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将来若是我能当官的,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要改善好百姓的生活”。
谢君南微微一怔。
红儿却满脸严肃:“不说能帮得天下所有的百姓,但若是在我管辖之内,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做得更好!”。
谢君南眼底隐约有些笑意,他拍拍红儿头:“你这志向甚好,但也莫忘记了,欲速则不达”。
红儿重重点头,显然是明白谢君南的意思。
两人又走了一节,倒是隐约见得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大约这是因为没有下雪了,故而原本一个个困在家里的都出来你活动活动了,行人一多,相对而言的便是人们间闲谈的话音也多,谢君南与红儿走了一会原本正欲转上马车,不曾想身后却是有人擦过,可是那谈话间涉及到的却是谢家的事。
红儿微微侧头,狐疑地盯着那两人的背影看去,见那两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红儿不由得微微皱眉。
谢君南捏捏他的肩膀,对他摇头示意,而后便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拉着红儿上了马车。
自灼华与谢君南的婚事之后,这外头就一直在猜测谢家与皇室的关系,虽然谢家众人都被打过招呼不得胡言乱语,可是那日喜宴之上,那些围拢一处坐在上桌的众人,除了一个东方晴明,余下众人哪个不是出自皇室宗亲?这样的脸面连如今的丞相府恐怕都不一定能有,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尚书府?
一时间外头众人议论纷纷,众人说道什么的都有,离谱的还有人猜测是这灼华身份不简单,恐怕是皇家什么人流落在外的孩子,故而才有如此殊荣,因为……据说那日大喜,有人发现,那二皇子诸葛明逍与那棋王等人,可都是随着送嫁仪仗入的谢家大门。
这些事,谢君南这两日在外行走时候,便已经听到过了这些,他并未给予理会,而是听而不闻只当耳旁风过。
回了谢府之时,两人先去拜见了老太君,老太君一瞅见红儿,似乎就喜欢得很,拉着红儿说了半晌的话都舍不得让人离开,倒是嫌弃的先把谢君南给撵了出去,谢君南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只能听命退下,而谢老夫人对此却颇为狐疑,忍不住跟谢老太爷嘀咕:“今日,我见着母亲看向那红儿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在看曾孙媳似的,你说母亲这不会是……”。
谢老太爷有些失笑:“你瞎想什么,母亲喜欢那红儿也是那红儿乖巧懂事,就算她拿那红儿当了曾孙媳来看,那也决计不是咱们谢家的人……”。
谢老夫人微微一怔,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老太君这是拿红儿当八少的小媳妇看了。
想到这个,谢老夫人不由得有些轻叹:“原本我还想着,与我们谢家与八少的那般交情,这棋王妃怎么也得是出自我们谢家,可……”。
“你得了吧”谢老太爷打断她的话:“棋王那人性子阴晴不定的,将来他及冠之后,若当真让府里姑娘嫁过去,指不定还得坏事,坏了两府的情谊,索性那红儿的三哥如今是四郎的媳妇儿,红儿又与四郎他们感情极好,这件事,横看竖看都坏不了我们谢家,至于其他的事,你还是少去想了”。
谢老夫人当即皱眉:“我并未乱想,只是说说罢了”。
谢老太爷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自己拎着鸟笼起身出去了,到了院里,正好与谢君南碰上,看着谢君南手里带着的东西,包裹极严,老太爷脸上笑意更浓。
谢君南回到风雅园时,里头暖烘烘的,谢君南一个转身便在珠帘背后看见灼华坐在榻上,端着药正猛惯的样子。而灼华跟前站着的,却是老太君身边的吴嬷嬷跟一个小丫头,只这么一眼,谢君南便猜到了灼华此刻在喝的是什么东西——安胎药。
眼底笑意一浓,谢君南上前便道:“这冰天雪地,怎好劳烦吴嬷嬷亲自来这一趟?”。
吴嬷嬷朝他微微行礼,回道:“老奴也是奉太君之命,过来给四少夫人送安胎药,不过便是几步的路程,老奴走走也无妨”。
灼华把碗往桌上一放,打着嗝,颇为颓废:“我喝完了!”。
吴嬷嬷失笑,接过碗放到身后婢子拿着的托盘里:“那四少夫人好好歇息,老奴这便向太君复命去了”。
灼华点头:“嬷嬷慢走”。
吴嬷嬷前脚出去,灼华后脚就直接瘫在榻上,一脸颓废又生无可恋。
谢君南看他如此,不由得失笑:“那安胎药味不太好吧?”。
“苦……”灼华皱眉:“苦死了!”。
谢君南伸手拿了个糕点递给他:“吃点栗子糕换换味”。
灼华看他一眼,翻身直接趴在榻上,这才接过栗子糕往嘴里送,嚼了两下,也不知灼华是想起什么突然问他:“你把红儿接过来了吗?他人呢?”。
谢君南道:“太奶奶知道红儿来了,留着他在院里说话呢”。
灼华哦了一声。
谢君南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卖豆腐脑的,可要吃些”。
灼华瞬间嚯地起身:“既然有这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谢君南道:“你不是才喝过了药?不先将你嘴里的药味过过,没准你吃着这个还是觉得会苦”。
灼华没有答话,只结果谢君南手里包裹严实的木碗打开,当一看的里头的豆腐白嫩嫩的,油辣子红艳艳的,还陪着一些黄豆葱花,萝卜碎跟折耳根之后,整个眼都亮了起来。
“你应该让老板多放些辣椒才是,这样辣辣的才更好吃!”。
谢君南摇头笑笑:“你先尝着,若觉得喜欢回头我便让厨房的人做了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