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你这就叫傲!”
冬歌:“哦。”
他滑入场内,转了两圈,回头问:“那又怎么样?”
谁也不能要求一个人在才华横溢的前提下还谦逊有礼,那样的人不是没有,但也属于极品。
娄思凡就是这样的极品。
在极其激烈的竞争下,冬歌变得相当尖锐,锋芒毕露。可只有在偶尔遇见娄思凡时,冬歌才会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孩子。
见不到娄思凡的时候,冬歌一直想追上他,可当他阴差阳错地再次和娄思凡相遇时,他却失语了。
和上次他偷看到他时不同,娄思凡把头发剃短了一点,身边照例跟着一个贺长生。
娄思凡和贺长生关系很好,冬歌知道。
迎面碰上时,冬歌张了张嘴巴,脑子空茫茫的,事先打好的无数腹稿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贺长生先注意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咦。”
正在和贺长生说话的娄思凡转过脸来,眼中现出惊喜之色:“是你。冬歌。”
冬歌:“嗯。”
这个“嗯”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浑身僵硬地站着,看着走向他的娄思凡。
“上次看到你的比赛,你跳得很好。”
……他有看我的比赛。
“……配乐也挑得很好。”
……他喜欢我挑的配乐。
“进了青年组后还习惯吗?我和长生在成人组等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在等我。
他鼓起所有气力,幸福地说,嗯。
等到目送着娄思凡和贺长生远去,他才懊恼地发现,有很多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回到宿舍,他辗转反侧了许久,第一次向舍友求助,问他有没有娄思凡的电话。
舍友都惊了:“你找凡哥干什么?”
冬歌涨红了脸:“有事情。”
电话要到后,他把号码抄录在便签纸上,翻出省队的墙,一口气跑到了最近的一家移动营业厅。
他心跳如鼓,小声对营业员道:“我要买一个手机。”
把手机拿到,买了一个号码,冬歌才摊开手心,珍惜地把那攥得微微出汗的纸张摊开,将号码录入进去。
劣质圆珠笔的油墨把他的手心染得乌黑一片。
他组织了三个小时的言辞,发过去了几十个字,包含了自我介绍以及想做朋友的期待,生怕多一个字都会惹得他厌烦。
或许是娄思凡忙于训练,冬歌在几个小时后才接到回复。
“你好呀。[笑脸]”
冬歌秒回:“你好。希望不会打扰到凡哥。”
这次他没有等太久,不过20多分钟后,他就等来了娄思凡的回复:“不会的。”
冬歌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收到了娄思凡的下一条短信:“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娄哥。”
第三条短信很快来了:“只有和我关系好的人才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