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1)

小心翼翼在卫宝贵和范芯儿身后爬行,维持着非常近的距离,其实是不想引起他们的怀疑。就在卫宝贵碰触到密道底部盖板的时候,费古认为自己该撤了。

于是,他假装才想起来女友一个人在外面,匆匆向密道入口倒退出去,期间为了逼真,还咬牙用头撞了好几次木板,还真的是很痛。

退到外面之后,费古一口气跑到房门口,果然何蜜娜还没有走,她躲在白色房间里面盯着这边。

费古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红色房间门口与何蜜娜四目相对,等着何蜜娜开口。

“我先下去了。”何蜜娜用口型对费古说完,就朝楼下跑去。

费古知道她刚才是在监视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出错,但费古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冲何蜜娜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她跑下楼的背影有些愣神。

在这里,有必要说一下,之前罗意凡与恽夜遥在罗雀屋里面所做的何蜜娜藏匿梁泳心的推理完全是为了保护梁泳心虚构的,所以,这个时候,何蜜娜其实只是在监视费古的行动,并没有做其它的事情。

罗意凡还有一点没有说详细,就是发现密道底部尸体的时候,范芯儿发出惨叫的时间。

罗意凡的推理是费古在听到范芯儿惨叫之后关闭了密道的入口,然后在假装冲到楼下追范芯儿。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推理,是因为罗意凡当时并没有在现场,范芯儿发出惨叫的时候,其实费古已经‘发病’了,他是后来带着罗芸一起回来的,所以既没有听到范芯儿的尖叫,也没有看到费古是如何发病的。

事实上,罗意凡说对了,费古确实是在范芯儿吓晕,关闭密道出口锁住卫宝贵之后才下的楼,只不过当时范芯儿并没有尖叫,那么尖叫声是从哪里来的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费古事先录好的录音。

他可以把微型录音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毕竟在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下,不管是被害者还是杀人犯都不会去在意罗雀屋内的小摆设。

录音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替费古证明,他当时不可能把卫宝贵夫妇关起来,所以不可能是洪晖健让费古这么做的,一定是费古自己想出来的主意。

当时密道里面的女尸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而且血都已经流干,还被水冲洗过,看到如此凄惨的尸体,卫宝贵都吓得神志不清,范芯儿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呢?她直接就吓晕了,连一声都没有吭。

综上所述,费古干完楼上的‘工作’之后,跑到楼下来配合何蜜娜演戏。以前许许多多次发癫痫的经验,当然可以让他装得惟妙惟肖,而且为他诊断的人还是布和,不想让人相信都不行。

把费古留在楼下的目的就是为了关上一楼楼梯间的木栅栏门,以此来完全掐灭众人回到一楼的希望。

洪晖健完全不担心费古会逃走,第一,索桥已经报废了。第二,在一楼最后一次搜索的时候,洪晖健已经偷偷把罗雀屋的大门锁上了,也就是说,大门的钥匙除了梁泳心之外,他那里也有一份,当然是偷偷复制的。第三,一楼所有对外的秘密出口当时全都是关闭的,费古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启。

众人登上二楼以后,费古的死期也就不远了,洪晖健准备偷偷下来将他灭口,事实上,洪晖健基本上成功了,只是费古并没有当场被杀死,而是做完了一些他不知道的行动才死的,所以后来,洪晖健发现费古死亡位置和死亡状态都发生了改变。

第两百九十九章 罪恶的舞台——布和篇

洪晖健没有想到,酒店经理的尸体会被人切断手指,撒上蛆虫,并且拿走指甲盖。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为什么要偷偷潜入205室,他完全搞不明白。

为了保险,他只能自己冲进房间,作为尸体的发现人之一进入警方视线,这让洪晖健非常气恼,计划一开始就出现意外,完全在预料之外。

不过,洪晖健并没有因此气馁,他相信自己的演技可以骗过警察,再说,自己实际租住的房间是209室,时间又是在酒店客流高峰的时候,所以完全没有办法避开众人耳目犯案。洪晖健认为自己还是安全的。

在警局里做完笔录之后,洪晖健就被释放了,正如同他想象的那样。

‘没关系,手指的事情一定是卫宝贵干的,到时到了罗雀屋上面再收拾他,反正手指也是酒店经理的,警方找到也没有关系,从上面查出毒品的痕迹更好。’洪晖健安慰自己。

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在尸体上动手脚。洪晖健一向认为做这种事就是要胆大,拖泥带水的反而会被警方怀疑。

离开警局的时间是5月2日,洪晖健立刻就赶往罗雀屋去了,他到得很早,在山下见到了等待他的何蜜娜,然后两个人一起等费古到来。

费古来了之后,洪晖健躲了起来,然后偷偷跟在费古与何蜜娜后面,观察费古的反应,对于每一个帮凶,洪晖健都不会掉以轻心。

直到觉得费古没有什么异常,他才出现在这个懦弱的男人面前,看到费古害怕自己的样子,洪晖健觉得很受用,他唯一能在人前‘显摆’的就是他凶神恶煞的模样。

经过简短威胁式的交流之后,三个人来到了罗雀屋大门口,开门的就是梁泳心。看着那如同十二年前一样的漂亮容颜,洪晖健的眼中充满了迷恋。这是程楚无法带给他的感觉,因为程楚太容易得到了,根本无法让人珍惜。

洪晖健暂时忘却了自己要做的事,与梁泳心尽情交流,难得的幸福感让他非常满足,甚至完全忽略了身后何蜜娜与费古的目光。

但是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走过玄关,洪晖健就看见卫宝贵坐在那里朝自己微笑,虽然心中无比厌恶,洪晖健还是不动声色搬了把椅子做到卫宝贵面前,与他闲聊。

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卫宝贵在说,洪晖健只是听着,他本就不善言辞。

很快,罗雀屋中的客人就陆陆续续都到达了,罗意凡来了之后,一直站在靠近他们的那扇窗户前抽烟,洪晖健盯着他,这个男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让洪晖健妒忌不已,只是他执拗地不愿意承认罢了。

洪晖健也知道卫宝贵在心里嘲笑他,不过他已经不会对卫宝贵产生怨恨了,因为等一下宰了卫宝贵的时候一切都可以‘讨’回来。

费古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与何蜜娜一起挤在厨房里,也许他是在寻找安全感吧,梁泳心的笑容那么有亲和力,让人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在梁泳心面前,洪晖健可以自动忽略何蜜娜的存在,毕竟两个人从容貌到气质都不是一个等级的,洪晖健也是‘视觉动物’。

‘费古这小子,倒是对何蜜娜满死心塌地的。’洪晖健偷空想着。

不过他不会把思想停留在费古身上,罗雀屋中很多人都需要他一一注意和观察。

一边保持着与卫宝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一边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来回观察,但他看得最多的还是罗意凡,而且不知不觉中目光隐隐约约透出愤恨。

很快,洪晖健发现蒋兴龙好像还没有来,正在他暗自奇怪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汽车停靠的声音。

洪晖健不动声色,看着梁泳心匆匆忙忙带着伞出去迎接,心里知道好戏就快要开场了。

从卫宝贵那里,他早就了解到一些蒋晓梅的过去,但是并不详细,他们只谈论过一次这个女人,卫宝贵说蒋兴龙出轨了,蒋晓梅要报复丈夫,就这么简单。

‘反正让他们闹去吧,越混乱越好,最后都得死在这栋房子里面。’洪晖健根本不想了解蒋晓梅这个女人,一个不择不扣的被利用者和贪婪者,也只有对卫宝贵来说才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他冷漠地看着玄关处的争吵,冷漠地看着罗意凡进入一楼卧室,只是在罗意凡通知大家索桥出事了之后,才非常配合地表现出震惊。

蒋兴龙立刻就冲出去了,当然蒋晓梅也跟着他,洪晖健则随着众人一起进入一楼卧室,但是进入卧室之后,倒是让他产生里一些真正的惊愕,因为一楼卧室的窗户是打开的。

‘是谁打开的窗户?’洪晖健不太明白,这里应该是一处秘密出入口,窗户的话可以朝内打开,但是必须爬到床上才行,因为洪晖健知道这里的床和墙壁是连在一起的,根本无法挪得开。

这个窗户的结构复杂,反正就算有人打开也无法窥知其中的秘密,再加上时间来不及让洪晖健多考虑,不一会儿他就随着众人一起跑到了户外。

其实一楼卧室的窗户和阳台都是出入口,之前我们叙述到罗意凡被困三重密室中的时候,洪晖健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窥破秘密,将走廊也封锁了起来。

要不是边本颐夫妇无意之中救出蒋兴龙,罗意凡是没有机会发现卧室里的秘密的。

所以从某些层面上来说,破解一楼密室的应该是边本颐夫妇。所有的不可能事件只要找到卧室里的出入方法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三重密室出口的结构描述,之前我们已经在好几个地方提到过了。在布和篇的中,洪晖健利用到这间卧室机关的时候,我会再次详细描述和总结的。

第三百章 尸语者的舞台——没有腐烂的女尸

莫海右安排完恽夜遥的调查工作之后,才稍稍安心继续展开自己的工作,时间已经是5月8日中午,从昨晚到现在,停尸房以及周边好像始终萦绕着腐尸的气味,警局停尸房一下子‘补充’进那么多具尸体,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光是想象都觉得阴森恐怖。

但工作依然是要展开的,带着助手们,莫海右走到一块盖着人形的白布面前,当揭开白布,惨白、布满刀口、但却完全没有腐烂的女尸呈现在莫海右眼前。

奇怪的不仅是女尸完全没有腐烂这一点,更奇怪的是她身体表面的伤口密密麻麻,就连脸部的轮廓都几乎被伤口代替,却根本看不到鲜血,好像身体里面所有的血都被人抽干了一样。

莫海右伸出带着塑胶手套的手翻开女尸皮肉检查,果然皮肉内部也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有。边上的助手翻开记录,这具女尸是在罗雀屋一楼客厅的麻袋之中发现的,也就是被洪晖健扔进一楼卧室的那个麻袋。

但她显然不是一开始就在麻袋之中,因为莫海右从她的背部和指甲缝中得到了一点灰尘还有泥土的痕迹,不多真的是很少的一点点。

“这个女人应该一直被放在冷气很足的地方,她的身份目前无法确定,罗雀屋中与她身形相似的只有陆绘美和蒋晓梅,陆绘美还活着,蒋晓梅目前也已经确定尸体身份,所以先给她贴上未知的标签,事后在展开调查。”莫海右命令说。

“是!”身后的助手一边递上工具一边回答,样子非常专业。

手起刀落,莫海右刨开女尸的腹部,立刻,一股恶臭传来,不要说身后的助手,就连莫海右本人也被恶臭熏得堪堪倒退了好几步,再仔细看,女尸腹中内脏居然全都腐烂了,与表皮完全不同。

不对,看到这副状况,莫海右立刻否定了自己刚才的判断,看内脏情况,这个女人肯定死了很长时间了,绝对不止三天,最起码有半个月以上。

忍住恶心的气味,莫海右低下头仔细鉴别尸体表面的皮肤,没有料到罗雀屋中居然有这样一具尸体,莫海右刚才确实是疏忽了。

现在看来,尸体表面的皮肤白得非常不正常,好像是白种人的皮肤。摸上去发硬,带着些微的韧性,手感也不像是尸僵,这种现象在女尸全身皮肤上分布得很均匀。换了一把手术刀,莫海右切下一片尸体表面皮肤,走到停尸房角落里凑在鼻尖仔细闻。

他初步怀疑这具尸体可能使用了防腐剂浸泡,才会导致这种内外不一致的现象。现在市面上普通人能够弄到的除了家庭用防腐剂之外,就只有福尔马林了,这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化学药剂,味道也极其刺鼻。但是挥发性特别强,一般喷洒一点在尸体上的话,很快就会挥发干净。

除非是将尸体整个浸泡在福尔马林药剂里面,才有可能会残留一点点气味。莫海右感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刺鼻气味从女尸皮肤上传导入他的鼻孔里面,心中就已经有了判断。

回到验尸台边上,重新取了样本,莫海右让助手立刻将样本送到检验科,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如果真的是被杀之后浸泡在福尔马林药剂里面,凶手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保持女尸的外表不变唯一的可能就是想要用她代替罗雀屋中的某一个人。莫海右想起来恽夜遥告诉他在山谷底下发现的秘密山洞里面,曾经存放过一具女尸的事情。

结合梁泳心杀掉蒋晓梅的过程,再排除掉罗雀屋中其他人的可能因素,莫海右确定这具女尸一定是用来代替蒋晓梅的人,这样推断的话,那么她的身份有可能是蒋晓梅或者卫宝贵可以接触到的人。

那种无亲无故、独居的女人更有可能。看来还是得再去问一问卫宝贵的朋友魏文,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

“立刻通知留滞在罗雀屋继续搜集证据的警员,让他们对山谷底下的山洞和一楼卧室还有二楼密室内部出口处的隔间进行仔细调查,是否有残留消毒剂或者甲醛的痕迹。还有搜索罗雀屋外围,尤其是花丛、灌木丛以及树林周边,检查是否有大片被剪断或者洒在地上的香草,比如香味浓烈的罗勒、百里香、薄荷、迷迭香等等。

莫海右打开门,对守候在门口的警员下达了命令之后,让他们立刻行动起来。

这具女尸绝对是与x一样的罗雀屋隐藏人员,说不定他们的命运也一样,都是拿来利用的无辜者而已,这种人往往无亲无故,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报警,所以只能从嫌疑人周边开始调查。

一方面再次询问魏文,以期找到突破口;另一方面,对卫宝贵和蒋晓梅周边范围内的人进行全面调查,寻找那些没有亲人,独居的外地女子。

蒋晓梅要进入罗雀屋报复蒋兴龙,给自己找一个替身绝对是有可能的事情,但问题是凭她是没有办法完成这种行为的,帮她的人只可能是卫宝贵。洪晖健的话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因为罗雀屋计划中,根本没有蒋晓梅的份。

或许蒋晓梅与卫宝贵联合也是为了从卫宝贵之后的收获中分得一杯羹,在这一点上面,莫海右默认罗意凡与恽夜遥的推理是正确的。

眼前的这具女尸有可能在山下或者自己家里就被杀了吗?不,莫海右认为并不会这样,在山下被杀就代表凶手要偷偷把他的尸体运上罗雀屋,就像洪晖健的父亲一样,这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洪晖健知道父亲绝对不可能为了任何事情再次靠近罗雀屋,所以才会在酒店里面迷晕父亲,再将他带入罗雀屋。

而眼前这个女人,卫宝贵和蒋晓梅完全可以将她欺骗到山上,而后动手。

‘不,这也不可能。’莫海右再次否定了自己的推理。

放下手术刀,莫海右仔细思考,在山上的话就不可能让尸体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了,因为福尔马林的气味非常浓烈,如果一直放在房屋的某一个地方,就算是在里房屋很远的地方,上山的人也有可能闻得到。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无法保证贩毒份子和房主人不上罗雀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卫宝贵到达雅顿酒店并没有开车,但是他上罗雀屋却开了一辆大众汽车,是那种后备箱很大的三厢车。

想到这里的时候,很快,莫海右另一组命令就传达出去了,那就是通知山上的警员调查卫宝贵汽车的后备箱,寻找是否有特殊的气味和疑似尸体身上的毛发。

这一组命令发出去之后,莫海右还有一个最后的问题,那就是如果尸体没有提前藏进罗雀屋里面,那么卫宝贵他们究竟把这具女尸藏在了哪里?

不可能是自己住的地方,更不可能是朋友住的地方,那么是女尸自己的家里吗?不,也不可能,现在一般普通人住的都是楼房,上下左右都有邻居,他们仍然无法回避福尔马林味道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莫海右的手机铃声想了,是恽夜遥发来的短信。助手把手机打开放到莫海右面前。

看到这封长长的短信,莫海右心中最后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第三百零一章 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二十三幕

恽夜遥调查完洪可居住的出租地下室,已经是5月8日的下午了,除了得到交易账本之外,并没有其它有用的东西。

正当恽夜遥准备去下一个地点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自己路过1幢107室后面的时候,那里是一个非常大的垃圾中转站,而且臭味熏天。

警员告诉他,昨天调查的时候,发现房屋里房主人的碗柜恶臭无比,罗意凡还很肯定的判定那是臭虫和蟑螂屎的味道,恽夜遥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当童莉莉再次打开出租屋大门的时候,他看到的还是恽夜遥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而不是自己姐姐大汗淋漓的晒黑脸膛。

童莉莉感觉到有一点烦躁,问:“怎么又是你?还要调查什么吗?”声音里明显不似刚才那样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