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比赛刚一开始,尤单羽见叶从云一味的擦拭球杆,还以为她有些紧张,撇了撇嘴巴,“你紧张?”
从云摇了摇头,紧紧的握住了球杆,手感觉与球杆产生亲密的摩擦,一阵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关心她。
其实她不紧张,会输会赢,她不用打自己都知道。
“等一下。”
尤单羽正要开杆,一旁干看著的孙茗卓抢过从云的球杆,“男女对打一点都不公平,我教她打,待会你教那女的打。”
孙茗卓一看胖女人跟那波浪妹打球架势就知道是一副菜鸟样,这简直是来给他丢脸,哪里是长脸的。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先开球。”
尤单羽自信满满的笑,没有异议,首先走到了球桌前,标准白球,来了一个大力轰球。
他们打的是最普通的八球局,所以难度不是很大。双方看谁先进球,然後挑选彩球或色球作为自己的击打球。
一局之中,谁先打到黑八进袋就算赢得胜利。相比花式九球与斯诺克来说,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孙茗卓这次怎麽说也要在胖女人面前炫耀炫耀自己,为自己找回点面子,看她还敢不敢小看他。
握著她的手就开打,这次击球非常的漂亮,一下就被他打进了两颗彩球。这样的话,局面大好起来。
打完之後,孙茗卓得意地笑道,“怎麽样,我的技术不是吹的吧。”就跟一个做完好事讨喜糖吃的孩子似的。
胖女人的手粗糙是有点粗糙,不过跟她的身子一样软绵绵的。
孙茗卓低下头假装擦拭球杆,一双桃花眼还时不时色色地朝她的胸部看,一道粉嫩的乳沟呼之欲出,两只白白的乳奶子,凹陷著的乳头埋没在红润的乳晕里。
想象著早上才看到的红红的奶头,就跟两颗紫红的葡萄镶嵌在大白馒头上似的,在他眼前飘啊飘的,血气直冲头顶,孙茗卓的小弟弟又开始不争气的翘了起来,因为穿著一身牛仔裤,所以旁人不仔细看根本感觉不出来。
都是这个胖女人害的,孙茗卓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抱怨。
无缘无故被瞪,站在他身前的从云并没有理会他,只顾著关注正在专心地观察著局势的尤单羽。
尤单羽只是观察了一下台上的局势,孙茗卓的这次击打虽然漂亮,可是却力道不足,打偏了,使两颗彩球不规则的贴在库边上。
若是不能解决这两颗球的问题,根本谈不上一杆清台,看到这里他不禁笑道,“比赛还早呢,别那麽得意。”
孙茗卓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一会工夫就连进了三颗彩球,结果只留下贴在边路的这两颗球。这两颗球紧紧的缠在一起,十分的不好处理。
无奈之下,孙茗卓选择了一杆防守。示意胖女人压低身子,孙茗卓就著他的手一个轻巧的推杆,使白球将两颗彩球轻轻的分开。由於用力巧妙的原因,白球不但紧紧的贴在库边,前面还挡著一个彩球,根本不利於他出杆击打。
“不错,果然是高手。”尤单羽对孙茗卓这次绝妙的击打也不禁伸起了大麽指。
不过,他还是不著急,毕竟散落在外面的色球还有七颗,总能寻找到下球的路线。只是,打台球的思路一定要清晰,这才是打好一局球的关键。
新手或许知道什麽地方有球可打,或者看到某颗球距离洞口很近,就选择轻易出杆,这根本是不对的。真正打台球的高手,从击打第一颗球的时候要求掌控全局。进攻或是防守,运用起来就会无懈可击。
思考了一下台面上的球路,尤单羽还是决定由靠近底带的一颗色球开始击打,算是练练自己的手感。
“你不会快点啊?要是都跟你似的这样慢,恐怕这里天都黑了。”刚才下腹部这麽一压下胖女人的身体,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小弟弟紧贴著她的臀部,感觉到来自她臀部的压力,相当有弹性。
孙茗卓身体上某一点涨的更是厉害,整个帐篷开始慢慢绷紧,整个人也变得没有耐性起来。
“催什麽催,这不在打了。”
尤单羽两脚分开,站成了丁字步,整个身体非常标准的压在台球桌上,然後将左手的大麽指放在手掌面上,架起了球杆。
凝神静气,一个漂亮的中杆的推球,漂亮的将一颗色球打进底袋,显示出了不错的中远台技术。
随後,尤单羽继续击打,那小小的白球在他的操纵之下似乎有了魔力,自由的游走在绿色的桌面之上,显的随心所欲。
没一会的工夫,尤单羽已经漂亮的将黑八拿下,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一杆清台。
一阵“啪啪”的掌声响起来,是旁边看得聚精会神的飞薇,刚才看这局势,她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这黄毛帅哥深藏不露啊!
第三局,尤单羽对叶从云,尤单羽胜
第四局,孙茗卓对飞薇,飞薇胜。
“茗卓,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吧,我这打得正痛快呢?”尤单羽一脚撑在台球桌上,直接就坐了上去,挑高眉毛悠悠地取笑孙茗卓。
“切,你们两能赢我?那是本少爷让的。”嗤之以鼻,孙茗卓不以为然地说。
这回连第五局都不用打了,孙茗卓就直接这麽一栽栽倒在飞薇和尤单羽手上。他是越想赢越赢不了,为什麽输得这麽快这麽惨,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帅哥,说的话还算话吧?”飞薇也没想到还不到两分锺,就把这个傲慢的少爷打得一败涂地,看他刚才跟黄毛比赛那会可不是这麽逊的。
“笑话,我孙茗卓说的话什麽时候不算话过?”不爽地睨著波浪女,这个娘们竟然敢怀疑他的节操!
“那行,我姐们儿我自个带走了。”
招呼从云过来,两个人就直接往门口走。她就一东北妞个性,想什麽做什麽,来不了那些扭扭捏捏的玩意。
(二)
“喂!!!”
一声大喊,把台球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脸上明明白白写著“我在思想挣扎!”,孙茗卓嘴里开开合合没有开口,他现在心里就差没把自己的祖宗连带著一起骂进去!
“把我一起带走吧!”
尤单羽“腾”地一声马上站直,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尴尬地笑著往後退,离那小子越远越好,他现在死都不会承认孙茗卓是他的兄弟,他是孙茗卓的兄弟!
飞薇僵硬地停下脚步,这关系怎麽越看越不像小偷跟户主的纠葛。
一直没有吭声的从云,毫不迟疑地转过头。
男孩漆黑的眼眸如同研磨了许久的墨水,直直地看著她。
他真的那麽想知道她是不是小姐吗?如果不是呢?对於他的那些钱,其实早在他没有叫住她的那一刻就介怀了啊。
“晚上九点在那个公园见吧。”
忽略掉心中突如其来的悸动,从云带著飞薇一起离开,她还得回去工作,她现在最怕的是因为休太多天被停职。
DJ台上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客人来回走动的声音、台球碰撞碾过桌面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飘荡在宽敞的台球厅。
三个人的关系,尘埃落定。
从此,定格在这麽一个不轻不重,不近不远的位置上。
(三)
校园门口。
“今天的事……”
“别介,我只不过太无聊出来练练手而已。”
打开车门准备进去,飞薇闪了个神,喊住正要走开的从云,“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那个长头发男的记不记得?原来叫希哥,看起来还挺有派头的。”飞薇一脸兴趣地说,就当是磕磕家常。
“我在一楼大厅见到他跟两个女的在闲聊。”听飞薇这麽一说,从云也想起是有这麽一回事,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见那副温柔的表情。
“他旁边那女的见到没有?别惹她,是个找事的主。”点了点头,飞薇脸上淡淡的说。
“我已经好几天没接他的生意了。”原来这个男人有喜欢的人,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从云心里对这种男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排斥。
“跟你说个事儿。”坐进驾驶座,飞薇摇下车窗,直接抬著头看向从云,“刚才那个染著一头黄发的帅哥,叫什麽?”
“姓尤,叫单羽,怎麽了?”低下头看著她,从云不解,她怎麽会对尤单羽感起兴趣来。
“没什麽,看著脸熟。”
看来认错人了,飞薇发动引擎准备上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行,你自个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