,车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虚弱,好像身患重病般,有气无力的。

“应该是这……”男人也不敢肯定。

“让我看看。”

车内的女人说着就要下车,男人急忙拦住:“你下来干什么?快去车里呆着。”

女人不听,从车内走出,她穿着黑色低高跟,能看出来她匆匆忙忙基本上没怎么打扮,但只是随意的装扮就给人一种时尚亮眼的感觉。

这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我这才观察起那个男人。

穿着灰色西装,年龄和我差不多,高大英俊,只是脸上带着忧愁和焦虑。

“你让我看看,那群人带走了宝宝,我……”女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泣不成声。

“没事的,他们不就是想要钱吗?钱都带来了,宝宝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我……”

“放心吧,我们不是刚看过宝宝的视频吗?他们承诺绝不会伤害孩子的。”

“恩……”

女人轻靠在男人身边,两人交谈了几句,就坐回车里,又向远处开去。

等他们走远,我才从树后面走出:“宝宝?交钱?这是一起绑架案?”

我一头雾水,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