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咕噜”!

一不小心竟然吞了下去,眼见嘴里冒出一股青烟,田蚡睁大双目,浑身抽搐,随即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田蚡:小窦子我跟你没完!

窦窦:来啊来啊,一起快活啊!

田蚡:人家才不跟你玩,我有的是美女

窦窦:切!老纸有觅觅(>^w^<)喵

☆、窦宪这厮啊

眼见田蚡昏迷, 沈觅更是着急。

窦宪一把抓住沈觅胳膊,恶狠狠道:“你说你哪来的本事!什么水也敢淌!想死怎么不找块石头碰死!还不跟我走,莫非想让田蚡掐死你不成?”

好不容易见到个能直达天听的,不能就此放过机会!沈觅挣扎着拿起酒盏对着田蚡脸上一泼,引来莺莺燕燕一片惊喊。

窦宪气的直乐,把眼巴巴盼着田蚡苏醒的沈觅扛上肩膀, 大步踏出堂外, 对着门外的一众侍卫喊道:“告诉你们田国舅, 这份儿礼我收下了, 窦伯陵记他个人情。”

管家顾不上倒地昏迷的田蚡,弓着小腰送窦宪出门。

沈觅被窦宪搁在马背上一路狂奔,哪里看的着路, 眼前除了马蹄还是马蹄子。

被婆子扛着跑算什么?

被丝瓜瓤子擦澡也比这个享受。

好容易等窦宪勒住马,沈觅被扔到地上, 恍惚中看见木门上方一块牌匾, 上书“静园”二字。

抬头打量周边, 山啊山啊山, 夜色中连绵不断。

沈觅捂脸,眼前还是无数的马蹄子。

窦宪将马交给成一,见沈觅坐在地上抱着头, 十分不悦,脚尖轻踢她的腿,“请你来此不容易啊,还得让我请你进去?”

沈觅抬头, 指着满头满脸的灰尘,“窦大人,你这是请吗?哪个请人用马驮着跑的?”

“呵!”

窦宪蹲下身子,歪头看向她,的确面色潮红,灰头土脸,哪有半分刚才大堂里的水灵劲儿!

“不舒服?”

沈觅没做声,心想这不是废话呢。

“你可知我有多少种私刑?不多不少,一千一百一十八种,我保证,随便一种都比这个难受得多,要不,沈大夫自己选一个?”

不知怎的,沈觅并不害怕,许是破罐子破摔,眼前这厮坏虽然坏,还真没伤害过自己。

说起来,还欠他金钗和玉镯子,想必,他早忘了,也不会看在眼里。

记得有提神清胃的药丸,沈觅摸腰间药袋。

窦宪一把捏住那小手,“又想撒迷药?”

沈觅被捏的呲牙咧嘴,另只手狠狠的掐他一把,“放开,我晕马了,拿提神的药丸。”

窦宪没懂,却看见沈觅另只手腕上的玉镯,还是青州买的那只血丝白玉,心下一软,手松开,“晕马?是何意思?”

沈觅吞下药丸,“晕马就是晕马,这么驮着谁不晕呐,要不你趴马背上溜一圈试试。”

“嘿!我说丫头,一年不见你脾气见长啊,敢对着我大呼小叫,小心我让你吃苦头。”

吃苦头?这会儿正尝着苦果呢!无数的马蹄子在眼前扫过,心里又泛起一股恶心。

懒得理他,沈觅晃晃悠悠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窦宪嘴角轻扬,也不再计较,打横将她抱起,纵身跃入园中。

沈觅原本以为静园之所以起这个名字不过是地处荒僻的缘故,进了院子才知道,所有的仆役婆子全是哑巴,见到窦宪只跪下行礼,说不出半句话。

见沈觅吃惊,窦宪道:“害怕了?谁犯了错我便割他的舌头。”

暴虐!

沈觅捂起脸,不再看他。

进了屋,窦宪将她扔在榻上,自顾自的出了门,随后两个年轻婢子进来带沈觅前去洗漱更衣。

洗漱一番,精神方才见好,眼前无休止的马蹄子终于消停。

婢子端上几样小菜,两道清粥,色香味俱全,看的沈觅饥肠辘辘,刚要下手,却见一绯衣玉冠的美男子站在门口。

自然是窦宪。

素来见惯了他着黑色衣袍,乍一换绯色衣袍居然还烫眼睛。

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风流,这厮长的着实不错。

又想起了远在蜀地的薛温良,无论何种颜色的衣袍,温良犹如嫡仙下凡,一行一动,一颦一笑,世间独一无二。

见沈觅盯着自己看,目光中闪过一丝半刻的迷离,窦宪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她正看着自己,不高兴的就多了,谁知道她眼中看的是不是自己,没准是那个阿现呢。

窦宪觉得自己心情又不好了,这女人,欠收拾!

沈觅见他脸色变了几变,也不知在想什么,眼前的马蹄子刚消停,这会儿实在没有捉摸他心思的力气,自顾自拿起筷子吃饭。

窦宪正想发作,却见她木呆呆的拿起筷子,话到嘴边只好又吞了下去,坐在榻边,舀一碗荷叶莲子粥放在她跟前。

记得在山上道观时,她爱喝这个,一次能喝两碗。

见她端起粥喝了两口,窦宪今天第一次觉得这女人顺眼,懂得识时务也不算没的调/教,可再一看她的吃相,窦宪又觉得不好了。

六碟小菜,她就吃面前的那一盘,已经快见底了。腮帮子鼓鼓,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拿筷子敲她脑袋,训斥道:“你看看你这吃相,这辈子甭想改好,以后别出去给我丢人。”

嗯?

沈觅斜他一眼,这厮就是个神经病,“我这吃相怎么了?我靠医术赚银子,又不是靠吃相,再说了,我吃相虽不如你好看,但是也难看不到哪里去,我生在民间,长在民间,就是个普通百姓,你拿大家贵族那套标准来看我,是你的眼睛有问题,不是我吃相有问题。”

敢还嘴?

窦宪脸色一黑,还没开口又听沈觅道:“还有,我丢人也是丢我自己的人,丢不着你的人。”

窦宪脸更黑了,“不识抬举,六道菜,你就抱着一盘吃,眼睛看不见还是手脚不够长?还就是天生的穷命?”

沈觅一听这话差点噎着,忙抱着粥碗一顿灌,眼见粥见了底,沈觅把碗往木几上重重一搁,故意用袖子擦嘴。

穷命?外边的灾民连穷命都快没了,一想到这个,沈觅开始焦躁。

“窦大人,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见她要离席,窦宪这才反应过来,剩下的五道菜是给自己留的,心情顿时又好了些,也不管菜是不是凉的,夹起来往嘴里塞。

孺子还是可教的。

“且慢,吃饱了坐这,伺候着。”

沈觅没走,老老实实坐在一旁,想起城外惨相,心中一阵堵塞,免不了几声长吁短叹。

窦宪鬼精鬼精的,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沈觅你能不能消停消停,什么浑水你也敢搅和,活腻歪了可以跳崖跳河上吊喝药,犯不着去搅和瘟疫的事儿,指不定你和这事儿谁先完。”

谁先完?

要不是他把自己带到带里,田蚡肯定已经把瘟疫内情上报了。

还跳崖?

要不是他窦家的毒妇,自己能被追杀么?能差点摔死么?

一想到这个,膝盖反射的开始疼。

沈觅揉捏着隐隐作痛的膝盖,火气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怒道:“知道有内情还不往上报,那就是你们做的了?害人无数,不怕报应么?看看那些冤屈死去的人,不会做噩梦么?我想死跳崖?还不是拜你们所赐?一群鸟人!鸟人!鸟人!”

鸟人?报应?

窦宪怒极,筷子重重一搁。

一刀砍了这女人!

又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心想她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差一点死在窦琪手上,定然受了不少罪。

这么一想,也不再那么愤怒,不愤怒了也就不再想一刀砍了她。

窦宪将火气一压再压,深深呼出一口气,闷声道:“沈觅,别惹我!”

沈觅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难惹,穿上鞋,自己到门外去溜达。

刚出门,听见屋里传来盘子碗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阵闷响砸在门上。

这是木几吧......幸而砸在门上的不是自己,这厮的脾气忒难琢磨。

俗称有病,有病得治,可自己就算是神医也治不了他的怪病。

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有机会探探地形总是好的,万一有逃跑的机会呢?若是因为不熟悉地形而毁于一旦可就悔恨终身了。

院子不大,贵在精巧,有小桥流水,紫藤昏鸦,抬头望星星,低头数青蛙。

处处透着雅致,可见这厮脾气虽然差,不过欣赏水平还是可圈可点的。

没见着什么密道偏门,想来这东西应是秘密,怎么也不该让自己这个外行人一眼瞅出来不是?

还是老老实实坐在紫藤架下数青蛙好了。

唉!原本好好陶冶情操的地儿,此时哪里有半分心情。

夜色下的湖面比白日显得静谧,鱼群时而拱起一道道水波。

窦宪出来时,正见沈觅在水边大石上静静发呆。

蹙眉皱脸的一脸呆样!

虽然呆,不过......呆的不难看,跟园子里那群悲春伤秋的花花草草不一样。不说别的,那些花花草草哪个敢对自己发脾气?哪个见了自己还有空发呆?

孺子还得再教教。

找了块个头大的石头用力掷进水中,只听“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了沈觅一头一脸,吓得差点摔进湖里。