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童年+静静的辽河 zhxma 2748 字 1个月前

老师示意我别出声,她转身走出寝室:“你们干什么?”

“废话,干什么,把我弟弟脑袋打破的那个小兔崽子在哪呢?我今天跟他没完!”

“哎呀,都是小孩子之间的事,你们这么大的人,来打一个小孩,脸不脸红啊,好意思吗?”

“操,我不管,他在哪?快告诉!否则,我把学校给你们砸了,我这就平了它。”

“哗啦”一声,一块玻璃被打碎,我再也不能这样缩头缩脑地躲在都木老师的屋子里,我狠下一条心,死掉又能如何!

于是,我果敢地拉开房门:“我,是我,是我打的,我在这呐!”

地八子的哥哥显然刚刚喝过酒,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握着一根粗长的大木棍:“好小子,有种,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我弟弟?”

“这里没法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地告诉你,然后,随你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就是打死我也认了!”

“呵呵,行,行啊,就冲你这句话,我看你还是个爷们,走,跟我走!”

我跟着他们走出大楼。

“不行啊,你可别去啊,……”

都木老师惊呼起来,跑过来拉住我的衣袖。

“没你事,一边去!”

奶奶屄另外一个哥哥生硬地将都木老师推到一边,险些没把都木老师推倒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奶奶屄的哥哥们把我推搡到他们家那间陈旧不堪的,行将坍塌的破房子里:“说吧,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

“大哥哥,你弟弟在班级里什么坏事都做,捉弄老师,欺诲男同学,调戏女同学,林红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的弟弟总是调戏她,大哥哥,你说,我能答应嘛?我们两个人就为这事,经常打架,你的弟弟不讲理,一对一打不过我,就让他的朋友一起上,一起打我,你们说,这合理么?

是一个男子汉作的事嘛?

没办法,我只能偷偷地下黑手啦。

我知道你们在这一带很厉害,名声很大,谁都怕你们,我也豁出去啦。

我的话说完啦,你们愿意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好啦……”

“嘿嘿,”

奶奶屄的哥哥们听完我的话,沉吟片刻:“小兔崽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要是撒谎,就不是人!”

“嘿嘿,没想到,你倒挺血性的啊,那个女孩一定是你的相好吧,哈哈!”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不能看着她被别人欺侮!”

“可是,小兔崽子,你当面打不过人家,也不能在背后偷偷下毒手啊,这可不是男子汉的行为啊!”

“那,那,那我一个人怎么能够打得过他们一伙人呢?”

我努力地辩解着。

“算啦,算啦,小哥们,你认识我吗?(我摇摇头)……我可认识你,我小时候也是在那所学校上的学,你妈妈是我的老师,她教过我!

她是个先进教师,整天开会领奖状,是不是啊?

那个时候你还很小,还穿着开裆裤从阳台上往下尿尿呢……其实,我这么大个人,能跟你们小孩崽子一般见识吗,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震呼震呼你!今天,你小子如果不敢出来,我抓住你肯定得给你几巴掌几脚的,但是,你小子主动站了出来,摆出敢作敢当的架式,我佩服你,有种,将来,一定错不了。”

我悬在喉咙口的心此时总算重新落回到心窝里去了,看来,这次大难不死,还得感谢我的妈妈啊。

奶奶屄的哥哥改变了说话的口吻,由当初的“小兔崽子”改称我为“小哥们”从中可以猜测出来,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不会对我采取任何报复手段。

“你回去吧,记住,以后想打仗应该提前打个招呼,甩个点,可不准背手捅一刀子,那么干可不是个爷们哦!”

我低垂着脑袋,默默地走出奶奶屄的家门,迷迷茫茫地回到都木老师的卧室里,满面愁容的都木老师瞪着惊异的眼睛:“你,回来了?”

都木老师将我拉到床边,满含深情地问道:“他们没打你吧?”

“没有!”

“我不信,他们真的没有打你?”

“老师,真的没有,我们讲和啦!”

“嘿嘿,讲和了?你们讲和了?这倒让老师觉得挺意外的啊!”

都木老师拉着我的手,久久地注视着我,我难为情地低下头去,避开都木老师那热辣辣的目光。

屋子里立刻沉寂起来,死亡一般的沉寂起来,只有墙壁上的挂钟不知好歹、嘀嘀哒哒地发出让人心烦意乱的响声。

突然,老师一把将我搂进她那宽阔的怀抱里:“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从上学的第一天起,老师就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一个很有血性的好孩子!你可给老师出了一口气,好样的!”

说完,都木老师紧紧地抱住我的额头,深深地、长久地亲吻着我的面庞、嘴唇,我立刻陶醉在无法形容的幸福之中,这是都木老师对我的英雄壮举的最好回报。

在都木老师的热吻之下,我的鸡鸡躲在内裤里蠢蠢欲动起来。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老师那滑腻的面颊,老师肥硕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两只浑圆的巨乳压迫着我的胸脯,我感觉到都木老师的心脏在剧烈地、怦怦地抖动着,同时,身不由已地、低沉地呻吟起来。

我激动地咧开嘴巴,都木老师滑润的舌尖立刻乘虚而入,与我的舌头在温暖的口腔里幸福地相会,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的鸡鸡再也无法自制,毅然决然地勃兴起来,我渐渐地产生一种希望排尿的感觉。

我的性兴奋刚刚达到极点,都木老师却令人无比失望地推开我,她一脸愁容地叹息道:“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好孩子,上课去吧,将来你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都木老师,坚挺无比的鸡鸡仍然没有丝毫瘫软的迹象,都木老师的热吻给我留下不可磨灭的幸福回忆,而“不可能啊,没办法啊,……”

却是话中有话,但是无论如何,这一长吻令我久久难忘,使我无比幸福,我象是一只欢快的小鸟飞出了都木老师的卧室。

三天之后,奶奶屄脑袋上裹着纱布走进教室,径直来到我的座位前,我抬起头来看看他,他没有作声,久久地注视着我。

整个教室里顿时沉静下来,同学们谁也不敢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们两人身上,大家都在预测着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操,”

突然,奶奶屄向我伸出右手,我站起身来,也将右手递过去,我们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嘿嘿,”

奶奶屄冲我阴笑道:“嘿嘿,真是不打不成交哇,啥也别说啦,愿意跟我处个哥们嘛?”

“当然可以!”

我非常地友好点点头。

从此以后,我和奶奶屄果然成为了最为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终身的朋友。

最初,我完全是为了林红不再遭受到他的骚扰,作为权宜之计,暂时与奶奶屄以及他的那伙人为伍,但我始终亦没有完全与他们同流合污。

同时结交的还有奶奶屄的一群死党,一伙无所不为的狐朋狗友:肖振清、邹海波、徐鹏飞、大野子、主要黏。

“主要黏”原名祖耀年,因为他玩扑克牌一旦输掉便与对手没完没了地纠缠起来,不翻回赌本誓不罢休,故得“主要黏”之雅号……等等等等,都是一些极其有趣的人,他们的故事永远也讲不完。

只要有他们存在,这个世界便永无宁日。

奶奶屄虽然刁钻顽劣,但并不象我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不可救药,在他恶迹昭彰的身上,偶尔也折射出一点点十分可爱的光茫,但这种光茫是短暂的,极其难得一见的,当然,也就是异常珍贵的。

“我是个小偷!”

奶奶屄直言不讳地对我说道:“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偷过钱,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奶奶屄指着我的下衣兜。

“不知道!”

我摇摇头。

“这叫平台!这个呢?”

奶奶屄又摸摸我的上衣兜。

“不知道!”

我再次摇摇头。

“这叫上仓!”

奶奶屄突然摸出我的上衣兜里有钞票,顿时,眼前一亮,惊呼起来:“啊,上仓有货!”

奶奶屄隔着衣服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钞票,然后说道:“啊,哥们,你信不信,我已经摸出来你的上仓,啊,不,你不懂这些,也就是你的上衣口兜里有多少钱啦!”

“什么?”

我一脸狐疑地瞪着眼睛,表示怀疑:“真的么?”

“哥们,你不信?”

“不信!”

“哈哈哈,来吧,哥们把你的老本念叼念叼吧!”

我紧紧地护住上衣口兜。

“别害怕,我不会抢你钱的。哥们,你听着,你兜里有二张一元的,五张两角的,可能还有三四张一角的,对不对!”

“厉害,厉害,你这个家伙实在是他妈的太厉害啦!”

我禁不住惊叫起来,奶奶屄果然比较准确地猜中我上衣兜里的钱数,那都是都木老师平时给我的零用钱,我一点一点地将其积攒起来。

“嗨,这算什么啊!”

奶奶屄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啊,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太嫩啦。难道你没听说过,从我们桃源路这块地方混出来的人,哪有不会掏兜的呀!”

我没有作声,默默地望着奶奶屄,心里想:这条破烂不堪、臭气熏天、盛产小偷的街区竟然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桃源路!

一个无业游民、社会渣滓的世外桃源。

“除了叫桃源路,我们这里还叫窑子街,解放前的窑子主要都集中在这一带,我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窑子房,一小间一小间地隔开。”

“妓院?在那么肮脏的地方开妓院,谁去啊?”

我问道。

“这里都是下等的窑子,主要都是面向穷人的,你要是有钱可以去日本人开的高档一些的窑子啊!”

“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爸爸啊,我爸爸伪满的时候是这一片的警察,可是现在,唉,别提啦……哥们,你挺有钱呢!

“奶奶屄很是羡慕地说道:”

放学后,咱们下馆子去吧,去国营食堂吃馅饼,怎么样?

行不行啊?

“我很不情愿的点点头,尽管心里不太愿意,还是非常勉强地答应请奶奶屄吃馅饼。都木老师给我的钱,我自己一分也没有舍得花掉,而今天,却要用来请奶奶屄这个令我厌恶的家伙吃馅饼。

眼下,我不能得罪他,为了都木老师、为了林红,我只能如此。

放学后,我与奶奶屄偷偷地钻进一家饭店,望着餐桌上的香肠、花生米、嫩黄瓜,奶奶屄兴奋起来:“哥们,会喝酒不?”

“还可以,能喝几杯!”

“是吗,你喝过酒吗?”

“当然喝过!”

“哈哈,好,来,再次握握手!我也非常喜欢喝酒啊!”

奶奶屄伸出他的脏手。

“哥们!”

我握着奶奶屄的手说道:“今天这顿饭,就算我对你正式的赔礼道歉吧!”

“哪的话啊,以后谁也不许再提那件事,咱们已经是朋友啦!”

奶奶屄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即从裤兜掏出一盒大前门牌香烟,他首先递给我一支:“来,哥们,先抽一支!”

说完,奶奶屄帮助我将香烟点燃,我试探着吸上一口,立刻被灼人的烟气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不行吧,抽烟你还嫩点,慢慢学吧!”

这顿酒饭,奶奶屄吃得格外开心,我如此的慷慨大方,令奶奶屄十分满意,对我倍加佩服。

我从此再也不畏惧他,厮混到最后,位置发生了可笑的调换,我可以任意斥责奶奶屄、役使奶奶屄,甚至可以毫无顾岂地破口大骂:“奶奶屄,我操你妈!”

而奶奶屄呢,为了能够得到我的钞票,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实在忍受不下去,便一肚子怨气地嘟囔道:“我的好哥们,你这是干啥呢,还分不分大小王啦。”

“当然要分大小王啦,现在,我是大王!你就甘心情愿地做我的小王吧!”

“好好好,操,我做小王,我做小王,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他时常把作业本往我的书桌上一丢:“帮哥们写写!”

考试的时候,他把我的同桌赶走,坐到我的身旁抄袭我的答案,有时干脆让我给他写答卷:“这玩意写起来太累人了,我的手都写疼啦,你帮我答吧,我先谢谢你啦!”

“你总是说谢我,谢我,尽玩嘴,别总嘴上说谢啊,没有实际行动,想谢我就来点实在的吧!”

“操,哥们,”

奶奶屄非常大方地说道:“别忙啊,等我有钱的时候,一定好好地请你吃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