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很好了。神慕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

就在神慕眷恋而温柔地看着赛帝斯安的睡颜时，赛帝斯安陷入了一个梦境中，无法自拔。

第二天早晨，赛帝斯安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神慕时，眼里已经没有了神情和温柔，有的，只是隐藏至深的杀意和明面上不得不虚已委蛇的痛苦。

他像是往常一般在神慕睡醒时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自以为天衣无缝的饰演者神慕心中的爱人。却没看到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神慕眼神的落寞和无奈。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里面常说的，我见过你爱我的样子，所以当你不再爱我的时候，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

这天，赛帝斯安骗着神慕，将他带去了雪拉和凯瑟的军队驻守的地方，将神慕的双手双脚套上厚重的铁链，引神慕到了杀阵中心，神慕表面上听着赛帝斯安的话勾着嘴角蒙着眼睛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归来，却在赛帝斯安转身离开时难掩自己苦涩的嘴角。

遮眼的白布毫无预兆的落下，露出了神慕那一双落寞至极的双眼，在他的面前，是已经成熟许多的雪拉和凯瑟两人。

看着神慕来不及掩饰的神色，雪拉皱了皱眉，女性的天性让她对有些事情格外的敏感。

但凯瑟的审问却已经开始，“神慕，莫里多校长是不是你杀的？”

“是。”

“亡灵大军攻打魔法大陆是不是因为你？”

“是。”

“你个混蛋！”

凯瑟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去打了神慕一拳，神慕的脸上很快便一片紫青。

“到底是为什么你说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我们死了多少人！”

哪怕神慕此刻被束缚在原地，他的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无动于衷，“那是因为他们该死。我是一国王子，那些对我不敬之人，都——该——死！”

“嗤！”

神慕脸色不变，嘴角却溢出了鲜血。

他看着穿透了自己身体的长剑，又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赛帝斯安，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其他的神色。他不可置信的开口：

“我爱你。赛帝斯安。”

“可我不爱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赛帝斯安脸色狰狞的开口，“就因为你，我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亡灵法师，你永远都不知道我多少次都想将你像这样，一剑穿心。”

哪怕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给赛帝斯安服用了梦转丹的结果，神慕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几乎是狼狈的移开视线，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以承受了，仿佛全身的每一处血液都冰冻了似得，灵魂也针扎似得密密麻麻的疼。就连痛觉神经最发达的那个世界都没有如此疼过。

“别这样，赛帝斯安。”他低声开口，“随便来个人杀了我都好。你不要这样。”

这是神慕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能够更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他也觉得似乎有点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了。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失去了自己亲人的战士，他们根本就不会为此动容。甚至还觉得颇为解气。

“杀了他！”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整个魔渊上空都回荡着那句，“杀了他！杀了他！”

神慕最终在赛帝斯安下一剑来临之前不堪忍受的闭上了眼睛。

“嗤！”

第十三章小舅子要二婚（一）

疼，好疼。

直到已经进入了下一个世界，神慕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被一剑穿心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

他看着绕着自己转圈圈的耷拉着一个脑袋的1202，“把这个世界的资料给我传过来吧。”

1202委屈地嘤嘤一声，“是，宿主大人。剧情传输中，10......9......8......7......叮！剧情传输成功！”

看着神慕脸色苍白的模样，1202明明是个数据组成的系统，却仍然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它小心翼翼地开口：“宿主大人，你还好吗？”

神慕摇头，没什么好不好的，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书，在脑子里消化着属于这个世界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