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班主任一声怒喝,杏眸圆睁,怒视潘立:“在我的班级里就得说人话,不会说人话就闭上嘴!”
无论是潘立还是何斯年,这两个学生都是班主任从高二分班后就接手的。这两个学生都算得上是九班的问题学生,一个嘚里嘚瑟张口“老大”闭嘴“义气”,整个一中二病;另一个阴郁内向,沉默寡言,问他什么都不开口。
她试图纠正过两人的毛病,奈何一个嘴上说得好听,行动半点没有。一个沉默以对,不答应也不辩解,让人无计可施。
高中教学任务繁忙,有些事情即使老师有心想管也管不了太多。有时候人不自己立起来,七八只手一起扶着也没用。
何斯年最近的改变,她看在眼里,心里还挺高兴。这干净清爽还帅气的,哪个看了不高兴,更别说他还争气地在数学上考了满分。数学老师都跟她说了,这孩子的数学底子非常好,脑筋还活,绝对的好苗子。
同是让班主任日常头疼的份子,何斯年焕然一新了,潘立依旧故我还特意找茬,还说谎陷害,还当着她的面威胁她的班长……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放肆!
潘立被班主任一吼,顿时想起这位班主任老师的战斗力,虽然仍不甘心,却还是老实地闭上嘴巴。不过,他没忘瞪班长和林徽末一眼,一人一眼,表示这仇他记住了。
林徽末视若无睹,他在犹豫要不要将七十一划成七十,毕竟,刚才那一下真气是他弹出去的,麻筋打中可难受得紧。不过,潘立明摆着想要陷害他,这应该再添一笔吧?
一吼将潘立吼熄火了,班主任手一挥,指了两个男生,道:“你们将潘立送到校医室,请校医看看。”而后她站起身体,气势十足地俯视潘立,道:“刚才是谁在胡说八道,班级里有监控,老师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班主任一提监控,潘立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不过,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万一摄像头没有拍清楚呢。
班主任一看潘立这表情变化就猜得差不多了,目光不由得更冷,直接让两个男同学扶着潘立去了校医室。还有监控的事情,下课她就去查,正好第二节下课就是课间操,有时间。
这节课也是讲期中卷子。
林徽末将卷子拿在手中,心情略沉重。
考试成绩会是如何,林徽末做卷子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了。尤其他回家后,拿英汉字典查了一下那些他不认识的单词,重新整合了一下文章内容,再回想一下自己的那些选项……分数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到一百。
再加上他答得一塌糊涂,不知能不能及格的语文,年级前三百似乎有些悬啊。
别看云星高中全年级也就一千二百人,理科八百多人,前三百似乎并不算太难,也就个中等偏上的名次。事实上,云星高中每一届招生的时候都有严格的数量限制,是根据全市中考成绩划分出来的录取线。中考满分是600分,原主那一届新高一的录取分数线是586.5分。
云星高中的招生模式还极为任性,常规录取只录取那些报考了他们学校且过了分数线的学生。如果当初没有报考云星高中,即使高考超长发挥,过了分数线,也走不了常规录取。
非常规的招收换个说法就是砸钱,根据不同的中考分数,分档次缴纳不同数目的择校费,但就这名额也有限,就二百个。
这二百个学生里,有人是差了一点分数不甘心选择其他学校而选择缴纳择校费的,有学渣一枚就是家里有钱的,高二分班时普通班的存在就是为了安置这些家里有钱但成绩糟糕的学生。
云星高中凭借着师资力量和口碑,一年年地收割好苗子,全年级有八成学生在初中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在别校看来也就中等名次的学生,他的成绩拿到自己学校就是尖子生那档的。
这是云星高中每年都能够向全国最好大学Q大和B大输送人才的底气。全市唯一能够跟云星高中争一争长短的高中唯有泰文中学,只不过,泰文中学是偏文科的高中,它之所以能够云星高中争长短,还是因为J市的文科状元有时候会在泰文中学出现。
不提文科,只说云星高中的理科排名,前三百名,全国重点大学基本稳了。最好的那两所,得前级前十。
第二节课结束后,九班班主任去了一趟校医室。潘立坐在里间,面上愤愤然,而校医脸色也不怎么好。
班主任瞟了潘立一眼,直接向校医询问潘立的情况。
潘立叫嚷受伤的两处,腰腹处淤青一片,但校医检查过,基本排除了肋骨出问题的可能。当然,如果不相信校医的判断,潘立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至于所谓断了的小腿,那就更没问题了,只是腿抽筋了而已。
班主任:呵、呵。
看在潘立似乎受伤的份上,班主任没有让他出操,而是给了假,让他待在教室里。不过,班主任转头就去了监控室,调出了第二节课前的他们班级的监控视频。
感谢学校花大价钱安的高清摄像头,无论是之前蓄谋撞林徽末未果而撞在了林徽末课桌上自食恶果了,还是那经典的碰瓷倒地抱腿姿势,视频里真真切切的。
九班班主任冷笑三声,试图伤害同学,碰瓷,恐吓班长,数罪并罚,她将人叫到办公室里,狠狠地批评了一通,并保留了通知家长的可能。那意思,只要潘立在接下来的日子不老实,她直接告诉他家长。
潘立蔫了。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对林徽末的仇恨值蹭蹭上涨,誓要避开监控来好好教训他一顿。然而,潘立并不知道,即使他现在打算偃旗息鼓了,林徽末也不打算放过他。
还剩下七十撞呢。
林徽末心中算盘打得噼啪响。
直到午休的时候,林徽末才找到机会跟杨毓忻聚头。
校外一家较上档次的饭馆二楼雅间中,杨毓忻看着一身高中校服的林徽末,略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阿忻?”林徽末歪了歪头,“工作很忙吗?”
林徽末这一上午过得无比充实,课上集中精力,课下做题打发时间。他不是不想找杨毓忻,只是学生的身份存在桎梏,他不好大剌剌地往教务处跑。
对于杨毓忻而言,问题就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