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谢柔,韩定阳目光才渐渐柔和起来,笑说:“怎么柔柔又得罪学姐了?傻大个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看着韩定阳眼里眉间的柔情蜜意,蒋亦初有点吃味,心里越发地泛起了苦涩,能够被他那样温柔的眉眼凝望的女孩,应该是多么幸福啊。
蒋亦初回头,就看到谢柔独自站在门边,收了伞,却顾虑着,并没有进来。
蒋亦初便拿了自己的书包,准备出门去。
“学姐好。”她路过的时候,谢柔跟她打招呼。
蒋亦初打量着谢柔,比起两年前,她的确变了很多,不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丢人群中怎么都找不出来的平凡假小子。
今天的她穿着一款黑色风衣,虽然依旧蓄着短发,不过发型确实经过精心的修剪,齐肩的碎发,丰富翩翩。脸上化着淡而精致的妆容,若是站在哪儿,即便什么也不说不做,气场却不容忽视。
“怎么这时候过来?”韩定阳起身迎上谢柔。
谢柔将两把伞顺手放在门边,理了理黑色的风衣领口,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下雨了,我来接你回家。”
韩定阳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将她一整个圈进怀里,用下巴蹭刮她小巧的鼻尖,贪婪地呼吸她身体的味道:“marc jacobs?”
“就你狗鼻子,能赶上黑背了。”
同居半年来,她梳妆台上陈列的所有的香水,他总是能以一鼻子就嗅出是哪一款味道。
韩定阳喃喃说:“黑背最近胃口不大好,应该是想你想的,开春之后抽个时间,回来看看。”
“这一阵忙完以后,我就回大院看看,狗一直养在你家里,挺不好意思的,找个机会把它接回来。”
“就你跟你哥住那百来平的房子,你俩刚好,多一条狗就闹腾了,养在我家里,宽宽敞敞的大院子,你问问它自己,愿不愿意跟你走。”
“嫌我啊!”谢柔开玩笑说:“等我挣了大钱,也买大别墅!比你家还大的那种。”
“行啊!”韩定阳说:“到时候我跟黑背一块儿来你家蹭大房子住。”
谢柔不再与他顽笑,正经问:“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吗?”
“什么伯父伯母。”
谢柔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抬头看他,笑道:“咱爸咱妈。”
韩定阳满意了:“最近搞廉建,上面下来的人不少,把我爸累得够呛,妈妈时常一个人在家里挺空虚寂寞的,咱们是应该多回去看看。”
“哪有这样说自己妈妈。”谢柔斜他一眼:“什么空虚寂寞。”
“你这小脑袋瓜还能不能纯洁了?”韩定阳反咬她一口,手摸到她的臀部,捏了一把:“欠收拾是吧?”
“阿定,你这边忙了吗,我想回家。”
“还有一点,刚刚被学姐打断了一下。”
“那我等你做完。”
谢柔乖乖地在他的书桌边坐下来,随手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来翻阅。
韩定阳做回旋转椅边,继续写代码,倏尔,谢柔想起什么,抬头问:“学姐找你说什么?”
韩定阳正要回答,谢柔连忙又道:“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你,你快写。”
韩定阳见她这纠结的小模样,笑了一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醋她。”
“谁醋了,你数数大一到大三,喜欢你的女孩,拍起来可以绕操场三圈,我还能挨着醋。”谢柔闷闷说完,又连忙道:“不说了,你快写,我不打扰你。”
韩定阳刚好也碰到一点麻烦的地方,弄了将近半个小时,又看了看边上专注看书的谢柔,索性将键盘一推,伸个懒腰:“算了,不写了,咱回家。”
韩定阳取下外套穿上,谢柔走过来帮他整理衣领,说道:“你还是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吧,别一天又推一天。”
“不写了。”韩定阳似乎很坚持。
走出图灵楼,雨已经小了很多。
街道反射着路灯湿漉漉的光芒,一阵风过,微冷。
韩定阳将谢柔圈进自己的大衣里,跟她同撑一把伞,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韩定阳走进去买东西。谢柔站在门边等他,出来的时候问道:“买什么?”
韩定阳将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心情不好,吃点甜的。”
“你怎么…”
怎么看出来的。
韩定阳笑说:“就你那小样,开心不开心都挂脸上,瞒得过谁?”
谢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其实…”
“回家再说吧。”韩定阳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回家慢慢跟我说。”
“好。”
谢柔看到他另一只手里似乎还有东西,偷偷地装进包里,她伸手去捡,韩定阳没有让她拿到。
“你还买了什么?”谢柔抱着他的手臂想要一探究竟:“还藏什么,给我看看?”
韩定阳手捂着包:“没什么。”
她的好奇心起来:“肯定藏了,给我看看。”
韩定阳无奈地从包里抽出手,手里有一盒红色的冈本。
谢柔的脸,“刷”地红了,讪讪地松开他的手,韩定阳坏笑着将盒子塞进她的手包里,说道:“家里没存货了。”
谢柔和韩定阳是大三的时候开始同居,他们租住的小区距离学校不远,又离市区挺近。虽然谢柔已经完全没有课了,不过韩定阳总归每天还是要回学校。
谢柔的寝室里的东西没有搬,主要她不敢跟谢谨言说已经搬出来跟男朋友同住了,以谢谨言那性子,估摸着得杀过来把韩定阳揍一顿。
所以有时候老哥过来查岗,谢柔还是要回寝室装装样子,周末得空了,也要回哥哥家里住两天。
家里装修布置都很清水,因为房子是暂住,所以没有必要精装修。不过韩定阳还是把整个家收拾得妥妥帖帖,看上去干净素雅,谢柔觉得缺了点家的味道,于是买了好些家具家电回来,说以后结婚住新家了,还能用。
半年来的添置规整,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家便初具模型了。
同居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小半年之后,谢柔才渐渐发现,她以前所认识的韩定阳,只是韩定阳的冰山一角。
抛开了她所有的崇拜与爱慕的光环之下的韩定阳,是最真实且鲜活的韩定阳。
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会哼歌,轻快的小调子,谢柔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在外面,韩定阳是特爷们仗义的首都汉子,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娇一下子,累着了,回家往沙发上一瘫,死都不会动弹的那种,直到谢柔把饭菜递到嘴边了,他才会眨眨眼睛,撒娇耍赖要谢柔喂他吃饭。
不过这种情况发生次数不多,因为谢柔平时工作也很忙,大部分的时间,家里的家务和做饭是韩定阳一人承包。
他总是说,无论多忙,总归还是要回家吃饭的,因为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在一起吃饭。
中国人关于“家”的情结,在韩定阳的心里似乎格外看重。所以谢柔忙的时候,他就要回家做饭,有时候谢柔实在赶不回来吃,他也是要给她送过去。
韩定阳并不完美,他脾气燥,有时候太累了或者被一个问题纠缠着,会没有耐心,甚至发点火。一开始谢柔还会跟她杠几句嘴,不过后来摸清他这狗脾气之后,她索性也学聪明了,不再硬碰硬,就跟他委屈,只要她一委屈,甭管谁对谁错,那都是韩定阳的错。
韩定阳哄媳妇很有路子,谢柔吃他这一套,上瘾,没救。
房间只亮了一盏淡黄色的壁灯,光线黯淡。
韩定阳在阳台找到了谢柔,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长版衬衣,裤脚落到腿根处,她身材从来不是丰满型的,这些年因为有意的控制饮食,越发纤瘦。
天空阴沉沉,时而有微雨飘进阳台,沁在冰冰凉的皮肤上。
远处的灯火阑珊将她的背影衬得更加黯淡,她与黑夜融为一体。
身后,一个硬质的手臂从两边覆上来,将她一整个拥进温暖的怀抱里。谢柔回头,嗅到了韩定阳身上沐浴露的清新以及他身上男人的气息。
他赤着上半身,皮肤灼热。
手臂突然收紧,他用力从后面抱住了她。
谢柔闷闷地说:“我今天跟阿春吵架了。”
“塑料姐妹花,终于掰了?”
谢柔手肘狠狠戳了他一下:“你就幸灾乐祸!”
韩定阳重新抱紧她:“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事业不顺,她怪我没能拉她一把,说了些奇怪的话,好像我一直都很对不起她似的。”
韩定阳沉默了半晌,说道:“没什么好想的,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难免会说出冲动之言,事后想起来,兴许会懊恼,跟你道歉。”
“我不是因为阿春说我的那些话,而是…”她转过身,抬头看着韩定阳:“是因为…”
“嗯?”
谢柔踟蹰了一下,终究还是隐忍住,没有把阿春冲动之下,告诉她的那件事说出来。
她牵起韩定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喃道:“阿定,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韩定阳倏尔沉默了片刻,然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顺势揉了揉她。
谢柔低头,看着他抚在她胸口的手掌。
韩定阳低头凑近她,轻轻嗅了嗅,喃道:“又换了一种味道。”
谢柔伸手揽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凑近她的耳畔,声音略喑哑,带着夜色里淡淡的魅惑气息:“dior 红毒。”
韩定阳顺手掌住她的大腿,一路往上,将她的臀部用力一提,与他坚硬灼热的身体紧紧相贴。
“你并不经常用这个味道。”
谢柔轻轻舔了舔他锋薄而略带一点干燥的唇,喃喃道:“因为我想要…”
“要什么?”
“要你。”
韩定阳深深吻住她,顺势将手伸进她的衣摆,将她的内裤褪至腿间,而粗砺的手掌持续往那密林深处探入,越进去,就越感觉里面早已一片濡湿。
他含住谢柔的耳垂,辗转碾压,低醇的嗓音喃道:“怎么湿成这样了?”
谢柔低声嘤咛,全身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上。
“阿定…”
韩定阳两根手指头轻轻探入其间,紧致而温暖的内壁迅速将他的手指头全部吞没吸收。
好紧。
他身体的欲望如潮涌般袭来,有点受不住…
谢柔被他的手指头探索着,很舒服,又稍微有点意犹未尽。
酥麻的感觉上涌,她紧咬着下唇,禁不住地扭动了几下,配合他的手指头,似乎想让动作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